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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榭上,沈府四个姑娘并排而坐,魏子骞和夏远华坐在了她们的对面。魏子骞的位置刚好是正对着沈婠的,他一坐下来后,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还是热辣辣的。

    沈菱扑哧地笑了声。声音不大,只有她身边的沈婠才能听到。沈婠几乎没有见过自己的这位四妹妹的笑容,她心里不禁有些好奇,悄声问道:“四妹妹在笑什么?”

    沈菱迅速瞥了眼魏子骞,又凑到沈婠的耳边,说道:“二公子的耳根子红通通的。”

    沈菱这么一说,沈婠也注意到了,她不由多看了几眼,未料那魏子骞的耳根子是愈发红了,薄薄的皮似是充了血一样,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滴出来血来。

    沈婠莞尔一笑。

    魏子骞赶紧扭过了头,与夏远华说道:“听闻你兄长受了伤,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眼角的余光见沈婠没有望过来,而是继续与沈菱咬着耳根子,魏子骞方才蹦得厉害的心跳慢慢地平静下来,可平静之余却有那么几分失落。

    “恢复得挺好的,现在……”

    魏子骞心不在焉地听着夏远华说话,目光忍不住看向了沈婠那边。

    沈菱说:“姐姐,二公子又看过来了。”

    沈婠擡眼望去,魏子骞像是做贼心虚那般迅速收回目光,挺着胸膛,坐得无比端正,露出一个微笑,说道:“改日我过去夏府探望远帆。”

    沈妙对魏子骞始终是心有余悸,她至今仍是难以忘记当初那条小青蛇盘在她头上的感觉。沈妙的背脊汗毛竖起,她赶紧喝了口温茶。

    她轻咳了一声,“三表哥,你很久没有过来和我一起玩了。”

    沈妙的目光深意几许。

    夏远华马上了然。

    虽说他今日过来沈府是想来看表妹的,但因上回兰华寺一事,他对沈婠还是耿耿于怀。如今表妹对自己示意了,夏远华微微沉吟,旋即又对沈妙点了点头。

    夏远华说道:“干坐着也无聊,不如我们找点乐子来玩玩?表妹想玩什么?”

    沈妙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道:“我们来放纸鸢,好么?前阵子雨澜扎了好多漂亮的纸鸢,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

    夏远华附和道:“表妹这主意很好。”

    魏子骞眉头微蹙,心想都多少岁了还玩纸鸢,他八岁的时候就不玩了。他刚想委婉地拒绝时,沈妙看向沈婠,问道:“姐姐觉得如何?”

    沈妙始终年纪太小,每次她一有什么坏主意时,脸上的表情都会格外喜悦,沈婠看在眼底,也笑眯眯地道:“好呀。”

    沈婠含笑望向魏子骞,“二公子也来吗?”

    “……好。”

    魏子骞很想揉脸,他这是怎么了!

    丫环把纸鸢拿了过来,沈婠随意挑了一个。夏远华说道:“单单放纸鸢也有些无趣,不如我们比赛吧,谁放得最高就算是赢。赢了的人……”夏远华扫了所有人一眼,“可以拿在场所有人身上的一件东西。”

    沈婠一听,立马晓得夏远华和沈妙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她身上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输了也无妨。况且也不一定会是她输。

    沈婠没有异议。

    在场放纸鸢的只有五人,沈菱年纪尚小,又不愿在日头下晒着,便坐在水榭上观看。沈莲本是也不愿去的,但是见到沈妙都去了,她想了想,最后还是跟着过去。

    一行五人,手里各执了纸鸢。

    沈婠很少放纸鸢,起初放的时候有些不熟手,但捣腾了一会,也渐渐上手了。

    纸鸢飞得越来越高,蝴蝶在苍穹之下展翅飞翔。

    忽然,一只凶猛的大雕袭来,沈婠的纸鸢瞬间落了下来,沈婠扭头一看,夏远华得意洋洋地飘来一个眼神,沈妙也甚是得瑟,口里夸着:“三表哥你真厉害。”

    夏远华可会放纸鸢了,从小到大就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沈妙也是知道的,所以才特地提议来玩纸鸢。她就是想看着沈婠出糗,她刚刚见到了沈婠手腕上有一只镯子。沈妙记得的,是那贱人唐氏留给沈婠的。

    要是三表哥赢了过来,沈婠铁定得伤心上好几日。

    沈婠连忙跑动起来,拽紧了线绳,蝴蝶又稳住了身形,斑斓的色彩又再次漂浮在碧蓝的天空之下。不过仍然是不够夏远华的大雕飞得高。

    这边沈婠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让纸鸢飞得高一些,另一边的魏子骞也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让自己的纸鸢飞起来。

    他太久不曾碰过纸鸢,小时候玩纸鸢时总是放不起来的那一个,久而久之,魏子骞也干脆不玩了,美名其曰男子汉大丈夫才不玩纸鸢。

    现在看到其他人的纸鸢都飞起来了,魏子骞顿时有些着急。

    他偷偷地看了眼沈婠,发现沈婠在专心致志地放着自己的纸鸢时,心里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沈莲的纸鸢放得也不差,和沈妙的纸鸢在空中不上不下地飞着。

    四只色彩不一的纸鸢在空中飞翔着,远远望去倒是不失为一副好景色。沈婠此时注意到了魏子骞的纸鸢还没有放起来,她说道:“二公子,你试试这样,先抛起来,再慢跑一会,力度不用太重……”

    魏子骞的脸又烧起来了,他心里极是窘迫。

    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沈婠的鬓发都被吹乱了。

    她松开一只手去理鬓发。

    就在此时,沈婠的纸鸢断了线,摇摇坠坠地掉落下来。沈妙一脸幸灾乐祸,但还故意装出可惜的语气来,“啊,姐姐,你的纸鸢断了。”

    夏远华说道:“看来这一回是我赢了吧。”

    沈妙和沈莲放得不相上下,而魏子骞又根本放不起来,试问这里还有谁能赢得了他?

    沈婠输得落落大方的,“嗯,是三表哥赢了。三表哥想要什么?我身上可没有什么入得了三表哥眼的东西。”

    夏远华看了眼沈妙,沈妙握了握手腕。

    夏远华笑道:“谁说的。我看你手上的镯子就很是不错,我府里的三妹妹就一直吵着让我送她一个镯子呢。”

    沈婠有些讶异。

    她手上的镯子根本不值几个银钱,竟然被沈妙看上了?

    见沈妙目光诡异,沈婠顿时恍然大悟。上一世的时候沈妙也是想要抢她腕上的镯子,不过那时她也是傻,母亲留给自己的镯子竟然天天戴在腕上,宝贝得不行,也难怪沈妙会来抢。而这一世,她将母亲留给她的镯子藏好了,也很少戴出来,改带了这个样式差不多的镯子。

    她估摸着沈妙是误会了。

    不过误会了也好。沈婠装作一脸痛心的模样摘下了镯子,然后一脸恋恋不舍地说道:“三表哥,能换另外一个么?这镯子对我意义重大……”

    夏远华一脸为难。

    沈妙帮腔道:“姐姐,要愿赌服输。不然传出去了会说我们沈府欺负客人呢。”

    沈婠只好说道:“好吧。”

    她把镯子给了夏远华,夏远华拿到手时,和沈妙对视了一眼。

    魏子骞蹙了下眉头。

    这时沈婠说道:“三表哥,二公子,你们先玩着。我去把掉了的纸鸢捡回来。”说罢,沈婠便带着霜雪离开水榭这边。

    霜雪嘀咕了一声,“二姑娘一看就是冲着大姑娘你来的。”

    沈婠笑道:“无妨,横竖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方才纸鸢是掉在这边了吧?”

    霜雪说道:“奴婢瞧着像是掉在茹苑附近了。”

    “那我们过去捡回来。”

    果不其然,纸鸢掉在茹苑里头了。茹苑里的奴仆都在正厅里招呼着程氏和李氏,一时间外边也没有人在,沈婠见四周无人便悄悄地进了去。

    霜雪小声地道:“大姑娘,纸鸢在那里。”

    沈婠走了过去,弯身捡起时却是闻到了一股药味。上一世安胎药喝多了,沈婠也记住了那个味儿。只是现在的这个味道并不像是安胎药。

    沈婠留了个心眼。

    她左瞧瞧右瞧瞧,吩咐道:“霜雪姐姐,你这几日留意着茹苑,若是看到红胭出来倒药渣时,你便悄悄捡回来。”

    沈婠捡了纸鸢后就离开了茹苑。

    刚走没多久,却有人唤住了她。她扭头一看,是之前见过的李氏。

    李氏等了许久方是等到了阿尔过来,之后就连忙赶了出来。没想到刚好就碰见了沈婠,李氏心中一喜,马上就唤住了沈婠。

    许久未见,李氏只觉沈婠长得愈发可人了,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玉兰一样,脸上的那两个小梨涡和她记忆中一样地诱人。

    李氏慢慢地接近沈婠。

    沈婠总觉得眼前的李氏有些古怪,她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灼热。

    沈婠抿唇一笑,“李夫人好。”

    啊,对!就是这样的声音。

    李氏的一颗心软得像是云朵一样。她压抑住自己想要捏上去的冲动,矜持地说道:“你们是在玩纸鸢?”

    沈婠说道:“嗯呀,不过方才我的线断了,纸鸢掉到这儿来了。”

    李氏接了句,“我那孩子是个不会纸鸢的,从小就是这样。”李氏的眼睛转溜着,趁沈婠不注意,一把捏了上去,“哎,大姑娘长得愈发标致了。”

    这手感真是好。

    要是子兴是个女娃的话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