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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5亲吻

    阮嘉禾善心大发,让骆舟暂时住在江家。

    快过年时,骆舟回去了一趟。

    蔡康磊不在,骆舟正好大胆地说出来:“离婚吧。”

    徐敏一脸错愕:“什么?”

    “你们离婚。”骆舟重申了一遍主张,“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本事养活你的。”

    他是贵族高中特招的优等生,每学期的奖学金丰厚,如果能考上TOP2的大学还有额外奖励。

    给江昀当了一年家教,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骆舟小心地把钱给存起来,不让蔡康磊知道。

    “我们搬出去,我有钱给你租房子。”骆舟深吸一口气,把深思熟虑许久的计划和盘托出,“我暑假可以打工,也可以一边上大学一边打工,我会好好孝顺你……”

    “妈,”他用上哀求的语气,“离开那个人渣不好吗?”

    徐敏退后一步:“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爸……”

    骆舟拔高声音:“我爸早都死了!”

    他看母亲畏畏缩缩的样子就忍不住愤怒。

    蔡康磊家暴,仅仅是因为在外头受了气,于是回到家里对着他们作威作福,发泄心中的负面情绪。

    骆舟保护她,和蔡康磊作对,挨打的人就会变成他。

    曾经骆舟觉得这样挺好,打了他就不会再打妈妈了,但或许早该教徐敏认清现实,她才不会抱不切实际的期望。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还会背着我打你。”骆舟努力稳住语气给她摆事实讲道理,“你指望他养,不如指望我,他赚多少钱每个月也只给你几百块家用……”

    “你到底是从哪学来的!”徐敏不悦地打断他,“要一个离异的妈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乖乖听话他会打我吗?”

    骆舟哽住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敏顿了顿,转移话题,“总之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现在我只想好好过日子。”

    骆舟眼尖瞥到桌上评估报告:“你们要做试管婴儿?”

    徐敏不否认:“是我对不起老蔡。”

    嫁给蔡康磊十年了,没能给他生孩子,他有所不满,拿她撒撒气打一顿也是人之常情。

    骆舟纵然优秀,但毕竟不是老蔡的种。

    给他生个孩子,他一定会改邪归正的。

    骆舟终于明白了阮嘉禾话中含义。

    他这个「孩子」比不过「丈夫」在徐敏心中的地位。

    而且马上连孩子的名义都失去了。

    外面传来钥匙的开锁声,蔡康磊回家了。

    男人看见骆舟愣了一下,眼里投射出淬毒般的目光,大步走上前揪住骆舟的衣领:“你个小杂种还敢回来?”

    “不是有骨气吗,不是攀上有钱人了吗?”蔡康磊恨道,他的额头还包着纱布,说话时露出新镶的两颗金牙。

    骆舟不理会他,只是死死盯着徐敏:“只能选一个——你要留在这个家的话,我就再不回来了。”

    他用郑重的神色向母亲证明,他是来真的。

    说不回来,就不回来。

    “没爹的小狗崽子,你哪来的家。”蔡康磊嗤笑一声,“看清楚这是老子的房子,你该跪下求我别把你扔出去。”

    徐敏怕他在蔡康磊面前继续说什么让她离婚的胡话,赶紧抢先一步呵斥道:“不许瞎闹,快跟你爸道歉。”

    “你以后好好守着你的老公过日子吧。”

    骆舟擡起胳膊肘捣在男人的肚子上,逼他吃痛收手,再理好衣领转身往门外走。

    蔡康磊说得对,他哪来的家呢?

    ***

    阮嘉禾有游泳的习惯。

    作为在北方村镇长大的姑娘,她是个十足的旱鸭子,游泳这项技能还是江聿怀手把手教的。

    阮嘉禾的四肢协调能力很差,学了很久才学会。

    当然也怪江聿怀教得不专心。

    教着教着到后面就会变成泳池play。

    学会后,她便渐渐爱上水中畅游、舒展身躯的感觉。

    江家别墅的负一层有个恒温游泳池。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来泳池游泳。

    但今天不一样。

    阮嘉禾走到负一层时,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定睛一看,泳池旁边坐了个人,可不正是骆舟?

    他面对泳池盘腿坐着,右手边上摆着一打啤酒瓶子,其中三瓶已经空了,手里还拿着一瓶新开的。

    喝一口,抽抽一下肩膀。

    喝一口,抽抽一下肩膀,再擡起袖子抹掉眼泪。

    阮嘉禾想,到底是小孩子呢。

    受了委屈,于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躲起来哭。

    他按她的说法去做,会发生什么显然不言而喻。

    阮嘉禾小的时候,母亲每次挨了打,就会怨怪上她:“我是因为你才不离婚的!”

    她觉得她是带着原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为此备受煎熬,战战兢兢。

    阮嘉禾努力地给母亲做心理建设,希望她离婚。

    转眼的功夫,母亲便把她的话添油加醋地学给父亲,用得是她一辈子都不想再听见的甜蜜腔调:“你看咱孩子,都看不惯你对我不好了。”

    他们两人一起笑。

    但阮嘉禾看见父亲投来的眼神,恐惧在心头蔓延。

    后来母亲打了几次胎,终于如愿以偿生了个男孩。

    阮嘉禾明白了,她不是因为孩子才不离婚的,她是拿孩子当作借口好欺骗自己继续烂在婚姻的泥潭里。

    甚至于,孩子是她为了维系婚姻生产的工具。

    都一样的。

    出神的功夫,骆舟放下酒瓶站起身,脱掉外套和T恤,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精壮的上半身。

    阮嘉禾暗自点评:背肌不错。

    骆舟跳进了水里,不是游泳,而是径直地沉了下去。

    时间一瞬间变得极为漫长,阮嘉禾数着秒,过去一分半钟了骆舟还是没从水里浮起来。

    阮嘉禾叹了口气,跟着跳进水里搂住他的腰往上拽。

    新鲜空气涌进肺部,骆舟头晕目眩,大口喘着粗气。

    阮嘉禾难得疾言厉色:“你就为了这件事想寻死?”

    “我没有、咳咳……寻死。”面对质问,骆舟涨红了脸,急切地向她解释,“我只是想试试在水下憋气。”

    在水底时仿若与世隔绝,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缓过神来,骆舟才认识到当前的状况。

    他和阮嘉禾正紧紧抱在一起。

    阮嘉禾是准备来游泳的,只穿了泳衣和宽松的罩衫,在下水前还把妨碍行动的罩衫给脱掉了。

    骆舟更不用说,整个上半身都光着。

    花城的地理位置几近最南方,冬天也有二十度左右,泳池开了加热功能,水是温热的。

    可骆舟却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

    是在做梦吗?

    还是说他已经溺死在池底,现在上了天堂。

    酒精和缺氧让他的大脑变得昏昏沉沉,意识不清。

    在本能的驱使下,他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凑上前亲了一口阮嘉禾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