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异在凌晨一点半接到连韵的电话,手机响起来第一声她看到来电显示立马接了,这让正在解她衣扣的枕边人有些不快。樊异一边抚平他皱起的眉心,一边轻咬他的耳垂:“乖,是得罪不起的客户。”
电话那头还可以听得到连韵敲击键盘的声音和她音调不自觉提高的喝责:“你第一天入行吗?这么基础的错误还会犯。少一个小数点,你知道公司损失是多大吗?你自己明天递辞信,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出去!”
樊异对电话那头挨骂的人默哀了一秒,真是倒霉催的,刚好赶上连韵准备婚礼最焦躁的时期。
对方好像终于意识到电话接通了,“喂。樊异,是我。”
“我知道,大佬。这个点找我什么事?”
“我刚看了你助理发给我的清单,玫瑰品种和我之前要求的不一样。怎么回事?”不用亲眼看到她也可以想象连韵好看的眉毛此时正微微蹙起,嘴角下挑,像她每次等待下属汇报时的不耐神情。
“现在是旺季,加上Silantoi(瑟兰玫瑰)产量稀少,我们打了所有合作的花农,到处都订不到。就临时决定用Sweetness(甜心玫瑰)代替。两种花都是撞色渐变,整体效果看起来差不多。”
“看起来差不多?你告诉我,Hermes和SophieHulme(爱马仕的平价替代款)是一回事吗?”连韵的口气是不可商量的,“我喜欢黄芯玫瑰,所以一定要Silantoi,你再去想办法。”
樊异暗叹一口气,只能应承下来。
“樊异,你别怪我严苛,婚礼是一生一次的事,我要100分,不要99。明白吗?”
“懂。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樊异如此这般保证才让连韵放下电话。
早就躺在一旁刷手机的男伴,见她挂断电话好奇地问道:“谁啊?口气这么嚣张。”
“不是说了吗?一个得罪不起的客户。”换做别人,如果大半夜打电话跟她纠结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她一定爽快退定金,让她从哪来回哪去。
樊异做独立婚礼策划师五年,名号在靖州也算是响当当,从来不缺客户,但谁让对面这位是她十几年的发小呢?还是个凡事追求100分的完美小姐。
就算不看在高额佣金和十几年的情分上,也得看她承诺自己的限量Hermes面子。
平心而论,做了这么多场婚礼,樊异深谙其道。她从来不怕要求多的客户,就怕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客人,想一出是一出,往往做出来的效果让她很糟心。
而连韵非常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从风格到流程,从菜品到花饰,她想的既周全又有品,省了樊异很多心思。最好的一点是连韵尊重她的专业,能听得进意见。樊异在她提出的方案上做出的改善,连韵都照单接收。再加上连韵给出的预算充足,让她如鱼得水,能痛快大干一番。这不仅是连韵的完美婚礼,也会是她最满意的一个作品。
思及此处,樊异顿觉心情舒畅。今晚在酒吧认识的这个男伴便也显得格外可口。男人放下手机,很快进入状态,他的手指从她脖子后突起的隆椎一路向下,像弹钢琴似的滑到她的内衣背扣上,轻轻一勾内衣便已脱离身体。
他高举着那性感的红色蕾丝内衣,像举着一面胜利的旗帜,很快“旗帜”又软绵绵地落在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