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棠早上醒来,蒋川已经不在了。
炕还是暖的。
她坐起来,看了下时间，九点多了，她坐在床上,还没完全清醒，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陆老头子问：“那丫头不吃早饭？”
蒋川压着声：“她还睡着,不用叫。”
秦棠立刻清醒了，连忙下床穿衣服，房间没镜子，她手指抓了抓头发,就出去了。
院子里好几个人,吕安和他爸爸也在。
蒋川正蹲在地上,处理刚宰好的羊,院子里飘着丝腥味儿,他擡头看她：“醒了？”
秦棠点头,看向老头子：“叔叔。”
又跟吕安父亲打了招呼。
老头子点了下头,“去洗漱吃点东西，午饭时间还早。”
蒋川下巴指指厨房：“里面有热水。”
秦棠：“好。”
秦棠洗漱后,吃了两个馒头，看见陆老头子坐在客厅，她回房间拿出按摩器和保健品,老头子一看,脸上带了些笑,语气责备：“来就来了，买这些干嘛，浪费钱。”
秦棠笑了笑，在他旁边坐下，“没花多少钱，这个是按摩器，我教您怎么用。”
老头子看了看，心想买了不用也是浪费，“行。”
按摩器用起来很简单，秦棠教了两遍，看着他试用了一次，“嗯，对就是这样。”
老头子把东西方向，看了看院子，蒋川蹲在地上，冲里面看了眼，笑得很开怀。
他就说了，这小子踩着狗屎运了。
“你是个好姑娘。”老头子感叹。
秦棠也看向院子，蒋川已经站起来，擦干净手，接过吕安递过来的烟，塞嘴里点燃，慢慢地吞云吐雾，她说：“他也是个好男人。”
好姑娘配好男人。
值得。
吕安家比蒋川家宽敞，中午饭是在他家吃的，几乎是全羊宴，秦棠喝了两碗热腾腾的羊肉汤，脸颊被蒸得粉红，整个人水灵灵的，吕安母亲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连夸了几次，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睛亮了：“你长得很像那个明星，可漂亮了，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人，说起来我跟她同岁呢，可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吕安看看蒋川和秦棠，笑了：“妈，你说的是景心吧？”
吕母连连点头：“对对，就是她。”
秦棠搁下筷子，淡笑道：“景心是我妈妈。”
“……”
众人呆了。
吕母瞪大眼睛：“景心是你妈妈啊！大明星啊！”
这可不得了了，她有生之年还见着大明星的女儿，而且还是蒋川媳妇儿，以后就是她隔壁邻居了，这简直像做梦似的，她看看秦棠，又看看蒋川。
接着，看向吕安，人家怎么找到这么好的媳妇儿，你呢？
吕安：“……”
秦棠笑了笑：“我妈妈也是普通人，演戏是她的爱好和工作，她跟您一样，下班了在家也会做饭，会洗碗，会拖地……”
在世俗的眼里，她家世比蒋川好太多了，很多人不明白，只看到了表面。
秦棠不想让任何人觉得蒋川高攀了她。
他没有高攀，他比谁都有资格。
陆老头子闷头吃饭，看了一眼景心，脸上第一次露出为难的表情，蒋川看了他一眼，秦棠身体往他身旁靠了靠，挨着他的肩。
蒋川低头看她，秦棠对他笑了一下。
蒋川舌头抵着腮帮，笑了下，“以后有机会会看到的，你们也别太好奇。”
秦棠点头：“对，我爸妈见过他了。”
陆老头子问：“你爸妈知道你来这儿吗？”
秦棠：“知道。”
“那他们没意见？”
秦棠笑了：“他们没意见，他们也很喜欢蒋川。”
蒋川做的那些事，他们都不清楚，只以为他被撤销了警籍，现在么，跟吕安一样，经营运输公司，负责义工组织物资运送。
蒋川也没解释过，她也不会去说。
有些事，她自己知道就好。
陆老头子这才放心下来，脸色舒展开来，“那就好。”
吕母还想问什么，吕安夹了一筷子菜放她碗里，“妈，吃这个。”
吕安转了个话题，吕母就算好奇，也不好再问。
一顿饭吃得很满足。
秦棠去院子里给她妈妈打了个电话，景心问：“安安，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棠说：“过三天吧。”
除夕前一天。
她默了两秒，问：“爸爸还生气吗？”
景心笑了声：“他能有多大的气，你这丫头也是，偷偷溜出去，本来你爸爸已经松口了，现在被你这样一弄，他脾气又上去了。”
秦棠咬了下唇，有些后悔，“我也摸不透他怎么想的……”
好像反对，又不够坚决。
说不反对，又不让她过来。
景心说：“你放心吧，你爸几个朋友以前都是刑警，他对蒋川没什么意见，只是你们分隔两地之类的问题，他是怕你委屈了自己……”
“我没觉得委屈，妈妈。”秦棠说，“你要帮帮我。”
景心笑：“好好，我不帮你谁帮你啊……”
秦棠也笑了，“妈妈你最好了。”
她很久没撒娇了。
景心听得高兴，挂断电话就去磨秦森去了。
秦棠在这边呆了四天，离了城市的繁华，每晚睡热炕头，日子过得舒服惬意，要离开的那天，陆老头子给她准备了一些特产，熏肉，牛肉干之类的。
秦棠没拒绝，蒋川给她打包好，放行李箱。
蒋川把行李放车上，陆老头子就站在院门口看着，秦棠回头：“叔叔，回去吧，外面冷。”
老头子站着不动，说：“下次有空再来玩。”
“好。”
蒋川拉开车门，看向秦棠：“走了。”
秦棠上车，蒋川把她送到机场，快下车时，他拉住她，吻了一会儿，松开后摸着她软白的耳垂，说：“好了，有空我去看你。”
秦棠点头：“我有空也来看你。”
蒋川笑了下，瞥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拉开车门：“走了，时间快到了。”
等飞机起飞，蒋川才离开机场。
之前手机响了一下，他还没看，上车后才摸出手机。
秦棠在起飞前给他发了条短信。
【我爸说，让你过几天来一趟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