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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溏喜欢这样的岳翎,被摁到最低处,却依然有办法让自己从容地爬起来。

    虽然几天过后,针对岳翎的网络的暴力越演越烈,有些极端的林秧粉丝甚至开始蹲守岳翎的工作单位。

    余溏偶然听到过岳翎与院方领导在电话里的对话。

    对方有情绪不是很好,但岳翎仍然很冷静,她逻辑明晰地应答着院发方的问题,陈述事实,不掩饰也不分辨。同时也接受院方暂时性的安排。与此同时,岳翎同意了一个自媒体的采访。

    余溏在魏寒阳的手机上看完了那段采访。

    采访中,岳翎并没有再去解释B酒店的乌龙事件,而是把话题直接引向了余浙。

    她是学临床心理学的,她太清楚用什么样的语言去挑逗网民的好奇心,用一种自我调侃的口吻谈及她在成都的那一段经历,有意无意的提起余浙的名字。

    “受害者?我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林秧小姐才是。至于你刚才问我,我在这个事件中是什么角色对吧?”采访视频里,她在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轻轻地撩了撩耳前的碎发,耳朵上的珍珠耳环轻佻地晃动着。接着她抬起眼睛,笑着看向镜头,“所以,余总你说我因该是什么身份?”

    这一句话藏着无数微妙的暗示。瞬勾起了网民的猎奇心和好奇心,纷纷准备好好了放大镜和显微镜,意图彻底地看清楚岳翎究竟是个什么“角色”。于是,在这一段采访发布以后,网络舆论开始往另外一个失控的方向奔去,以林秧的粉丝为首,微博和各大平台开始掘地三尺地挖掘岳翎的过去。从而也终于纠住了这段狗血两性关系中的另外一男人——余浙。

    关于余浙江的各种信息在网络上疯狂传播。

    真真假假,五花八门,江山茶业的股价也因此一挫再挫。一周之内连续四天跌停。

    岳翎凭一己之力,操控着人心朝她指定的方向奔赴。

    而这对于余浙这个上市公司的掌舵人讲,却无疑是一场非常严重的公关危机。

    但这明显还不是最致命的。

    国庆放假的前一周,微博上的一个自媒体账号突然发布了一篇文章,之后立即被各个大V转发,文章的标题是:《车祸之后她经历了什么》。第二天同一个账号又发布了一条名为《车祸之时她经历了什么》的文章。如果说第一篇文章还只是为了吸引眼球,那这第二篇文章就逐渐开始戳爆十年前那场车祸背后的事了。

    9月30号这一天晚上,余溏下了手术回来,买了一大堆食材和岳翎煮火锅,岳观出去买蚝油去了,岳翎一个人抱着毛毯缩在沙发看电脑,余溏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倒了一杯果汁递给她。

    “还在研究那篇文章啊。”

    岳翎吸了吸鼻子,“好冷啊。”

    “那要怎么,我抱着你看。”

    岳翎笑了一声,“你越来越搞笑了。”

    余溏没说什么,擦干净手把辣鸡抱到腿上,“你觉得,这篇文章的可信度有多少。”“百分之三十吧。”

    “这么低吗?”

    “嗯。”

    她说完盘起腿,把电脑转过来放在膝盖上。

    “这篇文章最关键的地方在于那个卡车司机。你还记得吧,当时我们的家人告诉我们的是,那个司机是因为酒驾才意外撞伤我们的,而且那个司机的家庭条件不好,一直拖欠赔偿,但是这篇文章里却提到那个司机在事发后一年,举家迁到加拿大去了。他们哪里来的钱?”余溏在岳翎身边坐下。

    “你怎么想的。”

    岳翎抓住余溏的手腕,“我说我的真实想法,但我希望你不要过于冲动。”余溏点了点头。“嗯。”

    “我觉得,你父亲,或者你母亲用钱让那个司机说了假话,至于为什么,我觉得我失忆之前应该是知道的,但我现在想不起来。你害怕下雨,车祸那天也是下了雨的,你心里的愧疚感,可能跟这件事情有关。”余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围裙上的一块油脂出神。

    岳翎跟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

    “余溏,我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我的人生。”她说着,握在余溏手腕上的手轻轻地捏了捏。

    余溏点了点头,

    “我没事,你查。”

    “你如果不想我查,我也可以不查,毕竟有可能会涉及到你妈妈。”“没关系。”

    余溏的声音有些哑,“你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而我也很想知道,我对你……”他说着,摸了摸岳翎的脸,“我对你为什么会有愧疚感。放心,我不会怂的。”岳翎听完他这句话,内心释怀,“那先吃火锅?”“不等岳观了吗?”

    “没事,我给他打个电话。”

    她一边说一边起来找电话,刚从沙发缝里捞出手机,就在来电显示上看到一个提示为本地公安的电话号码。

    “喂,请问是岳翎吗?”

    “是我。”

    “你好我是A市公安局的民警,我姓周。”

    “你好周警官。”

    “是这样的,你的弟弟岳观刚才出了车祸,现在人已送往A大附院,请你过来协助后续的处理。”岳翎后背一僵,“车祸?人现在怎么样。”

    那边似乎在和同事核实,隔了几秒才回答道:“应该是轻伤。”“好,谢谢警官,我现在马上过来。”

    余溏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抓起外套就要出门,忙拔围裙摘下来,“怎么了。”“岳观出了点车祸。现在在你们医院。”

    “那一块去。”

    他说快速关掉厨房里的火,抓起沙发上的车钥匙,岳翎看了一眼窗户,“有点下雨,我来开车吧。”余溏已经打开门走到了门外,“没事我可以,我先下去把车开出来,你直接下一楼去小区门口。”

    **

    附院的急诊科的外科治疗室里,岳观摁着胳膊疼地齿牙咧嘴的,看见岳翎和余溏走进来就喊到:“姐,那个司机,我去必须告他,绝对的谋杀!”岳翎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血,“你在说什么呢。”余溏弯腰查看岳观胳膊上的伤口,回头问护士,“在等谁缝针?”护士回答说:“张医生他们做手术去了,我们给住院部的医生打了电话,但他们那边今天晚上好像也有情况,说马上过来。”余溏站起身,“那你让他们忙吧,我来缝。”

    岳观一听急了,“我不要你缝。”

    护士在旁边笑了一声,“我们余医生给你缝还不好啊,他现在很少给人缝针了。

    岳观看了余溏一眼,“你不是做心外科手术的吗?缝针技术好吗?”“比你文科生的画图技术好。”

    说完转身对岳翎说道,“我去准备一下马上过来。”岳观脸一下子涨红了,“我去,他又说我是文科生!”岳翎摁住他的胳膊,“别舞了,缝针是外科的基本功,你消停点吧,现在连让你买个蚝油你都能撞车上。”“不是我撞车上,是那车故意撞的我。我在边上走地好好的,那个车硬朝我冲过来的!速都没减!话说不会是林秧的那些疯批粉丝吧。”岳翎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你能不凭一张嘴造谣吗?”岳观齿牙咧嘴,“我就吐槽,又没在网上去说。”正说着余溏已经换了衣服回来,对岳观说道:你躺着就好,最好不要看。”岳观没办法,只好认命地躺下。

    “轻点啊。”

    岳翎看着余溏用手术钳翻开皮肉检查伤口,有点担心,“这算深吗?”余溏放钳子,拿过双氧水点头应她:“算深的,一会儿打了麻药,这边多余的组织要剪一点。”说完看了一眼岳观,“你这是在哪里划到的啊。”岳观紧紧地闭着眼睛,“不知道,应该是在花台的什么地方划到的。”“花台,车冲花台上去了吗?”

    “对啊,所以我说是疯批粉丝嘛。”

    余溏继续问护士,“首诊怎么说啊。”

    “说是缝针之后在观察室观察一晚上,因为他好像自述有撞到头。

    “好。”

    余溏抬起头,“那要不我在医院陪他,你跟民警回派出所了解一下情况吧。这种敏感的时候,他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你陪他啊?可是你明天要上班的啊。”

    “没关系,我早就习惯这种节奏了,还有我是男的,总比你陪他方便吧。”岳翎点了点头,冲着岳观说道:“你晚上消停点啊,他明天要做手术的。”岳观一个白眼翻上天,

    “你现在越来越维护他了。”

    “那又咋样,你不服气啊。”

    “我去,服,我今天晚上有尿我都憋着行吗?”岳翎笑了一声,对余溏道:“那我走了。”

    “等等。”

    “嗯?”

    “车钥匙在我下面兜儿里,你开我的车去,一定要小心。”“好。”

    **

    岳翎拿着余溏的钥匙去停车场取车,一面走一面跟派出所联系。

    “嗯对现在就过来协商,大概半个小时,麻烦你们……”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被对面车的远光灯刺地睁不开眼睛。

    她忙用手挡住眼睛,逐渐认出了那辆林肯。

    “厉害啊。”

    岳翎放下手,走到一旁的阴影里。

    “追我追到这儿来了。”

    “呵呵。”

    余浙从车上走下来,黑色的西装把他的脸也衬地极其阴沉,“我是看你玩疯了,好心来喂你吃颗药。你如果再不收敛,你弟弟就不是磕碰一下这么简单了。”

    岳翎目光一寒,“你什么意思。”

    余浙站在车前,“你之前对我做的事我都答应了不计较,当我这十年欠你的,但你得寸进尺,要拖我和公司一起死,那就怪不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