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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穿越 > 天上掉元宝 > 正文 第三回

  愧疚感。

  没错,现在围绕她浓浓的这种感觉就叫作愧疚感。

  为什么会有愧疚感呢?为啥会有愧疚感呢?

  元宝仰起头干笑了几声,想把这探头探脑的愧疚感消灭在摇篮阶段——可是怎么会越笑越心虚呢?

  她气闷的坐下来,准备喝茶,一手抓住茶壶把倒了半天,才可怜的从壶嘴怜悯她似的意思意思落了一滴。

  好啦好啦~她承认啦,她是心虚,她是愧疚,她是有骗如茗啦!

  不是不是,她没有骗如茗啊~她都有说那是两盒宝石啦~是如茗自己说是破棋子地!

  可是……她也没坚决是告诉如茗那是宝石啦……

  就算她告诉了如茗也不会信啊!心里有个声音反驳着。

  没认真告诉过怎么会知道她不信?一个意正言辞的声音怒道。

  拿都拿了还怎么样?

  还人!还人!还人!还人!还人!

  好,还人!元宝马上站起。

  真的要还吗?真的舍得还吗?

  好象舍不得哦……元宝又坐下。

  不要脸!骗子!

  呃……那还是去还吧……元宝又站起。

  云母棋子哦~你想了很久的哦~就在你手里啊~

  恩恩……真的想了好久呢……元宝又犹豫着坐下。

  ……

  如此反复不知抉择,忽听一温润声传来:“那椅子可是咬人?”不然为何她站站坐坐多次?

  糟了,是大公子……正欲站起且站了一半的元宝猛然醒觉,尴尬啊……会这么问,想来是方才她起起落落都已落了他眼中。

  镇定,这时候必须镇定。

  只见她深吸口气,手从胸前平举又放下,像极练功吐呐,然后迅速的站起坐来,如此反复多遍,边动作边故作镇定的说:“正练习筋骨呢,大公子有啥吩咐?”

  “好好的又怎么练起筋骨了?”他忍俊不禁,不知道为何,近日似乎越来越容易笑了。

  “听如意她们说,最近府里闹鬼呢!”元宝眼睛睁的圆圆,东拉西扯她最在行了,“不过我想朗朗乾坤,”她蓦的把手往上一指,抬头一看,屋顶,忙改手指向窗外,“朗朗乾坤,怎么会有鬼呢!必定是有宵小摸进府来装神弄鬼!”确实是有这个事情啦~虽然她不是在,呃,练习筋骨。

  哦?闹鬼?他暗暗记下,浅笑着扬了扬眉:“那你是准备以命相护我?”这样练习筋骨法最后也只会成了刀下亡魂吧。

  “呃……”那倒也是,她真的要拼的确实只有命一条,“奴婢觉得还是奴婢半夜在房里睁着眼吓傻他比较实在……”

  楼水阳唇边一直带着的浅笑漾了漾,荡出了涟漪。

  她说话的表情异常认真。他与她相处这一个多月来,已经发现她说傻话的时候总是特别认真的样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配上认真的表情,就好象……一只热气腾腾的豆沙包。

  该是警惕她的,因为入府的人中,就她的身世最为模糊,而且初见时昙花一现的锐气,也让人放松不得。而且一直来身边的丫鬟,就只她一个没问过他一个问题“既然七位公子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为何又有长幼之分”。应该怀疑她藏的深吧,可他偏偏就是不认为她是那个混入府中的定安王亲信。他不是凭直觉办事的人,向来不是,可这次为何会如此深信自己的感觉?

  凡事果然都是有例外的。

  “方才可是去了六弟那里?”楼水阳坐到椅上垂了垂眸,转了个话题。

  “是啊是啊,如茗……就是六公子的丫鬟,给咱们说稀奇事情看希奇东西来着。”元宝也乐得他换了话题,要是继续在鬼上面纠缠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扯出什么了。

  “哦?什么希奇事情?”他抬了眸,饶有兴趣的目光凝在她笑眯眯的脸上。

  “大公子也有兴趣吗?”她瞪大了眼,但是旋及便明白了楼水阳想来体弱是向来的,该是从未出过远门,忙改了口气,“元宝也很有兴趣呢!刚刚听了好几遍都觉得不过瘾,说是说是有个什么乳湖……”

  乳湖?

  “还有只血狗!可日行千里!”

  血狗?

  “还有还有,山里住了白头发的妖怪!”

  妖……怪……

  听到这里楼水阳才明白都是她说窜了,若是风邪知道她唤他妖怪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感觉?这样想着,嘴边的笑不觉又加了几分。

  元宝见他开心,心里也觉得开心,傻笑着问:“大公子喜欢听古吗?不如元宝说我们家乡的传说故事给你听?”

  他心中一动,她无忧的笑容似是直接刻上他心的感觉。他怔了怔,他向来心平,从未有过太强烈的情绪波动,今日这心动,是怎了?回过神来,发现元宝仍在认真的等他答复,忙略略颔了颔首。

  “很久很久以后……不对不对,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个神人叫苏破门,他是天下神仙下凡时丢失的神子,他有许许多多让人传诵的故事。他有一件红如火焰的斗篷,他衣服的胸口绣着神人的图腾,一条火焰色的小龙,他的眼睛在放弃伪装的时候是天空的蓝色,每当人们遇见危险的时候他便会出现……”

  她声情并茂的娓娓述着这个苏破门的故事,而另一边,楼水阳表面云淡风轻,心里暗暗记下。蓝色的眼眸?这似乎是异族人的标志,怎会是她家乡的故事,莫非,她来自关外?而临安城中,从关外回来的人家并不多,譬如,定安王……

  “听说最近府里又闹起鬼来了?”

  懒洋洋的午后,一个和煦的声音在略有些清荡的屋里响起。

  “他奶奶的,又闹鬼!”一个粗犷的声音如雷般轰下。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卧在塌上的双眼细眯,一副睡不醒样子的男人掏了掏耳朵,“老六你真是他奶奶的不文明。”

  “他奶奶的,大哥,老四自己他奶奶居然还说老子!”嘴巴都被大把胡子盖住楼六象斗鸡式的跳了起来。

  从窗口望去,是满目苍翠,龙吟细细,凤尾森森,风从竹间穿隙而来,别有一番风味。该是心旷神怡的,只可惜,屋里有两只一见面就竖毛的好战的鸡。楼水阳叹口气,回过身来:“四弟,你可知道近来朝廷在平妖。所有异能之士都在被追杀中?”

  “略有耳闻。”楼四不在乎的答。

  “他奶奶的,那你还闹鬼?”楼六一拍桌子,桌子应声而碎。

  “唉……”楼四好不甘愿的长叹了一声,“怪只怪近几日月色太过迷人,星星太过璀璨,晚风太过温和,丫鬟太过难看……”呃,老六的样子好象要杀过来了,还是长话短说,“总之就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于是我就小小的去逛了逛。”

  “他奶奶的!”小小逛了逛?“你小子在湖上跳了跳舞,在花上睡了睡觉,没事还鬼嚎几声,什么不好穿,偏穿件白色的袍子!不把你当鬼才有鬼!”

  “如此美妙夜色,怎可不对月高歌,若不穿白色长袍,又怎衬出我超~然~脱~俗~”他依然是那副睡不醒的样子,表情呆滞,偏说的话就可以让人吐血。

  “老子打的你马上超然脱俗,羽化升天!”楼六早被他气的喷血,一掌飞了过来。

  掌风过处,红木床榻轰然炸开。

  “啧啧啧,”楼四不用任何支靠的悬卧在半空,一只手撑着头,双眼依然耷拉着很无神的样子,睡不醒的看着站在他身下3尺左右四分五裂的床榻,“败家子啊,老六。”

  “四弟。”楼水阳咳了两声,不赞同的看着楼四凭空悬着的身体。

  “好好好。”楼四妥协的落了下来,席地卧着,还调整了下姿势。他向来是能躺着绝地躺着的,反正衣物又不是他洗,不过不甘不愿的,自然有些话还是要说的,“现在来说我,那天不知是谁表演了直钩上鱼。”也只有某些猪头小丫鬟才会以为那是上等武功吧?

  楼水阳笑了笑,也不辩驳,确实是他的过失。他背起手,又转身向窗外那欲滴的苍翠。

  只是他那日,为何会在元宝面前展露呢?是一时兴起没错,可他毕竟不是那浮躁的少年了……

  “他奶奶的,这年头这不能干,那不能做,老子去乡下娶媳妇去了。”楼六又是一掌拍碎了张桌子,这日子没法过了。

  “大哥都还没娶妻呢,你发什么春。”楼四闭上眼了,呓语般。

  娶妻?楼水阳心里一震,这个词语真的是离他好远。娶妻意味着亲密接触,而胸前的秘密便会多一人知晓。楼家七子,不论有没七星在胸,都从未让他人见过,因为多一个人被排除,抓出帝王星的几率变更多一分。可是,为什么这一刻,他的心中会浮出某人的脸庞?

  “娶妻?”他浅浅笑了笑,将那身影驱出脑海,心如止水,也便不在乎什么妻不妻了,“只怕也要等当今天子断了找所谓帝王星的执念。”

  “只怕他断了执念,还有人未断。”楼四双眼一睁,放出无限精光,一扫方才睡虫形象。

  “他奶奶的定安王!”楼六又换了桌子,手一举便又要拍下。

  楼水阳忙用纸扇一挡:“六弟,家中已无多少安好的桌几了。”每次楼六回来,楼府便要重新置办一次家具。

  “定安王可是当今猛将,足智多谋,军功显赫,本该是功高盖主之辈,可是那皇帝老儿依旧用人不疑,也正因为他是明君,定安王才如此效忠吧。”楼四眸中精光一收,又开始犯困的打了个呵欠,“不过这种明不明君很难说的,现在这个好,难道替代他的那个就一定不比他好?效忠这东西,根本因不在帝王。帝王变了,朝代变了,百姓却是一样的百姓,真正智者该是无论坐在龙椅上的是谁,都为百姓着想的。”

  “就你方才这番话,传了出去,便够你死九九八十一次了。”楼水阳叹道,只怪自小爹给他们灌输的便是这样的“大逆不道”的思想。

  “他奶奶的,要动早动了,还等到现在?”

  “皇帝自然是不会动的,只怕拿帝王星当了真的人忠心之辈……”楼水阳浅笑依然未流,只是眉宇间多了些浅忧。爹爹什么不好做,偏闹出这样一个传说。

  “他奶奶的,不陪你们扯淡了,老子赶庙会去了。”

  “今天可是……女儿节的庙会……”楼四啧啧做奇。女儿节是未婚嫁的女子进香求如意姻缘的。

  “老子喜欢当姑娘怎的!”楼六脸微红,幸而在胡子后看不大出来,口气却一直硬得很,说完就转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六弟,你悔不悔?”楼水阳忽然出声。

  楼六向外的身形蓦然顿住,却未转身,等他下文。

  “我们所护的,是一个我们也不知道的人的身份,而代价,许是孤老终身,许是明日便丢了性命,你悔不悔?”六弟性格直来直往,多年守秘必定憋的气闷。许是当大哥当久了,他总觉自己不能给他们幸福有所亏欠。

  “不悔。能成兄弟,至死不悔。”楼六一字一顿,斩钉截铁的语道,字字千均。

  那一刻间,似连窗外的虫鸟声都停止了,只剩屋内那流转的兄弟情谊。

  下一刻。

  “啊,苍天那,老子居然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啊啊啊啊!”楼六捂脸跑了出去。

  楼四的眸子在半垂的眼睑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依然在默然的楼水阳:“大哥,我叫你一声大哥,只因为你是我们的大哥,可是我们走这条路,都是自愿的,幸与不幸并不是你的责任。况且,什么是幸什么是不幸,世人都自有答案,未必他人的幸福便是我们所想的幸福。”

  是了,他不是早想通了这些道理吗?为何今天会需要他人来开导?他们一直在过一种很不安全的生活,他人都以为两月换贴身丫鬟是因了怕丫鬟狐媚主子,只他们自己知道,是怕他们与人相处久了,放松警惕泄了底,毕竟丫鬟和小二,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被忽略的危险人物。便是自这样的环境长大的,若想不通四弟说的道理,怕是早已疯了,可今天为什么他会想到悔不悔呢?

  一只纤手轻轻掀起马车上帘布的一角,在那一方非正规三角型的视野里,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

  如意顺着元宝挑起的帘布看了一眼,大呼万幸:“还好跟了楼府还有马车,不然在下面挤早成了柿饼了。”

  “那么多人啊……”元宝喃喃。

  “是啊。”如意很热心的和她解释,“每年女儿节的时候,去满陇桂雨月老阁的这条路,总是挤的满满的,因为月老阁很灵的。”

  “啊……嫁不出去的人还真多……”元宝依然看着外面,喃喃感叹,自己也没发现自己将话说了出来,所以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旁边的如意已经快喷火了,她忙摆手,“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来了好多年的那种……”

  “我就是好多年的那种!”

  “……”越描越黑啊……“那为什么还会说月老阁灵呢……”

  “因为我没求到红线!”所以才会年年来啊,如意叹口气,算了,反正也是事实,“月老阁里是要有缘人求得红线方可得月老庇佑的,元宝你都不曾陪服侍的小姐来过女儿节庙会吗?”

  “不曾。”元宝摇了摇头,“我来临安四年,一直是做粗使丫头,并没机会跟随小姐出来庙会。”

  “那你真要去求求红线了,指不定便让你求到了。”

  元宝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里,可是在半个时辰之后,这指不定居然就成了指定。

  一直到出了月老阁,元宝还在迷糊中,怎么莫名其妙就拿到红线了……她将红线缠绕在五指间。举高过头,迎着阳光细眯起了眼,看从红线间漏下的光芒。

  红线……什么用?难道拿来包粽子吗?

  她叹了口气,早知道就比如意先一步上香了……说她是什么第二百八十二位上香者,正合了前日月老的预兆,就给了红线。

  如意歆羡的看她:“元宝,早知道就让你先了,红线哎,有月老的庇佑,姻缘一定马上就到了。”

  姻缘,她的姻缘并不该在这里啊……

  “送你吧。”元宝将手心摊到如意面前,那条看似平常的红线便静静躺在她的手心。

  如意眼馋的看了看,还是推了回去:“不要,姻缘靠送是送不来的。”

  “……”元宝呆了呆,还是收了起来。送不出就送不出吧,只不过是根平常的红线,不要当真便好了。

  之后两人又逛了逛因庙会而起的市集,看了些杂耍猴戏。

  日渐西偏,人渐稀少,两人便相携回马车准备回府。

  快走回马车的时候,忽然被一群酒气熏天的文人模样的人给拦了下来。历代文人,放浪形骸的总是多的。

  “嘿嘿嘿,这位姑娘的模样可真是俊俏啊。”略长的有些脂粉气的公子哥先笑着凑了上来。正是看准了如意长的比较标致又是丫鬟的样子。只是个丫鬟罢了,如何了都是钱可以解决的。

  元宝一步挡在了如意面前,横眉喝到:“楼府的人你也敢动吗?”

  楼府?那男子伸在空中的手进也不是,放也不是。这时住手,怕人耻笑,若不住手,临安楼府也是惹不得的……

  “子仰兄,怎的是怕了楼府?”一旁的人果然起哄。虽然听见楼府两字心里都有些寒,但是毕竟出头鸟不是他们,也乐得看热闹。

  “我怕什么!”打了个酒嗝,正好掩饰自己的心虚,“只是见人居然冒充楼府的丫鬟,觉得可笑罢了。”

  “谁冒充来着,咱们就是楼府的!”如意见他们对楼府二字有所忌惮,也挺了出来。

  “可笑,据说楼府丫鬟都是精挑细选……”

  “那是自然!”如意没等他说完,便截了话头。

  却不想叫子仰的男子下句尽是:“饱读诗书。一试便知真伪。”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想法,楼府丫鬟几经筛选不假,可女子知书在这时代毕竟是少的,而且关于楼府丫鬟并无此传言,他只顾污了上去,到时候显不出文理,便说是冒充的,这样又保了自己的面子,对楼府也可以不知确是楼府中人搪塞了过去。

  “哪个诗书……”如意傻了。

  应那么快做什么?元宝被她气死,只有又挺前一步:“如何试法?”

  子仰邪邪的眼勾住元宝身后的如意,一笑:“竹茂林深,叫樵夫如何下手……”话中挑逗意味已十足。

  元宝霍的打开他伸向她身后的扇子:“水清石见,叹渔人自做多情。”

  子仰脸色有些发青,想是料不到区区一个丫鬟居然接的上来,急问道:“桃杏梨李,看琼芳如何结果。”

  真是越发不象话了。元宝干脆也狠了狠:“稻麦薯菽,看杂种哪个先生。”

  “你你你……”子仰一口气上不来,直拍胸口。

  “子仰公子对楼府丫鬟尚有何不满没?”元宝趁机再进一步,既然他定了以文试真伪,这时若还有他话,就是表明对楼府不满了。

  “你……我……没有……”那叫子仰的男子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元宝鄙夷一笑,扯着如意便要走人,视线正碰上不远走来的一个前呼后拥,面如冠玉,眉心一点红痣的男子,呆楞了半秒,忙移开了视线。

  那男子目光扫过她的时候也略略停了停。

  而方才的一切都落入了在太白遗风上凭栏饮酒的男子眼中。

  “大哥,你的丫鬟他奶奶的文字造诣比我还好?”楼水阳背身立着,楼六并看不见他的表情,只不停的说着,“真是他奶奶的让人不爽,真是圈圈那个叉叉……”

  元宝识字么?他向来不知道……

  “而且……”一直似无聊抱怨的楼六忽然压低了声音,“她于定安王似是旧识。”那眉心一点红的被百姓神化的定安王。他是粗人,但不是蠢人,那细微的交流逃不过他的眼。

  “大哥,你说……”

  “不会。”楼水阳霍然转身,知楼六想问什么,“不会是元宝。”他似反驳,却更似说服自己,反过身后眼前似出现了元宝那无害的笑颜,他略有些慌的合上了眼。今日是怎了,无缘无故的总思着她……

  大哥反驳那么快做什么,他话都没说完的。不知楼水阳心思的楼六在他身后嘟囔着:“只是拿出来大家讨论讨论罢了,那么认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