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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言情 > 甜心别玩火 > 第九章

  甜甜由汪安莉家回来,已经是深夜,马上洗澡更衣睡觉。

  半夜,响起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寒风。

  谁把露台的玻璃门打开?她起来关上落地玻璃门,发觉露台外的树上有个大东西在晃晃。

  别是做梦吧!睡得那幺甜,她擦擦眼睛一看,啊!是个人,看看钟:两点十五分。半夜三更,外面树上怎会有个人?

  好不惊心!她走回房间,穿上晨褛,走出露台去看清楚,因为雨点阻隔了视线。

  “甜甜,别出来,下大雨呢!”

  “天!史柏高,是你?你怎会在树上的?你爬到树上去干什幺?”

  “陪你。你又不准我进屋了,这儿最接近你了。”

  “你一早就在那儿?”

  “快十二点吧?我看见你关灯,我也安心睡觉了,谁知道一场大雨,冷醒我又吵醒你。”

  “你快下来,雨越下越大,天气又冷,你会着凉,会生病的,快下来。”甜甜一边叫一边跳后,因为雨水飘进来。

  “我不下来,我下来你会把我赶走,我就见不到你了。”

  “天,他疯了。”甜甜回房间,走到下人间,叫佣人们把史柏高由树上抓下来。

  柏高怎样劝也不肯下来,迫得甜甜也要到楼下、半劝半喝,又吩咐护卫员爬梯,好不容易才把他捉下来。甜甜吩咐司机马上送他回家更衣,因为他已经全身湿透。

  弄了半晚,甜甜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房间,莲达为她抹去雨水,正想离去,甜甜叫着:“把所有的窗关好,全部窗幔窗纱拉上。”

  “没有空气?”

  “开冷气。”

  “小姐,已经是冬天了。”

  “有什幺办法?”甜甜拉个枕头,把脸埋进去。

  那天起,她每次洗澡必然检查浴室一次。怕突然跑个人进来。

  房间由早到晚都开窗拉上窗幔,晚上拥住羽绒挨冷气。

  静了几天,甜甜松弛下来。这天她和汪安莉约好逛公司,谁知出了门不久,就发觉有车跟踪,一看,是柏高惯用的劳斯莱斯,甜甜马上叫司机把车子开回家里去。

  “烦死。”甜甜握起拳头捶一下座椅。

  “小姐,八公子的汽车已经开走,要不要继续去接汪小姐?”

  “确定他不跟踪才去,一发现他踪影就回家。”

  “知道了。”

  总算顺利地和汪安莉去购物。她每次心情不好,便大买特买,哪间高级名店时装有特色的,她几乎都买了。

  付帐时,店子的经理说:“已经有位先生为李小姐付过帐了。”

  “嘎!谁?”

  “还用问?”汪安莉说,必然是史柏高。

  经理但笑不语。

  “他人呢?”甜甜真害怕,如影随形,怎幺搞?她缩到安莉背后去。

  “八公子说先走了。”

  她们去吃下午茶,谈起刚才的时装很开心。

  “安莉……喂!安莉,你在看什幺?”突然发觉汪安莉精神不集中。

  “没事,没事……你刚才说什幺?这儿的咖啡不错,又滑又香……”

  “答非所问,是不是看见你的偶像汤吉鲁斯?苏联八月三天改变,他还在那儿……”

  “真是史柏高。”

  “天!”甜甜吓得跳起来,见大家望着,她又坐回去,“哪儿?在哪儿?”

  “他本来坐在你身后。”

  “吓!”甜甜转坐到安莉身边去,“后面桌子怎幺空的?”

  “他刚才就坐在那儿,用报纸挡住睑,我看这个人干吗老看报不吃东两,于是我装作低头喝咖啡,他拉下报纸,我清楚看见他是史柏高。你叫的时候,他匆匆由那边门走了。穿套芥末黄西装,公子哥儿当中,他打扮最前卫。”

  “唉!”甜甜掩住胸口,急急喝口咖啡。

  “你为什幺惊成这样子?”

  “不惊才怪,他神出鬼没,步步追踪,好骇人。”

  “不用怕的。看情形,他不单不敢碰你,连接近你都不敢,只是暗中追随,你就当保镖保护公主。去夜街,碰见贼人也不用怕。他必会来救驾。”

  “我宁愿碰见贼人,最多让他们拿点钱。”

  “贼人除了劫财,还会劫色,特别遇上你这种美艳女子,史柏高肯定没兴趣劫财又不敢劫色。”

  “事情不发生在你身上,你说话口响,我就不同,提心吊胆。”

  “他大不了是只蚊子,烦是烦,没攻击性,不怕。吃东两……”

  甜甜为了避开史柏高的纠缠,尽量少出去。

  安莉一有空,甜甜就要她陪,但安莉不巧又忙着。

  甜甜只好独个儿窝在家里。

  电话铃响,以为是安莉,忙上接听:“安莉,你还不来?我等你吃饭。”

  “甜甜,甜甜,你不要挂电话,让我说几句话。”

  天!又是史柏高。“你为什幺老缠着我?”

  “你说过我可以打电话给你的,我没做错,是不是?”

  “好,你说,你说。”甜甜既慌又烦。

  “你的气还没有消?什幺时候才可以原谅我?”

  “我没生你的气。我和你不相干,请你以后不要再跟踪我。”

  “我也只不过想见见你,你又不准我到你家里去,我好想念你。”

  “但我不想见你,你令我好烦。”

  “你答应我们仍然是朋友,朋友自然要互相关心,你不能言而无信。”

  “好!你要关心随便你,只要不让我见到你。”

  甜甜挂上电话,吩咐莲达把手提电话关掉,拉下床头电话插头,只留下大厅一个电话,好和汪安莉通讯,莲达暂充接线生,挡住柏高。

  吃晚餐,吃完一块牛扒,看见碟上有字,一看:我爱你,太太。

  甜甜连刀叉扔掉,吃雪糕来代替晚饭。

  看电视,荧幕突然出现柏高的大头样,嘴巴说着:“甜甜,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给我最后一个机会。”

  “鬼呀!”甜甜尖叫,边走边喊,“关电视!不准开电视!”

  回到房间,关上门,跳到床上,还是这张床安全。

  早晨醒来,在床上吃早餐,小心检查一番才敢吃,没事。

  早餐后,看报刊,时间多嘛,一打开,突然,几个血口大字映人眼睛:太太,没有你,生不如死……

  “救命!”甜甜把报刊扔掉,心跳手颤,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几天,史柏高的字、声音、影子、无处不在,令甜甜神经紧张,心惊肉颤。

  她抬头看房间,看到柏高的头好象在转在转,她惨叫一声,钻进被里,随即放声大哭。

  一连安静了两天,甜甜的心才松弛下来。

  和安莉通过电话。无聊,想起为马立德编织了一半的毛衣,翻出来,继续完成它。

  “莲达,给我一杯鲜橙汁。”

  她坐在睡椅上编织,背向房门,身旁放个小几。

  甜甜口渴,莲达就是那幺慢手慢脚,不过,不信她又信谁?专心编织啊!

  莲达终于把饮品送来了,甜甜忙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莲达,这是蜜瓜汁,我要的是橙汁。”

  她边说边回过头去,竟然发觉史柏高站在房门口。

  “你……”她手中的杯掉在地上,“你怎会在这儿?进我屋还入我卧室?史柏高你不要走……”

  甜甜跳下睡椅,追出去,追下楼:“你到底想怎样?你到底想怎样……”

  到楼下,史柏高踪影不见,大厦冷冷清清。

  甜甜掩住胸口,倒在椅里。

  莲达慌慌惶惶由外面进来:“刚才我被关在厨房。”

  “把所有人叫出来,见我……”

  全体佣人在甜甜面前列队。

  “你们为什幺要跟我作对?是谁放史柏高进来的?”

  “我们没有……”

  “没有?谁放他进来爬上树?在餐碟、报刊写字、电视放映他的影带……他刚才还进入我的卧房,太过分,你们太过分……”

  “小姐,我们真的没有放八公子进来,不过,房子是史家的,他要进来不困难,地形熟识又有钥匙。况且,我们都是史夫人聘请的,八公子的话,我们不敢完全违抗,小姐,我们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做!”

  “八公子好关心小姐,不会伤害你,他……”

  “不要说了,我全都明白,你们可以出去。莲达,你留下。”

  “怪不得,屋子是他的,人也是他的,所以他可以通行无阻,又知道你的行踪。”安莉点着头,“你有什幺打算?”

  “一买到飞机票就回美国。”

  “为了逃避史柏高?”

  “当然,你以为我喜欢回美国。”

  “那就不如不去,你美国的家、父母的家,你们订婚时,史家已经有你美国所有亲友的地址,他可以自己或带一队人去美国找你,你根本跑不掉,你妈咪心脏不好,还会被他吓死。”

  “我怎幺办?甜甜顿着脚,“坐以待毙?”

  “也不可以为了他而亡命天涯,一动不如一静,你搬出来,走对了第一步。”

  “他知道你住在这儿。”

  “你当然不可能住在这儿,因为他会想到你必然来投靠我。”

  “住酒店。”

  “不方便的,女孩子。”

  “我半山的房子又租给了别人了。”

  “收回房子你也不能住,还怕他不会找到你原居地?其实,最治本的方法是立刻找马立德。”

  “找他干什幺?”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他会想办法为你解决问题。”

  “不!一个小小的史柏高就弄得我团团转,他会看不起我,而且还会嘲笑说:玩火!看!你终于被火烧伤了。”甜甜用力摇头。“解决了居住问题,我一定能想到对付史柏高的方法。”

  安莉想了一会儿:“有了,姐姐移民前把房子租给一对外籍夫妇,上个月他们已回祖家,房子空着未租出,你可以住在那儿。第一,史柏高不可能知道那房子;第二,房子在九龙,他要找也不太容易,你就和莲达搬进去。”

  自从搬到汪姐家去,史柏高再也没有出现。

  甜甜过了些安静的日子。

  她甚至敢公然出去走走,和安莉去看场电影也相安无事。

  甜甜很开心,也没有前些日子那幺提心吊胆、惶恐不可终日。

  遗憾的是,安莉被公司派去日本公干两星期。

  “我和你一起去。我早想去日本走走,吃鱼生买时装,享受一下。”

  “你不能去。”

  “为什幺?我快要闷死了。”

  “我怀疑他们突然派我去日本,根本是想引你出去,我们到日本,日文又不是顶了得,史柏高又跟踪而至,更麻烦。”

  “他真该死!我怎幺办?”

  “少出去,两个星期很快过去,不用担心的。他们在机场等着,就由他们扑个空。”

  莲达去超级市场买食物,去了不一会儿,就有人按门铃。

  “莲达这大头虾,一定又忘记带钱包。”甜甜门一开,骇然看见史柏高。

  “甜甜。”

  甜甜马上把门关上,心卜通卜通跳,但史柏高的左脚已经伸进来,她也管不了许多,用力压门,史相高痛叫着,死也不肯把脚抽出去。

  “你走,不然我把你的脚压断。”甜甜和他斗力,喘着气在叫。

  “压断它吧!反正我见不到你,我也不会活下去。看,我在割脉,血流出来了,甜甜,我为你自杀,看,这些血……”

  甜甜一慌,一松,史柏高伸手进来了,他左手握着弹簧小刀,在右手腕上划了一下,血就流出来了。

  “停手!你,你……你想死。”甜甜目瞪口呆。

  “你都不要我了,死了倒好,我再划第二刀……”

  “不!停!史柏高,你到底想怎样?”

  “让我进来,我的脚好痛。”

  “不能!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怎可以让你进来?”

  “为什幺不可以?以前我们经常单独相处。都是我不好,那天吓坏了你,我保证,我发誓,只要你让我进来,我绝对不会碰你。不信,我再在手腕上划第二刀、第三刀……在你门口流血而死。”

  “好了,进来吧。”甜甜看见他手腕的血已经心软,她讨厌他,但绝不想他死,更不能见死不救,“把刀给我。”

  “不!你把刀收起,就会赶我走。”他一脸稚气。“我走的时候,就把刀交给你。”

  “你什幺时候走?”

  “吃过晚饭,陪你看一张影碟就走。”

  “不行!吃过晚饭马上走。”

  “好吧!我听你的话,吃过饭就走。”

  甜甜真是筋疲力竭:“坐吧。”

  他就拐着脚,安分地坐在一张椅上。

  史柏高的伤痕不算深,但仍在渗血,甜甜想到浴室拿止血药,但又不敢进入屋子半步。

  莲达回来,看见柏高,惶然望住甜甜。

  “快去拿药和纱布,替史先生包扎伤口,给他倒杯热茶,他今晚留下来吃饭。”

  一切弄妥,甜甜才松了一口气。

  “甜甜,你对我真对。”

  懒得回答他,差点没被他吓死。况且,心也未定,因为他仍然手握小刀。

  两人相对,柏高不停地望住她笑。

  “你继续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不会打扰你,你也不用招呼我,我只要能见到你就满足。”

  “你不来烦我,我见不到你。一样很满足。”

  “你是那幺讨厌我吗?”他又动刀,忧郁的眼神望住手腕。

  “不!不!我没说话。”

  他又展欢颜了:“甜甜,电话响呢,还不去接听?”

  电话是安莉打来的,甜甜也不敢说太多:“他来了……没事……不能……总之不能……他吃过饭便会走……今晚我打电话给你……”

  “安莉的电话?”他张着嘴问。

  甜甜点了点头,到厨房叫莲达尽快开晚餐。

  吃饭时,由于史柏高右手腕受伤,不能拿筷子,数次夹菜都夹不到,甜甜看了于心不忍,便拿了个匙羹给他。柏高一匙匙的,吃得好开心。

  “我很久没吃饱过,今天胃口最好。”他傻嘻嘻,甜甜着在眼内,觉得他可怜又可怕。

  吃饱饭,吃过饭后水果,甜甜就对他说:“晚饭吃过了,回家吧。”

  “甜甜,让我多留一会。”

  “你发过誓吃饱饭便走,你一点都不守信用。”她真怕他赖死不走,那今晚怎幺办?想想就浑身不安。

  “好吧,我听话。我走了,甜甜。””他拖拖拉拉地站起来。

  “小刀呢?”甜甜敲敲桌面。

  柏高把小刀放在甜甜前面:“我可不可以给你一个告别亲吻?”

  “不可以。”甜甜本能反应地掩住口,打退步。

  “没关系的,甜甜,下次再见,很快再见。”他一面用手做着飞吻,一面向后退。

  甜甜飞身上去,把门关上。

  她靠在门上喘气、喘气,好一会儿才平定下来,缓步向睡房走去

  人还未倒在床上,又听到门铃声,她震起大叫:“莲达,他又来了。”

  两主仆揽作一团,死也不开门。

  但铃声不断,还听见有人喊:“甜甜,甜甜……”

  声音好熟,不像是史柏高,推推莲达,示意她看看。

  莲达在电眼处一着,喜悦地说:“是马先生,开门?”

  甜甜不断点头,莲达把门打开了,马立德进来,甜甜扑进他怀里,哭叫起来:“立德,啊!立德。”

  “别哭,”他拥紧她那颤栗的身体,嘴唇吻着她的耳边,“别怕,甜心。”

  甜甜哭得更厉害了,就好象迷途的稚儿终于找到了母亲,失而复得,委屈、担惊受怕、喜悦、安全、依附……百感交集。

  “我记得你从来不哭的。”立德轻拍她,“压抑太久了,抒发一下也好的。”

  莲达关好门,已识趣地回房间休息。

  甜甜把立德拖得实实的,边呜咽边说:“他发疯了,是个疯子,傻嘻嘻,好吓人的。”

  “我来的时候看见他离去,他来做了些什幺?”立德腾出一只手、用手帕替她抹去眼泪,又捧着她轻微发胀的脸亲吻,安抚她。

  “他坐在那边,光坐着,看住我笑,傻笑……吃过饭,他走的时候还要求我吻别……呜……他疯的,好怕。”

  “不用怕!他不敢再来。他再来吓你,我拉他上疯人院。你身体打冷颤,我拿件外套给你。”

  “不!抱紧我,抱紧我,立德。”

  马立德两手紧紧地环抱她,她的脸伏在他的胸膛上,好舒服,好温暖,眼泪不再流出来,只是仍在呜咽。

  在立德怀里最安全:“立德,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不用再怕了,他不敢再伤害你,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真的。”她仰起脸,充满希望,梨花带雨,令人疼爱。立德情不自禁地轻吻她,甜甜反应大,紧紧攀住立德的脖子,两个人来了个久别热吻。

  长久分离的爱情都贯注在那热吻中。

  “唉,我透不到气了。”甜甜陶醉地轻叹。

  “甜甜,”立德揉着她一头短发,“我爱你。”

  “我也爱你。”甜甜甜蜜地把脸埋在他怀里。

  马立德拉起她坐下,让甜甜靠在他怀中,用两手围住她:“你怕史柏高,就应该拒绝他进来。”

  “我拒绝,差点没压断他的腿,但他在门外割脉自杀,我没理由见死不救。”

  “他吓唬你罢了。”

  “我不会怕他恐吓,但是他这个人就是太认真,看不开。他用刀子割脉,刀还在桌上。莲达为他包扎伤口。这个人,好恐怖。”

  “可能真是有点心理不正常,危险分子。不过,他若真是看不开要自杀,也不是没有办法,把他交回给他母亲。他是史夫人的独生子,她比任何人都紧张,她会管住史柏高,明天我教你怎样应付她。”

  “立德,你今天怎会来的?”

  “安莉打电话给我,她找了我好多次,我正在开会。我吃饭时,她终于找到我,她说史柏高来了你家,她好担心,我便饭也不吃就赶来,在大厦外面看见史柏高匆匆上车”马立德捏捏她的脸。“你有麻烦都不通知我?”

  “怕淤嘛!”甜甜用手指绕他的领带,“好小女人的。”

  “现在不淤吗?”马立德把嘴凑到她耳孔,“刚才谁像小狗似的呜呜哭?”

  “唔!你笑我,你笑我。”甜甜握起拳头捶他,撒着娇,“我早知道你会嘲笑我。”

  “何只嘲笑?其实应该打你一顿屁股。”

  “打吧。”甜甜翻转身。

  立德轻拍她一下:“算啦!看见你这幺凄凉,心都痛了,舍不得。”

  “那你不再是大男人了?”

  “大男人是打女人的吗?”大男人是保护女人的。”

  甜甜一个大翻身,绕住他的脖子拼命摇:“那你以后不准欺负我,要疼爱我……”

  “好吧。”立德弯低头狂吻她的颈脖,“疼死你,宠死你……”

  甜甜咯咯笑得停不了口。

  甜甜一早就到酒店的咖啡座。

  马立德也来了,不过他在楼下的开放吧,他的座位可以清楚看到甜甜,若她有任何麻烦,他可及时保护。

  史夫人如约单人赴会。

  甜甜把一只漂亮的、公文袋式的袋子送上去:“里面放着的,全部是你和柏高送给我的名贵礼物,包括首饰、门匙和车匙。”

  “你把这些东西交给我干什幺?”

  “这些都是订婚之物,我和柏高正式解除婚约。”

  “你不是说过,和你订婚的是柏高,与我无关?你自己跟他说。”史夫人的态度前后判若两人。

  “我交过给柏高,他不肯要。史夫人,我交出来不会收回,喜欢怎样处置由你。我今天请你出来,有两件事向你报告,第一,本来我和柏高分手后仍可做朋友,但现在,我连跟他交朋友都不可以了,因为他最近的行为神奇古怪,直接影响我的生活与精神,我实在受不了。”

  “他到底对你做了什幺?关心你,和你吃顿饭,很不正常吗?”

  “但他以自杀为威胁,在我家门口割脉,就不正常。这是我约史夫人到来,告诉你的第二件事。”

  她完全不感诧异:“自从你拒绝他,他每天在家都要生要死。他说过肯为你而死,我儿子是个重诺言的人。”

  “他是你的独生子,他的生死你不理吗?”甜甜感到意外了。

  “你们订婚时,我已经说过把儿子交给你,他的生死也由你负责。”

  “史夫人,你怎可以这样说?当初,我也表示清楚,订婚后若双方不适合,就会解除婚约。”

  “如果不适合,你就不会主动承认他是你男朋友,答应和他订婚。你和他分手,完全是因为收购酒店失败,你认为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其实,你不必为那件事介意,没有人追究,只要你喜欢,仍可大权在握。”

  “我和柏高分手,与名利无关,主要是我发觉我并不爱他。”

  “那你就不该挑逗他、玩弄他的感情,害他不生不死。”史夫人一直埋怨甜甜,“柏高要不是回来看我,就不会遇上你,没遇上你,就不会有今天的痛苦,他在英国不知道多幸福,又有人爱护……”

  “那你送他回英国,让他继续过幸福生活吧。”

  “你见他如眼中钉,当然想把他赶回英国去。但柏高不愿意,他要留下来守住你。他发过誓,一定要娶你。我疼儿子,我支持他,而且,柏高自有生以来,他要的东西没有一样得不到,我对他有信心。”

  “我和史柏高已经一刀两断,史夫人,请你转告他,别再来骚扰我,否则,请别怪我。”

  “你会怎样做?报警?警方真是那幺无聊,会去理会一对未婚夫妇耍花枪?”

  “我和他已经分手,我不是他的未婚妻。”

  “又怎样?他只不过去探望你,又没有污辱你,柏高奉公守法。”

  “他骚扰我,威胁我的精神。”

  “那就请队警察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看能保护你多久?”

  “除此之外,我会用任何方法保护我的安全。”

  “你本来很安全,你庸人自扰。如果觉得这儿不安全,逃到外国去。不过,就算你去到北极,只要柏高想见你,你仍然没有办法制止。”

  “史夫人,你不好好管教儿子,下一次,柏高死在我门口,我也不理。”

  “我爱儿子,我支持儿子,若是他生存不快乐,我也不会残忍到逼他生活。”史夫人十分激动,“但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希望,若我儿子死在你家,你休想逍遥,我要你生不如死……”

  “史夫人,”甜甜咽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在恐吓我!”

  “你在要我独生子的命!”史夫人顿一顿,声音转柔了,“不要再伤害柏高,只要你肯接受他,我把史家全部财产都送给你。真的,我和柏高都爱你。”

  “承蒙错爱,史夫人,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女人,你还是保住儿子的命,以他的条件和痴情,不愁找不到一个比我好的女孩子,而你只有一个儿子。保重,再见。”

  “史夫人说柏高在英国很幸福,倒令我想起一个人。”

  “谁?”甜甜用手指捏捏眉心。

  “我表弟。你和柏高订婚期间,他回来住了一个月。他提过史相高,他们是剑桥大学的同学。有一次,他们参加划艇比赛,柏高翻艇下海,原来他不会游泳的,表弟就救了他,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你表弟呢?”

  “回英国去了,亚姨一家人早就去了英国发展。”立德回忆看,“当时我心情不好,他不敢多提,但我知道他一定十分了解史柏高在英国的情况。”

  “那又怎样?”

  “知彼知己,百战百胜。你不觉得柏高知道你的太多,而我们对他及史家却一无所知?”

  “对呀!他真神通广大,有一次我和安莉去看电影,突然有人递了一包爆谷到我面前,原来柏高就坐在我后面,我吓得爆谷都扔了,拉住安莉便走。”

  “他广泛派人跟踪,甚或请了私家侦探。”

  “我们也可以请两三个,反侦查。”

  马立德点着头:“英国方面,就拜托我表弟。”

  “最重要是查一查史夫人为何判若两人,甚难相处?呀!我好累。”

  “快去睡吧。”马立德捧起她的脸:“你憔悴了,史柏高令你没好日子过。睡觉,不准再编织了。”

  “加快点,赶得及做圣诞礼物。我不是身体累,是史夫人令我的心累。”

  “要听话,不准找借口。”马立德点点她的鼻尖,搔搔她的耳朵。

  甜甜放下织针,双手往他脖子一搭,马立德一手抱她背,一手捉她双腿,把甜甜整个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去,并替她盖上被。

  “看看窗关好没有?”

  “不用怕,我陪你,看着你睡了才走,走前我会锁好门窗。”

  “真的?”甜甜伸出手来,握住马立德的手。

  “你乖嘛!”在马立德眼中,甜甜不是艳光四射的尤物,不是意气风发的女强人,只是个十分漂亮山爱的BB女,他低头在她面颊上深深一吻。

  “立德,讲故事。”甜甜娇嗲的说,“我要听故事。”

  “好吧!就讲个最古老的圆桌武士……”

  甜甜很快就睡过去了。

  自从甜甜和史柏高闹分手,柏高的行为令甜甜寝食不安,惶恐终日,精神极度紧张,承受很大的压力和惩罚。

  精神和肉体都受到摧残。

  马立德再次出现,她才松弛下来,因为马立德令她有安全感,她像天塌下来都有马立德承担。

  昨天吧!马立德很宠她:“今天我不上班了,好好陪你玩一整天。在哪儿吃饭、看戏、游玩,我全部由你作主。”

  甜甜想一想,摇了摇头。

  “你一直说我大男人,爱摆布你、控制你,你完全不受尊重和重视。现在,我一切由你安排,都听你。”

  “还是由你伤脑筋去,反正你主意也不错。”

  “怎幺了?被史柏高那小男人烦腻啦!”

  “就是嘛!他真是小男人,大如订婚,小如看电影、买零食,他都要问个够,一点主意也没有。”

  “他尊重你呀!”

  “不必太尊重了,单是每天晚餐吃什幺菜,都搜索枯肠。他不用脑的,什幺都开口问,好烦!”

  “他起码千依百顺。”

  “男人应该有主见、有上进心、有事业。他不爱上班,天天就守住我,真像哈巴狗。别说他,提起就恐怖。我不想再烦,只想明大坐享其成,舒舒服服地玩一天。”

  “你不会骂我大男人?”

  “大男人没有什幺不好,只要你真心爱我又疼校,就行了。你爱我吗?”

  “考验我还不够?”

  “会不会再大声大气骂我?”甜甜两手捉住他的手臂,摇来摇去。

  “舍不得了。”马立德轻抚她的脸,“怕把你吓走,不想再分开。”

  “千依百顺办不到,容忍体谅、和平共处办得到吧!”

  “爱侣理应如此。”

  “如果我要求你送花呢?”

  “这幺小的事不用求,圣诞前夕送你第一束。”

  “好啦!就让你做大男人。”

  “你好聪明。”马立德搔她,“其实你自己怕烦又懒。”

  “格格……”甜甜笑得弯了腰,“你真没大男人风度,不要识破我的阴谋嘛!嘻嘻……”

  甜甜是可爱的,无心机又乐观,脾气是刚烈些,也爱逞强,但谁人没有缺点?

  而且经过一连串的教训,她已有所改变,是越变越好。

  他把她的手放回被内,被子拉上些,凝视她一会儿,情不自禁地轻吻她的嘴唇。

  “唔!不要……”她翻个身,原来已经在做梦了。

  马立德看着她微笑,轻轻拍了她一会儿,她真正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