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准备
江喜晚上到家，翻箱倒柜地找衣服。
除了她上次借给林双的那套FENDI，她实在是找不出下一件像样的礼服了。
“姐，你找什么你？”江海凑过来问。
“不关你的事。”
江喜屏息凝神，没空搭理他。
半晌，江海不肯挪步，江喜擡头问他：“还有事儿？”
江海很明显地挣了挣，然后局促地攥起拳头道：“那个……妈打电话来了。说老家盖房子，让你拿六万块钱。”
“六万块？”江喜一愣，丢下手里的衣服，反问道，“凭什么让我拿？”
要知道江海在江母的眼里，可是在大城市设计院工作的，老宅翻新，要拿钱也应该问儿子拿。
关她这个赔钱货什么事。
“姐……”江海低下头，“我这不是没钱么？我如果有钱，这钱我肯定不让你出。”
“你脑子坏掉了？”江喜的脾气一下子暴躁起来，“管你有钱没钱，这个钱就不应该叫我出！”
“姐……”
“姐你个头！十年前，老家那个房子弄的时候，就是我出的钱！那时我还在上大学。后来，爸妈县城的房子，是不是也是我买的？！噢，你们现在弄习惯了，当我是ATM啊？”江喜气急败坏地对江海吼道。
江海踢到铁板，碰了一鼻子灰，垂着头默不作声地走了。
他受的也是夹板气，又不是他跟江喜拿钱，传个话而已。回回都被他姐喷个狗血淋头。
吼完，江喜气鼓鼓地叉腰对着满床上堆着的廉价衣服，仿佛君临一个生灵涂炭的战场。
老娘特么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找不出来，你们还问我拿钱？！
滴滴。
这时，林双的微信进来：【明晚都准备好了？】
江喜本就焦头烂额，又被江海莫名其妙地横插了这么一杠子，心情滥到家了。
她举着手机，烦心了好久，才沉住气，回道：【应该没问题。】
林双跟江喜发消息地时候，正坐在国贸回去的副驾驶上。
她尽力若无其事地摆弄手机，不被卫明察觉：【那你早点休息。】
【嗯。】
江喜回完这条消息，久久坐在床沿边，扶着额头，头晕脑胀。
只要一提到江母，每回江喜就跟晕车似得难受。
本来江喜手头是有几万块的闲钱，她打算明天下午请假去国贸买套礼服，应付晚上的差事。
她也已经好久没有自己买过新衣服了。
过去金主替她置办，都是按自己的口味来的，穿在江喜身上，视觉享受得还是他们。
粗俗的男人，配粗俗的眼光。
他们不是喜欢把江喜打扮成洋娃娃，就是给她穿成黑纱薄裙的夜店风。这就叫性“感。
但现在江母跟黄世仁催债似的，让江海来找自己拿钱，衣服肯定是买不成了。
江喜很清楚，以她妈的尿性，这钱自己要是不出，她妈能让包工头一天打八个电话找她催账，还会说服七大姑八大姨集体过来游说，对她道德绑架。
未雨绸缪，这钱还是得备着。
“喂？”
良久，江喜拨通了手里被她捏的发烫的手机。
“丽丽吗？我，江喜。那个……今年的新款，你懂的，能弄到吗？好好，那明天你帮我叫个闪送。1200是吧？行，我现在就给你转过去。”
不得已，江喜找自有渠道拿了A货。
反正穿到那种场合，也不太会有人怀疑。
这真是应了那句话：有钱人穿假的也是真的，没钱的人，穿真的，也像假的。
过去她陪有钱人出入过不少场合，一次都没有被拆穿过。
第二天下午。
大概三点钟左右。
卫明和Joyce就双双关进了办公室，听说是有造型师过来替他们弄头发做造型，惹得办公室的一群小女生好不羡慕。
江喜也推脱身体不适，工卡交给了实习生，提前拿着快递送来的包裹，闪人了。
办公室里，卫明和Joyce并排坐着。
卫明闭着眼，化妆师悉心地替他画眉。
“David，你和磐石的顾总是怎么认识的？“
Joyce坐在一旁无聊，随口向卫明攀问道。
卫明依旧闭着眼睛，脸不红心不跳：“我们是P大校友。”
“哇哦，厉害！学霸啊。”Joyce的脸上露出艳羡。
学历是她的硬伤，人缺什么就补什么。
卫明在她心中的好感又+1。
“对了，你爸妈晚上来么？”
见办公室里就只有他俩和化妆师，卫明略有些逾界地问道。
Joyce摇了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反正请柬行政部已经送过去了。来不来，得看他们今晚有没有其他应酬。”
“那其他部门的票呢？”卫明追问。
“您放心，那肯定发得足足的！”Joyce娇笑了一声，拍胸脯保证道。
产品的业绩，当然要让全公司都知道。
这么珍贵的票子怎么能消耗在自己部门，让自己人去凑热闹？那自然是要发出来共享，让全公司上下一齐见证卫明的能力。
“行业媒体请了么？”
“请了。卫总您放心，到时候拍照，C位绝对是您和磐石顾总的。通稿PR那边都已经写好了，妥妥的明天互联网头条。”
Joyce表现出恪尽职守，一切安排妥当的样子。
“嗯，GTX技术，现在是TX独享，只支持我们的新产品叠代使用。和PR那边交代一声，36氢、果皮、虎啸网，都可以发头条。”卫明对Joyce做最后的交代。
“好的，卫总。故事PR那边也编好了，主题突出磐石这次能和TX合作，主要因为您和顾总是校友，英雄惜英雄。新闻发出来，公司股票肯定又会涨一波儿。”
“那就好。”
卫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的眉毛修整完，也就没什么可弄的了。
剩下的时间，都是Joyce的。
因为公司没有化妆间，Joyce就一直在卫明的办公室里待到晚宴之前。
江喜赶到家，急匆匆地换上衣服。
她自然没有化妆师跟妆，一切都得靠自己的双手。
她一边扫高光，手机就放在一旁，江母正透过视频，喋喋不休地给她作无谓的洗脑。
“喜儿，你说你在大城市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六万块的积蓄都没有呢？要我说，你平时别买那么多贵的化妆品，那些都是骗人的！前阵子，我去你七婶家，用她那个她儿子国外带回来的什么精华。我跟你说，用完那感觉，跟我超市买的一摸一样！所以说，咱别乱花这冤枉钱！”
江喜充耳不闻地继续扫她的高光，颧骨这里还差一点。
“喜儿，你今天这么打扮是要去哪儿啊？哎呦喂，你这身衣服，肯定是去高级场所吧？喜儿，妈就你这么一个闺女，肯定希望你过得好。你说你这成天出去交际的，也不说领回来一个对像？妈都给你打算好了，把家里老房子翻新一下，你就赶紧带男朋友回来，让你对象也看看，咱家这条件也不差啊！到时候别人也不会看不起咱，彩礼还能多要点。你说是吧？”
江喜要不是腾不出手来，早就把视频给掐了。
不过掐了也没用，她一天不打钱回家，她妈就能不分时候不分地点地随时随地给她重拨过来。
比如，这会儿，他妈就正在麻将桌上。
这时，视频里又伸出一个陌生地脑袋，江喜二舅妈的声音传来：“喜儿，我是舅妈！能听见吗？”
“我能听见。”江喜异常平静地应答。
“喜儿，你妈说得没错！这翻修老房子，就是为了你和江海好！主要是为了你好。以后你结婚，男方肯定要来家里相看的。老房子破破烂烂，不是个事儿！你妈要不是为了你，绝对不操这个闲心，她和你爸现在在县城不住的挺好的吗？还吃苦去折腾老房子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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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许的话，我站邓伦，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