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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秦棠每到一个地方都有当地义工组织负责人接待,这还是第一次有义站负责人认出她的身份,她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露的馅。

    还是蒋川找人调查过她?

    蒋川看向她:“你是吗?”

    虽说八九不离十,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秦棠点头:“嗯,安壹基金是我三岁那年我爸妈成立的。”

    蒋川兀自笑了下,没说话。

    “你还没说呢,你怎么认出我来的,不会是找人调查我吧?”

    蒋川睨她一眼,说:“你送给月月一个兔子玩偶,耳朵上面有安壹基金的logo,我去看月月的时候看见了。”

    那只兔子就巴掌大,粉色的,那天他跟吕安出去办事,回来的路上经过医院,吕安说想去看看月月那小丫头,他们去的时候月月睡着了,怀里抱着那只兔子。

    月月醒来后说,那只兔子是秦棠姐姐送的。

    安壹基金的logo是个长着翅膀的小天使。

    秦棠楞了下:“就因为这个?”

    蒋川嗯了声,说:“你姓秦,你父母捐赠过一所希望小学,我小学念的那所学校。”

    影后景心和丈夫一直热衷公益事业,小城和阿绮说秦棠跟景心长得很像,确实挺像。

    长得漂亮,家世好,热衷公益,姓秦,其实一切都很好推断,她就是当年那个被他一口亲哭的小姑娘。

    他黑眸沉沉,看着她,说:“你还小的时候我见过你。”

    这下轮到秦棠楞了,“多小?”想想又没多奇怪,小时候她确实经常跟着父母跑,蒋川比她大六七岁,记忆应该很好,记得她父母,记得她,很正常。

    蒋川手一擡,从床面往上,比划了个高度:“这么小点儿。”

    秦棠:“……”

    这一趟出来,两人在羊圈山同住了两夜,又共同经历了昨晚的劫后余生,秦棠对蒋川的态度好了很多。

    蒋川看向她,淡声问:“你那时候小,对山区的孩子应该没什么印象。”

    小时候她跟父母去做公益,山区的孩子都不怎么敢跟她玩儿,就远远地看着,或者围着她转,也不敢多说话,好像怕玷污她似的。

    秦棠想了想,有些咬牙切齿地说;“谁说没有的,有个小流氓占了我便宜。”

    蒋川:“……”

    “比我大好几岁,都懂事了,还占我便宜。”

    “怎么占你便宜了?”他懒洋洋地问。

    “那小流氓亲了我一口。”秦棠皱眉说,她爸爸自小就很严肃的教育她,不要让小男孩乱亲乱抱,那时候她年纪小,被唬住了,觉得被男孩亲是件很严重的事,当即就被吓哭了。

    三四岁的记忆到现在已经模糊了,她对很多事情记忆不佳,那件事倒是记得很清楚,就算现在长大了,也忍不了别人占她便宜。

    “怎么亲你了?”他又问,嗓音低沉含笑。

    秦棠脸微红,没说话。

    医生和护士推门进来,给秦棠检查身体,护士说:“下午还要挂吊瓶。”

    秦棠点头,蒋川电话响了,他看了眼,走出病房。

    过了一会儿,医生和护士走出病房。

    秦棠在床上呆坐一会儿,想起相机被摔毁,心口揪着疼,一抽一抽地,难受不已,心情很快便低落下去,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

    蒋川出去接电话,一直没有回来。

    中午,有人给她送了饭,吃完饭后,秦棠躺了一会儿。

    下午护士过来给她输液,护士看见隔壁病床空着,忍不住小声嘀咕:“都叫他好好休息了,怎么老是乱跑呢?秦小姐也是,自己男朋友伤得那么重,你也不多管管他。”

    秦棠张张嘴,刚要解释说蒋川不是她男朋友。

    护士找准位置,就把针扎了进去,有些疼,她一时没说出话。

    护士又说:“不过啊,你男朋友对你真好,昨晚你手上都是油漆,他跟我要了橄榄油,一点点给你洗掉的,你看你手都没伤着。”

    秦棠楞了一楞,说:“我的手是他洗的?”

    护士笑了笑:“对啊,就是他洗的呢。”

    昨晚蒋川一身伤,秦棠一氧化碳中毒,手上又全是油漆,进医院挂的急诊。几个护士还在私底下八卦,这两人是怎么折腾成这样的,不过终归是病人隐私,她们也只是私下说说而已。

    护士出去后,秦棠伸开五指,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么说……指甲也是他剪的?

    秦棠咬着唇,动了动手指头,脸色微红。

    直到傍晚,蒋川才回来。

    病房没有开灯,光线昏暗,秦棠靠在床上,蜷缩着双腿,情绪颓废低落。

    蒋川站在门口,按开开关。

    他看着她。

    她也擡头看他。

    蒋川看了她一阵,把饭菜放桌上,说:“过来吃饭。”

    秦棠爬过去,闷不吭声地接过筷子,低头吃饭。

    她不说话,蒋川也不问。

    到了夜里,下起了雨。

    秦棠跟蒋川借手机,蒋川把手机给她,她背对着他打电话,嗓音娇柔。

    “妈妈……我手机被偷了……”

    “没事……是我不小心,我明天就去买手机办卡……嗯,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好啦……妈妈再见。”

    秦棠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蒋川。

    蒋川把手机放桌上,说:“你父母不放心?”

    秦棠迟疑了下,还是点点头:“有一点。”

    “他们确实应该担心,你一个小姑娘跑进山区确实不安全,尤其是,如果碰上像我这样的负责人。”蒋川想到昨晚的事,没想到还是把她牵扯了进来,幸好没出什么事,否则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父母交代,跟他自己交代。

    “你很好,这件事你又没错。”秦棠看着他说,“赵干和是个混蛋,利用公益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你当初收集证据举报他是做了件好事。”

    蒋川看了她一阵,笑了下:“昨晚怎么会跑回去找我?”

    秦棠低下头,“我是跟你一起来的,总不能丢下你吧。”

    隔了几秒,她说:“我怕你被人打死了……”

    虽然不是她的责任,但她真的很怕有人在她身边死去。

    何况,昨晚蒋川是可以不去换她的,但他去了,不管如何,让她一个人走,她做不到。

    蒋川眼睛笔直地看着她,人又靠了回去,笑道:“放心吧,没那么容易死,下次别这样了。”

    秦棠哼了声,拉开被子盖住自己,躺下。

    夜里狂风大雨,有些吵。

    秦棠白天睡多了,这时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又想到了那台被摔得四分五裂的相机。

    她躺平,睁眼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蒋川,我的相机没了。”

    病房忽然响起她的声音,小小的,脆弱的,难过的。

    蒋川舌尖抵着后牙,静默几秒,他靠着床头坐起来,支起一条腿。

    “秦棠,你过来一下。”

    秦棠不动,转头看他,病房没开灯,其实根本看不清,“干嘛……”

    蒋川嗓音低沉:“给你样东西,过来。”

    秦棠犹豫了一下,掀开被子下床,走了两步,隔着半米远的距离,朝他伸出手:“什么东西?”

    蒋川捏住她的手,把人往前一拽。

    秦棠惊呼:“你干嘛!”

    她跌坐在他床边,脑袋撞上他的腿,硬邦邦地。

    没稳住,手隔着被子一把按在他腹部。

    蒋川浑身一僵,迅速抓起她的手,沙哑道:“手放哪儿呢?”

    秦棠:“……”

    她满脸通红,明明是他叫她过来拿东西的!

    她僵着身体,仰头问:“你要给我什么?要是没有的话,就放开我。”

    黑暗中,他眸色深沉,深不见底。

    秦棠有些慌乱,挣扎了一下,“你……”

    下一秒,蒋川的手握住她的手,将一枚小小的,熟悉的东西塞进她手心。

    秦棠用手指感受了一下,惊喜地看着他:“内存卡!”

    蒋川:“嗯。”

    是相机的内存卡。

    秦棠仔仔细细摸了一遍,心情激动,脸上绽放大大的笑容:“你怎么做到的?”

    “打架的时候,顺手摸到了。”

    他说:“坏了一块,粘起来了,我试过,还能用。”

    秦棠爱不释手地摸着那块内存卡,心情好了很多,虽然相机被砸了,但照片还在,挽回了许多损失。

    借着窗外淡淡的光线,蒋川看清她的脸。

    秦棠转身要去开灯,蒋川按住她,靠过来,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高兴了?”

    秦棠抿了下唇,心砰砰砰跳了一下,往后退开,小声道:“嗯,高兴多了,谢谢你。”

    要在那种情况下拿到内存卡,肯定很不容易。

    “你躲什么?”

    “……那你靠那么近做什么?”

    “过来。”蒋川说,嗓音低哑,带着一丝。诱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秦棠眨了下一眼,将信将疑。

    半响,还是靠了过去。

    蒋川说:“再过来一点。”

    秦棠:“……”

    下一秒,嚯地站起来,他分明是在耍她呢。

    蒋川哪儿那么容易让她走,手用力一拽,她又跌了回去。

    秦棠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他胸口,“蒋川你欺负我!”

    蒋川笑了声,靠近她耳边:“你说的那个亲了你一口的小流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