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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源迷迷糊糊地觉得胸口很痛,想哼哼两声才发觉嗓子像被火烧过一样,灼痛不堪,每次呼吸都觉得疼。

    “小源怎么样了?”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却又特别清晰,是萧菊源的声音。小源想睁开眼睛看看,试了几次都失败了,她听见了伊淳峻的声音,比起平时,他的语气更刻薄了。

    “没死!不过伤了肺脉,不好好救治,估计也快了。哼,真可惜,差点儿就能除去心腹大患了。”

    萧菊源被他说得生气了,“心腹大患?伊师兄,你说谁?我么?小源与我份属同门,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什么时候把她当心腹大患?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

    “要是裴钧武听见了,会怪你的是不是?”伊淳峻一点儿也不买她的账,越发挖苦,“漂亮话说给裴钧武听吧,你也就骗骗他,少到我面前现眼了。没事别来看小源,我生怕你趁没人一把掐死她。”

    “哼!”萧菊源生气地哼了一声,甩手走了。

    “哈哈,有山有水,你说得真痛快!我都不忍心插嘴了。”严敏瑜很开心地说。

    “你还是少招惹她,你又打不过她,她不能欺负我,还不能欺负你么?”伊淳峻教训说。

    “哦哦。”严敏瑜很是信服地点头。

    “水……”小源努力半天,终于含含糊糊地说出话。

    严敏瑜惊喜道:“小源醒了!”

    “快去倒水!”伊淳峻催促。

    很快小源觉得自己被小心翼翼地扶起,水慢慢流进嘴里,缓解了喉咙的疼痛。她再次试着睁眼,居然也成功了,她看见了伊淳峻又生气又着急偏偏还装作很不屑的样子。她竟然有点想笑,觉得伊淳峻这样子也挺可爱的,像发脾气的孩子。

    “笑什么?你还有脸笑?”伊淳峻数落道。

    小源有点儿无语,她果然越来越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了,竟然再一次不知不觉就笑了。

    “你是不是傻子啊?明知南宫展和萧菊源的糟烂事,他怎么会真的杀了萧菊源?我眼睛都快瞪掉地上了,你还不知道跑!”伊淳峻想起那天的事,气不打一处来。

    “南宫展和萧菊源有什么事?”严敏瑜凑过来,一脸探究状。

    “关你什么事?好好照顾小源!现在小源醒了,你快催厨房送些粥和小菜来,裴家庄的丫鬟一个个木头似的。”伊淳峻妖媚地翻了个白眼。

    严敏瑜点头,嘴里唠叨着:“还不是受了萧菊源的指示故意对咱们不上心!”人已走了出去。

    “后来……怎么了?”小源艰难地开口,当时她又疼又吓,竟然晕了。

    “后来?”伊淳峻冷嗤,“你钧武哥哥想去追,被萧菊源挡住了,慕容孝杭易夙还有你那个宝贝师弟去追的。就他们仨,能追到什么啊?在外面转了半天回来了,说南宫展跑了。”

    小源点头,就算慕容孝和杭易夙能追到南宫展,也未必会真心把他抓回来受死,毕竟都是后蜀遗族,又是从小认识,这点交情还是有的。

    被伊淳峻一指点,她也想明白了,这根本就是萧菊源和南宫展设计的拙劣计谋!以萧菊源的身手,不可能那么容易被南宫展制住,而且细想那天的情况,根本就是萧菊源推开南宫展,让他来杀自己的。萧菊源的目的就是要借南宫展的手杀掉她,反正南宫展已经没办法再和后蜀这派人走到一起了。

    “哦,对了。”伊淳峻幽幽地说,“你钧武哥哥见你受伤,自己又束手无策,急的啊……都吐血了。你走火入魔是装的,他可是真的。”

    “什么?”小源一惊,身子一动扯到伤口,疼得脸色发白。

    “你这会儿跟着急什么呀?他又不会死!调养几天也就好了,再说,他还有萧菊源‘贴身’照顾呢。”伊淳峻冷笑,很解气似的,“萧菊源都搬到他房间去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中剑的是裴钧武呢。”

    小源没说话,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她似乎看开了很多。所谓纠缠,是两个人各执乱线的一端,舍不得松手却也没能力解开,再加上中间牵扯的人搅和,线越缠越紧,让彼此都快要无法呼吸了。只有松开手,才是解脱,对裴钧武来说,放手虽然遗憾,却是唯一的办法。

    萧菊源扶着裴钧武,慢慢地走进房间,小源见裴钧武一脸憔悴,心下虽疼,当着萧菊源也不好表露出来。

    “病了就好好休息么,乱跑什么?”伊淳峻口气不善地说。

    “小源为我伤成这样,钧武自然于心不忍,要来看一眼才放心的。”萧菊源抢先说,她的话一出口,没有人接,房间里全冷了场。

    严敏瑜从外面一脸兴奋地跑进来,嘴里还嚷嚷着:“大消息,大消息!”

    全屋的人都看她,严敏瑜也不理会裴钧武和萧菊源,摇头摆尾地说:“南宫展跑回家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老爹说的,现在他老爹在成都煽动没散的江湖人士,说是要来裴家庄讨个公道!哈!他还要讨公道?!”

    伊淳峻冷笑,“这个自然,南宫飞早就对他们主上的宝藏垂涎三尺,只不好背着叛上求财的罪名贸然出手。现在有了个由头,不管怎么颠倒黑白,总算看上去名正言顺了。”

    裴钧武皱眉沉思,没有说话。

    “那些江湖客也都算是有头有脸了,怎么会听南宫飞的一面之辞啊?想不通!”严敏瑜摇头,忿忿地说。

    “有什么想不通?这次来参加英雄会的‘豪杰’们其实都是奔着宝藏,虽然被钧武的身手震慑了一下,但都不会那么轻易地死心。还在成都晃**就是说明,南宫飞也很清楚,所以选了成都当老窝。眼下的情况对我们太不利了,钧武又受了伤,最好能拖一拖。”

    “可是……”萧菊源看着他,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什么事情都好像尽在他掌握,而且他实在知道的太多!尤其南宫展这次事情以后,他看她的眼神……总好象窥破了她的秘密,让她总是一阵惊悚。“怎么拖?就算拖到武哥伤好了,也不可能以武哥一人之力退敌啊。”

    “谁说让钧武一人退敌了?”伊淳峻讽笑,“想拿你当初承诺的好处,当然要卖点儿力才行。你现在就去清点一下裴家有多少可以用的上的壮丁,而且,开始储备食物。”

    萧菊源脸色一白,“储备食物?要打很久么?”

    “只要不出意外,咱们稳操胜券,可是裴家庄建在山上,我们要做到有备无患。这仗打完……”他又看着裴钧武笑了,“你的武哥可真就成了武林之主了。”

    裴钧武突然问伊淳峻,“你要什么?”

    “哎哟,钧武。”伊淳峻又妖里妖气地用袖子掩着嘴笑了,惹得裴钧武又瞪了他一眼。“还是你了解我,能让我这么卖力,肯定不光是那点点金银酬劳能办到的。”他的眼光一寒,“我要擎天咒。”

    裴钧武和萧菊源都一愣,萧菊源的脸色尤其苍白,她下意识觉得如果让伊淳峻成为师门最强的人,肯定会对她很不利。

    伊淳峻浅笑着看萧菊源,“我知道的,当初约定好,你的陪嫁并不是萧家宝藏。那是裴桂两家替你们萧家守护看管的,要不起也不敢要。可怜的武哥呀,全天下都羡慕你,没想到你也不过就是个过路财神。”他嘿嘿笑起来。

    萧菊源冷冷瞪着他。

    “我还知道,当初竺师伯学会擎天咒后,师祖把秘笈放在了萧家藏宝之地。也就是说,菊源你能给钧武的陪嫁是擎天咒。”伊淳峻啧啧摇头,“亏当初师祖还说,捡择师门品德天分最高的弟子去学擎天咒,根本是谎言!谁是萧菊源的夫婿,谁才有资格学擎天咒,这对我……也太不公平了。”

    小源听着有点儿头晕,不对啊,既然伊淳峻知道擎天咒藏在萧家宝藏里,那当初与她联手破坏裴钧武和萧菊源的婚事不就说不过去了吗?萧菊源要是生气了,就连裴钧武不也得不到秘笈了么?本门规矩,擎天咒不能由上代修习者口传下代,违者逐出师门。伊淳峻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啊?

    萧菊源听了伊淳峻的话垂着头不置可否,她一旦碰到关于宝藏的地点之类的话题,就保持缄默。不答自然不会错,万试万灵。

    伊淳峻说下去:“既然我肯出力让裴钧武成为武林之主,整个江湖谁还敢胡乱挑衅滋事?萧家宝藏,菊源,裴家庄,都安全无事了。我只是想学那武功,条件不算苛刻吧?”

    裴钧武紧紧锁着眉头,伊淳峻说的这些好像事事与他有关,可他事事都无法做主。他露出自嘲的笑,爹说过他的,他要遵从自己的命运,他的命运说到底就是一辈子当萧菊源最忠诚的奴才而且是高攀了主子的奴才!

    他竟然有些羡慕伊淳峻能用这样的态度坦然谈论萧家宝藏,直截了当地说起擎天咒,他却只能当个毫无决断力的未婚夫,师兄,保护她的前朝遗臣,死忠之士!

    “如何?”伊淳峻又问了一遍。

    萧菊源也抬眼看他,娇俏的笑容依旧。“伊师兄,你既然明确地提出了条件,我也要知道你到底能付出多少代价,值不值得。”

    伊淳峻斜着眼,用眼角看她,“我不要当初你承诺当酬劳的部分宝藏,反而立刻出一百万两黄金。别说和这班江湖宵小厮斗,就算朝廷用来攻打辽国也够应付一年半载。”

    萧菊源和裴钧武又都愣了愣,他竟能立刻拿出这么多钱?

    “武哥……”萧菊源假意用询问的眼光看裴钧武,其实她心里立刻同意了。眼下对抗南宫家和江湖联盟肯定要用一大笔钱,自然要动用萧家宝藏才能度过难关。她怎么可能拿出宝藏?这么多年的谎话立刻揭穿!伊淳峻肯拿出钱,退敌这段时间只要她得到了裴钧武,一切就还不算输。到时候自然有办法打发了伊淳峻!

    “你自己拿主意吧。”裴钧武淡漠地说。

    萧菊源眼珠一转,问伊淳峻道:“如果失败了呢?”

    “那钱就算我白撒了。”伊淳峻一挑嘴角,满不在乎地说。

    “好!”萧菊源豪气地答应。

    伊淳峻点头,“菊源,你去问问慕容和小杭,看他们是袖手旁观还是能出一臂之力?如果他们两家能帮助咱们,我更有把握只赢不输。”

    萧菊源点了点头,“还是让武哥去和他们说比较好。”

    伊淳峻一扬眉呵呵冷笑,“你觉得杭和慕容两家会无缘无故站在你这边么?自然要拿出些好处来,钱在你手上,你让钧武去说有什么用?”

    裴钧武听了他的话,脸又白了几分,想想伊淳峻这话真是针针见血,半点也没错,他也只能苦笑而已。

    萧菊源赞同地点头,“嗯,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