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乱点鸳鸯谱欧凌焚香论剑篇司马翎顶级掠食者水千丞好兔爱吃窝边草樱花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其它 >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 > 第054章 质问

    第054章质问

    封泽作出了退让,他选择将精力更多地放在工作上,每天尽量晚回家一点,再晚回家一点。

    他不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等徐惊雨回来。

    然而一味的逃避和容忍没有用。

    徐惊雨回家的时间愈来愈晚了。

    “这周六我要出去,”徐惊雨总会提前报备,“乐妍和倩倩病好了约着见面逛街呢。”

    封泽眼皮一跳:“我能跟着吗?”

    “你跟着干嘛?”徐惊雨失笑,伸手戳了下他的额头,“难道你忘记了乐妍的脾气。”

    “知道了,”封泽闷闷地应声,“你有没有想去哪儿玩?感觉我们都好久没约会了。”

    “没有想去的地方,”徐惊雨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我喜欢和你在家里面待着。”

    喜欢和他待在家里,却总跑出去和盛朝玩?

    封泽微微侧头盯着她的脸,她的表情一派坦然,完全看不出任何撒谎的迹象。

    人为什么能理直气壮撒谎呢?

    她说“爱他”的时候,是不是也在撒谎。

    封泽辨别不出真假,一次,又一次……他已经没办法相信徐惊雨说的任何话。

    “我也喜欢和你在家里待着,”封泽说的是肺腑之言,“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他在后一句咬重了读音,徐惊雨低头回乐妍的消息,没注意他的语气和措辞。

    封泽感受到了无尽的挫败感。

    周六,徐惊雨早早起床出门。

    封泽悄悄开车尾随,远远瞧见她与几位室友见面,挽着手走进乐妍的工作室。

    他眉头舒缓放平,暗暗思忖起,有没有可能错怪她了?盛朝所发博文并不足以证明她出轨。

    封泽如此想着,却未折返回家中。

    他在车里静静地坐了两个多小时。

    徐惊雨从工作室出来,与此同时,盛朝出现了,他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车前拥吻,肆无忌惮。

    不知道盛朝靠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徐惊雨擡腿,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擡手去拧他耳朵。

    打、情、骂、俏……

    猜到了徐惊雨是出门和盛朝约会,和亲眼见到画面,受到的冲击力到底是不一样的。

    封泽忍不住在记忆里细细搜索——

    在他面前,徐惊雨有流露过如此情态吗?

    他愣神的功夫,他们已坐上车扬长而去。

    封泽泄愤似的,重重地捶了几下方向盘。

    喇叭在他手下持续不断响起,道路边的电子声呐系统收集到了违规的声音信号,自动抓拍识别。

    两分钟后,封泽的个人终端收到了通知——

    他的交通信用值被扣除了三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份五百帝国币的罚款缴单。

    “………………”

    封泽缴纳了罚款,一脸灰败地回到家中。

    他的好友圈收到新通知,是大学时代的同学,在他上周发的动态下评论了一句:

    “咦~小情侣的酸臭味!”

    至少在其他人眼中,徐惊雨的男友是他。

    他得到了名分,可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名分有何用?他连去捉奸去和她当面对质的勇气都没有。

    谁家的正牌男友混成他这种模样?简直是一个笑话!他是整个宜市……不对,整个帝国的笑话!

    封泽恍恍惚惚的,呆坐到天黑。

    他缓过劲来,发消息问徐惊雨。

    “你什么时候回,要我去接吗?”

    盯了半个小时,对方没有回复。

    封泽魔怔一般,疯狂刷新盛朝的社交账号主页,没想到真给他刷到了两条最新动态。

    一条是十几秒时长的短视频,是宜光游乐园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会举办的花街游行。

    可爱的大熊猫、海东青、巨型兔子摇摇晃晃地经过,尽头处还有个张牙舞爪的海怪。

    一条动态是盛朝的自拍。

    他头上戴着个狗狗帽子,一双手捏住两边的狗爪爪,帽子上的狗耳朵便竖起来动个不停。

    手………是徐惊雨的手。

    封泽放大照片观察,在盛朝的瞳仁中找到她的倒影,尽管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小团。

    直到九点零一刻,徐惊雨终于回了消息。

    【我不回去了,今天晚上在思柔家里睡。】

    封泽解下个人终端,愤怒地摔向地面,他吐了口气,一脸颓废向后仰倒摔进床铺。

    或许徐惊雨是在骗他呢。

    像上次那样,明明三点的航班却说成是八点的,只为了能猝不及防出现在他面前给他个惊喜。

    这次也是,说着不回家,在他洗洗准备睡觉时,她会不会突然推开房门,笑着钻进他的怀中。

    封泽坐起身,靠在床头,不死心地等。

    夜色加深,温度骤降,叫人手脚冰凉。

    原来宜市的夜那么冷,那么漫长。

    他以前经常拖着晚睡,趁徐惊雨睡着时偷偷注视她,一瞧便是几个小时完全不嫌累。

    封泽从没有觉得时间这样难熬过。

    今天是不是冬至?一年中夜晚最长的一天。

    封泽擡眸,眼珠子艰难地滚动了半圈,勉强记起来,今天是立冬并不是冬至。

    可能是太冷了吧,连脑子都变得不灵光了。

    徐惊雨到底喜欢上了盛朝哪一点!

    明明他样样比弟弟强、比他优秀。

    难道单纯因为盛朝会发·骚发·浪?

    封泽的脑中浮现出了相关的画面。

    他甩甩头,几乎是求救般点开盛朝的主页,在他发的照片中寻找她的身影,以此平复情绪。

    他看得太入神了,没注意给盛朝点了个赞。

    “………………”

    封泽手忙脚乱地取消了赞。

    盛朝拍了两张游乐园买的小糖人照片,一个糖人上写园园一个糖人上写朝朝,天造地设的一对。

    旁人不知道徐惊雨叫园园,单单发个小糖人的照片,应该不至于引发联想吧。

    他才发完动态,页面弹出通知——有人给他点了赞,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回对他的点赞。

    尽管只有短短的一两秒钟,但盛朝看得清楚,对方的头像是一只蓝色小鲸鱼。

    封泽!绝对是封泽!

    他是怎么扒到他号子来的?

    盛朝悚然一惊,完了完了!

    徐惊雨不让他把两人的合照到处发,他却没能忍住,偷摸发了几张官宣意味的照片。

    别人不知所以然,封泽绝对明白意思。

    盛朝真有种小三被大房捉奸的恐慌了。

    万一封泽闹起来,徐惊雨又要和他断绝来往……他无法再承受一次这种苦楚了。

    盛朝怀着忐忑不安的情绪,走进卧室。

    该怎样解释,封泽发现了他们俩的事?

    “怎么哭丧个脸,”徐惊雨斜斜睨了他一眼,“原来我留宿并不值得你开心啊,那我走?”

    她作势起身要走,盛朝来不及说别的,慌忙扑过去,将她禁锢在身躯底下。

    “不许走。”盛朝埋头撒娇,好容易磨着让她留下的,“我想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你的脸。”

    “快起开,”徐惊雨推开他,“真重。”

    盛朝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腰身,一个使力翻身,双方位置颠倒变成了徐惊雨趴他身上。

    他的手依然紧紧箍住她不放。

    “你每天都陪他一起睡,”盛朝盈着眼泪,泫然欲泣,“我只求你陪我一天,不可以嘛?”

    “……可以。”徐惊雨答允,“但下不为例。”

    她不想太娇惯盛朝。

    也不可能频繁地在外留宿。

    盛朝眨了眨眼睛,他的睫毛上还悬挂着泪珠,嘴角却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笑容灿烂。

    “你这张脸,要红能红,要白能白,要哭还能秒哭,”徐惊雨钳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不当明星去演戏,岂不是都浪费了你的天赋?”

    “我是明星,”盛朝凑近了,细密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你愿意当我的金主妈妈吗?”

    “小小年纪,心思不正。”徐惊雨眯起眼睛,教训他,“不走正途满心想着找金主?”

    “我、我……我当然是有苦衷的,”盛朝垂下眼睫毛,目光一瞬间变得怯生生的,“我哥哥欠了五百万的高利贷,我只能卖艺替哥哥还债。”

    徐惊雨差点儿没绷住笑出声。

    “您要是愿意帮帮忙……”盛朝攀上她的脖颈,将脆弱无助的小白花神态拿捏得十分到位。

    他在她耳边呵气:“怎样对我,都可以。”

    真是太会发·骚了。

    “你想要哪份合同,演哪个角色?”徐惊雨压低声音,指腹按在他柔软的唇瓣上,摩挲至发肿泛红,“前提在于,你得让金主妈妈看看你有多少实力。”

    “………………”

    盛朝忘情地投身于卖艺还兄债的伟大事业里,将封泽发现二人来往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一连过去了好几天,才想起此事。

    “我哥……”他十根手指在桌底绞来绞去,迟疑着问,“他最近状态还好吧?”

    徐惊雨擡起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我竟不知道,你有心思关心你哥。”

    “我这不是担心他会发现,”盛朝比划了下手势,“咱俩的事和你闹脾气嘛?”

    “他没发现,”徐惊雨抿了口咖啡,“放心。”

    不对不对,封泽绝对发现了!

    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闹腾?

    盛朝轻而易举地得出了结论——他不敢。

    原来封泽也有没底气的时候。

    盛朝的腰杆子一下子硬起来。

    “这个周末,你来不来我家?”

    徐惊雨犹豫道:“不去了吧。”

    上个周六已经陪了他一天一夜了。

    再来一次,封泽一定会起疑心的。

    “我买了些玩具,”盛朝若无其事地发来了图片,“难道你不想在我身上用……?”

    徐惊雨扯住他的头发,稍微使了劲,将他拉到近前,观摩片刻后溢出一声感慨:“你好骚啊。”

    盛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勾住她的小拇指,把她的手揣进他的怀里给她捂热。

    徐惊雨答:“我会去的,但不过夜。”

    “好。”盛朝兴奋地点头应下。

    封泽惯常刷起盛朝的动态,追踪他和徐惊雨的去向,冷不防地刷到了他置顶的一张图片。

    上面只有白底黑体的四个大字。

    【蠢货,忍着!】

    封泽顿时感到浑身血液逆流,直冲天灵盖。

    蠢货……蠢货……

    小的时候,他嫌弃盛朝蠢笨,给他讲题目,翻来覆去讲了足足有四五遍,他还是听不懂。

    他见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露出痴傻的表情便来气,会忍不住轻蔑地吐出一句:“蠢货!”

    时至今日,“蠢货”两个字还回给了他。

    一瞬间仿佛有无数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偏在他最难堪的时刻,徐惊雨擦着头发走出卫生间,将吹风机递到他的手中。

    封泽本能地擡手为她吹起头发。

    徐惊雨注意到他脸色不太好看。

    她伸手探向他额头:“你生病了?”

    “没有,”封泽回答,“我没生病。”

    徐惊雨托腮思考:“那小狗是不开心?”

    “我……是我最近工作太忙了,”封泽勉强挤出笑容,用上了最卑微的语气,“搞得没工夫好好陪你,明天我就在家里陪你一整天好不好?”

    徐惊雨犯难:“可是,我明天要加班。”

    “加班,”封泽咀嚼着这两个字,忽而冷冷地问出声,“是要加班还是要去见盛朝?”

    徐惊雨静静擡眸:“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封泽终于忍不住咆哮出声,“你和他是什么时候和好的?或者你和他根本没断过,当时仅仅是摆个样子给我看?”

    “你,你是不是把我当成蠢货?”

    面对他的失态,徐惊雨竟然毫无感觉。

    在第一次出轨被发现时,她是慌乱的,到了第二次,已经能平静地接受事迹败露。

    也不是全无所谓,她听着封泽一句句质问,内心生出了几分类似恼羞成怒的情绪。

    当年,徐锐被人骗光了家当,自责不已。

    但是,当她和徐芮质问起钱款去向时,他的自责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面子挂不住的恼怒,开始发疯,将家里的东西摔毁个一干二净。

    如今,她长成了相同的模样。

    她可以犯错,却不肯接受任何人的质问。

    “我从没有把你当成是蠢货。”

    徐惊雨忽然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她走到了封泽面前,弯下腰笑吟吟地注视着他。

    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语,每个字眼都如同刀子在凌迟他的心脏。

    “我只是,骗你没有那么用心了而已。”

    她真的没意识到封泽发现了吗?

    不,不是的,她恰恰是发觉了他态度的转变和退让,才更加肆无忌惮,懒于骗他。

    徐惊雨微微叹息,其实他还是不够聪明,否则的话,应该将表面的和平维持到底。

    毕竟她待他比从前更好了,不对么?

    她有给他留体面的,是他自己不要。

    封泽睁大了眼睛,死死地注视着她,他忘记了眨眼,泪水不断堆积最终自然地逃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