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制霸好莱坞御井烹香如果你是安琪亦舒花神沙沙史铁生短篇小说集史铁生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武侠 > 圣手大侠 > 二十五 通体震动走马泄身

  鱼得水坐在椅上,被点了两个穴道。

  汤尧站在一边,正面站着夏侯心。

  这景象命名他痛心,惶恐不安。

  怎么会发生这事呢?他们是莫逆之交啊!

  “汤尧,我死不足惜,李悔和二老呢?”

  “放心!他们都很好。”

  “你对师门很忠!”

  “这就难免对朋友不义了,这是很难两全的。”

  “为什么?”

  汤尧喟然道:“我抉择了太久,才作此决定。家师交下两件任务,一是徐小珠,一个是你。”

  “我们两人对你们如此重要?”

  “当然,你是‘四’后代中最有成就的一人,而且家师估计,你藏了拙,是个危险人物。”

  “就算藏拙,我也没有害过别人!”

  “那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和徐氏二老很近,他们又是家师的仇人,除非他们能说出那个金矿的地点。”

  鱼得水哂然道:“名缰利锁,害人至深,像令师这等高人,也不能免俗,真是令人扼腕!”

  夏侯心道:“心有未甘而已。”

  “可是徐前辈说,昔年你们到边陲去采矿,在末找到金矿之前,你就忽然失踪了。”

  “他的话可信吗?我失踪了他却安然无恙?”

  “如你还能活着,去问问他们夫妇,知不知道那个金矿确实地址,如果知道,他又怎么说呢?”

  “当然是你失踪之后他才找到的。”

  “我却以为,他八成已发现了金矿,就在附近,想独吞才向我施袭,且使我失去记忆。”

  “我以为这是以小人之心度群子之腹。”鱼得水道:“汤尧,令师之事我不愿置评,对于你,我不能不感到惋惜与绝望,我们的交情都不可靠,世上还有什么至情?”

  汤尧慨然道:“我是有原因的。”

  “这原因我已经没有兴趣听了。”

  “我还是要说,说出来我才痛快!”汤尧道:“我是弃婴,家师拣回我抚养,八岁那年,我得了伤寒,你是知道,这病很难治,而且会传染。家师见我冷得厉害,就赤裸搂抱我,使我暖和,我身上发烧,他就以他深厚的内功使身上冰凉,使我凉快,日夜照料三个多月。”

  鱼得水很感动。

  “另有一次重病。为了必须有人肉作药引子,家师就在他的大腿上割下一块肉……”汤尧跑在师父面前,潸然泪下。

  “起来吧!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夏侯心道:“其实你也大可不必说这些,你说什么,他还是以为你对不起他的。”

  鱼得水道:“夏侯大侠把我弄来又是为何?我们有仇吗?”

  “我们有没有直接的仇恨,说了你也不信,你师,‘梅花操’创始人梅铁骨也与我有仇,他死了你来偿债。”

  鱼得水道:“此事在下却未听说过。”

  “你有未听说过并不重要。”

  “不知道家师与你有什么仇恨?”

  “说起来也是为了那金矿之事,我把徐世芳向我施袭,独吞金矿这事告诉梅掏骨,他反斥我含沙射影,出口伤人,动手之下,三百招内我失了一招。”

  “这是多久的事?”

  “十几年了!”

  汤尧道:“鱼得水,如你说出金矿的地点,家师就可以饶你一命,得水,你说了吧!”

  “不要说我根本不知此事,而且金矿之事我还是每一次听说,就是知道,我也不会说出来。”

  汤尧道:“你太不聪明了!”

  鱼得水道:“你也太不了解你师父了!你以为我说了他就不杀我了吗?哼!杀得更快!”

  夏侯心道:“鱼得水,听说你颇有道基,你算算看,你的命是否该绝?五行有没有救?”

  鱼得水道:“我没有什么道基,但对你的身手并不甚服气,如你能解我穴道,让我接你二十招……”

  “狂妄!你以为你能接下我二十招?”

  鱼得水道:“也许不能,但接不下人家二十招,死了有何遗憾?如果二十招的机会都不给人家,你杀了一个晚辈不以为是生的污点?”

  夏侯心“嘿嘿”冷笑,道:“总要占到一个理字吧!”

  “好!我就给你这次机会。”

  “能接下二十招,你可以扬长而去。”

  “接不下二十招,我会自绝于此。”

  汤尧内心十分予盾,恩师又不能不报,朋友之义又不能不顾,但两者又必须放弃一项。

  夏侯心上前为他解了穴道。

  鱼得水以为,二十招固然难不倒他,但他对不能相信,夏侯心在二十招后会让他大摇大摆而去。

  他先试试真气,通畅无阻。

  他为李悔复功,并未损耗内力,主要是把二老的真气转送给李悔体内,二老元气都是大伤。

  现在他必须试试看,凭自己的本领能不能逃。

  他施出了“吞去吐雾”的绝技,也就“造雾”。

  夏侯心即会“造云”自比他高些。

  夏侯心大笑一阵道:“小子,这不是班门弄斧上门鬼歌吗?你死于此也就没有怨言了!”

  鱼得水不出声,必须全神贯注地“造雾”了。

  “积精累气”可以成真,真即为效果。

  所以云、气是修练者的工具,到了火侯,吞云吐雾,或“造雾”都是顺理成章的效果。

  鱼得水也陷入雾中。

  也可以说,整个大厅已被浓雾所笼罩。

  鱼得水正要借雾近了,逃出此山。

  但只闻“呼呼”声传来,大雾突然又越来越薄。

  就在这时,鱼得水自后窗疾射而出。

  人在造云时,就和在打坐调息或闭关差不多。

  在精、气、神皆集中时,不可能立刻作激烈之瓜和动作,就像一个人熟睡之后惊醒,总要有一段朦胧时刻。

  也就是一段调迁的时刻:等到夏侯心收了势追出,鱼得水已去远了。

  汤尧有未看到呢?

  他的确未看到,因为他在全神注视师父“造云”。

  但是,夏侯心并不去追,却并非要任他逃走。

  他的心腹“警驼”西门狂却追了下去。

  “警驼”不是全警,也不是很驼。

  只不过有些警或有点驼,那就有些不方便。

  不论是练武功或轻功,都会受些影响。

  因此,在三十里外才追上了鱼得水。

  鱼得水听说过此人,心头暗惊,道:“你就是西门狂?”

  “对,人称‘警驼’。”

  “来抓我的?”

  “不敢那么托大,你鱼得水不是有‘一把抓’的绰号吗?”

  “那不过是抓小喽罗!”

  “我在你的心目中是什么?”

  “一位和‘四绝’齐名的人。”

  这话西门狂听起来很受用,道:“小子,你得跟我回去我既已追出,不能空手而回。”

  鱼得水道:“何必伤了和气?”

  “主人要的人,什么叫伤了和气?”

  鱼得水道:“改日我陪西大侠玩几招。”

  “怎么你以为你走得了?”

  鱼得水道:“那也只好试试了!”

  西门狂出了手,鱼得水不愿炫耀,却也不能败阵,拖久了又怕夏侯心追来。

  即使是汤尧追来,他也要认,汤尧在西门狂面前,却不敢循私放水让他拍拍屁股走了。

  汤尧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还言之过早。

  “蓬蓬蓬”两人连接三掌,鱼得水退了一步。

  只不过西门狂也不好受,接实一下,就感到反震力奇大,微警的视觉,的确也吃点亏。

  五十招之后,双方不分胜败。

  六十招后,鱼得水开始失招挨打。

  七十招后,每三四招必挨一两下。

  百招之后他已挨了三十余下,只不过被打的人并未惨呼怪叫,打人的却“雪雪”呼痛,好像拳头和掌脚肿了似的。

  每击中对方一下,骨痛如裂,又欲罢不能。

  总不能被人讥笑为打人被累倒了吧?

  “梅花操”就是这么一门功夫。

  非但挨打,消耗对方的内力,还可以吸收对方耗损的内力约三分之一,为已用,真是绝透。

  所以往往是打人者越打越不支。

  被打者越来就越有精神了。

  按西门狂的功力,不该如此,一来是鱼得水藏拙,二来是不把“梅花操”放在心上,自然是轻敌。

  轻敌是兵家大忌,又积为骄兵。

  等到发现不大对劲,那时就已经迟了。

  最后被鱼得水雾遁了。

  李悔喜极而泣,道:“得水哥,你逃回来了?”

  “侥幸,你怎么样?”

  “本来当时差点走火,幸两位前辈再次助我才度过了难关,安全恢复了,而且还收我为徒。”

  “那太好了!我要谢谢两位老人家。”

  这工夫徐氏夫妇走了进来,道:“谢什么,我们的女婿不成才,差点为我们作下憾事,我们就收李悔作义女了,你也就是我们的干女婿了。”

  鱼得水跑拜下去。

  小熊对小郭道:“小郭,好像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认我们为义子。”

  “是啊!我有时照照镜子,觉得自己长得还不赖嘛!”

  小熊道:“如果我的脸不乌,你的脸也不是三角型,咱们也算是帅哥哩!”众人捧腹大笑。

  邝真道:“鱼得水谈谈此行吧!”

  鱼得水说了一切,当然要把自己说得含蓄些。

  徐世芳道:“不好,他们来了!”

  鱼得水一算,果然大敌已临。

  二人才打了十五六招,二人身子上下四周就出现了云和雾,云和雾乍看是分不大清楚的。

  渐渐地,云、雾愈来愈浓。

  云和雾混在一起,两人在云雾中交手,外面的人兄弟闻金铁交鸣,却不见人影,偶尔只能看到淡淡的影子。

  邝真当然很紧张。

  鱼得水低声道:“邝前辈,晚辈出手如何?”

  “那还不如我出手。”

  “不然,晚辈出手就不会使他有任何借口。”

  邝真道:“小子,你要小心!”

  鱼得水一上,草中窜出一人,正是“警驼”西门狂。

  上次二人并未分出胜败,今天他必须全力一搏。

  正因为鱼得水被西门接下,邝真扑了上去。

  夫妇二人双双战夏侯心,五十招内看不出胜败。

  这工夫“九龙治水”也出现了,由李悔及两小接下。

  老实说,以李悔等三人的实力,接下“九龙治水”还差了些。

  徐氏夫妇在百招后占了上风。

  云越来越薄,夏侯心的九焰也越来越弱。

  这工夫忽然有人负手站在三丈外,道:“夏侯大侠要不要援手,在下上与不上,可谓举足轻重。”

  夏侯心道:“尊驾是……”

  “单于飞!”

  “试问,尊驾的援手目的为何?”

  “分享金矿的利润,但不坚持多寡!”

  夏侯心道:“好!动手吧!”

  单于飞道:“徐世芳,如果你们所付的持份比例好些,在下当然就会协助二位公子……”

  “呸!”徐世芳不屑地唾了一口。

  单于飞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与夏侯大侠合作了!”挺身一上,向徐氏夫妇狂攻三招。

  单于飞上次被车秀扭伤了足踝,已伤及脚骨,好了之后有点微跛,当然会有影响的。

  只不过,他的身份极高,确是举足轻重。

  加上他,夏侯心的颓势就不明显了。

  绝对没有想到,夏侯心虽在颓势中,却仍然不领情,突然同室操戈,向单于飞攻一掌。

  这一掌用了八成力道,而且事出意外。

  “蓬”地一声,单于飞踉跄退出云雾之外。

  “夏侯心,你恩将仇报!”

  “单于飞,你是个首鼠两端的货色,我夏侯心就是自知会死在这儿,也不会要你插手,再说,你也不配!”

  的确,以单于飞的身份,和这三人动手,低了一级有余。

  人生在世,自知之明是十分重要的。

  有很多的人并不能确自己的份量,以致招人轻视厌恶。

  单于飞挨了这一掌,心知还差一截,只好悻悻而去。

  夏侯心道:“徐世芳,你是说你没有发现金矿?”

  “当然没有。”

  “但我不信!好在此事不久便知,我们走!”

  他一撤,“瞽驼”和“九龙治水”龙氏兄弟也退了。

  徐氏二老有点喘。

  邝真道:“还是挟着尾巴跑了!”

  “不然!他绝非不敌,至少我们也奈何不了他。”

  “那他为何要走?”

  “当然有他的打算,保存实力,也试试我们的实力。”

  鱼得水道:“前辈,金矿之事……”

  徐世芳道:“到屋中来谈吧!”

  众人入屋,邝真弄了菜上来,徐世芳道:“确有金矿之事。”

  众人不由精神一振。

  鱼得水道:“前辈并未开采?”

  “没有。”

  “为什么?是不是人力不够?或者不太值得开采?”

  “错了!正好相反!”

  “这话怎么说?”

  “正因为太多也太纯的黄金,不知该属于何处,才一直没有动它。想不出用处,要那么多的金子干什么?”

  众小不由同时怔住。

  这论调是很少有的。

  众小却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怪调。

  “金子会用不着吗?”

  大则国库开支,造福子民,小则锦衣玉食,个人的享受穷的、富的、贵的、贱的,哪一个不爱黄金?

  如果有人说不爱黄金,算不算娇情?

  怎么会不知用于何处呢?

  鱼得水道:“前辈是说,那金矿中的纯金到处都有,俯拾皆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对!”

  “为何不取?”

  “不知用于何处何地?”

  “大明江山危在旦夕,需大量军需……”

  “明祚已亡,不谈也罢!”

  “前辈,据晚辈所知,明朝还有不少宗室中有为人士,可以继起对抗清廷,怎能说……”

  “老夫还是这么说明祚已断。”

  鱼得水道:“连满清名将功臣多尔衮,对明朝众多起而反抗的宗室中人都感到头痛而不敢轻估,前辈怎敢如此武断?”

  “老夫看穿了明朝,必然亡国。”

  小熊忍不住道:“徐老头,请你收回‘必然亡国’四字!”

  徐世芳道:“老夫一生料事很少失误,为什么要收回?”

  “你要是什么都知道,为什么夫妻分手这多年竟不知你老婆在何处?”

  “那是我们夫妻的事,外人最好少管闲事。”

  小郭大声道:“徐老头,我看你是茅厕坑的一块石头——又臭又硬,难怪夏侯心怀疑你……”

  “小子,下面的话最好打住!”

  “怎么?怕讲?”

  “扑风捉影的话还是收回为妙!”

  小郭要说,鱼、李二人连使眼色阻止。

  小郭可不管那一套,道:“有所谓:心正不怕影儿斜。

  如果你们心地光明,别人诬你们为盗为娼,也大可不必光火昔年你和夏侯心同去采矿……”

  鱼得水大声道:“小郭!”

  小郭故意装着没有听见,续道:“夏侯心说是你向他施袭,你却说他是自动失踪,双方各说各话,局外人不能不怀疑……”

  “怀疑什么?”邝真厉声吼叫。

  小郭道:“老太婆,你别张牙舞爪地唬人,我是长大而不是唬大的,我不能不怀疑,夏侯心失踪,就是被人施袭而弄到中原,且使其失去记忆的!”

  邝真一闪而至,撩出一掌,把小郭砸到院中去了。

  小熊奔到院中一看,小郭口鼻淌血,昏迷过去。

  显然内腑已受了伤。

  小熊厉声道:“老太婆,你不配作鱼老大的义母,你是野人,你简直是高山洞人!”

  李悔到院中看了一下,回来对鱼得水说了。

  鱼得水道:“义母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怎么,你是说他爱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

  “只要光明正大,管他说什么?于我何干?”

  “我办不到!你要是也和他有一样的想法,你可以走!”

  鱼得水道:“主父母成全之恩不能忘,但观点南辕北辙甚难相处,晚辈这就告辞了!”

  邝真道:“要滚就滚!我们也落得个清闲!”

  小熊大声道:“他娘的!你是谁呀?敢对我们鱼老大如此无礼?你以为你的年纪大就一定比人强,不见得吧?不信你接鱼老大百招,你未必是他的敌手!”

  邝真本性就狂烈,又在边陲金窟中住了这多年,更是狂放不羁,厉声道:“鱼得水,要试试吗?”

  鱼得水来到院中,先为小郭服了药,托起小郭道:“前辈别和他一般见识,晚辈等人就告辞了!”

  鱼得水一行人下了山,李悔道:“得水,虽然他们对我们有恩,吵可或忘,但我对二老的论调……”

  “他们对明廷有成见。”

  “金矿在他们手中,我实在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

  小熊抢着道:“要是落入满人之手……”

  鱼、李二也不能不这么想,二老今天的态度有点暖昧。

  他们当然还不能怀疑二老向夏侯心施袭,却也不以为夏侯心全是诬赖二老,胡说八道的。

  李悔道:“不过他们迄今不取走黄金,似可信赖他们的操守。”

  小熊道:“这可不一定,他们不搬黄金,也可能全部拱手相送,要是让给坏人,那后果就难说了。”

  鱼得水道:“你们不要杞人忧天!”雷霆神刀扫校,潇湘书院独家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