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求欢小情人舒浅我拿你当朋友你却画盏眠偷心王爵别逗我吉儿全职情妇Baby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其它 > 山主之女 > 第78章 酣畅

    酣畅

    海底不知白天黑夜,眼见结界中的灵石被吸纳完,湛云葳才收回灵力。

    起初还不习惯控制这么多阴兵,难免有所疏漏,于是一眼看上去就总有几个阴兵在“偷懒”,站着一动不动。

    等湛云葳熟练了以后,一个都别想跑,全部老老实实修炼。

    曲揽月跟着豢养阴兵快十年,第一次见准备三个月的灵石,一天之内就被吸纳完。

    照这样下去,都不用再等两年,今年入夏的时候就可以试试揭穿灵帝阴谋,在他突破十二重灵脉前,打个措手不及。

    湛云葳停下来以后,阴兵明显变得躁动暴动,开始冲击结界,这时候就轮到越之恒动手了。

    曲揽月招呼湛云葳站远些,站在逆流的方向。

    湛云葳终于亲眼看到越之恒是怎样压制阴兵的,他调动体内的莲纹之力,站在祭台前,海底无声涌动,借助着海水和结界,将莲纹的束缚之力一遍又一遍打入阴兵体内。

    阴兵眸中出现莲纹印记,旋即又消失不见,躁动渐渐平息。

    待阴兵被镇压住,四处掠阵的法器中,才出来几个手执长戟的人影。

    湛云葳惊讶地发现,他们竟然都是器魂。

    曲揽月神色复杂地看他们一眼,解释道:“是越家长辈。”

    其中最高大的一抹器魂,甚至是越老爷子的师弟。

    二十多年了,豢养阴兵的计划一开始并不顺利,越家最厉害的炼器师一大半折损在这里。

    死前却都不约而同留下了自己的器魂,以身镇守海底。

    这是最可靠的盟友,却也让人感到悲凉。

    难怪越老爷子当年坚持要越无咎纳化冰莲,族人已经付出太多,天下安危面前,一己私欲都变得微不足道。

    有曲将军这样死守结界,护卫百姓的,也有仙门前赴后继去渡厄城拯救御灵师,还有人像这样,默默留在海底。

    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对抗皇宫中那个蔑视众生的邪魔。

    湛云葳心存敬重,久久凝视,终于明白前世明知是死路,越家却为何没有一个人逃跑。那就是越家的答案,九死不悔。

    可是这凝重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

    那些脸带肃容的器魂,下一刻就飘到了她面前。

    它们嘀嘀咕咕,叽叽喳喳。托初七的福,湛云葳竟然隐约看懂了它们在议论什么。

    “呀,有个没见过的姑娘,活的!”

    “揽月丫头先前就说过阿恒成婚了,这不会是阿恒的道侣吧。”

    “能带来这里,我看是。我感觉到了,身上还有阿恒的气息,错不了错不了!”

    “上次你们还打赌,看她什么时候甩了阿恒。这样看来,她没有嫌弃阿恒嘛。”

    “稀奇稀奇,小姑娘胆子真大,什么人都敢跟。”

    湛云葳:“……”

    越之恒:“……”他眼神不善地看了眼曲揽月。

    曲揽月也没想到这群嘴碎的器魂长辈如此藏不住事,海底岁月漫长,每逢越之恒压制阴兵,她闲着没事,也会给这群注定消散在海底的长辈唠嗑一下外面的事。

    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有朝一日湛云葳会出现在这里啊。

    直到越之恒走过去,这群器魂才有所收敛,纷纷站回原来的地方,他们对越之恒很是有些忌惮,看来这些年的磨合中,没少在他手中吃亏。

    湛云葳心中的肃穆被冲淡,颇有几分哭笑不得的意味,这群器魂竟然是这样画风,倒像是一群嘴碎的初七。这样的性子,才能耐得住海底长久的寂寞吧?

    接下来的时日,她来使用控灵术,少不了和这群器魂长辈相处。

    虽然有这样一段插曲,回程路上,所有人的心情都松快不少,阴兵能更快地练成,着实是个好消息。

    用出这样的阵法,曲揽月消耗很大,三人商量了下,决定每半月湛云葳去一次海底,用控灵术操控阴兵自行修炼,这也是曲揽月的上限。

    这件事瞒不过越老爷子,他得知以后,也重视起来,还亲自检查用得上的法器。

    *

    总的来说,所有事情都在变好。

    除了一件事,随着天气转暖,湛小姐始终没有提出搬回去住,院子里的花都开了,她还住在偏房。

    对此越之恒没说什么,只是在府邸检查阵法时,他默不作声提了点意见。

    越府的惯例,每每开春,会有阵法师来府上检查阵法。

    不论仙门还是王朝,为了防止宵小或者刺客,维护阵法很有必要。

    仙山有护山大阵,宅院往往也有护宅的大阵。

    以往这件事都是由淬灵阁管事负责,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淬灵阁管事带着人检查以后,给越之恒汇报:“家主,都检查过了,府里的阵法没有问题。”

    越之恒在绘图纸,闻言笔顿了顿:“偏房也检查过了?”

    管事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检查必定不可能有疏漏,但还是答道:“是。”

    “再检查一遍。”

    管事摸不着头脑,但是越之恒这样要求,他知道自然有掌司的道理,于是管事从善如流说:“好像是有点问题,今日我就让阵法师将偏房的阵法改改。”

    越之恒垂眸,视线仍旧落在纸上,没有偏离:“嗯。”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就是湛云葳晚间带着石斛散步回来,被告知偏房暂时不能住了。

    管事抱歉地道:“修缮阵法恐怕还要一段时日,少夫人您看……”

    湛云葳愣了愣,竟然这么巧,全府上下的阵法都没问题,就她的宅院有问题?

    她心中狐疑。

    管事补充道:“并非这样,府上许多院落的阵法多年未曾更换了,先前一直很忙,近来没什么事,刚好修缮一番。灵域中的邪气越来越重,有所防范是好的。”

    这话倒也没有纰漏,湛云葳觉得自己可能多心了。

    可是偏房不能住,还能住哪里。

    她忍不住看了眼越之恒的院子。

    这个时辰,越大人不仅没关门,还亮着灯,简直是再无声不过的邀请。

    石斛思维简单很多,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当即对湛云葳道:“奴婢去收拾收拾东西,少夫人要不先搬回去住。”

    湛云葳自然知道搬回去住意味着什么,她怀里还揣着一块心玉,这是点上道侣印必备的东西。

    承诺过越大人的事,她当然记得。

    今晚倒是个好时机,可她就这样回去,会不会不太好。上一次越大人还说过不试了,总之就显得她很……似的。而且阵法之事太过凑巧,她难免有所怀疑。

    她在心里想了好一会儿,石斛收拾她的衣裳去了,她这才走上前,敲了敲越之恒的门。

    越之恒在看图纸,听到她的脚步声,就擡起了眸。

    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珠的光比较暗,湛云葳总觉得他的眼神有种刻意压抑的淡。

    他似乎很困惑她会这个时间点来。

    湛云葳无奈道:“管事说我房间需要修缮阵法,今晚没法住了。”

    越之恒放下手中的图纸:“所以你……”

    湛云葳故作镇静说:“我给你说一声,我去越怀乐那里住。”

    她说罢,就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还不等她走出门外,她身后的门骤然被合上,眼前也被越之恒的影子覆盖。

    越之恒低眸平静说:“她睡了。”

    她自然清楚他在胡说八道,越怀乐睡没睡,他怎么知道。

    可是下一瞬,她的手被握住,他什么都没说,行动却挺诚实的。

    “湛小姐,我不吃人。这么多日了,祖父你都喊顺口了,总归没有一直住在偏房的道理。”

    湛云葳说:“医修说你需要静养。”

    “早好了。”他将她牵到床边,“你在怕什么?大不了像上次我们说的,不做什么。”

    越之恒自认也没有做出过让她很惊惧的举动,第一次在赤蝶作用下湛云葳应该没有疼。

    第二次虽说没有尽兴,可是她当时的表现,也没有很讨厌吧。怎么一到和他同房,她几经犹豫。

    若非看过的书还算t多,越之恒甚至都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有问题。

    他将话说得这样直白,还明说了各睡各的,湛云葳好半晌才低声说:“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

    越之恒擡眸看她,他做好了她说任何理由的准备。

    “我的药丢了。”

    越之恒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医修给她的避子药丢了。

    湛云葳心道,这个时机,总不能到处去找那样的药吧,再练也要好些时日。

    越之恒沉默了好半晌,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这个事……

    他看了她一眼,顿了顿:“你等等。”

    没一会儿,他从一旁的柜子中,拿了一个小瓶子给她。

    这回说不出话来的变成湛云葳:“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默了默:“你非要问得这么清楚么?”

    湛云葳想明白过来,缓缓摇了摇头,这次她学聪明了,不想知道。

    思来想去其实只有一种可能性,那便是去年七夕之前,当时越之恒甚至就想过和她长长久久。

    哪怕一月只需要用到一粒,并不需要那么多。

    越之恒当时想必也不是耽于那件事,赤蝶之下,他只是希望她活着。

    掌中的瓶子几乎发热,药的问题解决了,越之恒的话就不能收回。

    不论如何,她回来就好。没有她的汾河郡,夜晚都变得冷冷清清。

    越之恒照旧准备打地铺的时候,手却被轻轻拉住。

    越之恒回头,看见下定决心的湛云葳:“你要是想,也可以。”

    他自然知道湛云葳指的是什么,确定湛小姐没有反悔的意思,越之恒步子便也顿住。

    这本就是是他道侣,过去漫长的每个夜里,他思念她几乎入髓。

    更何况,这次是她自己同意的。

    屋子的灯熄灭,她在一片黑暗中,既动情,又有点紧张,低声和他商量:“别做上次那样的事了。”

    他笑了一声:“嗯。”

    半晌才低声在她耳边问:“真不舒服吗?”

    “不是。”她咬唇,“就是……太奇怪了。”

    她恐怕得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习惯他某些委实大胆的行为。

    吻一点点落下,湛云葳说:“要是你身子仍旧不适,就及时停下。”

    主要是先前,那个他伤口裂开的场面,让她太过心惊胆战。

    眼见她绞尽脑汁,还在提各种奇奇怪怪的要求。越之恒忍无可忍,堵住她的唇。

    “湛小姐,你再做心理准备,天都亮了。我保证,这次什么事都没有。”

    她这才道:“好、好吧。”

    被子盖住起伏的声音,很快湛云葳确实也想不起来这些了。

    她偶尔才能喘口气,一睁眼却也是摇曳的月色,一夜酣畅。

    后半夜她才知道,男子的小心眼,往往能记更久,要是她不说那番话还好,说了以后,越之恒把第二次欠的,都一并补上了。

    屋外暖意袭人,却远远比不上屋内的春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