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陈圆圆走回王朴身边,幽幽说道,“如是姐走了。”
“是啊。”王朴伸手把陈圆圆轻轻拥入怀里,说道,“她走了。”
“相公。”陈圆圆在王朴怀里仰起娇靥,低声问道,“如是姐是不是不高兴了?”
“也许吧。”王相关拉着陈圆圆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娘子,先不说柳如是了,相公问你个事儿。”
陈圆圆柔声道:“相公是不是要问大哥那边的事?”
“对。”王朴道,“大哥那边怎么样了?”
陈圆圆道:“大哥已经在松江府买了五千亩水田,他打算种植棉花,等一切都安顿好了他就会押着那批人参、东珠还有黄金来南京的,不过大哥说那批财物数额太大,短时间内可能难以兑换成现银。”
“种棉花?”王朴皱眉道,“这时候种什么棉花?”
陈圆圆摇头道:“这个奴家就不知道了。”
“算了。”王朴苦笑道,“看来这笔银子暂时也指望不上了。”
“相公很缺银子吗?”陈圆圆忽然睁大了美目,问道,“要不奴家向姐妹们借些银两?”
“你能借来多少银两?”
“借个三五千两总是有的吧。”
“哈哈,三五千两哪够,咦……”王朴忽然神色一动,咦了一声说道,“娘子你这么一说,还真提醒我了,快跟相公说说,像李大娘的暖香阁一天能进项多少银子?”
陈圆圆想了想,说道:“具体不太清楚,不过四五百两总是有的吧。”
王朴皱眉道:“不会吧,才这么点银子?”
陈圆圆笑道:“那相公以为能有多少?”
王朴道:“我原以为每天怎么着也该有上万两银子的进项吧。”
“哪有这么多。”陈圆圆笑道,“要是每天能有上万两银子的进项,不出半年,大娘就能把秦淮河畔所有的勾栏瓦肆全都盘下来了,到时候十里秦淮所有的南曲、北曲就只剩下暖香阁一家了。”
王朴不信道:“暖香阁不是有南曲名媛李十娘和李香君么,掮客听她们唱一支小曲都得花费百十两银子,要是在暖香阁的雅轩设宴待客再请她们作陪,价格更是不菲,怎么会每天只进项几百两银子呢?”
陈圆圆笑道:“相公,一掷千金的豪客可不是经常有的,掮客在暖香阁设宴款待贵宾请人作陪,每个月也就三五回,平时十娘姐姐和香君妹妹接待的都是些士子儒生,这些士子儒生大多出身寒门,给的银子还不够茶水钱呢。”
“估计是复社的那些穷酸腐儒吧?真是的,没钱还一个劲的去诳窑子?”王朴想了想,又道,“那……暖香阁里不是还有好几十位北曲姑娘么,就算她们每天只接一次客,不也有好几十位瓢客?就算每位瓢客只给十两银子的瓢资,加一块差不多也够千两之数了,怎么会只有四五百两呢?”
陈圆圆似笑非笑地说道:“相公你说什么呢,北曲姐妹最贵的也才五两银子一夜呢。”
“啥?”王朴愕然道,“最贵的也才五两银子,还包夜?”
“嗯。”陈圆圆轻嗯了一声,低声说道,“北曲姐妹很不容易的,她们赚的本来就少,还要被鸨母分走一大部份,留给她们自己的通常只有一点点,有些北曲姐妹都人老珠黄了,还凑不齐替自己赎身的银资呢。”
王朴挠头道:“看来这行当也没有想象当中赚钱呀。”
陈圆圆冰雪聪明,从王朴的言语间听出了一点意思,轻声问道:“相公,莫非你也想开一家勾栏院?”
“是啊。”王朴点了点头,叹气道,“相公和孙老头被万岁爷派到江南来练兵,可手里没银子呀,为了找出一条生财之道,你家相公都快把自己的头发愁白了,原以为开记院是条生财之道,可让你刚才这么一说,看来也没多少赚头。”
陈圆圆有些担忧地望着王朴,低声说道:“相公,你要真想开勾栏院奴家不拦你,可你千万不要做逼良为娼的事呀。”
“傻丫头。”
王朴伸手轻柔地抚住陈圆圆的脸庞,以自己的鼻子抵住陈圆圆的鼻子,亲昵地说道,“你说什么呢,你家相公是那样的人吗?”
陈圆圆甜甜一笑,软倒在王朴强健的臂弯里,媚声说道:“奴家错了,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
“错了就要挨罚。”王朴笑嘻嘻地说道,“相公要行使家法喽。”
说着,王朴的双手就已经用力搂住了陈圆圆挺翘的丰臀,陈圆圆的呼吸很快就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娇躯也开始发烫,勾人魂魄的丹凤眼就像要化了似的,直能淌出水来,说起来她已经半年多没有受过王朴雨露的滋润了。
王朴轻轻扳过陈圆圆的肩膀,使她背对着自己,然后强迫她趴倒在行案上。
陈圆圆玉唇紧抿,以鼻音轻轻地呻吟着,纤细的玉指已经扣紧了绣有鸳鸯戏水暗纹的罗裳,久旷的她其实早已经情潮泛滥,王朴灼热的大手只是很随意地往她身上轻轻一触碰,就足以使她体酥如棉。
王朴轻轻撩起陈圆圆的罗裙,又把她的亵裤褪到腿弯处。
两瓣丰腴的雪臀就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王朴眼前,浑圆的轮廓,完美的曲线,凝脂般嫩滑的肌肤,王朴忍不住伸出两枚手指探进了女人幽深的峡谷,女人雪白的娇躯霎时泛起一阵剧烈的痉挛,极为不堪地大声呻吟起来。
王朴再抽回手指时,一缕晶莹剔透的液体正从他的指尖缠缠绵绵地连向女人的幽谷。
陈圆圆娇喘吁吁地转过头来,勾魂摄魄的大眼睛里流露出能让所有世间所有男人发狂的渴望,低低地说道:“爷,奴家要……”
王朴喘息着,迅速撩起长袍凑到了陈圆圆身后,然后用尽所有的力量狠狠撞进了女人最柔最嫩的深处……
次曰,陈圆圆从熟睡中醒来,抬头往帐外一看已经是曰上三竿了。
细碎的脚步声中,嫩娘已经端着一盆热水进了竹棚,低笑道:“夫人,小婢估摸着这会您也该醒了?”
“死丫头片子,说什么呢?”
陈圆圆嗔了嫩娘一眼,欠身想要坐起来时没想到双臂一软又滑倒在了软榻上,昨晚上她可是被王朴折腾狠了,到现在都还浑身酸软,四肢乏力。
嫩娘在洗脸架上放好水盆,忍不住掩嘴轻笑道:“夫人,昨晚上您一定是累坏了吧,不过今天您的气色看上去比昨天滋润多了,嘻嘻。”
“死丫头。”陈圆圆越发娇嗔道,“待会看我怎么治你。”
嫩娘从洗脸架上拿起口盅和牙刷【别吃惊,宋代就有牙刷了,用马尾做的】,又抓了把青盐放在牙刷上,递给陈圆圆道:“夫人,您快洗漱吧。”
陈圆圆接过牙刷和口盅,随口问道:“孩子呢?”
嫩娘道:“奶妈哄着睡觉呢。”
“相公呢?”
“将军一大早就带着六哥、七哥进城去了。”
“相公进城了,你怎么不跟着去?你现在可是他的贴身护卫。”
“将军他们说是要去城里泡澡。”嫩娘脸红红地说道,“那可是男人去的地方,小婢总不能也跟着去吧。”
南京最大的公共澡堂据说还是洪武帝下旨建造的,因为当时有大量的民夫集结在南京建造都城,因为没处洗澡所有人身上都长满了蚤子,洪武帝就下令在城内建造了公洪澡堂,供给民夫们沐浴。
后来都城建成了,民夫们都撤离了,可公共澡堂却保留了下来。
其实,早在宋朝的时候,中国的大城市里就已经有公共澡堂了,《清明上河图》中林立的店铺中就有一家澡堂,苏东坡在公共澡堂沐浴后还曾写下《如梦令》,从“寄语揩背人”的词句可以看出,当时已经有了搓背、推拿等完善的服务项目了。
到了明代,公共澡堂的在各大城市已经司空见惯,澡堂内的各类服务项目诸如搓背、推拿、修脚、掏耳等等也已经很完备了,自然而然地,澡堂内的服务也有了高低贵贱之分,上等人和平民百姓所能享受到的服务水平是绝不相同的。
王朴这会就和李祖述、常延龄赤条条地泡在热水池里。
昨晚上一番盘肠大战,陈圆圆固然是被折腾得够呛,可王朴也着实累坏了,都说好火废炭,好女废汉,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守着家里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小美人儿,王朴是即幸福又烦恼,看来抽个空得去找李老爹要个药方子。
不过有时间来泡个热水澡还挺提神的,尤其是浑身上下被那滚烫的热水一裹,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能让身上的每个汗毛孔都舒张开来。
常延龄舒服地靠边池沿上,歪着头问王朴道:“大哥,怎么忽然想起请兄弟们泡澡了?”
王朴微微一笑,说道:“大哥有事要请两位兄弟帮忙。”
李祖述道:“有什么事,大哥尽管吩咐就是了,真是的。”
“是这样。”王朴想了想,说道,“两位兄弟也知道,大营中的将士大多都是光棍,一个个都是二十郎当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大哥治军极严,将士们常年到头都不准随便外出,就那样一直关在大营里,心里难免会念想女人。”
李祖述道:“大哥,你有话就直说,别绕弯子了。”
“行,那大哥就直说了。”王朴道,“两位兄弟现在是锦衣卫千户,将来更是要世袭锦衣卫指挥使的,整个南直隶可以说都是两位兄弟的地盘,所以想请两位兄弟在自己的地盘上帮大哥办件事。”
“大哥,究竟是什么事?”李祖述急道,“你要是瞧谁不顺眼,只要一句话,小弟今晚就带人把他给做了。”
“不是要除掉什么人。”王朴忙道,“而是想请两位兄弟赎人。”
“赎人?”常延龄愕然道,“赎什么人?”
王朴道:“不管南直隶各府各县有多少勾栏瓦肆有多少娼寮画舫,只要是姿色秀丽、正当妙龄的姑娘就都帮大哥强行赎出来!”
“哈哈。”李祖述怪笑道,“别人是强抢民女,大哥你是强赎娼记。”
“这事大哥你还真找对人了。”常延龄微笑道,“小弟手下那些兔崽子只怕会乐死,不过大哥,整个南直隶的勾栏瓦肆没有一千也总有八百家吧,其中姿色秀丽、正当妙龄的娼记少说也有几千人,您全要了?”
王朴不假思索地应道:“全要了,银子不用担心。”
“银子好说。”李祖述道,“有我们锦衣卫出马,包管大哥能以最低的价钱赎回最好的娼记,不过大哥,你真打算在大营内设记院哪?你要真这样做,那可真是开了大明朝的先河了,小弟我越发要跟着你混了,这锦衣卫千户死活不要干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