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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远将军与李氏再三进宫,可惜最终都是无力回天。夫妇俩回到府里时,尤其是李氏看着自己儿子期盼的眼神,她有些心疼,可若是抗旨的话,整个魏府都限于水火之中,为大局着想,李氏只能认了这亏。

    “子骞,爹和娘都尽力了。”

    最后,是魏平轻声道了句。

    魏子骞的脸色唰地一下变白了。过了好久,他才问道:“儿子有一事不明,为何皇上会突然给我们魏府赐婚?”

    魏子骞不问还好,一问魏平就是满肚子的怒火,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淡,“是平南侯知晓了我们府里的亲事,故意在皇上面前使绊。”

    魏子骞蓦然想起那一日在珍宝斋里的事,平南世子与他交谈,他太过高兴不小心说漏了嘴。

    这下,魏子骞当真是面如死灰。

    魏平横眉冷道:“我们魏府与平南侯府的梁子结定了。”

    魏子骞与沈菱的婚事最终仍是定了下来,魏府愁眉苦脸的,方氏那儿也是愁云惨淡的,她本是想去再问问沈婠有没有改变的余地,只不过一见沈婠阴沉的脸色,方氏也知趣地不问了。

    沈妙倒是幸灾乐祸得很,不过给夏氏教训了一顿后,沈妙也不敢去沈婠面前耀武扬威了。

    沈婠知晓大局已定后,闷闷不乐了好几日,脸上一直是面无表情的。霜雪轻羽还有郭嬷嬷都生怕大姑娘会想不开,盯了沈婠好几日。后来霜雪忍不住了,劝慰道:“大姑娘,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大姑娘您才说十三呢,还有两年的时间,以后肯定会有更好的夫婿等着大姑娘您的。”

    轻羽连忙附和。

    郭嬷嬷倒了杯茶递到沈婠身侧,“大姑娘,喝口茶,莫要再闷闷不乐的了,看得奴婢也心疼呀。霜雪说得对,大姑娘您还年轻着,且长公主这么喜欢你,以后大姑娘的婚事定然是无需担忧的。”

    沈婠那一日从闲王府出来后,就已是知道圣旨是收不回去的,没能嫁成魏子骞,沈婠心里并没有多少伤感,只是有些遗憾,李氏待自己这般好,没有做成婆媳实在可惜。这几日她闷闷不乐的,为的是裴渊。

    她重生了,裴渊也重生了,最后竟是裴渊胜她一筹。

    沈婠心有不甘。

    她接过茶杯,缓缓地喝了一口茶,而后她心平气和地道:“嗯,我想通了。霜雪姐姐,你去茹苑打听看看,平南世子会在什么时候过来。”

    霜雪应了声,心里只觉古怪得很。那一日从慈安堂出来时,平南世子也追了出来,望大姑娘的眼神极是柔情似水,让她看得臂上疙瘩顿起,且平南世子字里行间隐隐有不寻常的暧昧之意。

    可世子爷都与二姑娘定亲了,难……难不成平南世子是想一娶就娶俩?

    一炷香后,霜雪回来了,禀告道:“大姑娘,奴婢打听到平南世子会在五日后过来。”

    沈婠颔首,“嗯,我知道了。”

    绽梅园外的秋千附近种了不少春花,姹紫嫣红的开了满地。沈婠坐在秋千上吩咐着霜雪和轻羽采花,“……对,就是旁边那一盆。霜雪姐姐小心些,不要弄破了,弄破了就不好看了。哎呀,轻羽姐姐你也小心点,采摘下来后我们可以回去做点心。”

    霜雪笑道:“是是是,大姑娘,我和轻羽一定会再三小心的。”

    “咦,”轻羽眉开眼笑的,“大姑娘您瞧瞧,这朵胭脂粉色的兰花多好看。”轻羽摘下一朵,比划着,“大姑娘,若是簪在发髻上的话定会美极了。”

    霜雪也凑过来,笑道:“是呢是呢,大姑娘,刚好配你今日的衣裙。”

    沈婠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一瞥不远处的身影,她离开秋千,一副欣喜的模样,“当真?”

    “真的!奴婢不敢说假话。”

    沈婠笑吟吟地簪上兰花,霜雪递过一面菱花小镜,沈婠揽镜一瞧,不由眉眼一弯。半晌,她方是放下小镜,左望望右瞧瞧的,然后微微地红着脸,说:“霜雪姐姐,轻羽姐姐,你觉得他会喜欢么?”

    霜雪道:“大姑娘人面桃花的,哪有人会不喜欢。”

    轻羽附和,“就是就是,若是他不喜欢的话,当真是瞎了眼。”

    “那就好。”沈婠道:“霜雪姐姐,你去和管事说,容先生有事寻我,让管事备好马车,我们一刻钟后便出去。”

    霜雪问:“大姑娘是要去容先生那儿?”

    沈婠意味深长地道:“你懂的。”

    霜雪含笑:“是的,奴婢明白。”

    主仆三人离开后,不远处现出一道人影来。裴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沈婠的背影,心中琢磨道,她们方才口中的他到底是谁?莫非是去见魏子骞?

    裴渊眉头紧拧。

    他的猎物可不许他人染指。

    马车从沈府角门驶出,沈婠坐在马车上,霜雪轻羽两人跟着马车在走。

    好一会后,沈婠悄悄地褰起车帘,问道:“霜雪姐姐,他可有跟着来?”

    霜雪压低声音道:“有的,平南侯府的马车就在我们后面。”

    轻羽不解地问:“大姑娘,我们现在是演哪一出戏?”

    沈婠道:“他坏了我的婚事,我必不让他好过。你们记得我交待的话便是。”他借皇上之手扰乱她的婚事,那么她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沈婠此时又吩咐车夫,“阿南大哥,我忽然想起一事,等会你经过东西街的香囊铺子时停一停,上回我应承了容先生要给他带些东西过去。”

    车夫应了声。

    到了香囊铺子后,马车停了下来。沈婠带着轻羽和霜雪进了铺子里。一直跟在沈婠身后的裴渊也停了下来,他擡眼一望,是上回见过的香囊铺子。

    铺子里有许多新鲜的样式,不过大多数沈婠都在长公主府里见过。沈婠佯作挑东西的模样,片刻后,她唤来掌柜,“你们铺子里边可还有新的样式?这些样式太过普通了。”

    霜雪说:“我们家姑娘想要给长公主一份大礼,你们这些样式,我们家姑娘都在长公主府里见过。”

    掌柜一听长公主三字,不由得多打量沈婠几眼。

    掌柜在这间铺子里干了好几年,多多少少也是知道香囊铺子之所以能横霸京城,一部分原因在于香囊的样式奇特,而大部分原因却是在于铺子的老板有长公主撑腰。

    是以,有关长公主的消息掌柜都有特别留意,此时见到沈婠,掌柜立马便从霜雪的话里猜出了沈婠的身份。

    长公主身前的红人,可不能得罪。

    掌柜连忙谄笑道:“大姑娘请进来,外边人杂,我们里边有更多精巧的香囊,还有不少新到的络子。大姑娘进来慢慢挑。”

    进去后,掌柜倒了茶,奉上新鲜的糕点,又命小厮把捧来若干个漆木托盘,盘上皆是一些样式精致的香囊和不少花样新奇的络子。

    “大姑娘,这些都是新到的,您瞧着如何。”

    沈婠说:“倒也不错,我慢慢挑着。”

    掌柜哈腰道:“好的,大姑娘慢挑,小的先出去招呼客人。”

    掌柜出去后,霜雪附到沈婠耳边,“大姑娘,我们现在要做什么?等铺子的老板出现吗?”

    沈婠道:“我们在这儿坐上半个时辰便够了。”谢三郎出不出现都无所谓,只要裴渊认定是谢三郎便够了。

    裴渊在香囊铺子外徘徊了许久。

    他原以为沈婠只是进去买东西的,可这都小半个时辰了,铺子里一眼望去,也不见沈婠的身影。沈府的马车也在不远处的树下。

    裴渊又等了一会,正准备进去瞧瞧时,沈婠出来了。

    他连忙躲到一旁,伸长脖子一看,沈婠竟是满脸绯红,女儿家娇态毕现。裴渊的眉头再次拧起,他吩咐车夫再次跟上沈府的马车。

    不料这回马车却是直接回了沈府。

    车夫问:“世子爷,还要跟上去么?”

    裴渊道:“不了,去刚刚的香囊铺子。”

    看来沈婠这回出来为的就是那个香囊铺子,且方才见她模样,活脱脱一副刚刚私会完情郎的模样。裴渊在心里暗暗地骂道:前阵子刚搭上魏家二公子,今日又换了个人。简直是水性杨花!

    到了香囊铺子后,裴渊下了马车。

    这一回他直接进了铺子里,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铺子里的掌柜,然后是小厮。方才他是看见沈婠悄悄地进了去的。

    裴渊正想也进去瞧瞧时,里边的帘子忽然被打了起来。

    谢三郎含笑地与掌柜说道:“今天来的客人不少,辛苦你了。”

    掌柜连忙道:“老板说的是哪儿的话。啊,对了,今日的如意纹样式的苏合香囊卖光了。”

    “哦?那款竟然这么好卖?”

    掌柜笑道:“是呀。”

    谢三郎与掌柜说的话,裴渊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在谢三郎走出来时,裴渊整个人就仿若如雷劈一般,心里的怒气正在一点一点地聚集在一起。

    是他!

    想到沈婠私会的情郎是谢三郎时,裴渊的目光顿时如利刃一般,他的嘴里就差蹦出四字——奸夫□。

    裴渊没想到重生后的这一世,他们俩竟然这么早就勾搭上了,看来他破坏了沈婠的婚事,她高兴都来不及了,前几日的伤感定然是假的。

    贱人。

    裴渊忍不住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