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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 热词:天地不容碧洛别来无恙—秘密郑媛未亡人巨蟹篇-空城记缪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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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棠看他走得快,脚步慢了下来,没一会儿,他站在她面前。

    秦棠仰头看他,蒋川揉揉她的脑袋,把行李箱和背包拎自己手上,看她唇色微白,手摸摸她的脸,“冷吗?”

    秦棠点头:“比北京冷。”

    蒋川问:“外套带了吗?”

    秦棠说:“带了。”

    蒋川笑了下,“等会儿给你拿出来穿上。”

    秦棠说:“好。”

    蒋川看了她几秒,牵她的手,柔软,微凉。

    他抓紧了。

    跟她不同,他的手粗糙,温热,秦棠觉得舒服,指尖轻轻挠了一下他的手掌心。

    他抓得更紧了。

    曹晟看着他们,说:“我先走了。”

    蒋川点头,“嗯。”

    蒋川牵着秦棠上车,把行李箱放后座,问她:“密码多少?”

    秦棠告诉他,蒋川按开密码,拿出件外套给她,“穿上。”

    秦棠把披肩给他,蒋川叠好放行李箱锁上。

    上车后,秦棠问:“我们回义站吗?”

    蒋川说:“不回。”

    秦棠看他:“那住酒店?”

    “带你去个地方。”

    ……

    蒋川把车开进小区,停在一栋楼房下,秦棠转头看窗外,有些惊奇,又转头看他,蒋川说:“上去休息一会儿。”

    秦棠跟着下车,小区地段一般,绿化一般,楼房也不是新的,低层,没有电梯,看着像几年前的房子。

    蒋川领着她走到六楼,拿钥匙开门。

    七八十平米的两室一厅,装修简洁,家具有些旧,但房子打扫得很干净。

    秦棠看着他:“这是谁的房子?你租的?”

    蒋川捏捏她的手,“我的房子。”

    秦棠有些惊讶,半响,说:“你还有房子啊……”

    她这会儿才有些好奇,上下打量这套小房子。

    蒋川极淡地笑了笑,说:“几年前买的,那时候内部有名额,曹晟给我争取了个,房子还在还贷。”

    那会儿他二十三,曹晟说有房子好娶媳妇,有个家像样。

    当时房价比现在便宜很多,加上公积金和内部价,他勉强买下了这套小的,每个月还贷款,那时他还在赵干和身边做卧底,买房的事都是曹晟帮忙张罗,后来被撤销了警籍,他只剩这么个房子。

    跟吕安开的运输公司赚了些钱后,他把房子简单装修了,却没住过几回。

    “路莎来住过吗?”秦棠转头,挺严肃地问。

    蒋川把她的行李拎进房间,顿了一下,“没有。”

    秦棠跟在他后面,“为什么带我住这里?”

    “这里安全。”蒋川说,“邻居和周围住的都是警署。”

    “哦。”她望着他,“那你呢?”

    蒋川手一顿,两人对视着,她眼底很平静。

    最终,蒋川说:“我也住这儿。”

    秦棠说:“好。”

    “饿了没?”

    还没到12点,秦棠没吃早饭,在飞机上喝了杯咖啡,吃了几块饼干,她点头:“饿了。”

    蒋川问:“想吃什么?小区外面有面店,你想吃饭我去买菜回来做。”

    秦棠说:“我要凉皮。”

    “我去给你买回来,你休息一会儿。”

    “好。”

    蒋川出去了。

    秦棠躺在他的床上,床单是新的,还有肥皂味儿,跟他身上的香皂味儿有点像,干净,清爽。

    她闭上眼,没想到竟睡着了。

    蒋川买了碗面和凉皮,站在门外抽完一根烟,眼睛盯着前方,隔了好一会儿,才摸出钥匙开门。

    他把东西放桌上,去房间找秦棠。

    秦棠抱着被子睡着了,一只脚露在外面,蒋川走过去握住她的脚,小巧纤瘦,很白,很凉,他用手给她暖了暖,捂热了塞进被子里,躺在她旁边抱住她。

    蒋川侧脸,吻她的耳朵,她的脸颊,正要吻她的唇,她眼睛睁开了。

    秦棠没睡熟,他给她捂脚的时候她就醒了。

    蒋川撑在她上方,黑眸紧紧盯着她,秦棠冲他笑了,眼睛弯得像月牙,柔软地说:“不是说想我想得不行?见面了也没见你有多想。”

    蒋川立刻低头吻她的唇,激烈,克制,隐忍,不安……

    他所有的情绪她都能感觉到。

    秦棠抱住他的脖子,回吻他。

    两人激烈地吻在一起,被子被蒋川踢到旁边,手钻进她衣服里,忽然又停下,想要起身,秦棠还抱着他的脖子,有些不解,蒋川把她的手拉下,压低声音:“乖,我去拉窗帘。”

    秦棠眼睛湿润清澈,耳垂变成粉色。

    “唰——”

    窗帘密实地拉上,房间变得昏暗。

    蒋川重新覆在她身上,低头继续吻她,从嘴唇到脖子,锁骨到胸脯,吻她身体的每一寸,缓慢而温柔,认真而虔诚。

    秦棠躺在他身下,细细地娇叫。

    风吹起窗帘,沙沙作响。

    有些凉。

    秦棠瑟缩了一下身体,蒋川起身,抱住她,“冷么?”

    她轻轻摇头,紧紧抱住他,他身体滚烫,热量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不冷了。”

    蒋川吻她的唇,托着她的臀,缓缓进入。

    同时,松开她的唇。

    秦棠闭了眼,脖子上仰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轻叫出声:“啊……”

    蒋川抿紧唇,突然用力,近乎发泄地用力冲撞,她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越娇越软,像水一样在他心底飘荡,钻进他的灵魂深处,轻易地拿捏他的所有。

    “棠棠,再娇一点儿……”

    “嗯……”她气息不稳,睁开眼看他,有些娇憨。

    蒋川把她翻了个身,托着她的腰,擡起她的臀。

    他疯狂地动作,她不堪承受地娇叫。

    渐渐地,秦棠感受到了不对。

    “蒋……川……”

    她叫出他的名字,断断续续,酥软破碎。

    他像是没听见。

    沉默地逼迫她接受他的所有。

    ……

    末了。

    秦棠软泥一般躺在床上。

    蒋川从身后抱住她,细细吻她的脖子,又把她翻过来。

    秦棠睁开眼,气若游丝。

    他额前渗着汗,腮帮子咬得紧绷,眼睛像深海的水,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想怎么样都行,除了分手,我都答应。”

    他没有明说,他们都心知肚明。

    秦棠眼睛微红,缓缓抱住他的脖子,轻轻开口:“我没想跟你分手。”

    一句话,让他从地狱升往天堂。

    蒋川闭了闭眼,依旧盯着她,身体颤了一下,嗓音哑了:“再说一次。”

    秦棠抱紧了他,“我说,我没想跟你分手。”

    对她来说,喜欢上一个人多不容易,哪能那么容易就丢掉。

    蒋川喉咙哽塞:“那你想什么?”

    秦棠垂下眼,有片刻地迷茫,摇头:“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并不想分手。

    她要是想分手,就不会来这一趟了。

    她来了,更确定这一点。

    当年那场事故带给几个家庭几乎是毁灭性的伤害,周旗沉睡五年,陈敬生失去半条腿,死在赛场上,彭冉出国,只有她一个人在熬。

    好不容易熬出了头,看到希望,又闯入一个死角。

    秦棠怕了,她怕为难自己。

    她渴望曙光。

    蒋川低头,额头跟她相触,“跟我在一起,有压力了,是吗?”

    秦棠咬着唇,没有说话。

    蒋川吻她的唇,“棠棠,把所有的压力都放到我身上。”

    秦棠眨眼睛,睫毛扫在他脸上,“你不怨么?被撤销警籍。”

    “怨过。”蒋川说,“后来想通了,如果这是代价,那我付过了。”

    蒋川撑起身体,低头俯视她,“我怕的是想不通,那场意外谁都没料到,也不想发生,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最大的遗憾是林昊死了,那是一条人命,我的同事,他本来可以活的;周旗变成植物人,沉睡五年,陈敬生失去半条腿……”他顿了几秒,“我知道你最在意的是陈敬生。”

    秦棠看着他,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蒋川擡起她的右手,盯着她手背上的纹身,那朵象征幸福的格桑花,“第一天,看见你的纹身就认出来了。”

    秦棠看向自己的右手,沉默了。

    蒋川翻身躺在她身侧,手拴住她的腰。

    良久,他低声问:“饿了吧?”

    秦棠转头看他,蒋川把她抱起来,给她套上衣服,“先去吃饭。”

    秦棠拉住他,跪坐在床上,抱住他的脖子。

    蒋川身形一顿,俯身面对她。

    秦棠挺直了腰背,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说过了,我不爱他了。”

    心理会有压力,疙瘩还没磨平。

    但她知道,她现在最在意的是什么。

    “我知道。”蒋川笑了笑,“你爱我。”

    “那你呢?”

    “我也一样。”

    现在,他比她爱得更多。

    那又如何,他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