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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武侠 > 四大名捕斗将军:少年追命 > 第十八集 空中大石 第五章 我这样又怎样!

第十八集 空中大石 第五章 我这样又怎样!

  人太好官便做不大。

  这也不一定是说当大官的就比小官坏,但当大官的至少要比小官狠,在所必然,否则便升不上去了。追命人好,心软,他本来就没打算要当官,他当捕快,也不过是为了要为民除害,以及为了替小透报仇。

  既然已当成了捕快,他就一切依法行事,飞天蜈蚣跟他已相交莫逆,有次在酒楼小酌时便跟他调侃:

  “好哇,现在你当成大捕头了,可以别无顾碍,大打出手;可以血洒长街,快意恩仇。嘿嘿,等我跑江湖跑累了,我也且来当当捕快!”

  追命一笑。

  他喝了一口酒,指指茶壶。

  何炮丹一怔。

  ──一向饮酒的人,指茶壶作甚?

  “酒有毒?”他机警的问,“还是茶有毒?”

  追命微笑摇头。

  “你不要喝酒了?”飞天蜈蚣紧张的问,“你改喝茶?”

  追命像是喝醉了,但仍是摇头。

  “你要我喝茶?”何炮丹仍不死心,“还是喝酒?”

  追命像只剩下了摇头。

  何炮丹火了:“那你指茶饮酒的,是啥意思?!”

  追命淡淡地道:“没有意思。那是茶,这是酒罢了。”

  何炮丹老脸挂不住了,更是光火:

  “没意思你又指个啥?!你不服气我说你可以借职行凶是么!”

  “老何,”追命这才语重心长的道,“我是个捕快衙差,现在已不是什么江湖道上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的人了。我当衙差,是为了要跟不平的人出口气,替皆不平的事主持公道,但样样都是要依法执法,怎可无法无天!要是我跟一般武林人物无异,爱打便打,要杀就杀,动不动借缉捕为名与人决战,痛快是痛快了,那我这个公差是怎么当的?用拳头打的?不如当武林豪杰好了!用脚尖踹的?不如去绿林当响马好了!用刀使剑,那是武林高手的凶器,在这儿,我施的使的,是法,是理,是公义!打打杀杀,那是武林人物;我们用的是这儿;”

  他拍拍自己的脑袋,“用这儿,”又拍拍自己的心口。

  飞天蜈蚣给他带笑半醉的着实说了几句,也没办法,更不能不服,只用手拍拍咀巴,叫道:“你也会用这儿。反正我就说不过你。”

  的确,他是说不过追命的。

  但他却很敬重追命。

  ──虽然他是小偷,追命是捕快。

  他一向只偷贪官恶霸的财物,正如追命只帮良善老百姓出头:一捕一盗,两人似是做着同样的事。

  追命从来也不敢小看这个“贼。”

  不过,追命也太小觑了大少爷和二少爷的老爹──“石蟹”雷大虾了。

  雷家两位少爷才给关了两个多月,便放出来了:理由是杀人证据不足,何况,小透是他们自家的人,她偷汉子自缢,与人无尤;以前给追命力邀出来为小透之死乃为人所杀指证的人,全都翻了供,或不敢再说什么了。

  追命知道已迟。

  ──雷氏兄弟已然出狱。

  追命才再度正视雷大虾的势力与实力:在真正的武林里,斗势胜于斗智,斗智强于斗力──在刀剑上见功夫、在拳脚上定胜负,那通常只是第八、九流的货色,顶多是第二、三流的高手而已。

  第一流的不必出手,便可获胜。

  以雷大虾的力量,连县官也怕他五分,他大可使追命丢官弃职。

  但此事并没有发生。

  追命还升了官。

  他从一县捕快,当成了七县副总捕头。

  ──不降反升?

  有人说是因为县太爷万士兴看重他,有人猜是当日他保住蔡丞相的寿礼,有人则冷讽热嘲:敢情小崔捕头跟雷家在一个演一个唱,一面捉一面放,这,自然就升官发财了!

  然而追命却很清醒。

  他知道是谁让他升的。

  ──不是因为他连破了二十几件大案;不是因为他劳苦功高;不是因为他的武功好……

  当然也不是因为他爱喝两杯。

  而是因为雷大虾。

  ──力荐他高升的是雷大虾。

  只有这样,雷家才可以把他稳在那“吃公门饭”的位子上,只要追命一天还在“公差”的位置上,他就无法行之以江湖手法、武林规矩,他便不能在没有新的罪证下再去对付雷冲、雷动,不能任意为报私仇而杀伤任何一个人民百姓。

  只要追命仍有顾忌,雷大虾就不必太担心了。

  因为这件事,追命越发感悟:闯荡江湖,武林阅历恐怕要远比武功高低还重要!

  追命知道,这只是雷大虾的第一步棋,当然还有第二步。

  追命更相信,“封刀挂剑”雷家:“霹雳堂”第四大分堂“七栈”分堂堂主“石蟹”雷大虾,决非易与之辈。

  他不像他的宝贝儿子,那么沉不住气。

  ──那次,他拿下雷冲、雷动兄弟的时候,早已算准雷大虾正赴江南“霹雳堂”总堂述职,否则的话,恐怕就连那个两个月也关不住雷氏兄弟呢!

  追命知道厉害。

  他并没有因而感到害怕。

  ──凡是“七栈”一带由“霹雳堂四分堂”所作的恶事,不管嫖赌拐骗,他一概照办不误。

  他一点也不领雷大虾的情。

  他这样明目张胆跟雷家的一切恶势力作对,不理七栈中五个县官或明或暗的晓以“大义”,摆明了是:

  ──你作恶,我就整你!

  ──我就这样,你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