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买命高阳嫁国舅笑佳人长老逼我当天师春刀寒小玉儿传奇凌淑芬咱俩不熟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言情 > 三夜夫妻 下 > 第十章

  仍然无法轻易原谅父亲。

  赵潆青握紧他修长手指,侧首一笑。“说完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也只能提点,至于要怎么做,还是得由他自己决定。

  “可以走了吧!”他语气无起伏,平淡得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

  “没见过比你更猴急见女方家长的人,你不知道通常这种场合是论及婚嫁,男方准备提亲……”他最好考虑清楚,别把自己推入坑里。

  “老婆。”夏仲夜反握她的手一下,眼神由浓黑转为明朗。

  “嗄?”冷不防一句亲昵称谓,让她愕然怔立。

  “你、很、聒、噪。”一说完,他薄唇轻扬。

  她眨了眨眼,大脑非常辛苦的消化传来的讯息,然后……

  “老公,你让我心跳加快、肾上脾素激增,我必须称赞你一句:你是最可爱的混蛋!”

  “可爱?”黑眸眯起,冷光迸射。

  “可爱到让人想掐爆你的脑袋,这样的赞美词你满意吗?”她不崇尚暴力,但他是唯一例外的对象。

  见她笑不及眼的肃杀神色,夏仲夜挑起眉,顿感有趣的笑出声。“杀了我拿不到遗产,你得先嫁给我。”

  连他都难以置信自己会开起这种玩笑,但莫名的,他不但无一丝排斥感,甚至认为是理所当然,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离世了,她是他心中的第一顺位遗产继承人,他的财富可以保障她的生活,在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

  而此刻盛怒中的她这般耀眼夺人,仿佛一颗金光璀璨的小太阳,瞬间照亮他心底的阴暗,让他有种想抱紧她的冲动,汲取她所有的光和热。

  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满脸错愕的女人。

  “等……等等,很多人在看。”她的肋骨快被他抱断了。

  喘不过气来的赵潆青像缺氧的鱼,拼命张开嘴呼吸新鲜空气,但是她的心暖呼呼的,有丝温柔的悸动,情不自禁地环住他的背。

  不论他是不是真心,那一句“求婚”确实撼动她心房,让她开心得想笑,微扬的嘴角发出无声的唇语“我愿意”。

  “不要开口,让我再抱你一会。”他说时的语气带着宠溺,仿佛她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静静的,赵潆青一脸恬静地任由他双臂轻拥,一句话也不说地感受两人的心意相通,她看见他的寂寞和渴爱,从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传到她的身体。

  须臾,他才松开手臂,以教人脸红的深邃眼神凝视她,轻轻落下一吻。

  “仲夜,你太卑鄙了,我好像又爱上你了。”她觉得太不公平了,他怎么能引诱她爱他。

  闻言,夏仲夜眼中迸出炽热光彩,黑得发亮的眼瞳流溢喜色,但是他随即脸色一变,震惊地扶住突然倒向他的女人。

  “潆青……”

  “我……我好痛,刚刚那个人用针头刺……刺了我一下……”头好晕,眼前的景物在旋转。

  就在刚才,一个压低帽檐的年轻男子戴着耳机,像是听着摇滚乐,身体跟着音乐左右摇摆,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谁知他走着走着竟朝她靠近,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朝她臂上一划,接着快速走开。

  速度太快了,没人知道他做了什么,就连她本人也不晓得自己被袭击了,直到不寻常的抽痛传来,她才腿一软,发觉不对劲。

  “他用针头刺你?”夏仲夜面色难看地查看她手臂,霍地发现不仅有针孔,还有刀片划过、约一公分左右的伤口。

  “应……应该不是针头,而是针筒注射,他将不明液.体打入我体内……”她的身体越来越重,无法动弹。

  他一听,将她拦腰抱起。“不许有事,听到吗?”

  神志渐渐昏沉的赵潆青听到他微带恐惧的咆声,心底笑开了,她用最后一丝气力抓紧他前襟。“找一位陈……陈妙华医生,除了她,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我,包括护理人员……”

  话才说完,她手一滑,垂落身侧。

  “潆青,赵潆青,你马上给我醒过来,不许昏迷,快醒来,我……我不准你有事,撑下去……”看着怀里渐呈苍白的娇颜,夏仲夜脸上浮起阵阵恐慌,他的从容镇定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害怕惊恐,他从不曾这么惊惶失措。

  陈妙华医生是吧!他会照她的意思找到那个人。

  没有迟疑的,他拔腿狂奔,途中撞倒一个清洁人员,推开挡路的志工,闪过五岁大的幼童,抓住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护士追问。

  “陈妙华医生在哪里?”

  当夏仲夜在医院焦急找人的同时,他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也出现一道曼丽身影,她衣着时尚,手提刚上市的樱桃红香奈儿包包,姿态优雅地推门而入。

  未经允许私自闯入,羽田晴子是少数几个敢造次的人,她总以为以自己的身份不需要通报,想来就来,拥有特权。

  因为她是这间办公室主人的未婚妻,未来的总裁夫人,将来“鼎天建设”也是她的。

  不过外表娇柔的她骨子里并不温顺,在富裕家庭中长大的千金仍有她的骄气在,眼高于顶的只肯和同阶层的上流人士往来。

  或者说,她看不起出卖劳力的工人,认为他们很脏、很臭、很粗俗,不配和出身高贵的她有交集,只能睡在脏乱的矮屋里。

  “羽田小姐,总裁真的不在,我没有故意隐瞒你。”眼见为实。

  打扮略显花枝招展的秘书神色不佳的说,她一个箭步上前,挡住继续往前走的羽田晴子,不让她碰触桌上任何一份攸关公司机密的文件。

  即使羽田晴子成了总裁夫人,若无总裁亲口许可,她还是照拦无误,因为公司文件不得外流,总裁不相信身边任何一个女人,包括秘书在内。

  “为什么他会不在?这时候,他不是通常会埋首公事中,忙得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每回她来找他,看到他头顶的机会居多。

  “我不清楚,总裁的事不是我能过问的。”虽然她很想。周玉静心里微酸的想着。

  杏眸轻睐,一闪锐光。“你是他的秘书,怎能以一句不清楚推卸责任,安排总裁行程不是你分内工作?”

  “羽田小姐误会了,我负责的是文书上的处理、接听来电、过滤访客名单、帮总裁推掉不必要的应酬。”不喜曝光的上司向来低调,以不张扬为原则。

  “那他去了哪里总会交代一声吧!查出他的行踪。”她的语气带着高人一等的气焰,把秘书小姐当成高级女佣使唤。

  忍着气,周玉静陪笑地露出抱歉的表情。“总裁没吩咐,我不敢擅作主张。”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羽田晴子扬起甜美笑容,眼神却是冰冷如蛇目。

  “就算知道你是总裁未婚妻,我也无能为力,毕竟我领的是总裁的薪水,他不许下属多嘴,我也就不便透露了。”她说得甚为无奈,好像真是尽忠职守的好员工。

  羽田晴子冷笑。“周秘书,你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想什么?留你在他身边,不是因为你好用,而是你没有非分之想的机会。”

  凭她一个小小的秘书也敢作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白日梦,简直是不自量力。

  闻言,她心口惊跳一下,“工作场所不谈私人感情,这是总裁订下的规矩,我没胆明知故犯。”

  周玉静私心爱慕着容貌出众的上司,也不只一次幻想能成为他身边的女人,就算不是元配也甘愿。

  但是一句不谈“办公室恋情”,马上打得她眼前一片黑,不管她付出多少,想要得到他的注意,全都化成一场空。

  其实她也想过辞职,看能不能有一偿夙愿的机会,可是不当秘书,她又怎么接近他。

  所以她内心深处嫉妒着名正言顺的羽田晴子,有意无意地刁难,因为顶着未婚妻头衔的名门千金是她望尘莫及的。

  “是不是你心里有数,用不着我明说,不过给你个忠告,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别有多余的心思,不切实际的梦少作为妙。”她把话讲白了,要周秘书好自为之,别觊觎高不可攀的男人。

  羽田晴子这番话带着警告意味,不留余地要人秤秤自己的斤两,贬低的意思十分明显,让人颜面无光。

  周玉静一时气不过,不禁想逞口头威风,重挫羽田晴子的锐气,便不假思索地说出,“与其防我,你还不如紧迫盯人,我是不具威胁的小秘书,撼动不了你已定的名分,不过另一个女人就不一样了,总裁为了她连班都不上了。”

  她羽田晴子不是唯一,所以用不着得意。

  “什么?”有这回事。

  她神情微变,提着名牌包包的手倏地一紧。

  “不信你去问周特助,他最明白一切……啊!我怎么说出来了,总裁若晓得是我透露的,肯定会怪罪……”周玉静佯装懊恼,心直口快地说出上司的秘密。

  “周特助也知道这件事?”原来只有她被蒙在鼓里,他忙着没空见她是陪着别的女人。

  那张精心妆点的娇容微浮狠色,不易察觉的阴影飘至眼底。

  周玉静摇着头,表示不能多说。“抱歉了,羽田小姐,我还想保住工作,你有疑虑不要问我。”

  不要问她……蓦地,羽田晴子目光一利,听懂了她的暗示。不找怕丢了工作的秘书,那就是找对夏仲夜行踪了若指掌的周上锦。

  所以她打断开了一半的建案会议,仗着总裁未婚妻的身份,在众人面前将周特助带走,丝毫不觉行为有何可议之处。

  “女人?”周上锦看了眼心虚地站在远处的堂妹,当下了然她做了什么。

  他们的父亲是兄弟关系,当年先进鼎天建设的他在叔叔的请求下,堂妹才能经由他的引荐进入令人向往的大企业。

  不过他对堂妹的要求向来严厉,她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只能勤奋不懈,不能有一丝懈怠,军事化管理她在公司内的言行举止,所以她能升到总裁秘书一职,他功不可没。

  但是周玉静却恨死守着死规矩的堂哥,他管得太多令人生厌,而且胳臂肘往外弯、帮理不帮亲,怎么也不肯推波助澜,让她得到想要的男人。

  因此她才顺水推舟让羽田晴子找上堂哥,小小地报复他的不通情理。

  “我都知道了,你不必怕我难过而瞒着我,我是明理的人,不会计较男人的逢场作戏。”她假意拭泪,做出强忍着心痛的受伤表情。

  “不论你从哪里听来的闲言闲语,全是恶意的中伤,总裁的为人你应深知,他从不浪费时间做对自己无利的事。”

  羽田晴子抽噎着,泛泪欲滴,“你是说没那个女人吗?有人刻意毁谤。”

  周上锦神情严肃地避重就轻。“你是总裁未婚妻,不应听信毫无根据的谣言,我相信美貌与才智兼俱的你能判断真伪。”

  其实他心中有个疑问,一向严峻的总裁还记得他有个订婚多年的未婚妻吗?他对她的关心远不及出现不到月余的赵法医。

  也许事情真有变动,他几乎可以预见将有一场风暴来袭。

  “听你这么说,我安心许多,不过我找了他好些天,老是找不到人,你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吗?”没有女人?真当她是无知的三岁小孩不成,听不出他模棱两可的回覆。

  “总裁下南部看地。”他目光低垂,不与之对视。

  “是吗?”她扬唇轻笑,好似一朵红艳玫瑰瞬间绽放,美得让人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