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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一年到头没几场雨,他没带伞的习惯,就戴了顶帽子,她出门也忘了拿伞,他便把自己的帽子往姑娘头上一扣,把姑娘带进夜雾中。

    ……

    去往酒店的车上,辛晚成的高中同学在电话里一听辛晚成说:“我跟我爸妈说今晚住你那儿,问起你,你别漏嘴哦。”瞬间就明白过来。

    “辛晚成,你学坏咯。高中的时候我让你帮我打掩护,你是怎么说我的来着?”

    辛晚成舔着脸笑笑:“我哪个想到,会风水轮流转嘛?”

    叶南平在一旁,一边听着辛晚成和电话那头说四川话,一边接受着司机在后视镜里的偷瞄,某种带着生活气的暖意将他包围。这是他在北京永远体会不到的东西。

    他和赵子由小时候之所以成天形影不离,就是因为他俩父母关系都不好,他俩从小就不愿在家待着。赵子由父母早早地离了婚,他的父母,则勉强撑过了这二十多年,始终貌合神离。

    他不愿与人交心,赵子由浪得没边,或多或少都和这样的成长背景有关。

    他身旁这这姑娘和父母的关系,是当年的他和赵子由最羡慕的那一种。这样想想,他大年初一就把人姑娘从家里拐走,再过几天还要把人拐去坦桑,确实有点不地道。

    不过这姑娘大概是第一次尝到叛逆的滋味,很是跃跃欲试,他们初五的航班去达累斯萨拉姆,她明天就已经不打算在家住了。

    她还叫了外卖到酒店,他俩刚洗完澡,外卖就到了。和她刚才在浴室里的热情似火相比,外卖小哥送来的,可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热辣。

    什么炭烤猪鼻筋,冒脑花,都是叶南平第一次尝。点的都是微微辣,却把他辣得直灌水。她还没心没肺地在那儿笑,喝着养乐多,继续哄骗他:“这个保证不辣,你尝尝。”

    叶南平冷眼瞧她,在她又夹了块滴着辣油的不明物体,往他嘴边送,他搁下矿泉水,揽她过来狠狠地亲。

    怎料一点儿都不能解辣。才想起,她给自己点的那份是正常辣度。他被她的嘴辣的,都快上火。

    好在降火的方式不止喝水这一种,把她扔到床上,滋滋品尝,终于从她嘴里尝到一丝奶香味,他却刁钻地离了她的唇,品尝别处去了。

    ……

    很快,辛晚成就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自食其果。

    他口腔中带着辣,她本能地推拒,却被他强势地扣着,她动弹不得。

    是谁,滋滋品尝?

    又是谁,心跳凌乱?

    那感觉奇怪极了,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头发散了一枕,脑袋难耐地在床单上厮磨着。他时而肆意地作恶,时而刁钻地探寻,她觉得自己如砧板上的鱼,被人抽了鱼线,浑身毫无着力处。

    那感觉太可怕了,他一时不察,竟真的让她挣脱。她逃走的当下,他忽地痛哼一声捂住下巴,似乎被她踢到了。

    这令正准备躲到床头的辛晚成一愣,腿还发着抖,人已凑了回去,捧起他的脸,紧张地瞧着:“你没事吧?”

    叶南平摇头。

    可他捂着下巴皱眉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没事。

    辛晚成再也顾不上其他,连忙把他的手扯开,看他下巴被撞得严不严重。

    却在扯开他的手的同时,被他一把反扣住,转眼将她拖回。

    辛晚成这才反应过来,着了他的道,却来不及抗议。

    他贴着她的耳侧,问:“不喜欢?”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

    “感觉太奇怪了……”她嘤咛着抗议。

    他一笑,克制之下,藏着肆意。

    感受到,她已为他准备好……

    ……

    思想和身体仿佛一场拉锯战,前者想要对他毫无保留,后者却在趋利避害。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侧,深深喘气:“宝贝儿,放松点儿。”

    在此之前,她从没发现他的京腔这么欲,一句宝贝儿,就快把她含化了。

    空气中散着亲狎又暖昧的气味,他却停下了。她焦渴难耐地抓住他的手腕,回头瞧他,眼里浸着欲求不满。

    “给我……”

    “给你什么?”

    他那么坏,她都快被逼哭了,“给我……”

    他终于不再强忍,反手扣住她的脖子,将她的脸托至跟前,含着她的嘴,狠狠吮吻。

    给她一切想要的……

    ……

    48.5暗号:给油。大年初五,二人踏上了飞往坦桑的航班。

    叶南平之前就去过非洲,装备一应俱全,辛晚成这是第一次,在机场交钱注射完黄热疫苗,也成功入境。

    进了国家公园,辛晚成才真正理解到,这儿为什么是摄影师的天堂。

    当他对着两只正在河口打架的河马按下快门时,辛晚成才明白,他这次不仅是带她来旅游,还是带她来上课的。

    在这30000平方公里的广袤世界里,有着所有最原始的色彩。她和叶南平各带了一台相机,和必备的□□镜头,没有其他任何辅助设备,甚至她连矫正眼镜,都没带过来。

    年初她去水彩作业画室时,把矫正眼镜摘了暂放在矿泉水瓶里,不知怎的就弄丢了左眼的那只,那之后,她也没重新配过新的矫正眼镜,工作时,她开始尝试一只眼镜戴隐形,一只眼镜保持裸眼,那样能帮助她在自己眼中的色彩和真实的色彩中寻找平衡。

    这次旅行,就当检验成果了。

    况且,有他在,他就是她的眼睛,是她的外挂镜头,她哪还需要别的?

    搭乘小飞机,在国家公园里沿着动物的迁徙路线低飞,下了飞机,跟着当地向导徒步,这一路上,辛晚成的单反就没闲下来过,晚上回到酒店,她足足整理出了三百多张照片。

    大到晚霞之下的野生象群迁徙,小到一只蓝喙白身的鸟静静停在一只鳄鱼背上的生死一线,甚至百年大树上卧着的狮群,每一张,都是最原始的冲击。

    她一边整理照片一边叹:“真想回国办个动物保护的摄影展,这儿真的太美了。”

    他刚洗完澡,擦着头发走近,欲将她的电脑扣上,却被她挡住。

    “你都在这儿感叹半小时了。”

    辛晚成一看时间,还真是,她忙着欣赏自己拍的照片,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点。

    他俩凌晨四点就出门了,一天下来,她确实累得不行,刚才甚至拒绝了他鸳鸯浴的提议,草草洗了个澡,怎料洗完澡之后,瞬间又精神了。

    她当着叶南平的面,点开一张照片:“你看你,跟象群比,像个小矮人。”

    照片中的他,正靠在吉普车上抽烟,象群就从他身侧走过,其中一只小象还回头看他。

    叶南平凑过来一看,还真是,他一八五的大高个,被一只小象衬得,弱小得可怜。

    一般象群迁徙的路段,别的猛兽都不敢靠近,他得空下车抽烟,竟被她偷拍了。

    既然她不让他关电脑,他索性矮身坐下,把她拉过来,坐她身上,继续翻照片。

    她还不止偷拍了他一张。

    这种抓拍很考验功力,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真的有长进,每一张都拍得不错,其中几张修一修,上个国内的自然杂志,都没问题。

    看着下一张照片中,趴在树上打盹的狮子,辛晚成心念一动,突然说:“诶对了,赵子由说他家的猫快生了,我能不能弄一只小的来养?”

    叶南平扬了下眉,一看就不乐意。

    辛晚成双手搂住他颈项:“你看你,狮子老虎都不怕,怕一只家养的猫?说不过去吧。”

    “你想养?”

    辛晚成点头。

    她跟俩姑娘合租,合租房里养猫肯定不行,把猫养在他家,猫的活动范围又大,又能顺便治治他的毛病,一举两得。

    辛晚成眼巴巴瞅着他,直瞅得叶南平低眉考虑起来。辛晚成顿觉有戏,他却擡头对她说:“有我没猫,有猫没我。”

    辛晚成一愣,突然撒手站了起来:“猫比你可爱,我选猫。”

    叶南平身上一轻,见她转眼已离了他两步远,他伸手把她拽回,鼻尖抵着鼻尖问她:“确定?要猫不要我?”

    “你非让我二选一,我只能这么选了。”辛晚成不松口,还怕治不了他?

    话虽这么说着,却讨好地搂着他,在他脸上到处亲,亲一口,问一句:“行不行?”

    “……”

    “行不行嘛?”

    叶南平扯开她,“别亲了。”

    再亲,他可要不顾她累了一天,拉她运动了……

    她听话不亲,却一双星星眼眨巴眨巴,看他。

    撒娇还是管用的,他神情有些松动:“我可以试着养一周,不行的话再退回给赵子由。”

    “好!”她捧着他的脸,撅起嘴,小鸡啄米似的敷衍亲他,作为奖励。

    等猫进了门,再想它出去?可没那么容易了。就像她,他放她进入他的生活,她如果不能一步一步住进他的心里去,她可不会善罢甘休。

    这回被她亲着,他却没再次把她扯开,只是抱起她,往床上去:“明天我们就要转战乞力马扎罗山,得早点……”

    以为他要说,得早点休息,毕竟他们徒步攀登乞力马扎罗山,需要六天五夜才能登顶,一睹赤道上的雪景……他把她放在床上的下一秒,却贴了过来:“……得早点运动完,早点休息。”

    ……

    然而第二天,他们并没能动身前往乞力马扎罗山,甚至都没能睡个安稳觉,就被半夜的来电吵醒。

    叶南平最近睡眠质量很不错,被吵醒当下,按掉了继续睡。

    直到震动声第三次停了又响,叶南平才狠狠一挫眉,自床头坐起接听。

    辛晚成习惯搂着他睡了,翻个身自动贴了过来,本是无心之举,却在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得僵硬时,疑惑地睁开眼。

    此时的叶南平,落在她眼里的,是个异常冷峻的侧脸。

    这通电话,是他为许安宁在可可西里安排的地陪打来的。

    许安宁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兄弟们不要晕车,还能坚持着回来夸下司机。上车给油,下车表扬,才是好乘客,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