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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言情 > 天空中飞翔的千纸鹤 > 正文 第四章

  “你曾经遇到心动的女孩吗?”我对正在做Kamikaze的Bar-tender说。

  “我已经结婚了。”我有点惊讶,因为他看起来比我年轻多了。

  “也许你会说太早婚了,但是我确定她就是陪我一辈子的那个人,所以不想因为其他因素而错过。”Bartender有点腼腆地说。

  “恭喜你,你们一定很幸福。”

  “你呢?”Bartender反问我。

  “我……我忘记告诉她我的名字了。”我自言自语地说。

  在Bartender幸福的表情中,我喝下第三杯幸福的Kamikaze……

  “喂!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害惨我了。”蓝鸟一进门就大声喊。

  “干嘛!一大早精神这么好。”

  “今天我去上溜冰课的时候,老师对我说,你是蓝功伟吗?上星期你好像不是长这样子。害我一直努力解释是因为剪了头发的关系,他还说下星期如果我又变身的话,本尊也不用来了。”

  “还好你下星期还可以去,看样子可以顺利毕业了。”

  “叫你办点小事都办不好,怎么去照顾别人。”

  “照顾什么别人,我自己都照顾不好了,乌龟都养死了两只。”

  所以我发誓要尊重生命,除非宠物会照顾自己,不然绝不再犯错,当然如果宠物会照顾我的话就另当别论。

  “点名是小事,另外还有一件事。”蓝鸟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毛。

  “你对惠雯作了什么?”

  “哪有,你那个邪恶的表情,好像惠雯被我怎样了。”

  “咦!叫得这么亲热,肯定有问题!”

  “以前不论我怎样使出浑身解数都约不到她,今天她居然主动找我吃饭?原本我也不在意,因为很少人能够躲过我的巡弋飞弹,只要我双眼注视,大多都能手到擒来,我以为她也醉倒在我的牛存裤下,可是没想到她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找你一起去,真是瞎了眼。”

  “找我一起去?”我张大了嘴,差点吸进一只蚊子。

  “她还问说今天你怎么没去。”

  “你怎么说?”我担心蓝鸟那张狗嘴可能会吐出象牙。

  “我怎么可能出卖你,难得有人昏了头看上你。说!你到底对人家作了什么?”

  “没……没有啊!”我的思绪早已飞到那天的溜冰场了。

  “别说做兄弟的不帮你,我也找了外文系的美女一起作伴,帮体制造机会。”

  “舞蹈系的呢?”

  “因为我在看公演的时候睡着了,所以就拜拜罗,反正美女的保鲜期也只有一个星期,她的期限也到了。别管我了,这可是你的处女秀,拜托打扮一下,不要丢我的脸。星期天六点中正路麦当劳,最重要的是别忘了带钱,我可是舍命陪君子,不能叫我的荷包再失血吧!”

  “一定!一定!”

  惠雯约我!是否她也感觉到了那午后音乐声中邂逅的能量,我拿出BiUieHoliday的CD,轻柔的歌声抚过我的全身。

  麦当劳前总是人山人海,我拨开重重阻碍的人群,远远看见蓝鸟和那个外文系的女孩,凭良心来讲,他们两个还真是登对,另的俊来女的俏。看看自己,难怪没人要,昨天我已经翻遍衣柜,本来想把面试要穿的西装上场,但觉得还是平常的打扮才能表现我真实的个性。

  现在我后悔了,看看蓝鸟和他的女伴,我还真像是他们的小弟,万一惠雯也盛装打扮,那我真是无地自容……我缓缓走过去和他们打了招呼。

  “Linda,这是我的好兄弟,阿鸿。”蓝鸟手指着我,还不断以眼神暗示我说,你怎么穿这样!

  “你好,我是阿鸿。”

  “女主角呢?怎么没一起来。”听Linda的口气,显然蓝鸟跟她做了不少行前教育。

  “不是约六点吗?我餐厅都定好了。”

  “该不会是惠雯突然清醒了,发现自己做了傻事不敢出现了吧!”蓝鸟还是不改死性。

  “呵……呵……”我只能苦笑,不过已经六点十分了,难道惠雯真的后悔了?

  “我到店里去看看。”

  为了化解尴尬的气氛,我往店里走去。一踏进,闻到空气中的气味,让我有一种感觉……‘惠雯就在里面’,果然,你就在落地窗前!

  小喇叭裤衬托出修长的双腿;七分袖的衬衫淡蓝色地包裹着身躯,就跟那一天一样的打扮。她正低着头看书,就像那天带着我溜冰一样认真,我走到你后面,轻轻叫了一声:“惠雯!”

  “喔!你到了。”

  “对啊!六点十分了。”

  “咽!真的吗?”

  “我早就到了,所以在这里看看书,没想到时间过这么快,不好意思。”

  “你等很久了吗?”

  “够久了!二十四年。”

  “那我比较幸运,少你两年。”我们同时笑了,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笑容,从此不能自拔。

  “我们出去吧,蓝鸟在外面等呢。”

  “对了,我叫阿鸿。”

  “我知道,名字只是一个名称,并不代表什么,就像玫瑰即使不叫玫瑰,也不会失去属于它的香味和美丽,对吗?”

  我们像很久没见的朋友,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没有过多的矫饰,就像我们的服装。到了餐厅,吃了什么东西,蓝鸟讲了什么笑话让Linda笑得前俯后仰,甚至最后钱是谁付的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问我:“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相信。”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那种感觉。”

  “你呢?”

  “我也相信。”

  “好。”

  我们又一起笑了,像是确定了彼此的想法。

  餐后蓝鸟和Linda像是有默契地一起离去,留下我和惠雯站在中山北路上,分隔岛上的路树挂满了灯泡,一闪一灭地,像是在庆祝什么!

  “你前天怎么没来溜冰课?”

  “我……”

  “你不是说要来学溜冰?”

  “我去图书馆了。”

  “这次原谅你,下一次跟我约好的事不能忘记喔!”

  其实我不是忘了,而是不敢面对,不敢面对真实的你,因为不知道你是否也跟我一样,都有那份确定的感觉,但今天看见你之后,我知道那是多虑了。

  “为了道歉,我们去看电影肥?”

  “听说《英伦情人》不错。”

  “好,我正好也想看那部。”

  一个身分不明的男子,在飞机的残骸中被发现,全身没有一处完整,除了记忆,为了那个在沙漠之中的邂逅,他们付出了一切,甚至是生命!

  我和惠雯呢?是否也能激出不灭的火花……

  黑暗中,凯萨琳在熄灭前的火光中留下最后一句话,火光消失时,感觉身边的你抽噎了起来,我递上面纸,你没有说话。电影散场,在大门口外,我看见你大口吸着空气。

  “你刚才很激动吗?”

  “嗯。”你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美丽的爱情都要以悲剧作结束吗?悲剧结束的爱情故事才会美丽吗?”你很认真提出问题。

  “爱情本身就是美丽的,并不是因为悲剧才美丽,悲剧结束的爱情是遗憾,而这种遗憾只是加重美丽的爱情在人们心中的份量,所以美丽的爱情故事不是以悲剧作为结束,而悲剧结束的爱情并不一定美丽。”

  “你这么懂是因为你有爱情还是有悲剧?”

  “我的悲剧是因为还没有爱情。”

  “所以我们都有悲剧罗。”

  “如果等一下你第一次坐我的机车,却半路抛锚才是悲剧!”

  “那就快走吧!不然等一下我室友下楼等我就会变成惨剧罗。”

  老爷车很争气,似乎还特别神勇,因为我的腰还没习惯你手掌里的温度,你已经脱下安全帽站在我的面前。

  “我送你上去。”

  “好。”

  我刻意放慢脚步,你也在我右手边静静走着,巷子里没有其他人,我们像是要共同走向未来……我正在想该不该牵你的手,突然一个声音:“你要去哪里啊?我已经到了。”

  我回过头,你站在我身后二公尺远的公寓楼梯门口。我心想好在没出手,不然的话可能牵到路边的垃圾袋。

  一你在想什么,呆呆地一直往前走?“

  “没有啊!我在想……下次什么时候再一起出来。”

  “看你的表现罗!”

  “再见。”

  你转过身准备上楼,但没有跨出步伐,又回过头来o“我看着你先走。”

  “好吧!”

  我转过身,朝巷口的机车走去。走到第九步,我回过头,你还在楼梯口,朝你再度挥挥手,你也对我挥手。走完第二个第九步,回过头,你还是在楼梯口,我们又向对方挥了手。第三个第九步走完,我停了下来,不知道该不该回头,你还会在那吗?我慢慢地转过头,路灯照着的那个楼梯口,你还在那里,这次你没有再挥手,而是朝着我跑过来。

  “这样说再见好像少了什么。”你气喘嘘嘘地说。

  “少了吻别吗?”我开玩笑地。

  “别学蓝鸟!”你敲了一下我的头。

  “你通过测试了,我要给你一个奖励。”

  你从口袋拿了一样东西握在手里,郑重其事地伸到我面前。

  “我走了你才能看。”

  我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因为它被你紧紧握在手中。你伸出右手抓着我的右手,然后用左手将东西紧紧的贴在我手掌中,再把我的手握成拳状。

  “交接给你了!”

  行了一个九十度的礼之后,你转身跑回楼梯口,在路灯的光线中,对我挥了最后一次手,然后上楼。我紧握右手站在巷口,像被人点了穴,寂静的夏夜晚风中,似乎还传来你上楼的脚步声。

  测试?我通过了什么测试。

  旁边不知道是谁家的小黄,对我汪了两声,像是在提醒我可以看了。我打开手心,看到一张因为紧握而布满绉摺的蓝色小纸条,上面还有心型的底图图案,几个娟秀的字体写着:“一木一,卜金,十山,一木一,一一,竹人,十山。”

  这是……挖勒……

  到了这个时候还开玩笑,我有点后悔去看电影了,好在本人天资极高,在车行回家的路上就悟出了羊皮……不……纸皮上的经文。回到家之后,我拨了号码。

  “到了吗?”

  “到了。”

  “你要睡了吗?”

  “嗯,接完你的电话就要睡了。”

  “祝你有个好梦。”

  “你也是。”

  “谢谢你!”

  “谢什么?”

  “今天的电影。它让我知道,美丽的爱情不是以悲剧收场的,是吗?”

  不知道你是否做了梦,不过我做了梦。

  前半段的梦中有一个长得很像蓝鸟的人,想尽办法要抢夺写着经文的羊皮。我们在悬崖上决斗,就在对方一掌袭来,我来不及变换招式,眼看这一掌避不了了,心神不宁时倒吸一口气却呛到,踩到一颗石头,向后滑了一跤,右脚一抬起,把对方踢下身后的万丈深渊里。我坐在地上,听到深渊传来一阵吼声:啊!啊!……我不甘心啊!

  战役结束进入后半段,我在一片草原上漫步,突然刮起一阵风,把我吹上天空,化作天上的风筝自由自在地飞,循着线头找去,那个手握风筝线的人,依稀是你。

  从此之后,每天晚上十点钟,我们固定分享彼此的梦想及苦乐,然后满足地睡去,十点一到,我脑里的闹钟就会响起来。

  有人说这叫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