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野放下东西,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池中月不知道他是不是回家了,但她知道自己今晚是睡不着了。
毕竟,任清野出去几分钟了,这位秦医生还没转过身来。
池中月收回目光,探头,扬眉,“秦医生?”
秦西晨眼里的雾气顿时化开,回神了,嗯了一声,“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
“没事。”池中月说,“我们阿野常常让女人走神。”
我们阿野。
我们。
阿野。
秦西晨的手指微屈,把质地高档的裙子抓出了几条折痕,她上半身微微前倾,说:“请问,那位是你的……”
“西晨。”赵寄明医生的声音适时想起,打断了秦西晨的话,“我记得我说过,不要打听病人的私事。”
“不好意思。”秦西晨点头,立马把桌上的笔记本拿了起来,“老师,您问,我来记录。”
赵寄明那张儒雅的脸上时刻都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但他刚才打断秦西晨时,也不显刻薄,只是从秦西晨的反应来看,他平时就是这么严厉。
赵寄明与池中月交谈了许多,秦西晨做记录,打字打着打着,总会不知不觉地停下来,从她的眼神看,心绪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池中月看了她几次,当赵寄明第三次提醒她时,池中月干脆站了起来,给两人续上茶杯里的水。
“看到秦医生今天有点心事,不如我们明天继续?”
赵寄明说:“我的时间安排十分紧凑,作为病人,您的时间也很宝贵,我不能因为我的学生耽误您的时间,但……”他看了一眼秦西晨,心想,这孩子做事向来谨慎认真,是他这些年带的学生里最喜欢的一个,今天状态不好,大概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于是,他说,“我的学生今天可能有点状况,池小姐见谅。”
秦西晨根本没听到赵寄明为她开脱的话,眼神还在频频往外飘。
池中月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饶有兴味地看着秦西晨。
不止她,阮玲香和赵寄明都看着秦西晨。
可秦西晨就像与她们三人处于不同的时空一般,毫无察觉。
最后,还是赵寄明脸上实在挂不住了,清冷的声音里都带上了情绪,“西晨!”
“啊!”秦西晨吓了一跳,飘远的思绪被骤然打断,来不及消化情绪,她感觉胸腔里什么东西一下子梗住了,眼眶腾地泛红,好像下一秒泪水就要喷涌而出了。
这下换赵寄明吓了一跳。
秦西晨从研究生就跟着他了,五六年来,课题压力大,哭;论文题目棘手,哭;想家来,哭;没吃到喜欢的东西,哭;丝袜挂坏了,哭……但还从来没有这样毫无理由地哭过。
赵寄明不由得有些担心。
“西晨,你今天怎么了?”赵寄明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秦西晨一开口,嗓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倒不止是因为任清野,而是在这么多人面前频频失态,感觉给赵寄明丢脸了。
“老师,对不起,我……我身体有点儿不舒服,我……”
“秦医生需要回去休息吗?”池中月说,“可能刚从日本回来,有些水土不服吧。”
秦西晨紧紧抿着唇,脸都涨红了。
“这样吧。”赵寄明说,“麻烦池小姐安排个人送她回酒店可以吗?”
池中月手放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阮玲香说:“去叫小刘送秦医生回酒店吧,需要去一趟医院吗?”
秦西晨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池中月一伸腿,站了起来,“我送秦医生出去。”
秦西晨也站了起来,对着赵寄明鞠躬,“老师,对不起。”
“没什么。”赵寄明说,“回去好好休息。”
她弯下腰的时候,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垂了下来,遮住了精致的下颌线,露出一截莹白的脖子。
脖子上挂了一根铂金链子,细细的,蜿蜒在白皙的皮肤上,亮着微光。
真好看啊,池中月想。
又白,又瘦,又漂亮,还是日本医学博士在读。
当初怎么就他妈看上任清野了。
池中月伸手,“秦医生,跟我来吧。”
她带着秦西晨出了大门,往停车的地方去。
秦西晨刚走出两步,就停了下来。
“池小姐。”
池中月回头,“嗯?”
秦西晨的眼角还是红的,脸颊也是红的,她皮肤敏感,每次一来情绪,脸上就爬上红血丝,所以她从小到大,只要一哭,能让旁人把心尖都疼坏。
任清野也是这样。
她记得,高中的时候,每次一哭,任清野立马举手投降。
“姑奶奶,我求求你别哭了成吗?”
“行行行,我不翻墙打游戏了。”
“好好好,我不抽烟了。”
“什么?让我背英语?你杀了我吧……行!你别哭!我背英语还不成吗?我背!现在就背!ABCDEFG……G、G、G……后、后面是什么来着?”
她说:“H!”
任清野说:“错了,是baby,baby!”
她当时就破涕为笑。
她曾经以为,任清野会疼她一辈子。
可是,转眼,她看到任清野身边站了另外一个女人。
她以为任清野永远喜欢白白净净,娇小玲珑的女孩,可是这个女人,个子高挑,皮肤不白,上衣是黑色的工装外套,裤子是洗得泛白的牛仔裤,还穿着一双机车靴,这是秦西晨这辈子都不会碰一下的装扮。
虽然,刚才任清野和池中月进门的时候各走各的,但是作为女人,她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在那种叫做“爱”的眼神里,她曾住了好几年。
可如今,住了另外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秦西晨指尖都开始发抖。
“池小姐,刚才进来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吗?”
池中月脚踩走廊边的花盆,碾着里面的泥土,有蚂蚁爬了出来,池中月下意识地就一脚踩死了。
啊,自己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不是。”池中月说,“我跟他没关系。”
池中月说完了以后,发现自己不仅恶毒,还心胸狭隘。
就因为刚才任清野见到秦西晨的时候,那一瞬间的失态,她现在就想把他五马分尸。
为这么点儿小事就膈应自己,我还叫池中月吗?谁还不能有个前女友了,谁还不能有个过去了,任清野二十七八的男人了,难不成还能是个老处男?要没点儿旧爱搞不好他那方面有问题,有旧爱是正常的,旧爱很正常,人人都会有旧……去你妈的旧爱,见到旧爱那一瞬间手都滑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旧情复燃了?!
“我跟他没关系。”池中月又说了一遍。
秦西晨却没说话了,眼神直接越过池中月,看着她身后,“阿、阿野……”
池中月一回头,发现任清野就站在她身后。
眉头微皱,看着她。
可惜,现在都池中月眼里,任清野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前女友”三个字。
就连他都目光,也一定是在前女友身上的。
看什么看?前女友有这么好看吗?成,你看个够呗。
“任清野。”池中月说,“麻烦你送秦医生回酒店,行吗?”
任清野看着池中月,“你再说一遍?”
你再说一遍,你跟我没关系。
“哦。”池中月一字儿一字儿蹦出来,“任清野,麻烦你送秦医生回酒店,可以吗?”
任清野咬紧了牙,憋出一个字。
“行。”
“哦,行。”池中月频频点头,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气的。
这时,阮玲香的司机小刘正走过来。
池中月一把抓了他手里的车钥匙,递给任清野。
“给,钥匙,开那辆白色的奥迪。”
接,你他妈敢接,我就剁了你双手你信不信?
任清野伸手,拿了钥匙。
“秦医生,走吧。”
“……”
池中月立在原地。
而任清野没有片刻的停留,按了一下车钥匙,车灯闪了下。
他走过去,上了车。
秦西晨全程都是懵的,她看了一眼池中月,完全没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
“秦医生,快去啊。”池中月冷笑着说了句,“不然有人要等不及了。”
池中月回了客厅。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她宛若秦西晨附体。
频频走神,心不在焉。
“池小姐?”赵寄明说,“你怎么了?”
池中月倏地擡头。
“嗯?”
她愣了一下,“不好意思,我……”
池中月看到桌上放的自己的车钥匙,心一横,抓了起来就跑了出去。
赵寄明和阮玲香目瞪口呆。
今天这两个女人是怎么了?
池中月在任清野踩下刹车的前一秒追到了酒店,她把车停在路边,摇下车窗,看着两个人从车里下来。
任清野下来后,站在车门前,微低着头。
秦西晨绕到他那一边,站在他面前,抱着双臂,说着话。
现在是下午四五点,太阳正准备下山,秋风已经迫不及来地来扫开地上的落叶。
而秦西晨一直断断续续说着话。
这个时候,池中月真庆幸自己学了那么多年的唇语,隔着这么远,她都能知道秦西晨在说什么。
秦西晨:“阿野,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被学校开除后,就没有继续读书了吗?”
任清野:“嗯,没读书了。”
秦西晨:“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任清野:“还行吧。”
秦西晨:“那……今天那个女孩儿,是你什么人啊?”
在远处的池中月,突然紧张了一下。
她紧紧盯着任清野,想知道他怎么回答。
这时候,任清野突然转了个身,背对着池中月。池中月既看不到他说什么,也看不到秦西晨说什么。
池中月:“……”
真想开车撞死他。
接下来的对话,池中月一句都没有听到了。
然后,她看到秦西晨情绪有些激动,然后任清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拍肩膀?拍肩膀?
池中月要炸了,下一步是不是要摸一下脸颊搂一搂腰然后去酒店上天雷勾地火了啊?
紧接着,任清野和秦西晨真的往酒店里走了。
池中月气笑了。
让你他妈送到酒店,你还要送到房间怎么的?
行,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我就在这儿给你计时呗。
五分钟后。
忍不下去了。
池中月粗暴地拉了手刹,打开车门,正要一脚踏出去——任清野出来了。
池中月立马收回了腿,关上车门,摇上车窗,动作一气呵成,比谍战片里的女间谍动作还干净利落。
任清野看都没往她这边看一眼,上了车就走。
池中月立马跟上。
一路跟到了任清野家楼下。
池中月隔得远远的就停下了,而任清野下车后,径直往她这里走来。
看着他长腿一步步跨过来,池中月竟然紧张了起来。
可当任清野敲响她的车窗时,她还是理直气壮地说:“干嘛?”
任清野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继续敲。
池中月把车窗摇了下来,说:“干嘛?”
任清野直接伸手进来,反手摁了车门锁,然后打开车门,把池中月拉了下来。
池中月挣扎,“你放开我!”
任清野把池中月拉得只有一只脚还在车里了,于是干脆两只手一起上,把池中月给抱了下来。
池中月挥着双手打他,拳拳到肉,一点儿不带手下留情的。
任清野被她打到伤口,痛得扯了扯嘴角,手上一用力,摁着池中月肩膀,把她给压到路边绿化带台阶上。
池中月伸腿,直接往他裆部踢。
这下任清野彻底怒了,一只腿跪着,一只腿压着池中月的双腿。
池中月动弹不得了,就狠狠瞪着任清野。
任清野说:“这下能好好说话了吗?”
池中月瞪圆了眼睛,别开脸。
说你妹。
任清野捏着她下巴,把她的脸掰过来。
谁知道池中月一张嘴就咬了下去。
任清野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指,一看,都冒血了。
“行啊你,池中月。”任清野说,“你今天是要干嘛?”
“我不想干嘛。”池中月说,“现在哪儿有我想干嘛的地位。”
“嘶——”任清野活动了一下手指,说,“闹什么脾气?”
“谁跟你闹脾气了?”
“这还不是闹脾气?”
“哦,那又怎样?”
“不怎样,但是我把话给你说清楚,”
“我不听。”
“池中月,你给老子听好了,秦西晨她……操!”
池中月又咬了他一口,这次咬的是手腕,一个响当当的齿印就这么光荣落在任清野手上了。
任清野深吸一口气。
这下,真没耐心了。
任清野俯下身,吻上她的脖子。
不,是啃。
以牙还牙。
池中月手脚动不了,就只能使劲挣扎,“任清野,你他妈强奸啊!”
“对,今天就强奸你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任清野手摸到地上的石头,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家楼下了。
妈的。
任清野直起身,把池中月给抱了起来。
池中月死命挣扎,任清野突然瞪着她,“你再乱动,信不信我就在这儿办了你?反正我一个大老爷们没脸没皮的。”
池中月果然停止挣扎了,但还是用一股要杀人但眼神看着任清野。
她觉得,任清野可能真的说得出做得到。
任清野抱着她走,池中月说:“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脚!”
任清野放下了她,但紧紧扣着她手臂,把她往楼上扯。
两人一路磕磕撞撞的,动静挺大。
蓝釉在家里听到了声音,打开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任清野走在前面,拉着池中月,两步并作一步往楼上来,而池中月被他扯着,脚步跟不上,跌跌撞撞的,头发都散了,跟个疯子似的。
蓝釉说:“你们干嘛呢?”
任清野没理她,池中月也没理她。
任清野把门开了,然后用力一扯,把池中月拉了进去。
蓝釉慌了,在门外喊,“任清野!你干嘛呢!你放开她!”
“你别管!”
两人个异口同声。
同时,门被用力关上了,震得这一栋老房子都在晃似的。
蓝釉一下子气炸。
“我□□大爷!光天化日!白日宣淫!狗男女!”
任清野直接把池中月拉进房间,推床上,“横啊!你给我继续横啊!”
池中月一脚踹上任清野小腿,“任清野,你大爷!”
任清野把她按倒在床,“今天治一治你这暴脾气!给我老实点!”
池中月拳打脚踢,“谁治谁啊!”
“那你看看谁治谁!”
任清野动作粗暴,“哗啦”一声,扯开了池中月的衣服扣子。
然后,裤子也瞬间被扯到大腿根上。
任清野跨在她身上,把她双手摁在她头顶,任她挣扎,嘴上的动作一点儿没停。
“别动!”任清野说,“弄疼了别怪我!”
“谁怕谁了!”
“是吗?一会儿别喊疼。”
“我池中月什么时候喊过疼?”
任清野火气涌上脑子。
心里的火气,和身体上的火气。
他一只手摁着池中月,一只手伸进她的内衣里,捏着她的胸,一点儿没留情。
这时候,池中月突然不怎么乱动了。
任清野另一只手有了空,然后滑到腰上,伸入内裤里。
在摸到那一片隐秘地带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动作。
因为,他感觉到身下的女人浑身僵了。
任清野擡起头,看看池中月紧紧闭着眼,眉心有汗水。
紧张了。
这一下,任清野心里的火气全下去了,转移到了身体的另一个地方。
他低头,吻住池中月的眼睛。
温柔,轻和。
“乖,别怕,一会儿就不痛了。”
此后,任清野像换了个人似的,一遍遍地亲吻池中月,从眼睛,到脸颊,到耳根,到脖子,到锁骨,再到腰下三寸的地方。
当他的亲吻游到大腿之间的地方时,池中月双腿开始发抖。
到底是个初经人事的姑娘。
任清野动作越来越轻,一只手在下,轻揉敏感区域,让池中月湿润起来,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把那些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撩开。
他轻咬池中月的耳朵,“出声啊。”
池中月紧紧咬着牙,闭着眼,睫毛轻颤。
他这句话,像一碗□□。
受不住了快。
任清野见她倔着,于是手上动作越发撩拨。
轻拢慢撚抹复挑,把池中月的感官一次次送上云巅。
“月月,出声啊……”
当池中月嘴角溢出一丝嘤咛时,任清野挺身而入。
一瞬间,全身的感官细胞同时跳跃了起来。
当痛感过去,随之而来的感觉不可言喻,直教池中月觉得天旋地转。她浑身轻颤,双手抓着任清野的肩膀,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肉里。
当任清野带她入顶端的时候,她感觉脑海里所有意识,全在一瞬间,如同雪崩一般。
双手抓不住这些瞬间崩塌的感觉,只是死死揪着床单。
连脚尖,都痉挛了。
白色窗帘外的阳光渐渐消失,屋子里陷入昏暗。
满室旖旎,有咸咸的汗水味儿,还有一股池中月从未闻过的腥味儿。
任清野坐了起来,对着床头的镜子一看,背上全是红艳艳的抓痕。
触目惊心。
“池中月。”任清野说,“你能不能手下留情一点儿?”
池中月躺着,整个人的动作和意识都慢了一拍。
“喜欢温柔的?”
任清野一笑,没说话。
池中月撑着床坐了起来,被子滑落,□□,“我跟那个秦医生,谁厉害一点儿?”
任清野一遍把地上的避孕套捡起来扔垃圾桶里,一边说:“你怎么非得跟她比?”
池中月伸腿踹他一脚,“你说不说?”
任清野拿了一条裤子,穿上,说:“她皮肤白不白?”
池中月挑眉,“白得跟雪一样。”
“她漂亮不?”
“漂亮,可比我这种漂亮多了。”
“温柔吗?”
“你说床上还是平时?”
“平时。”
“那你的意思是她床上不温柔咯?记得挺清楚嘛。”
任清野:“……”
他一个健步上前,紧紧搂着池中月的脖子,“你这张刁钻的嘴,是不是要我学一下你刚才的叫声?”
池中月瞪他,“你敢!”
任清野捏着嗓子,还真开始学她,“任清野……轻点儿……我痛……任清野求求你了……我不行了……”
“你闭嘴!”池中月恼了,拼命地打他,手脚并用,完全忘了自己现在□□。
任清野看她这样子,笑了起来,把她死死抱住。
“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是,她很漂亮,很乖,很温柔,她的这些特质,是每一个青春期的男生都会喜欢的。我曾喜欢过她,是因为她身上刚好有这些特质,就算换了一个人,是张西晨,李西晨,都没差。”
“那你还挺花心的啊,厉害厉害。”
任清野掐了一把她的腰,继续说:“但是你,池中月,因为你是池中月,是谁都成为不了的池中月。”
“就算有人跟你一样,脾气爆,个子高,牙尖嘴利,都不是你。”
“我爱你,因为你是池中月,也因为我是任清野。”
“只有任清野,才爱这一面的池中月。”
池中月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她说:“任清野,你到底夸我损我呢?”
任清野放声笑了出来,“自己想。”
池中月懒得想,反正,现在,任清野是她的,他要是敢再来个张西晨李西晨,得先问问她手里的枪同不同意。
任清野站了起来,把准备去洗澡。
这时候,池中月突然厉声叫住了他。
“任清野!你给我站住!”
任清野不明所以地回头。
又怎么了?
池中月拿起床头那一盒剩下的避孕套,说:“你家里为什么会随时备着这玩意儿!你给我说清楚!”
任清野头疼。
这是他一朋友,有一次给他送烟,顺带稍了两盒这玩意儿。当时,他朋友说,“美国货,好东西,轻薄无感,贼爽。”
可池中月现在,小獠牙又露出来了。
任清野说:“正常,这东西得随时备着,谁知道哪天就又有你这样需要治一治暴脾气的女人呢?”
池中月磨刀霍霍,准备收拾他。
可低头一看那盒子,表情顺便变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任清野问。
池中月说:“都他妈过期两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响当当来形容牙印,我就是觉得很有画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