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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洁听到拍门声时,狠狠吓一大跳,赶紧跑去开门。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宝宝发生什么事?”她快快冲上去抚着金正喜扁平的肚子,“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管家和仆人都被金正喜拍门的巨响引来了,但他们都在楼下,迟迟没有上来。因为主人吩咐过,如果没有得到他的许可,他们不可以上楼。

  “叫什么救护车!?”金正喜狠狠推开夏洁,“我是来修理你的。”

  不行,她不能再被这少根筋的笨女人耍得团团转,一定要逼她离开朱凯。

  “我哪里坏掉了吗?为什么要修理?”夏洁急忙检查自己的身体,“没有坏啊。”

  “你……”金正喜气得头顶生烟,“不要跟我装傻!”

  “不要生气,生气会动胎气,会伤到肚里的小宝宝。”夏洁急忙安抚她,“你要装东西的话,我去找袋子,你不要生气乱动。”因为她说要“装傻”,她得去找个袋子帮她装。

  “谁要装东西!?告诉你,我根本没有小宝宝!”她在找她吵架耶,她要去哪里?“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还一副很认真用心照顾我的样子,假惺惺!”

  她说没有小宝宝?

  她可是很努力很努力才记住她肚里有小宝宝,要自己不要太粗鲁莽撞的耶,现在她却说没有小宝宝?

  “小宝宝跑去哪里?去玩了吗?”夏洁呆呆的问。

  金正喜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最好努力去想和“生小孩”有关的事。

  “是你告诉朱凯的是不是?你告诉他,我假装怀孕,想骗回他的感情,结果是你自己争宠,想把我踢走,好稳坐毕奇奥尼少奶奶的宝座。”

  夏洁并不清楚她在讲什么,但她捕捉到几个关键字。

  “朱凯?他不是你男朋友、小宝宝的爸吗?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我没看见?如果他来了,就叫他出来啊!朱凯,你在哪里?快出来。”夏洁四处张望,寻找“朱凯”。

  她到底有没有神经、听不听得懂人话、知不知道她在讲什么!?金正喜觉得她快被搞疯了。

  金正喜这几招以前都有人用过,一点都不新鲜了,但夏洁这几招却是从来没见过的,主人带来的这位小姐可真高明啊!管家与仆人在楼下暗暗叫好。

  不过,向来为他人着想的金正喜,会变成这副德性,实在是跌破大家眼镜。

  “他并没有来,是你打电话给他的。”她相信是夏洁为了争宠,打电话去向朱凯告状,因为朱凯是从来不会打电话回来的。

  “哦?他的电话几号?”夏洁掏出手机来,在通讯录上找呀找,没找到朱凯的名字。

  向来都是朱凯打给她,她也一直忘了加入通讯录。

  “你够了,不要再装傻了!告诉你,狡辩也没用,你害我被甩,还害我被凶……”金正喜愈想愈生气,忍不住伸出食指猛戳夏洁的胸口,“你凭什么住在这里?凭什么被朱凯宠爱?凭什么取代我的位置?”

  夏洁愈一脸傻样,她就愈感觉到自己的失败和美梦破碎,恨不得当场把她撕成碎片。

  “我……”夏洁一脸茫然,她说的她都听不懂。

  “我就是讨厌你这张装傻、装无辜、装无助的脸!”金正喜像坏心的后母一样,粗暴的拉夏洁的脸颊,又猛拍她的脸,“被你这种娃娃脸骗,朱凯真是没长眼。”

  “你如果……怀孕使精神失控,记得去给医生看看。”

  夏洁勉强挤出这句话,除此之外,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向来和蔼可亲的金大姊,怎么突然变成母夜叉。

  如果她继续打,她要不要推她一把?这里离楼梯很近,会不会害她滚到楼下去?一想到这里,夏洁觉得还是不要还手好了。

  “我去看医生,你好霸占朱凯是不是?”金正喜又拍她几下,“告诉你,想都别想!”

  就在金正喜欺负夏洁欺负到上瘾时,小松鼠从夏洁的房内跑出来,跳到金正喜的身上,在她的手上咬一口。

  “啊!你在做什么?你这个小畜牲!”金正喜痛得放开夏洁,然后弯腰拿起拖鞋攻击小松鼠。

  小松鼠灵活的跑上跑下,金正喜不甘心的穷追猛打,夏洁也在后面追。

  “不要打它,它不是故意的。”

  就这样,人员在二楼追赶跑跳,把楼下的管家、佣人吓得快得心脏病。

  这是栋挑高楼中楼的房子,二楼房间的外面,有一道环形走廊,他们就在走廊上吵得不可开交。

  “我才不管它是不是故意的!”金正喜拿拖鞋打不到,举凡双手碰到的,都拿来当武器,其中就属花瓶最有贡献。

  金正喜丢得很用力,又很不准,直接丢到楼下去的不少,碎片不只散满二楼走道,连一楼、楼梯都很多。

  佣人们摇头苦叹,地毯上的碎片是很难处理的啊。

  “不要!”夏洁在后面急着抢救,结果救不了花瓶,也阻止不了金正喜。“小松鼠,快过来。”那小东西一边跑一边颤抖,一定吓坏了。

  “叫你不要吵!”金正喜打不到那可恶的东西,气急败坏,转身狠狠推了夏洁一把,就那样把她从楼上推下去。

  “夏小姐!”管家和佣人见夏洁直接从栏杆后翻出来,吓得不得了,赶紧过去想接住夏洁,但在他们赶到前,夏洁已经抵达地球表面。

  糟糕、糟糕!夏小姐是主人最重要的客人啊!

  金正喜怔在原处。糟糕,她是朱凯最重视的人,要是被他知道……她不禁开始全身颤抖。

  小松鼠跑到夏洁身上,东跑跑、西跑跑、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在说“你怎么不玩了”。

  “夏小姐、夏小姐!”大家呼唤着夏洁,却发现她已不省人事。

  “叫医生,快去叫医生。”管家没命的喊。

  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啊!

  “不是我,是她自己跌倒的,她自己没走好,跌到楼下去的。”金正喜怕朱凯找她算帐,想在第一时间捏造谎言掩盖事实。

  她不会放弃毕奇奥尼少奶奶的宝座,她付出了这么多,无论如何都要得到。

  医生花七个小时的时间,接回夏洁的肋骨和右手骨。

  “手术中”的红灯熄灭时,朱凯、金正喜,和管家、佣人全冲上去。

  “医生……”

  “好好静养一阵子应该会痊愈,轻微的脑震荡也没有什么大凝。”医生的声音和表情都很疲惫。

  “谢谢你。”每个人都对医生十二万分的戚激。

  接着,夏洁被护士推出来,床头吊着点滴、手上裹着石膏,整个人苍白得像纸。

  “夏洁,夏洁。”朱凯心疼极了,跟在病床边,一声声的呼唤她。

  可恶、可恶,那个该死的家伙竟把她害成这样!他锐眼扫过金正喜,她吓得脚软瘫在地上。

  “不是我,是她自己和松鼠玩,不小心掉下来的,不……是……我……”在朱凯凌厉的锐眼中,金正喜愈说愈心虚。

  “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再多看她一眼,他极有可能失手掐死她。

  不久前,他才用电话警告她别去碰夏洁,之后就接到管家打来的电话,她如此不把他当一回事,居然还敢在他面前出现!?

  “不,不要赶我走。”金正喜拉住朱凯的脚,“我……我照顾她,我可以照顾她。”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无论用什么方法,她都要留下来。

  “不需要!”朱凯用威厉的口吻回绝,并踢开她,“别再让我看到你。”

  管家和佣人都看到她如何把夏洁推下楼,她还想狡辩!?她该跪下来感谢他留她活到现在,而不是死皮赖脸地想再碰他最重要的人。

  夏洁对他的重要性超过他所想像,当他得知她重伤,他似乎听见心碎的声音,感觉到灵魂被抽走。

  那瞬间,他真正体悟到夏洁对他有多重要,没有她,他的灵魂找不到容身之处;没有她,他的人生失去意义。

  “凯……朱凯!”金正喜狼狈地在地上爬,“给我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什么我都愿意做,请给我一次机会。”

  朱凯没有再理她,管家、佣人也不屑理她。

  “朱凯!”金正喜做垂死挣扎,“不然你给我当场向她道歉的机会,我要好好向她说句抱歉,告诉她我知道错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要感动朱凯,求他答应让她留下来。

  “我说不用了!”朱凯回头狂吼,整个走廊都在震动。

  金正喜终于绝望的瘫在地板上。

  难道她就这样输了?输给一个不起眼的笨蛋?让人家说她比笨蛋还不如?

  不,她不承认这件事,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一定有办法逆转情势的。

  既然她是别人的未婚妻,就该认分的回去,不该来跟她抢毕奇奥尼少奶奶的宝座。

  她露出一抹冷笑,找出手机,按下最近电视上不断出现的寻找未婚妻号码——

  “你好,我知道韦克的未婚妻在哪里。”

  哼,她就不信她还能占着朱凯,登上毕奇奥尼少奶奶的宝座。

  韦克是贝鲁克家族的第五代传人,跟前几代一样,他的仇人是毕奇奥尼家族。

  历代以来,他们以超越毕奇奥尼家族为目标,以追杀他们为职志,到韦克这一代,这些只是他的兴趣。

  他最大的目标是——朱凯-毕奇奥尼。

  从十岁第一眼看到他起,他的心就被他出众的仪表、迷人的五官所掳,时时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刻刻想一亲芳泽。

  十二岁时,他派杀手送上他最喜欢的动物——毒蛇,向他表明初衷,谁知他竟然把它们晾起来,晒成蛇干。

  十五岁时,他派手下送上他最新研发的东西——毒玫瑰,谁知他把它们做成玫瑰脆饼送回来,害他自己中毒。

  十七岁时,他送他一颗价值连城的钻石,要求浪漫的约会,结果回给他的是,暗藏在里面的毒针和钻石碎片。

  二十岁时,朱凯开始与女人公开交往,他妒火攻心,正式派人追杀。此举出人意料的吓跑了他身边的女人,他也就延用至今。

  杀朱凯并不是主要目的,把他追到怀里来,才是他终极目标。

  啊,俊美神秘、才能卓越、气度优雅的朱凯,何时才能属于他?为了他,他已经病相思十多年了。

  先说好,他并不是同性恋,女人也是一个换过一个,只是他内心爱慕完美无缺的朱凯-毕奇奥尼,比起那些觊觎他外表或财富的肤浅女人,他的爱显得真挚且珍贵。

  “总裁,这个女人号称知道夏洁小姐的下落。”

  就在韦克为朱凯心心念念时,年轻的特助双手捧着红色丝绒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具无线电话,优雅的走进来。

  韦克的办公室就像埃及法老王的寝宫,极尽唯美、华丽、浪漫之能事,处处可见丝绒布幔、绿宝石流苏、翎毛扇。

  这里是贝鲁克家族的最高机密,除了他的贴身特助外,谁也不准进来。

  “拿过来。”韦克从办公室尽头,那个豪华富丽的大床内,撩起一边帷幔,伸出手来。

  那大床宛如古代帝王的睡床,整座床以金银铸造而成,四周悬挂着金银锦缎的帷幔,床的周围还排放着鲜艳的红玫瑰。

  “是。”特助小心翼翼地将电话捧到床边的桌上,先撩起帷幔束好,再恭敬地将电话双手奉到韦克面前。

  韦克穿着柔软的丝绒睡衣,慵懒地半卧在床上。

  “我是韦克。”韦克接过电话,以冷淡的嗓音说着。

  “我知道你的未婚妻在哪里。”电话那头的人,正是金正喜。

  “我也知道,在朱凯-毕奇奥尼那里。”

  “朱凯早就回来了,夏洁正在医院里。”她急促的说,好像怕韦克不相信。

  “哦?”韦克回得冷淡。

  记得那天女同事们向他报告朱凯带走他的员工时,他大为光火,认为那个员工简直无耻到极点,但一听她们对外号称那女子是他的未婚妻时,他觉得这是上天为了回报他的痴心,所赐予他的机会——能直接和朱凯接触。

  “我会处理的。”当时,他是这么回应她们。

  “那就请董事长救回夏洁。”

  听到他答应处理,所有女同事就把这件事交给他。

  而这名未婚妻会是一座桥梁——他与朱凯的桥梁,他幻想他们在桥上相会,陷入情网。

  因此,他开记者会,紧咬朱凯不放,还用尽各种手段打压、掠夺毕奇奥尼的事业。

  这是他爱的表现,朱凯感受到了吗?

  “她流产了,朱凯害她从楼上摔下来,流产了。”看韦克好像不信,金正喜随口编一个大谎。

  既然是未婚妻,应该会为“害他的骨肉早夭”这种大事去理论,到时她站出来保护朱凯,就能表现出爱的坚贞,若还能为他挨几下,所有人就都知道她牺牲的精神。

  “什么!?”韦克震怒。

  他生气的是——朱凯居然让女人怀孕!

  他让女人怀孕,就会要娶女人为妻,到时他那满腔爱意怎么办?

  不行,这种事是绝对不允许的!

  “她跟朱凯在一起已经很不幸,还遇上这种事,如果你爱她,就快去把她带回来,别再让她和朱凯在一起。”金正喜见这招见效,赶紧火上加油。

  “我知道了。”韦克挂断电话。

  她是朱凯在意的人吗?如果是的话,那就是他最好的筹码了。

  “派人去这家医院暗中观察。”他要特助派手下过去看看。

  “是。”特助领命退下。

  韦克翻个身,卧在丝绒被上沉思。

  一直以来无法得到朱凯,是因为朱凯没有在意的东西。

  女人被吓跑,他不在意,因为有别的女人马上递补上来;事业被抢走,他重新开创,反而开拓出更亮眼的新局;亲人被他绑走,他半点也没放在心上,最后让他觉得无聊,只好自动放人。

  所有方法他都试过了,他们仍缘悭一面。

  唉,命运对多情的爱侣,总是安排着各式各样的波折。

  他已经有五年没跟他正式见面、说话,他相信长久的等待必会开花结果,他们会有浪漫梦幻的开始,和一辈子难以割舍的纠缠和牵绊。

  啊,多么凄美感人的爱情故事。

  对了,那毕奇奥尼家的老太婆出示的光碟中,出现那女人和朱凯在教堂结婚的画面,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更积极把朱凯抢到手。

  接着,他拿出一份资料——

  夏洁,来自台湾,现年二十一岁,射手座,血型是O型,身高162,体重45,在公司担任会计一职,从来没有准时上班过,因迷路而迟到的最高纪录是三天,碍于裁员季未到,所以尚未被裁撤。

  她与朱凯第一次相遇在许愿池,第二次在员工宿舍附近。

  据称,目前与朱凯-毕奇奥尼离奇失踪中。

  附相片一张。

  看着那张短短几行的调查书,韦克发出冷笑。

  “既然她是个记忆力不好的家伙,给她编造个错误的经历,应该不是太困难。”韦克打算顺势给夏洁编个天衣无缝的谎,将她从朱凯手中抢过来。

  爱他,就是夺走所有他在意的东西,让他心里永远只想着他、眼睛只盯着他。

  “当我夺走她的时候,就是朱凯自动送上门来的时候。”

  只要把夏洁从朱凯手中夺过来,让胆敢怀朱凯孩子的她,从地球表面消失,朱凯就会和他有永世的纠缠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