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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 热词:学长殿下花之帝猫小白第一战场分析师!退戈战争风云(1939-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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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司徒有点被动。

    被蒙着眼睛的感觉很是奇怪。

    可是吻还是熟悉的吻——还是他习惯的步骤,吮一下她的下唇,舌尖随即轻柔地探进,继而纠缠着,再慢慢地加深加重——任司徒也就渐渐放松下来,配合着他低头的角度,高高的仰着脖子,投入了进去。

    味蕾、口腔、唇齿分别感应到了她的回应,时钟悄然放开了原本蒙住她眼睛的手,唇齿间的攻占却变本加厉,勾着她的舌尖啧啧品尝着,最后等到她气息都有些不稳了,才留恋着结束这个吻,一点一点地啄着她的嘴角。

    任司徒睁开眼睛,明明对上的是他温柔似水的目光,任司徒却仍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了。

    对视了几秒后,任司徒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是你?”

    当年任宪平每次只要在家吃饭,她总软磨硬泡地要好他喝上一杯,所以那时候的任司徒即便还只是高三,酒量已经很好了,高考完的毕业酒会时,似乎在场的同学里,就只有任司徒是直到最后散场都没喝醉的,原本喝酒前就分配好要送她回家的男同学直接吐趴在了厕所……

    “当时我听到他提议待会儿送你回家,你竟然还答应了,我就把他灌醉了。”

    时钟至今还记得那个男同学姓程,当时毕业酒会,酒刚过二巡,男同学们就已经开始兴冲冲的讨论起酒会结束后想送哪个女同学回家,提到“谁送大耳朵”这个问题,姓程的就开始和好基友交换眼神——

    就是这两个男同学,在高三开学大扫除的时候,不怀好意地盯着正在专注地擦着窗的那抹身影:“看!大耳朵今天穿白衣服。”

    另一人立即起了意,瞄着那白衣服下透出的内衣颜色:“蓝色?”

    “绿色,浅绿。”姓程的斩钉截铁。

    僵持不下索性打赌,很快姓程的蓄势待发地拎着装满水的水桶一步步靠近“目标人物”,可就在即将得手时,突然被不知从哪儿伸出来的腿绊倒了。

    姓程的一个猛子就摔了下去,痛的直接龇牙咧嘴,而他刚准备爬起,脑袋就被人摁进了他自己带来的那桶水里。那股按着他脑袋的力道狠得不像话,姓程的根本挣脱不了,只能被那桶水灌的死去活来,于事无补得扑腾着。

    终于,那股摁着他脑袋的力道消失了,可他刚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脑袋也刚从水桶里擡起来,就又被那股狠绝的力道摁了回去。

    姓程的就这样被连续摁进水里三次,直到最后喝饱了水,那股摁着他脑袋的力道才彻底离去。姓程的早已气息奄奄,好不容易擡起头来,只见一个倾长的、手插裤袋悠然离去的背影。

    直到那抹背影走进了教室,姓程的才猛地认出来,那个背影属于谁……

    “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时钟低眸回视着她,擡手顺着她脸颊边垂着的头发,“你是不知道他,开学教室大扫除的时候,他还想假装跌倒把水泼你身上,看你内衣的颜色。让他送你回家,岂不是羊入虎口?”

    他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有理有据,脸上半点愧疚之意都没有,任司徒不得不佩服他的厚脸皮了——

    可最后就算那男同学没送她回家,结局不照样是羊入虎口么?

    任司徒当时见男同学醉得自身不保,反正自己家住得也近,索性就独自一人回家了。

    其实这里治安一向不错,任司徒高中三年走这条路都没出过事,却在那次,走着走着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她心惊胆战地停下了停,却不敢回头看,而她一停,身后的脚步声也随之停了,任司徒想也不敢想,直接拔足狂奔起来。身后的那人却被她突然的举动刺激到了似的,任司徒几乎只跑出五米不到,就被那人捉住了手臂。

    她被蒙住了眼睛,视线被阻挡,反倒听觉和嗅觉瞬间灵敏了数倍,那人平稳地呼吸着,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就像个老手一样,带着酒气的气息慢慢地靠近了她……

    那酒气中还夹着一丝薄荷的味道,可是任司徒一点也不觉得清新,反倒又愤怒又惊恐,那人的气息渐渐地逼近了任司徒的唇,看样子是准备吻她了,任司徒顿时血液全往脑子上涌,她擡脚胡乱地踢着,应该是踢中了对方的小腿,因为她听见了对方吃痛的闷哼声,而那个吻,就是在那时,落在了她的唇上……

    那个吻刚开始其实很轻,甚至带着某种犹豫或者不确定,可随着她拼命地晃脑袋想要躲开,那个吻也随之变得混乱而野蛮。任司徒感觉得到对方的舌尖抵住了她的牙齿,心里顿时凉成了一片……

    可如今任司徒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对她说:“我就和之前每次下了晚自习之后一样,一路跟着你,只是想确认你有没有安全回到家,可没想到那次被你发现了。其实你不跑的话,估计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可你当时竟然就这么吓得一个劲的往前冲,我当时也有点醉,也没怎么多想,就追了过去。”

    任司徒有点欲哭无泪了:“你还敢怪我逃跑?”

    时钟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说辞有些站不住脚,不过,当时确实只是凭着一股冲动,他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随后看到她那一抹绯红的唇色,就越发的情难自控了。

    记忆中的女孩,当天梳了个漂亮而随意的发辫,穿了条黑色的无袖连衣裙,虽然只露到膝盖上面一点,却显得小腿笔直而白皙;还有她耳朵上的耳钉是小兔子的形状,而她当时突然被他抓住时,真的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怪你过分美丽……

    那清澈的、活泼明亮的眼睛,请不要因为害怕而抗拒地看着我……

    那柔软的、颜色浅浅的嘴唇,请不要因为惊恐而死死咬着……

    彼此落在地上的黑影渐渐紧贴,渐渐融为一体……时钟再度吻住了她。

    任司徒终于知道为什么彼此多年重逢后的第一个吻,会如此的绵长,会在在她心尖“嗡”的一声引发共鸣,会令她不自觉地忘了其他一切——是因为那个吻里包含了太多对她的情愫。

    任司徒忍不住双手搂上她的脖颈,用力地回应他。

    漫长的吻再度结束的时候,天边的月光都已经悄隐进了云层后,他的眼睛却依旧熠熠生辉,额头抵着额头,眼睛看着,任司徒问他:“我们这算和好了?”

    他却轻轻一笑,故意揶揄她似的,“接了吻就意味着要在一起了?那我之前吻你那么多次,你怎么还不乐意跟我在一起,还想着别的男人?”

    说到底他还是介意盛嘉言,而且是往死里介意。任司徒有些气恼,推开他径直往前走。可时钟三两步就追上了她,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现在的表情不再是逗她了,而是十分明确、清楚地说出自己今天做这一切的目的:“我给你时间,处理好你对盛嘉言的感情,然后我们以对等的身份,重新来过。”

    任司徒仔细品味他的话,忽地想起这个男人呢今早还说,他要跟这一切做一个彻底的道别,任司徒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他想要给彼此一个对等的身份重新来过,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的一辈子携手走下去。

    ***

    回时钟公寓的路上,倒也很巧,广播里放着的就是那首《怪你过分美丽》。

    “想过放手却未能够

    怪你过分美丽,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

    仿佛心瘾无穷无底,终于花光心计

    信念也都枯萎。

    怪我过分着迷,换来爱过你那各样后遗

    一想起你如此精细,其他的一切

    没一种矜贵……”

    粤语歌的辗转回肠,令人不禁情绪低落,任司徒却不希望他们也落得跟歌词的隐喻里一样的下场,忍不住换了个电台。

    也因此,任司徒更没有勇气告诉时钟,或许自己此刻已经爱上了他,可她的这份爱,永远逊色于他对她的爱,她可以处理好和盛嘉言的关系,可以和盛嘉言做一对毫不越矩的朋友,可是她心里,永远是有一个位置是留给盛嘉言的,这是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了的事情,因为她最最痛苦的那些年,陪在她身边的没有别人,只有盛嘉言。

    时钟给她的,是百分之百,她却似乎只能回馈百分之九十……

    深夜,任司徒在浴缸里泡着澡的时候,已经逼迫自己做出了个决定。

    片刻后,她敲响了时钟卧室的门。

    很快门就开了,或许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任司徒只觉得这个男人比今晚在巷子里的时候又英俊了几分。

    任司徒身上的这件睡袍并没有系得很紧,时钟的视线顺着她的脸向下看,轻易地便看见了锁骨,再往下便是……

    时钟淡淡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任司徒的脸,其实是有些明知故问的:“怎么了?”

    任司徒晃一晃手中的水杯,孙瑶教她的一招,时隔一天之后她才真正的用上:“在忙么?给你倒了杯水。”

    不等时钟请她进去,任司徒已端着水杯,自行擦着时钟的身侧走了进去。

    这回任司徒确定了他没有在开什么视讯会议,才默默地把水杯搁在了办公桌上,桌上还放着他刚处理完的文件。

    任司徒本来只是顺带着看了眼那些文件,目光正欲回到时钟身上时,却猛地一怔——文件最上方就是一封和蒋令晨的和解信。末尾已经签上了双方的名字。

    时钟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动,只是看了看她脸上那丝错愕的表情,失笑道:“这不是你最希望的么?怎么还这副表情?”

    任司徒逼自己把目光从和解信上移开,她穿成这样过来不是为了这个……

    任司徒调整好情绪,回过身去重新看向时钟,就这样靠着桌子看着他,当着他的面慢慢解开了睡袍。

    睡袍落在了办公桌上,她里面什么也没穿。时钟的目光怔住了。任司徒的双臂却和柔弱无骨的蛇一般,缠了过来。

    她仰头看着他,目光一瞬不瞬。这女人似乎对什么都淡淡的,时钟还没见她露出过这样志在必得的眼神——

    她在等,等着他的采撷。

    时钟感觉到自己的僵硬,他在克制:“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想要你。”

    她回答的很是轻描淡写,时钟却明白了,这女人在和他作对。因为他记得自己说过,在她处理好对盛嘉言的感情之后,才重新开始。

    上一秒,时钟只想拂袖而去,下一秒,他却上前一步,狠狠地将她抱起,任司徒只能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声和桌上文件被“哗”的一声扫落在地的声音,紧接着她便感到臀下一凉——时钟把她抱上了办公桌。

    是谁先吻住谁的,在如此激烈的情况下,谁也分辨不清了,时钟一边吻着她,一边用力扯掉她本就已经松松垮垮的腰带,她身上的睡袍随之彻底敞开了,他的手探进她的两腿之间,不给她喘息的时机,攻占了隐秘的核心。

    任司徒忍住想要瑟瑟发抖的本能,手伸向了他的腹下——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主动去解他的裤子,但似乎主动并没有她想得那么难。

    他却在这时突然捉住了她的那只手,用力地抵着她的额头,深深喘气。

    任司徒有些怕他又要突然喊停,他似乎也在挣扎,他的游戏,却没有按照他的规矩在走——

    可几乎下一秒他就臣服了,用力地吻一下她的唇:“我去买套。”

    说完就准备拉起她落在办公桌上的睡袍,帮她穿好,而自己……只能出门跑一趟超市了。可时钟刚把她的睡袍拉到她的手肘位置,就被她制止了。

    “别走……”她的眼里没有意乱情迷,反倒是早就想清楚了似的,“如果怀了,我们就结婚。”

    这是任司徒今晚做出的决定。一个就算不需要她百分之百的爱他、也能和他一辈子携手走下去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