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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0控制

    高考跟夏日的暴雨一样,来得急,走得快。

    六月底,高考成绩出来。

    骆舟总分过700,位列全市第二,如果只算裸分的话,他其实是花城的理科状元。

    江昀考得也是相当不错。

    阮嘉禾发挥家长和过来人的经验,给他们择校。

    江昀干脆直接地说:“我要上花城大学。”

    “行。”他分数是够的,阮嘉禾给予肯定,“这样的话,你就算是我的小学弟。”

    “不枉我教过你两年,长到和我一样优秀了。”

    江昀低低嘟囔了声:“谁乐意当你小学弟。”

    同时他也心知肚明,阮嘉禾是从北方村镇考过来的,而他占了本地人的优势,优秀程度不可同日而语。

    阮嘉禾转头:“你呢,没想好的话考虑下滨市大学?”

    国内最顶尖的高校,当然要数滨市大学和燕市大学。

    江聿怀便是滨市大学的优秀毕业生。

    骆舟低声答:“想好了,去燕市大学。”

    他想和江昀一样留在阮嘉禾身边,可高中要求他必须考上TOP2大学才有额外奖励。

    这两个大学对他来说并无差别,不过阮嘉禾每年都有几个月会在燕市处理工作,显然去燕市更好。

    录取结果出来的第二天,江昀成年了。

    江聿怀给他设立的信托基金终于可以随意取用,作为监察人的阮嘉禾对他的约束力度就小了许多。

    江昀举办了一个盛大的生日Party,邀请了无数同学,一群新毕业的小崽子破坏力惊人,到处搞得乱七八糟。

    他还开了几瓶酒窖里阮嘉禾的珍藏,以示挑衅。

    王姨来请示过几次。

    阮嘉禾在二楼避难:“无妨,随他去。”

    黄昏时分,阮嘉禾下楼,对着一群魔乱舞的年轻人,语气相当温和地询问道:“你们是自己过来的吗?天黑了,我叫司机送你们回家。”

    他们似乎比较怵她,顿时作鸟兽散。

    家里的佣人开始打扫卫生。

    江昀瘫坐在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被两个佣人合力擡回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阮嘉禾拍拍手:“辛苦了,明天给你们放一天假。”

    别墅内归于寂静时,骆舟姗姗归来。

    阮嘉禾正站在庭院当中给花儿浇水,笑吟吟地说道:“你来得太晚了,没赶上Party。”

    “我知道。”骆舟低声,他和江昀打过招呼了,对方知道他并不擅长这种热闹的场合,表示没关系。

    骆舟上前一步,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掌心摊开,递上一个精致的红丝绒盒子:“送你。”

    阮嘉禾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条钻石项链!

    骆舟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眨的望着她。

    学校发的奖励到手后,他便去了珠宝店。

    高考结束,徐敏给他打了个电话,却不是询问成绩,而是通知他试管成功,他要有个小弟弟了。

    徐敏念叨:“你不是有钱吗?做试管就花了四、五万,产检还要花个大几千,你就当妈妈借你的……”

    恶心!恶心!

    骆舟的胃里泛上难以言喻的恶心感,挂了电话。

    他小心翼翼地存着钱,原本是用来安顿母亲的,现在失去了这一项用途之后,便很干脆地花掉了。

    一个穷学生,花高价买个好看却不中用的石头,若是让别人知道一定会觉得他疯了!

    可骆舟想给她,恨不得把一切全都送给她。

    阮嘉禾怔了怔,旋即毫无心理负担收下了。

    她撩开后颈的头发:“帮我戴上。”

    骆舟的手环住她的脖颈,仔细地扣好搭扣。

    钻石的每个横截面闪烁着明亮的光。

    比不过阮嘉禾的眼眸中浮动的神采。

    他的手臂一点点往下,揽住阮嘉禾的腰,骤然发力,竟是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

    阮嘉禾的手撑在男人的胸肌上,低头看他。

    这时才发现骆舟去把头发剪短了,做了个发型,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深邃锐利的眉眼来。

    整个人骤然变得极富有攻击性,帅气逼人。

    “谢谢。”阮嘉禾捧着他的脸,在他的眉心亲了一口,“不过以后不用送我礼物了。”

    仿佛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奖赏,骆舟的身体微微颤抖,语气却坚定而有力:“不,我会给你更多。”

    阮嘉禾的笑容淡了:“你要听我的话。”

    骆舟想反驳,但在她严肃的注视下又将话咽了下去,他凑上来亲了亲她的嘴角,“好。”

    说完攫取住她的唇舌,虔诚地啜吻。

    阳奉阴违的小狼崽子,隐隐按捺不住獠牙和利爪了。

    阮嘉禾扣着他的后脑,往外拽头发:“放我下来。”

    骆舟却把她抱得更紧了些,头埋在她怀里蹭来蹭去,语气含含糊糊地撒娇:“我想你,我想你。”

    阮嘉禾有点儿吃不消这份热情,在他湿黏黏的吻中,渐渐放软了身躯任由他把她抱回房间。

    身下是柔软的床垫,身上是年轻男人精壮的身躯。

    阮嘉禾翻身反压,骑坐在他的腰上。

    她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在骆舟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精准地用手铐把他的手反铐在床头。

    “嘘——”阮嘉禾竖起食指,“别说话。”

    骆舟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他以一种仰视的角度……看着阮嘉禾是怎样漫不经心的姿态在把玩着他。

    她新做的指甲表面镶了美丽的碎钻,坚硬无比,从顶部沟壑处刮过时带来强烈的疼痛感和……快乐。

    骆舟的双眸中浮现一层蒙蒙的水雾。

    淡化了他眉眼中的锐利,显示出一种脆弱的美感。

    “这样才对,”阮嘉禾说,“我喜欢。”

    她讨厌男人展露出的攻击性,那会让她感到不安。

    骆舟想说些什么,可一张口就会泄露出破碎的喉音,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样令、令人羞耻的声音是自己发出的,只好死死咬住下嘴唇忍耐下来。

    阮嘉禾会这样对待江先生吗?

    不,不会!!

    骆舟偷偷在网上查过江聿怀,他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狗仔对他的花边绯闻感兴趣,拍下了一些照片和视频,从其中隐约可以窥见他和阮嘉禾的日常。

    他们或许非常恩爱,但绝不是这种相处模式。

    阮嘉禾只对他这样!

    这个事实让骆舟瞬间变得无比兴奋,呼吸粗重几分,将要在她的手中泄出来时……

    阮嘉禾擡起大拇指,重重碾按住某个位置。

    不行……被堵住了,弄不出来。

    骆舟几乎要哭出来了,他下意识地挣扎,手腕骨却让手铐给磨得一片红通通的。

    唯一能做到,是用力攥住床头的栏杆。

    “你要听我的话。”阮嘉禾重申,语气几近冷酷,“如果你想跟着我……就必须一切都听我的。”

    骆舟从来没体验过如此折磨,痛苦,又愉悦。

    手背青筋暴起,生理性的眼泪蓄满眼眶,终于控制不住地顺着眼角滚落到太阳穴,同时濡湿了睫毛。

    他哽咽着说:“我听话的。”

    阮嘉禾笑了:“好孩子。”

    作为对好孩子的奖赏,她挪开了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