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愣,眼眸湿润的看他。
裹在身上的西装外套热气环绕,让她冰凉的身子开始有了些温度。
衣服上全是他的气息,只属于他的独特气息,正透过细腻的皮肤一点点的灌入她脑中。
她更混乱了。
咬紧唇,力度大了些,松开之际,粉唇上落下极深的咬痕。
秦墨盯着她唇上的深印,沁骨的寒意笼罩住整个身体。
这个问题,就这么难回答吗?
屋内微光闪烁,两人的脸忽明忽暗,她的呼吸缓而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憋足着劲,深怕喘出声。
半响,她软糯的音色划开寂静的空气,她答非所问,小声控诉著。
“你不也把那个姐姐带来了。”
秦墨静了几秒,莫名的笑了下。
紧握在身侧的手落下,顶着咽喉处的那股焦灼的闷气荡然无存。
他克制不住的靠近小姑娘,情绪明显缓和下来。
她昂着头,身子包裹在大大的西服外套中,只露出个小小的脑袋,眸子黑白分明,只是睫毛处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吃醋了?”他问,声音开始有了热度。
她下巴一扭,故意的哼了声,“没有。”
小姑娘别扭的样子看的秦墨心头一暖,他用手捏紧她的下鄂,强迫她回头看他。
林思婉被捏疼了,怒气冲冲的瞪他。
指腹磨挲着她小巧的下巴,越捏越松不开手。
她抬手想打落他的手,可手一抬,衣服就顺势滑落下来。
秦墨眼疾手快的接住,刚想重新给她裹好,头微低,身子倏地一顿,呼吸骤停几秒。
落在他脸颊上的那个吻,轻轻的,又酥又软。
他抬头,小姑娘眼眸清亮,闪著期许的柔光。
小小的恳求声,“秦墨,你抱抱我好吗?”
他呼吸一滞,沸腾的血液在体内翻滚著,僵硬的身子猛地苏醒过来。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想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要她留在他身边,他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她。
垂在两侧的手臂颤抖著,垂眸,她黑珍珠般的眸子在夜色下格外诱人。
林思婉看着他,慢慢张开手,嫩粉的chún瓣轻启,“抱抱我。”
男人沉眸,呼吸不由急促起来。
见他不动,她张嘴还想说什么,可下一秒却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中。
环在她后背的手臂,强劲有力,热度瞬间融化了她的心。
他抱的很紧,粗重的气息在她耳边,深埋进她柔软的发丝中。
“思婉,我..”他缓慢开口,纠结著,犹豫着,徘徊著。
我想自私一点可以吗?
你那么好,会原谅我的自私,对吗?
然后,他听见她清澈的嗓音。
一个字一个字的落入他耳中,循环了很多遍。
“我要去英国了,三天后就走。”
妈妈打来的电话,如以往一样,一句废话也不多说,她对林思婉,向来没什么耐心,也不像奶奶一样会尊重她的意见。
林思婉的妈妈从商多年,霸道惯了,只说了句,三天后回英国,然后不等她回应,利落的挂断电话。
林思婉了解她的性子,一旦开了口,如同死命令,谁也不能抗拒。
可她还想赌一把,就一次,就让她任性一次。
只要他开口,她什么都可以不怕,包括顶撞她的妈妈。
秦墨思绪炸散,涌上心头的热浪被冰寒刺骨的水渍浇个彻底。
落在唇边的笑意,苦涩的化不开。
她到底,还是要离开的。
他抬眸,撞上她璀璨的黑瞳,只一眼,他便别过头去。
那深不见底的眸色,蒙上一层浅浅的微光。
她在期待。
他知道她在期待什么。
他沉默了,心底最后那点幻想碎的彻底。
费尽心机的折磨她,折磨自己,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所以你到底还在纠结什么?
见他不说话,勾在他腰际的小手拽紧他的衬衣下摆,用了极大的力。
像是,害怕他离开。
他淡著眸,隐忍又克制,两手圈住环在他腰间的小手,微微用力,她被迫挣脱开来。
他退开身子,停留在一米的距离内。
舌尖滑过干涩的唇角,她昂头看他,轻声问:“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他看着她,没吱声。
林思婉慌了,眼底逐渐涌出水渍,湿润了眼角。
“我这次出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撂著狠话,有意刺激他。
他不为所动,清冷著一张脸。
所有的情绪终恢复到了平静。
“秦墨...”
声音一出口就再也憋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秦墨站在原地,盯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
手微抬,指尖勾著,将她眼角的泪珠擦去,动作轻柔。
他的举动让林思婉愣住,顷刻间忘记了哭泣,哭腔断在半空中,有些无措。
恍惚间,温热的掌心抚上她的后颈,熟悉的触感轻落在她唇上。
湿滑的舌尖沿着细细的唇边,不急不慢的勾勒出她精致的唇线。
chún瓣温柔的辗转着,让她的心忍不住颤栗起来。
呼吸乱了几分,小手仓促又急迫的勾上他的脖子,让身子能更紧密的靠近他。
他吻的很轻,极其克制,她舌尖每一次探入都被他灵活的挡住,几次下来,她急的快冒烟了,动作慌乱又无力。
整个人吊在他身上,迫切的想将他的味道全数吮吸到体内。
可他不让。
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
他离开她的唇,她的手还勾在他脖子处。
凑上来的身子渗著薄凉的气息。
他垂眸看她,看不出什么情绪。
“满意了?”他沉声问。
小姑娘心一抖,低眼,有些心灰意冷。
他的拥抱,他的亲吻。
都像是在满足她最后的愿望。
所有的期许都在此刻散落成冰。
身子已经感受不到凉意了。
只有那颗心,像是永远沉入了谷底。
所有的光芒,都被他遮盖住,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她忽的抬起头,直视他的眼,释然了,也失望了。
“满意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