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菱与魏子骞在江北住了半月便回京城了。
裴明泽与沈婠送了他们两人出城后,沈婠瞧着日头正好,又不会太晒便笑着与裴明泽道:“恒之,我们走回去吧。”
裴明泽自是没有异议。
江北有一家糖水铺子,他们煮的绿豆糖水格外好喝,沈婠爱吃甜的东西,第一回在江北喝到这一家的绿豆糖水时,只觉惊为天人,之后便念念不忘,连着几个月几乎天天都让人买糖水回去。
裴明泽见状,亲自过来糖水铺子这里,开出极好的条件想把厨娘挖到王府里。不料厨娘死活都不愿只给沈婠一人煮糖水,裴明泽也只好作罢。
正好今日经过糖水铺子,裴明泽便问:“婠婠,想喝绿豆糖水么?”
本来裴明泽不提,沈婠也没有多大感觉。自从去年连续几个月都在喝之后,她似乎好久没有想过要喝绿豆糖水了。
沈婠想了想,说:“也好。”
两人进了糖水铺子里。
小二很快就端来两碗绿豆糖水。
裴明泽喝了一口,便放了大碗。他实在不爱喝甜的,平日里看着婠婠吃得津津有味的,他才会偶尔也吃上点甜的吃食。
裴明泽含笑望向沈婠,问:“一碗够么?不够的话再叫多一碗来。”
话音未落,裴明泽就见到沈婠的脸色一变。
喝进嘴里的绿豆糖水也吐了出来。
沈婠连着咳了好几声,把裴明泽吓得面色也有些发白。他连忙拍着沈婠的背部,另一只手递上帕子,“婠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沈婠接过帕子,擦了擦嘴。
她深吸一口气,手按了按胸口,才缓缓地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吐。”目光不经意瞥向身前的一大碗绿豆糖水,沈婠又干呕了一声,连忙捂住眼睛。
“快点拿开。”
裴明泽唤了小二过来,让小二迅速收拾了方桌上两碗绿豆糖水。
瞅着沈婠微微发白的脸色,裴明泽不禁有几分紧张,他说:“已经让人拿走了。”沈婠这才放下手来,裴明泽担心地问道:“可是绿豆糖水有什么问题?还是身子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中暑了?”
沈婠摇摇头。
她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十分喜欢这儿的绿豆糖水的,一天不喝浑身都觉得不对劲。现在一闻到这个味道就想作呕。
不过沈婠也没有往深一步想,她对裴明泽道:“恒之,我们回府吧。”
裴明泽说:“还是别走回去了。”
裴明泽吩咐道:“玉禾,去叫辆马车来。”
玉禾应了声。
沈婠揉揉太阳穴,轻声叹道:“兴许是有那么一点中暑了。不过是出来了一会就成这样,看来过阵子得让先生开些方子调理下身体。”
裴明泽道:“嗯,过几日我便让览古去寻容铭。容铭前几日还在信中说他去了林城,想来现在也不会离得太远。若是他还在的话便让他过来。”
沈婠的眼里有了丝笑意,道:“先生都三十了,还四处行医,也不知先生打算何时定下来。”
裴明泽说:“容铭是不打算成家了,他年少时便与我说过,此生只愿与医为伍,娶医为妻。本来因为我之前的怪癖,我也不曾想过要娶妻的,当时是打算待容铭老后,一起为伴。”
沈婠笑道:“现在也无妨,若是先生一生未娶,待先生老后也能与我们两夫妻结伴。”
说话间,玉禾已是叫了马车过来。
裴明泽扶了沈婠上马车,沈婠在马车里又继续说道:“先生待我们都有大恩。”沈婠弯眉一笑,“若无先生,怕是我也认识不了恒之。”
裴明泽道:“的确是。”
沈婠又道:“只不过容先生也未必会一生不娶,兴许现在只是缘分未到吧。又或许是……”话音猛地一顿,沈婠透过半开的车窗看到外面摊档里摆了好几碗的酸梅汤。
她重重地咽了口唾沫,眼睛发亮。
“停车!”
裴明泽顺着沈婠的视线一望,含笑道:“想喝酸梅汤了?”
沈婠点头。
玉禾很快便买了碗过来。
不过须臾,一碗酸梅汤就全部入了沈婠的肚里。沈婠感慨地道:“以前也不觉得酸梅汤有这么好喝……”裴明泽笑道:“不许多喝,喝多了你又闹肚子疼。”
沈婠心痒痒的,“回去让厨娘煮一锅酸梅汤,我再喝多半碗便好。”
裴明泽说:“你今日倒是有些奇怪,平日里都不见你喝酸梅汤,且今日一喝绿豆糖水便想吐。”说着,裴明泽又担心地叹道:“回去后还是先找个大夫来看看为妙。”
沈婠听了裴明泽的话,怔楞了好久。
倏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又忐忑又紧张地说道:“恒……恒之,我这月的葵水是不是还没有来?”
“的确还没有来。”裴明泽想了想。
沈婠捏紧裴明泽的手腕,“恒之,我好……好像有了。”
裴明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
话音未落,裴明泽又明白过来,他惊喜地道:“怀上了?”他猛地站起,冷不丁地撞上车顶,只是他也顾不上疼了,连忙吩咐道:“车夫,走慢点。”
说罢,他又吩咐玉禾。
“马上去找容铭过来。”
他又对览古道:“览古,你去把江北最好的大夫叫来。”
沈婠哭笑不得地道:“还没有确定呢,要是不是的话,可丢大发了。”
裴明泽傻兮兮地笑道:“没事,丢大发也没人敢笑你。”
回了王府后,唐氏就急急地迎上来。
“真有了?”
沈婠笑道:“还不确定,不过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沈婠与唐氏说了这几日来的反常,唐氏一听葵水久久没来,也喜上眉梢。
哎呀,那送子神水真有效!
等怀了这一胎,下一胎继续求去。
大夫来后,刚搭上沈婠的脉搏,裴明泽便紧张得浑身都绷紧起来。大夫一松开手,素来从容淡定的裴明泽也忍不住问道:“大夫,如何了?”
大夫笑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已有两个月身孕了。”
唐氏一听,笑不拢嘴的。
沈婠也是笑意连连,满脸的喜色挡也挡不住。
裴明泽亦是如此。
不过一想到这大半月以来婠婠天天陪着魏子骞和沈菱在江北东走走西走走的,裴明泽就不禁皱了皱眉头。
也不知前阵子忙成这样,有没有伤到了肚里的胎儿。
沈婠想到的却是与裴明泽完全不一样,她高兴地道:“四妹妹与义兄来得真巧,就像是专门来送子一样。他们一走,我立马就怀上了。”
裴明泽连忙问大夫相关事宜。
大夫也一一解答,裴明泽听得格外认真。
因为是第一胎的关系,打从沈婠怀上后,裴明泽便开始紧张得不得了,生怕沈婠会摔着了或是碰着了,见到沈婠拿起象牙梳,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所幸沈婠肚里的娃娃也没有怎么折腾沈婠,沈婠也不像寻常妇人那般吃不下睡不着的,反而是吃得十分香。怀孕前沈婠食量很小,怀孕后沈婠每日都要吃上以前几日的份量。
裴明泽晚上也不敢与沈婠同房了,虽然大夫说前三个月一过只要小心一些,房事还是可以有的,但是面对如此可口的婠婠,裴明泽不觉得自己能有那份耐力。
遂裴明泽只好在床边搭了张小塌,也以防沈婠万一夜里有什么状况。
到了八个月的时候,沈婠的行动愈发不方便。
半夜时分脚总爱抽筋。
沈婠只要轻唤一声,裴明泽便立马醒来,他头一句就问:“脚抽筋了?”
沈婠点头。
裴明泽熟练地揉着沈婠的脚板。
沈婠瞅着裴明泽日益消瘦的模样,也知这八个月来恒之忍得十分辛苦,让她看得十分心疼。沈婠忽然说道:“恒之,先生都说了,八个月的时候只要没有意外行房是不成问题的……”
裴明泽一怔,挑眉道:“你……想要?”
沈婠轻咳了一声,刚想说什么,裴明泽的手倏然探入她的亵裤里,他揉捏了一会,沈婠便觉得两腿间的湿润愈发厉害。
她的两颊微微有些红。
“恒之!”
裴明泽轻笑道:“婠婠无需害羞,容铭也与我说了,你怀孕七八个月时难免会有些兴奋。容铭还与我说要好好地照顾你的‘兴奋’。婠婠可想要?若是……”顿了下,裴明泽又改口道:“想来答案呼之欲出了。”
她两腿间湿得一塌糊涂便是最好的证明。
裴明泽的手轻轻地插了进去,他挑逗沈婠的动作是愈发娴熟,也能准确无比地寻找出她最为敏感的地方。
裴明泽仔细地观察沈婠的表情,生怕她会有一丁点的不适。不过片刻,沈婠就已是娇喘不停,他的掌心里盛满了晶莹的液体。
裴明泽收回手,看着沈婠眼神迷离的模样,心里很是满足。
忽然,沈婠拉住他的手。
“恒之,我……”
裴明泽笑道:“不急,还有两个月,等孩子出生后,我会让你几天几夜下不了床。现在你安心养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
他俯身亲了沈婠的额头一口。
“睡吧,我出去一会。”
沈婠晓得裴明泽定是出去灌冷水了,只不过恒之如此坚持,她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她点点头,心想待孩子生下来后定要好好地补偿恒之。
两个月后,孩子平安诞生。
是一个男娃,长得皱巴巴的,不过裴明泽越看心里越是欢喜,疼惜的不得了。沈婠见到孩子平安出生,心里也高兴。
裴明泽抱着孩子,爱不释手的,瞧着他柔软的身子,他的心里都快要化开来了。
容铭也松了口气。
这几个月来,他被裴明泽折腾得也瘦了不少。明明不是他生娃,偏偏他比生娃的还要紧张,他看婠婠也没有这般紧张兮兮的。幸好孩子平安生下来了,要不然……裴明泽定要跟他拼命了。
不过想到能一睹裴明泽这几个月来的各种前所未有的神色,容铭倒也觉得值了。
谁能想到以前总是一副温文儒雅满腹心思的王爷能有这样的神情?
容铭问:“想好取什么名字了么?”
沈婠笑着说道:“我们之前便说好了,若是男娃便由恒之来取,若是女娃的话便有我来取。”容铭听罢,看向裴明泽。
裴明泽抱着孩子,一脸沉溺的模样。
直到沈婠唤了他几声,他方回过神来。
“……名字呀,不急,先取个小名,大的要慢慢想。”他也不避讳容铭,重重地亲了沈婠的额头一口,“辛苦你了。”
容铭见状,也知自己不便多留。
他笑了笑,便悄悄离去。
裴明泽原本是十分疼爱这个孩子的,可渐渐的,裴明泽就觉得不对劲了。这男娃整日爱黏着沈婠,时时刻刻都要黏着沈婠。
他本来在沈婠怀孕十个月时就忍得相当辛苦。
难得孩子生下来了,他摩拳擦掌地准备要好好地来一回汗水淋漓的鱼水之欢!不料儿子日日夜夜隔在两人中间,一离开沈婠便哭得不行。而婠婠也心软,听见儿子哭了,也顾不上他了。
连着几日下来,裴明泽不禁有种受了冷落的感觉。
裴明泽瞅着尚在襁褓中的儿子,眼睛眯起,他道:“给你起个小名叫缠缠如何?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成亲缠着你娘亲,知道否?今夜再缠着你娘亲,爹以后就叫你缠缠。”
刚好走进来的沈婠听到这句话,顿时笑出声来。
“恒之呀,哪有人对儿子说这样的话。”
裴明泽道:“左右也只是小名,不碍事。缠缠听着也朗朗上口的。”
沈婠失笑道:“儿子,别听你爹的,娘亲绝对不会让你爹给你取个这样的小名,以后让你娘子听着了,省不得要笑话你一番。”
男娃眨巴着眼睛,嘴里吐着泡泡。
忽然裴明泽道:“他似乎要睡着了。”
沈婠一瞧,连忙压低声音,“嘘,小声些。”她凑到裴明泽耳边,“虽说白日宣淫不对,但是……我们这种情况也是可以原谅的,对么?”
裴明泽眼神一深。
他摸上沈婠的腰肢,轻轻地捏了一把。
“现在?”
沈婠眨眨眼,“不好?”
裴明泽道:“自然是大好。”
沈婠含笑道:“那我出去吩咐下奶娘和玉禾,你先在房里等我。”裴明泽自是没有异议。待沈婠吩咐完后,回到房里时,见到裴明泽手里多了本书册。
沈婠笑道:“不会又是什么二十四春、宫花图吧?”
裴明泽的面色有些古怪。
沈婠走了过去,她定睛一看,道:“咦?这是什么书?”上面写着两个她看不懂的文字,一个像是扭曲的小蛇,另外一个像是两扇小门。
裴明泽道:“前几天不是在收拾东西么?我刚好在你的一个箱笼里发现这本书。”
“什么箱笼?”
裴明泽道:“应该是之前长公主赏赐你的箱笼。估摸这本书是不小心夹带一起过来的。且上边的字迹也像是长公主的。”
“什么书?”
沈婠好奇地探头一看。
这一看,沈婠的脸就红了个透!她道:“长公主竟然还画这样的东西!”
裴明泽说:“长公主有好几个西洋先生,西洋人总有许多奇奇怪怪不可思议的东西,长公主会这样的也不奇怪。且……看着似乎也挺不错。”
沈婠多瞅了几眼。
她连忙摇头,“你可别想把我捆绑起来。”沈婠又再次看了看,蓦地,她的脑子里有了一幅画面,若是画里被捆绑的人变成了恒之……
她咽了咽唾沫,看向裴明泽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
两人夫妻多年,裴明泽哪里能不知沈婠眼神里的含义,他亲了亲沈婠发烫的脸颊,“我们轮着来如何?这一次先由你绑我?下回便换成我绑你。”
说着,他的手也不安分地捏上沈婠胸前的柔软之处。
沈婠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沈婠找来麻绳,她依然有些迟疑,“……真的要将你绑起来?”
裴明泽低笑一声,“我绑你也成。”
沈婠一听,也不迟疑了,她先用麻绳捆了裴明泽的手脚,她使劲地打了个结,然后她寻来一块帕子,弯腰凑在裴明泽的眼前,她盯着他,说道:“恒之,我要蒙住你的双眼了。”
裴明泽温和一笑。
“来吧。”
眼前顿时一黑,裴明泽也不慌,嘴角噙着抹笑容,“婠婠,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沈婠看着一动也不动的裴明泽,不禁有些懊恼。她捏了裴明泽一把,“恒之!原来你在打这个主意!”被捆绑住了,压根就不需要动了!
两人成亲这么久,房事上主动的人一直都是裴明泽。
可如今恒之被捆绑住了,能动的人只剩下她自己了。
见他面上有得逞之色,沈婠蓦然有了一计。
她捂嘴偷偷地笑了下。
让恒之现在得逞,等会他就要向自己求饶了!
沈婠开口道:“恒之,我开始了。”
裴明泽正要说一声“好”,唇就被沈婠堵住了。温香软玉一贴上来,无需片刻,他浑身就热得发烫,尤其是怀里的人还是自己想了朝朝暮暮的妻子。
在裴明泽意犹未尽时,沈婠的唇倏然离开了。
裴明泽只觉心里好一阵失落。
“婠婠,再来一回。”
沈婠瞅了眼恒之两腿间的昂扬与兴奋,她说:“现在你不能动,你得听我的。”话音未落,裴明泽就倒吸一口冷气。
婠婠的手竟是握在了自己的那一处。
“你……”
沈婠解开了裴明泽的亵裤。
她又凑前去亲了裴明泽的唇一口,之后又迅速松开。之后她埋头含住了恒之的灼热。
裴明泽眼前一片黑暗,身子的感觉更为敏感。
沈婠的嘴一碰上,裴明泽浑身就是一抖,抖得十分厉害,嘴里溢出了一道重重的喘息。沈婠从未见过恒之有这样的表情。
她伸出舌头轻轻一舔。
裴明泽又是重重一喘。
沈婠加大了力度,裴明泽的声音也变了,“婠婠,你……”沈婠张大嘴吞入他的亢奋之处,吞吞吐吐的,让裴明泽欲罢不能。
倏地,沈婠急速离开。
裴明泽顿时像是从云端之处掉了下来一样,沈婠笑吟吟地道:“舒服么?”
裴明泽点头。
沈婠说道:“我累了,不来了。你自己解决吧。”
裴明泽面色一变。
沈婠笑嘻嘻地道:“……恒之,现在是不是自食苦果了?让你……”沈婠面色也跟着一变,放才还是绑得稳稳的麻绳竟是被裴明泽挣脱了开来!
沈婠惊呼出声。
裴明泽已是揭开眼睛上的帕子。
“嗯?现在是谁自食苦果了?”他勾唇一笑。
沈婠吓得连忙跳下床榻,未料还没有走几步,裴明泽就是一把捞住她的腰肢,将她扔在厚厚的被褥之上,紧接着整个人复上,又啃又咬的,不过瞬间就已是将沈婠身上所有的衣裳甩到了地上。
他伸手探进她的幽谷中,湿润润的一片。
他吻住她的唇,毫不犹豫地索取她嘴里的每一处,身下也是猛然一挺,进入了他渴望已久的紧致。
“下回还敢不敢如此?”
沈婠嘤咛一声,使劲地摇头。
裴明泽笑道:“那下会轮到我绑你,婠婠不必担心,我绝对会让你欲、生、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