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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武侠 > 四大名捕战天王之纵横 > 第七章 刀锋冷 第三回 不情愿的刀意

  这一下子,铁手从这敌手的一番话里憬悟到过去平生、所作所为的种种成败得失、虚实真幻。

  但到头来,他深深望了龙舌兰一眼,仍是发出一声长叹:“你说的好。这正是我的缺点。我改不了。”

  他改不了。

  ──江山易改。

  ──本性难移。

  一个人的真正本性,是改不了的。

  就算一时强改,但在不久之后(乃至很久之后)又会在重要(大)关头显现了出来。

  甚至更彰。

  铁手亦然。

  ──他纵明知这些确实都是自己性格里隐伏的缺陷,但仍是改不来,改不了。

  改了,就不是铁手。

  本性改了,他就不是他了。

  ──你也不是你了。

  他在回答“改不了”前,还会深深地望了龙舌兰一眼。

  因为白兰渡的话令他惕悟了。

  他是何等精明之人,听这一番话,知道对方除了故意赞他讨好他好让他下手时留余地之,更重要的是:他道破了自己的性情。

  这一来,如果自己认了,就没退路了:

  ──他不能言而无信。

  ──不可以罔顾道义。

  ──所以只有对方威胁恐吓他,他却不能冒险做牺牲朋友的事。

  白兰渡直指出他的本质,令他无处可以遁形。

  只有承担和面对。

  ──这才是这番话的可怕处。

  比武器还有杀伤力。

  比绝招还绝!

  铁手本来故意以对话来分他心神,现在,却给人一番话下来,反而挤兑在那里,动不得了。

  他看了龙舌兰一眼。

  他也想捣破缚自己身上的茧。

  他希望能获得龙舌兰的理解。

  可是不能。

  他只望了她一眼,看到的是:

  ──理解。

  ──惊惶,还有哀怜。

  ──但更有的是信任,以及一种:“你出手,别管我”的坚决暗示。

  他不看犹可,看了,就死也不肯那么做了。

  ──就算斫掉他两只手指,他也不能牺牲掉她的。

  她是个女子。

  ──她是位女神捕,但毕竟仍是是位美丽柔弱的女子。

  他是男子汉。

  天生就是让他来保护她的,而不是拿她来作牺牲品。

  ──不可以!

  ──绝不能!

  他可死!

  她不可以!

  ──就算给白兰渡这杀手估个死着硬定了,他也不能改变这想法,这决定。

  他不能冒这个险。

  ──子女和尚不是戒杀大师,他比戒杀精警。

  ──他也想似白天在戏台下用“隔山打牛”乃至‘隔牛打山法’救人,但知这杀手书生早有防备,何况,这地形根本无法施展此法,而且,还有狗口杀手和另外二十名杀手掠阵。

  他无法冒险抢救龙舌兰。

  他也不能对不起龙舌兰的眼光: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会记着刚才那深深的一望,也一辈子都不能面对这记忆里的眼光。

  ──对他而言,苟活不如痛快死。

  ──敌人可拿他人性命威胁他,他可绝不做拿朋友的性命来解围、作冒险求功的事!

  因为他是他:

  他是铁手。

  铁的手,热的血,仁慈的心。

  东风凛,人情恶,刀锋冷冽。

  白兰渡听了铁手这样说,就笑了起来,剔起一只眉毛,问:

  “你改不了?”

  铁手坦诚地答,“改不了。”

  白兰渡道:“不试一试?”

  ──这是刚才铁手问过他的话。

  铁手汗流浃背:“不。”

  白兰渡道:“你改不了,我可下手了。我可跟你是迥然不同的人。”

  铁手遂望定他答:“我知道。”

  白兰渡说,“你知道就好。你当然也知道:铁手是多有名?铁手的手有多值钱了。而今,我要不了铁手的命,却只要他两根手指就好。”

  铁手道:“你就要取这个?”

  白兰渡道:“我的大头领很凶,很酷,他下令要我一是取铁手的命,二是要铁手的手,要没有手,手指也行。而今我已是退求其末了。”

  铁手道,“你怎么不叫他亲自来跟我要?”

  白兰渡道:“说不定我比他更能抓住你的缺点呢?铁二爷,你还是别再拖延时间了吧,我说了这那么多话,已讲明了我的决心,而且我也不是个很有耐性的人。”

  麻三斤怒叱道:“喂,朋友,你少来唬人,快放了龙女侠,大家换个交情,日后江湖好相见!”

  白兰渡突然脸色一变。

  变白。

  白如刀光。

  白若飞流深瀑。

  他突叱道:“谁与你这胖猪说话了!?”

  陈风尘脸上的刀痕又有竖了起来,叱断道,“你什么东西!?敢这样威吓铁二爷,敢如此对麻三哥说话!?”

  铁手正要插嘴,忽听白兰渡说了一声:“好。”

  刀光一闪。

  刀一晃。

  一捺。

  白瀑,寒潭,映出一掠而过、不情愿的刀意。

  刀风里仿佛很有点不情不愿。

  但刀光已在龙舌兰的玉颊上划了一下,还割了一道口子。

  开始,那伤处还是特别的发白,然后,迅速冒出了血珠子。

  之后,就鲜血淋漓了。

  血自伤口撕卷裂开处左右上下渗透了出来,就算在那么深浓的夜色里,龙舌兰的血仍是那么鲜艳,那么怵目.那么惊心,那么令人疼惜和叹息。

  他在她脸上划了一刀。

  他竟在她如花似玉的脸上划了一刀。

  深沉地,狠狠地,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他竟不事先警告一声,不迟疑片瞬,便让她的一张美脸,登时鲜血淋漓。

  他下手毫不留情,毫无余地。

  ──尽管连他的刀光仿佛都有点不情愿。

  稿于一九九四年三月十六(母逝世三周年纪念)至二十日:琁还五万元;力邀康入大陆;拜祭亡母;三姑激情;大泡和有情;云舒有才、蜜意情柔;庆均来信谓各路读者追索“少年无情”;与丽池欢聚;黑仔喜讯;发现AlanChi一流。

  校于一九九四年三月廿一至廿五日:陈墨在“文化月刊”九三年十二月至九四年二月一连三期撰写“漫话奇侠温瑞安”,介绍评论我和我的作品;黄仲鸣约稿;首TC;方决定来港入中共遨游;遇采妮;“钢琴别恋”小风波;翁F;A电困扰;尹龙元入Fax汇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