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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太子宠婢日常 > 第63章 赐婚(2)

    太子送了几大箱子礼去蜀陵侯家,没出一个时辰,消息就飞进了京都各家的耳朵里。

    端王府里,端王正颓然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带着一股怒气,将桌子上的书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四斗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出一点声音。过了好一会,端王才算是平息了怒火,让四斗把书捡起来,然后自己去取了笔写静心经。

    他写的字跟皇帝有些像,又或者说他们这些兄弟的字迹,包括太子,都有一些像皇帝,毕竟自小就是皇帝手把手带着他们拿笔写字。

    尤其是端王。

    他是第一个皇子,比太子大两岁,作为独宠过两年的皇子,端王后来一直得皇帝的青睐,觉得这个他教得最久的孩子有他的风采。

    二皇子身子弱,不能久学,皇帝就不太喜欢生他的母妃,只怜惜二皇子,时常叫人送些东西过去。

    再就是太子,他因为脾气倔,皇帝也没有教太久便交给了先生。后来儿子多了,从太子到老七,皇帝都只教导了刚开始的握笔和写字,其他的便没有再像教端王一般教导。

    所以后来兄弟几个人都从皇帝的字迹慢慢写出了自己的字迹,但是端王却还有四分像皇帝。

    静心经也是皇帝教给他的,说这般能修身养性,端王自小就将皇帝的话看成是圣旨一般,皇帝说什么,他信什么。几个兄弟之间,对皇帝孺慕之情最深的也是他。

    这份孺慕之情来源于皇帝对他的偏爱,别的兄弟有的,他都有,别的兄弟没有的,他也有。除了太子是嫡子,出身不能对抗之外,他从父皇那里得到的,从来没有弱于太子。

    这份偏爱让兄弟们率先以他为先,也让他在兄弟们之间有话语权,也让他觉得自己可以争一争那个位置。可是现在,端王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个笑话。

    父皇的偏爱好像一夕之间就成了光影,天黑了,光不再照射进来,便也没了影子。

    端王想到这里,毛笔在纸上划出了重重的一笔。

    整张纸都废了。

    端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笔丢在凳子上,突然讥讽出声,“父皇,好像也不是很爱护我。”

    四斗什么话都不敢说。这种话,他甚至想要将自己的耳朵割掉,变成一个聋子。

    端王看了他一眼,啧道:“你怕什么,本王是会杀人的人吗?”

    他在书房里面踱步,感慨道:“直到今日,我才明白,原来我于父皇来说,也算不得良善,只不过是一个狼子野心想要太子储位的人罢了。”

    但父皇想错了吗?没有,他确实想要。可这是父皇有意擡他上去的。

    端王失笑,摇摇头,“亲自将我擡上了这个位置,却又要我老老实实。父皇啊,你是什么意思,是只想让我跟太子斗——”

    笑着笑着,突然笑不出来了,他的后背渐渐发凉,额头上开始冒起了冷汗。

    他的脑海里面冒出来一个可怕的念头。

    父皇……会不会只是将他看做是一个棋子,是一个训练太子的对手,他根本没有想过将储位给他,这么多年,他只是压制太子的一颗棋子罢了?

    端王的手心发汗,他以为自己压制了太子,但是这份压制,却是一份笑话。

    那太子知道吗?

    太子知道这个局面吗?端王越想越心慌,因为他发现太子可能比他先看明白。

    所以他依旧肆无惮忌,做着皇帝喜欢的事情,争吵,闹脾气,可是太子如今进了户部,首举云州贪墨案,甚至牵连到了英国公府,让他的第一门婚事随之化成灰烬,然后便是上朝……

    太子一步步,看着好像无理取闹,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失去。如今,他连蜀陵侯家的女儿也要娶到手了。

    端王再次沮丧的闭上眼睛,他实在是太小看太子了,即便是当初去禹州赈灾,他打着要公平的旗号,也将老四送到了禹州。

    老四是块硬骨头,在禹州一年,端王想要亲近他,也被他避嫌开了,虽然说最后功劳书上写的是他的名字,可是老四却进了父皇的身前,只等过了今年的生辰,怕是也要封王了。

    太子,老二,老四,各个都有差事,只有他还以为自己是父皇得宠的,为了表现出好兄弟的模样,带着老五老六老七三个一件差事也没有。

    端王觉得自己简直活成了一个笑话,那些朝臣也是这般看他的吧?可笑的是,他真的以为自己独得圣心。

    父皇想要他有獠牙,却只要獠牙一伸出来,就要磨掉它,何其残忍。

    他哈哈大笑起来,四斗不敢靠近,却又不忍心见他笑得这般酸苦,战战兢兢的捧过去一碟子甜瓜。

    “王爷,吃点吧,这个甜。”

    端王看过去,就见四斗怕得要死还送了东西过来,自嘲道:“如今,本王倒是要个奴才可怜了。”

    四斗当即就跪了下去,身子都发抖了,端王见了厌烦,“你下去吧,本王想要静一静。”

    见端王没有发怒,四斗这才急急退了出去。

    端王坐在椅子上,迟迟没有动弹,最后再次吐出一口浊气,重新拿起笔,又开始写起静心经来。

    一边写,一边想以后的事情。他想,他的獠牙已经长出来了,即便磨掉他伸出嘴巴的,难道还能拔了根不成?

    他越写越急,下笔越来越重,最后将笔一扔,墨汁撒了一地,就连他的身上也沾染了墨汁,端王也没管,他只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他的獠牙已经连在了心上,若是想要拔了这颗獠牙,那就得连着他的心也拔起来。

    最好,这心头血还能溅在皇帝和太子的身上。

    端王想明白自己的心思之后,才难得的平静起来。

    他努力咧开嘴笑了笑,“四斗,进来,收拾书房。”

    第二日,端王就去了皇帝的御书房外坐等,等皇帝终于见他时,他跪在地上,哭道:“父皇,儿子知错了。”

    皇帝问他,“你错在哪里了?”

    端王认错的很彻底,“儿子当时说那句话,确实是想在父皇面前给三弟上上眼药,他平日里也没少在您面前上儿子的眼药。”

    “但您生气之后,儿子后来回去仔细想了想,便也想明白了。平日里三弟再过分,也不会真在大事上面胡闹,儿臣却是想要他没了一门婚事,确实是妄为他的兄长。”

    皇帝这才气消些,又见端王说:“儿臣,儿臣也并非是揣摩您的心意,只是当初儿臣……跟蜀陵侯八姑娘之事,确实也是费了心思的,很多事情,不明白也明白了。”

    他嘟囔了一声,“儿子也不是傻子,见蜀陵侯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样,难道还不明白么?”

    他叹气,“只是没想到,儿子没有得到的姻缘,三弟又得了,当时便有些妒忌。”

    这话让皇帝更加满意,端王这番话确实是没有一点儿谎言,于情于理也说的通,父子之间哪里有隔夜仇,见端王时刻知道反省自己,皇帝很是高兴,“你啊,总算是回过味来了。”

    端王很羞愧,“儿子惭愧,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十一弟一般。”

    皇帝哈哈大笑,“无论你们多大,在父皇心里,仍旧是个孩子。”

    然后留了端王用午膳。

    太子得知端王去了御书房,又被留下用午膳的时候,也没在意。身为局中人,谁都看不明白自己身处何处,被何人执棋,一旦想明白,便也眼前没了迷障,端王肯主动去御书房,便是他想明白了。

    那是君,不是父。

    君父君父,自有君才有父。

    他没有多去管端王,而是又去翻腾库房了。昨日太着急,有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送过去,今日收拾出来,还得送过去。

    刘得福见太子殿下大有搬空库房之意,连忙拦住,“殿下,送一些过去就得了,依老奴看,这些东西留着,等折姑娘……再来挑她喜欢的也不迟。”

    殿下十几年不进库房,这一进,还进起瘾来了。太子却道:“等她来也是用,还不如趁早送过去。”

    早用晚用,太子殿下可舍不得她晚用。

    刘太监就知道不能劝了,只能看着这一马车的东西第二日招摇过市,又进了蜀陵侯家里。

    折筠雾震惊的看着一箱箱的东西从马车上卸下来,其中有一箱子还是她之前做宫女的时候用的。

    笔墨纸砚,还有一小箱子她写过的纸张,摆在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将军可能熟悉那纸张,站在在上面,模仿着太子的说辞,道:“筠雾,写的不错,想要什么赏赐?”

    折筠雾脸一红,因为随着将军这一声话出,蜀陵侯府其他几个主子都看向她。

    她解释道:“殿下严格,怕让我写的多了厌恶写字,便时常在我写完字后给我一些赏赐。”

    蜀陵侯坐在一侧,笑着看她,见她脸上欢喜之至,心中也高兴,然后还在想这件事情的影响。

    跟珺珺说的一般,太子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有没有蜀陵侯府的允诺他都不在乎,但他这般,也算是摘清楚了自己跟他合谋演戏的嫌疑。

    今日早朝之后,陛下还跟他说,他信自己,视他为肱股之臣,不用担忧其他的,儿女之事自有儿女愁,他们这些长辈太过于操心也不好。

    蜀陵侯听得心里打鼓,但也大概能明白陛下的意思,他在强调他信任蜀陵侯府,不会因为太子的事情就有猜疑,可是他自己也要有所清醒,太子和珺珺是小辈,他们成婚是他们的事情,他是他,蜀陵侯府是蜀陵侯府,作为长辈,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蜀陵侯自然有打算,这条肱股之臣路,他走了这么多年,多少人想要拉他下去,他走的战战兢兢,一步一步,从不敢有所差池。

    这么多年,牺牲了许多,也得到了许多,可是如今看见珺珺的笑脸,他又觉得许是要多谢太子这一步,至少让他晚年之后,没有遗憾。

    他站起来,跟赵氏道:“我去书房跟巨城他们说话,你多陪陪珺珺。”

    赵氏担忧的看看他,点头,“去吧。”

    巨城是蜀陵侯府的幕僚,这回巨变,怕是众人要做的事情要更多了。

    等蜀陵侯走了,她又去看五个孩子,见他们围在一起听珺珺说将军的事情。

    将军的事情,除了在云州之外,便是在东宫。折筠雾抱着它,大意说了说将军和猛虎的日子。

    “有时候,夏隐会说它们都是成了精的,两个成精了的打架,便不是我们凡人能管的,只管由它们斗法去。”

    这话说的有趣,折明珠笑了出声,然后伸出手,“将军,来我手上?”

    将军傲娇的撇过了头。

    一屋子的人就笑起来,折明珠惊喜,“它还很有脾气。”

    折筠雾:“殿下说它虽然是个畜生,却很会看人下菜碟。以前即便是夏隐,它也是不理的。”

    倒是个骄傲的鹦鹉。

    折明珠艳羡道:“好聪慧啊,我还没养过鹦鹉。”

    几个少爷却想问问太子殿下。

    折筠雾挑了一些能说的说了,然后眼看天黑,便送了客,她要写字了。

    她在一边写字,小桃和小雨在收拾箱笼,然后笑起来,“姑娘,这里有个针线篓子。”

    折筠雾一看,果然是她常坐在溪绕东里绣衣裳的篓子。她走过去,翻了翻,就见篓子里面翻出一张白纸条。

    “孤缺一个荷包佩衣裳。”

    折筠雾就抱着篓子笑起来,眼睛弯弯,笑脸如靥,让小桃看愣了去。

    随后就想,不愧是第一个能近身殿下身前的美人,就连她也看呆了去,何况男人。

    第二日,慈乐宫里就送来了帖子,说是赏花宴,这个折筠雾上回听殿下说过。她心里乐开了花,心道这回可不用偷偷摸摸见殿下了,到时候,可要光明正大跟殿下说几句话。

    ……

    慈乐宫的帖子自然也送到了安王府,安王妃拿着帖子,笑起来,“这筵席本是为了辅国公家的姑娘,为了端王妃,如今太子这般一闹,反倒是太子妃成了众人的瞩目。”

    她的奶嬷嬷子在旁边扶着她,道:“王妃,依您看,太子妃,会定下来吗?”

    安王妃:“听闻太子送礼之前,太后娘娘曾经去过陛下那边,那便十拿九稳了。”

    她觉得太子真是好手段,“如此一来,蜀陵侯就成了他的妻族,倒是厉害。”

    正说着,就听见前头小丫头过来说安王回来了,安王妃点了点头,也没有迎出去,等安王进了屋子,她问,“王爷可要用膳?”

    安王坐下去,“让厨房准备一些酿酒圆子,上回在东宫里吃过,还不错。今日突然想起来了,便想再试试。”

    安王妃笑着伺候他换了衣裳,“王爷,今日宫里送来了慈乐宫的赏花宴帖子,让咱们一同赴宴。”

    安王叮嘱,“你多看顾着些蜀陵侯的七姑娘,那以后可能是……从未见太子对姑娘这般关心过。别让她被人欺负了。”

    安王妃笑起来,“你这说的什么话,她即便是不做太子妃,也是世家贵女,是蜀陵侯家的姑娘,哪里能被人欺负?”

    安王:“算无遗漏,太子虽然一直没有定亲的架势,但是太子妃却是个香饽饽,那些想要攀附太子的人家何其多。”

    他道:“世家贵女自然不敢明着来,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言语之间总会说几句不好听的话,听闻她先在乡下长大,后来去了岐州翁家,也算不得是世家,怕是仪态和诗书难及京都贵女。”

    再者……他想到这个摇了摇头,“太子别的东西没有什么迹象,只对美人这一样,却是有迹可循,他喜欢老实巴交的美人,从前他宫里的宠婢是那般,妾室是那般,这个七姑娘我远远在桃李溪见过一面,也是这个模样。”

    他道:“嘴巴笨,你便帮扶着一些。”

    安王妃心道:即便是那般,也有蜀陵侯府的人帮衬,他们家的八姑娘嘴皮子是出了名的利索,难道还要我去出头?

    且她们坐的地方肯定远,她怎么去帮扶?

    但是安王这般说,她也不反驳,只道:“是,王爷放心。”

    果然等赏花宴那天,折筠雾身边曲扈侯家的三姑娘就问起她在乡下的事情。

    “听闻还会养鸡,下田——云州还多羊,妹妹可曾放过羊?”

    折筠雾看看她,放下筷子,坦荡笑着道:“养过鸡,下过田,却是不曾放过羊。”

    然后好奇问:“那姐姐,你可养过猪?”

    折明珠正和旁边的冠南侯姑娘说话,见曲扈侯家的三姑娘跟折筠雾说话,眉头一皱,知道她不是个好相与的,立马回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曲扈侯家的姑娘,“你们说什么呢?”

    折筠雾:“这位姐姐问我可放过羊,我说没有。”

    她笑着道:“不过我却是想到了曲扈侯祖上似乎是养猪富户。”

    三姑娘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你家祖上才是养猪的。”

    折筠雾认真道:“姐姐,你回去问问吧,做人不能忘祖,还是多知道些祖上的事情好。”

    太子殿下闲聊的时候可跟她说过这些故事。

    她正好知道曲扈侯家的,她就摆出架势要说道说道之前的故事,三姑娘就声音轻了许多,“妹妹,您懂得还挺多,你说的我也感兴趣,我去叫我阿姐来问问。”

    她说完就走,折明珠目瞪口呆,“她这是回去找帮手?”

    折筠雾摇头,“不知道。”

    然后就见几个贵女一起来这里,说是要听故事。折筠雾有些厌烦,折明珠帮着赶人,“太后娘娘准备了这么多花,你们不爱赏花,倒是喜欢听故事了。若是真爱听,便明日去我家?我请七姐姐说给你们听。”

    折筠雾叹气,她久不跟人打交道,跟一个人怼一怼还行,跟这么一群可不行,嘴巴说不过。

    这三姑娘是将自己的亲戚都叫来了么?

    好在折明珠一个顶三,言笑晏晏就将人给怼了回去。

    另外一边,曲扈侯家的夫人就额头冒了汗,心里暗骂这一群没眼色的,过去一个人笑着讥讽几句也就得了,何必要这么一群人过去,要是伤了颜面,那便是今日的笑话。

    她正要叫人过去,毕竟是姑娘家说话,她们长辈一过去,事情就有些变味,果然一转头,就见赵氏已经派人过去了。

    她也招呼了聪慧的侄女过去说道,结果还没过去,就见太子身边的大太监端着一盘枣糕去了姑娘们那边。

    他躬身,恭恭敬敬的道:“七姑娘,这是殿下让奴才给您的枣糕。”

    折筠雾看过去,果然见桌子上多了一盘枣糕。

    他一来,众人的目光就都看向了这边,折筠雾连忙道谢,“刘——刘公公,多谢了。”

    刘公公朝着她谄媚的笑了笑,这种笑他只对太子殿下笑过,折筠雾被他这般一笑,半天没回过神来,然后擡头,情不自禁的去看太子殿下,只见殿下已经在看她了。

    见了她看过来,向来在宫宴上不假辞色矜持疏离的太子突然笑起来,朝着她道了一句:“珺珺,到孤这里来。”

    声音低哑,可见是刚开口说话,带着一股沙沙之音,却又亲昵的很,折筠雾就知道,她终于等到了。

    她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他的身边,太子此时还不敢去牵她的手,只站起来,朝着她又点了点头,看向了坐在上首的太后。

    “皇祖母——孙儿对蜀陵侯府七姑娘一见钟情,心生爱慕,还望皇祖母能疼孙儿,替孙儿赐婚。”

    太后笑了,“知晓了,你却是个急性子。”

    她笑盈盈的看向折筠雾,“小姑娘,你跟太子也算是天赐良缘,既然如此,哀家便将你许配给太子,你可答应?”

    折筠雾努力让自己不笑出声,抿唇道:“谢太后赐婚。”

    两人齐齐下跪,朝着太后磕了三个响头,太后笑得合不拢嘴,道:“快,快起来。”

    皇后坐在一边,看着两个孩子下跪,瞬间就激动的哭起来,她儿子真出息了,上回一个折明珠没看上,这回看上了人家的亲女儿。

    只亲女儿没养在身边,也不知道亲近不亲近,哎,要是能将折明珠纳了就更好了。

    但这些个话,她也不敢跟任何人说,只敢默默的哭,太子真是争气,这回余贵妃那贱人保准气坏了。

    当皇后得意的目光看向余贵妃的时候,余贵妃假笑的嘴巴一僵,然后啧了一声,继续笑。

    上头的人如此,下面的人也哗然。不远处,有些人得到了消息,有些人得到消息却不信,有些人联想端王之事,就没信过。

    此婚一定,不少人都没有回过神来,却见太后又朝着端王和辅国公的姑娘道:“你们两个,也上前来。”

    端王和辅国公家的姑娘上前,太后道:“哀家见你们两人也是天赐姻缘,郎才女貌,般配的很,心生欢喜,便也给你们赐下婚事,也算得上双喜临门。”

    众人便齐齐下跪,恭贺太后,这个夜宴才算是完。

    回去的路上,赵氏一直在哭,一手搂着一个,“这下子,你们就要都出嫁了。”

    折明珠笑着安慰她,“叔母,你别哭,我就在京都,以后常回来就好。”

    折筠雾:“若是母亲喜欢,可以进宫看我?”

    她应该是不能出宫的。

    压在心里的事情解决了,折筠雾回去美滋滋的睡了一觉,第二日就收到了太子的帖子,说是请她去宝鸣寺看桃花。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折筠雾就高高兴兴的跟赵氏说了后,带着小桃小雨走了,其实事情到现在,看见折筠雾到哪里都要带着两个丫头,反而不带她给她的那几个,便心里有了数。

    小桃小雨必然是太子送来的。

    她摇了摇头,也不去管,如今,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去管珺珺了。只望她婚后能跟太子一直恩爱,那便是她折寿也是值得的。

    折筠雾不知道赵氏在想些什么,她进了宝鸣寺,跟着方丈进内院,就见到了殿下,他站在挑树下等她,身姿颀长,脸上有她熟悉的清浅笑容。

    她忍不住朝着他跑过去,一把撞进他的怀里,呢喃道:“殿下——”

    太子殿下十分满意她此时的举止——可见是想极了他。

    他被撞在树上,闷哼一声,却也忍不住得意将个姑娘惹得思念至此,以至于失了矜持,所以他将人抱住,靠在树上,道,取笑她:“筠雾啊,你以后还是别撞了吧。再撞几次,孤的骨头真要断了。”

    折筠雾不好意思,任由殿下牵着她的手往旁边的石桌子前走去。

    上面摆满了好吃的糕点,都是她喜欢的!

    太子很遗憾,“佛门之地,不得有荤腥,下回带你去别处吃肉。”

    折筠雾点头,“好,吃肉。”

    她还是更喜欢吃肉,以前在东宫的时候,她喜欢吃什么肉,杨太监就给她做好了,她就装作献宝似的给殿下,这般一来,就算是给殿下吃的,她就也能吃的心安理得了。

    她满足的跟殿下坐在一起吃了一下午的糕点,临到走了,正要回去,依依不舍之时,就见刘太监给了她一个食盒。

    还是那般谄媚的笑,“七姑娘,这是给您的。”

    肉香味都传到她鼻子下面了!

    她连忙紧张的看看四周,“殿下,佛门重地——”

    太子殿下就有些不乐意,“怕什么,都已经出了寺门了,咱们这是在门外。”

    折筠雾一看,也是,他们已经站到了寺门外面,虽然只是迈出了门槛罢了。

    她就心安理得的拿了食盒回去,然后打开食盒,正要吃,就见里面有一张纸条。

    她连忙打开一看,便见上面写了一句诗。

    ——不知忆孤因何事,昨夜三回梦汝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