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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太子宠婢日常 > 第66章 长(2)

    赵氏的意思很简单,你如果要带一个过去,那就要现在就开始准备了,是什么样子的相貌,性子,还要出身清白,心里有软肋,能拿捏,最后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那便是她爹娘一家人的卖身契都在折家手上。

    不是在折筠雾手上,而是在折家手上。

    “若是在你手上,长年累月的,无论是对方还是那个奴婢,都能想办法从你手上拿走卖身契,可在娘家人这里,就又不一样,即便是他们想要把卖身契拿回去,也要过咱们这一关,总要张开嘴巴才能要。”

    “那我们怎么做,到底还有回旋的余地,这便叫做让对方有后顾之忧还不能解决。”

    赵氏说起这些,可谓熟悉,“不仅是你,这天下的女儿家,除了丈夫愿意一心一意的,其他都有这么一个两个妾室,因为有了妾室,便大家也事先有自己的准备,这带陪嫁的丫鬟过去做妾,也是众人常做的法子了。

    折筠雾听着没有说话,她之前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赵氏见她震惊的模样,想了想,又道:“要是不准备带,那就不带。等你……算了,还望你没有赌输。”

    她摸摸折筠雾的头,“珺珺啊,事情走到这一步,你没有退路了,那便继续走下去,若是有朝一日觉得受了委屈,你也要知道,阿娘和阿爹会永远帮你。”

    这话一出,她又噎了噎,心中一阵羞愧,觉得自己大概也没有脸面说这句话,因为每一次,她和丈夫也不是抛弃一切去护着她,而是每次都要她陷在旋涡里。

    赵氏就没有再说话,而是起身要走,“刚刚我说的话,你多想一想。

    折筠雾无意识的点了点头,等赵氏一走,她就皱眉看着桌面。

    殿下会纳妾这事情,第一次在她的脑海里面出现,她之前真的没有考虑过。她一心一意的想要嫁给殿下,为了成功,她和殿下都不容易,那她难道还没出嫁,就要送个丫鬟给殿下吗?

    折筠雾觉得殿下应该不会要。

    她茫然了一瞬,还是觉得殿下不会要侍妾。清莺也被送来了两年,殿下只让她住在东宫,给了丫鬟伺候,给了吃喝,却从来没有去过她那里。

    因为有清莺的例子,又因她跟殿下之间的情谊,折筠雾从来没有考虑过给殿下带个侍妾过去伺候,也没有想过将来殿下会纳妾。

    在她的脑海里,妾室都等同于清莺。

    清莺没有威胁,她在东宫的时候,还同情过她。

    折筠雾就唉声叹气,觉得自己放松警惕了。但她也不多纠结,老老实实的在纸上写道:“殿下,我是不会带人过去的,我也不想要您身边有别人。”

    她没有丝毫的删减,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委屈,眼泪汪汪的,还掉在了纸上,大概意思是:殿下,你要是有侍妾,我这心里难受,难受到都不想嫁了。

    太子在收到信件之前,正在户部跟户部尚书一起说天下赋税。

    户部尚书说的十分小心,太子突然问这个——虽然也不是突然问,之前也曾感兴趣的问过一些关于赋税的简单问题,但是像今日这般仔细问各地的情况,还是跟以前不一样的。

    在这一刻,户部尚书甚至在想太子不会艺高人大胆,还想改一改这大秦的赋税吧?

    说到赋税,就不得不说到大秦有多少个人和多少土地,而涉及到人和土地,就已经是寻常人碰不得的东西。

    寻常人可能也不会去想要改变赋税和丈量土地,但是太子很有可能会这样做!

    户部尚书的后背一点一点的凉下去,脑门上斗大的汗水流下来,僵硬的笑着。

    ——自从云州贪墨案之后,太子其实就一直有关注着赋税。

    云州贪墨案为什么会发生?最初的原因是什么,这背后不是没有什么缘由的。那就扯上了一府的赋税由云州县一县承担,又或者是太子还想到了为什么会有云州墨补夏粮税。

    反正无论是太子想到了哪一种,想要去改变这里面的每一个细节,户部尚书都觉得大难将至。

    他并没有什么野心,只想在其位上的时候,安安稳稳地度过为官的生涯。

    太子!实在是一个危险的人,有他在户部一日,户部就不能安歇。

    不过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户部尚书打心里也挺佩服太子的。

    做官的人多了去,上位者们只想要暂时解决问题,从来没有想过从根源上面断绝问题,而太子自从进户部之后,就一直没有停下过如何断根的问题。

    跟着这样的皇帝可能会觉得踏实,可能会想着要跟他一起做一番大事,光宗耀祖。但他却是太子。

    太子想要做这件事情,便要顾及皇帝的意思,若是在赋税上面插手,那就要被猜忌了。

    户部尚书看得明白,所以回话的时候也支支吾吾,有些不该说的一句话也不敢提,太子问了几句话之后,就皱眉骂道:“难道尚书大人已经听不到人说话了吗?”

    户部尚书笑眯眯:“殿下,听得见,臣跟您说了呀。”

    太子冷哼一声,“孤说东你答西,打量着孤知道不知道你的意思。”

    他倒是不生气户部尚书揣摩他的意思,也不生气他不回答他的话,他只是生气户部尚书明显把他看成了一个傻子。

    太子:难道孤长着一张奋不顾身要去蜉蝣撼大树的脸和性子吗!

    他当然不会去做这么傻的事情!他只是习惯性的想要知道这里面的方方面面,只有把所有的事情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他才会觉得安心。

    于是气得拂袖而去,正要回宫,就见蜀陵侯府的人站在外面给他送信。

    送信的人是小雨,太子因为成婚之前避嫌,不能经常去蜀陵侯府,所以他和折筠雾两个人一直互通书信。

    按道理来说,下一次送信的时间是明日,怎么今日提前送过来了?

    然后拿着信回溪绕东看。刚开始还挺正常,当看见她写都是他教导有方的时候,太子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这个小马屁精。不过这些信好像也没什么不同,提前送过来估摸着是想他了,他也想她,只是去太勤反而不好,只好忍着。

    他抖了抖手上的信,在信再次变得平整之后,又去看下一封。这一封有泪痕!

    太子一拿出信看见信纸上面明显有水痕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折筠雾的眼泪珠子掉在了这上面。

    他蹙眉,将信拿近了看,越看眉头皱的越深,最后忍不住骂道:“整日就想这些有的没的,孤什么时候说过要带个妾室来了,这么多年——”

    话说出口,就想到了自己确确实实是有侍妾的。虽然一直都没有想过现在再添侍妾,但他娶了筠雾之后,还会纳吗?

    太子殿下也是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

    他对男女之事确实不上心,要不是喜欢上了这么个丫头,他对女人都不愿意亲近。但他确确实实没有想过不纳妾这个念头。

    他是太子,他怎么可能不纳妾呢?即便是现在不纳,那以后呢?这个丫头,醋劲倒是很大。如今他还没有纳妾,她就这般哭哭啼啼,泪痕撒在纸上,这是做什么?还不是要他心疼!

    倒是长进了!

    太子唏嘘,觉得这倒是个难题。

    于是就继续想,然后打了个寒颤——他虽然有纳妾的意思,但只要念头一至,他就自己先难以接受跟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

    太子只要一想到这个,就浑身一抖,觉得心里不舒服。

    这便跟抱着筠雾的感觉完美不同,一个是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一个是……宁若苦修,立地成佛,自己先气得不行。

    太子叹气,他怎么今日才发现这个毛病。

    虽然有之前有这个毛病的先兆,但是他如今长大了,棱角磨平了,倒是没有想过自己还会这般厌恶侍妾。

    无论是好看的不好看的,他都不能接受。

    于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等到第二天天明,他的眼下乌青,显然没有入睡,生生的熬了一夜。

    但即便一夜未眠,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先去朝堂之上,听着今日的朝政议事,然后是下朝去南书房读书。

    今年风调雨顺,与边疆各国也算安宁,与前几年的天灾人祸不同,所以今年皇帝在上朝的时候心情也好很多。

    见了太子站在前面,一眼的乌青,便笑着问,“太子……你昨晚做贼去了?倒是少见你这般模样。”

    太子:“昨晚看书晚了些,多谢父皇关心。”

    散了朝,户部尚书倒是挺忧心,以为太子是为了昨天的赋税之言失眠。

    户部尚书此人,有时候胆儿小,但是有时候胆儿也大,比如一直战战兢兢的害怕太子在户部再弄出点什么别的事情来,但是也会在皇帝让端王率先上朝的时候,直接反驳皇帝的意思,上书太子没临朝,怎么能由一个王爷位居其上?

    他这个人胆子突大突小的,这回胆子又大了起来,看看四周,劝解太子,“您即便是要做,咱们也要心里有数之后才做,否则这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最是不能着急的。依臣看,此时还要从长计议。”

    太子心情复杂的看着他,觉得这人也算是真心为他着想,今日这话绝对是掏心掏肺说出来的,否则这官场老狐貍,就要如同昨日那般了。

    他就顺着他的意思道了一句,“孤知晓了,必定不会着鲁莽。”

    户部尚书这才放心,觉得自己终于劝解了太子,于是高兴而归。太子依旧去南书房先读了半天书,只先生看见他眼底的青痕,也不敢多让他读书,还得道:“殿下已经很是勤勉,但身体重要,可千万不能因为读书而伤了身体。”

    他宽慰,举例道:“一本圣贤书,您身子好的时候,三天能看完,要是败了身子,怕是十天半月不能费神看了。”

    太子:“……是,多谢先生。”

    一个个的都以为他是为了天下大事和读书没睡好,可只有他知道,他是为了纳妾一事罢了。

    读完了书,便出宫去户部,然后让人给折筠雾送了一封信,让她不要胡思乱想,等他见了她再说。

    见面也是三天后,那日沐修,他正好之前就约了她出门去桃李溪赏花。

    折筠雾收到信拿着看,只见信上面殿下除了宽慰她说不会让她带妾室过去之外,一行一行的字上,并没有什么更大的承诺。

    她就哼唧哼唧的哭了。她哭是无声无息的哭,小小的哼唧声,并没有什么声响,只躺在床上,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眼泪珠子不要命的一般掉。

    晚上哭完了,然后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她还很惊讶,甚至有些恨自己恨铁不成钢,都伤心哭了,竟然哭完一夜无梦好好的睡了一觉!

    曾经殿下教导她读书,曾经读得诗文中的人一哭一伤心便是辗转反侧,整夜未眠,她可好,哭完了还睡得比平时好。

    折筠雾好气自己啊!于是白天继续伤心,晚上继续哭,赵氏都不敢问她出了什么事情,而且她大概也明白折筠雾是为了什么。

    那太子给她回了信,里面写了要纳妾?

    她皱着眉头,想说几句,又不想折筠雾继续伤心,叹气道:“万事想开些。”

    折筠雾擡头不明所以:“啊?”

    然后明白了,她点头道:“我知晓的。”

    那她是想开了才能哭完睡着的?

    折筠雾叹气,等到隔日见到太子殿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伤心不是很伤心,就是很委屈。

    太子一看就着急了。他们是在桃李溪边上的小屋茶房里,里面摆有茶具,本是吃茶的地方,但这丫头来了之后,却不喝茶,只哭,端着那大碗茶凑在嘴巴边,一边掉金豆子一边哼哼唧唧哭出声。

    那大碗都能遮住她半张脸,太子坐在对面,就见着她可怜兮兮的皱鼻子。

    太子对她没法子,走过去搂着哄,妥协道:“孤也没说要纳妾啊。”

    折筠雾直击要害,“殿下只说以后不要我带个过去,又没说以后的都不要。”

    太子想来想去,还没想到怎么说合适,就听折筠雾小小的嘀咕了一声,“那你以后还跟别的女人躺在一起生娃娃吗?”

    太子后背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怒斥道:“不要说这般恶心的事情!”

    折筠雾小声道:“那,那你还要纳妾吗?”

    她眼神飘忽,“难道还要我以后给你亲自送个姑娘过去侍寝?”

    太子一瞪眼,“你敢!”

    折筠雾就也不哭了,兴奋的扒拉着殿下的衣服凑过去,“殿下,你不纳妾,我一辈子都爱你。”

    太子:“……”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小丫头精着呢。

    他在她腰上不重不轻的拍了拍,“你倒是将所有的机灵都用在孤身上。”

    他还挺得意的。折筠雾瞧见了,立马就环住他的脖子,脸凑在他的肩颈之间,满足的道:“我就知道,殿下不会有别的女人。”

    太子扶着她的腰,不敢让她掉下来,骂道:“那你哭什么!”

    折筠雾叹气,“总是委屈的。”

    太子乐了,“你还委屈上了。”

    他将人从身上扒下来,手揉了揉她的鼻子,“如今倒是哭完了,吸吸鼻子——”

    嗯,还是通的,那就好,不然哭完鼻子堵了,定然难受,到时候又要哭。

    太子叹气,将人搂怀里,“你啊,孤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娇娇出来。”

    你倒是哭完了,满足了,怕是孤以后被太后母后逼得不好受啊。

    他又打了下她的手,“小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