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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我的眼里只有你 > 第28章 相亲相爱

    乔露笑的前仰后合。

    何繁错乱片刻,说:“大学时在游泳馆无意中看到的。”

    乔露没在意,一场小插曲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何繁脸烧脖子烫地收拾东西下班走人。

    交通高峰时段,公交一起一停来回堵,缓慢得很。

    和她相反方向的观云路,高慎的车子也行驶在拥堵的车流中,车载交通广播调频89.6正在播放着《寂静之声》,细腻抒情的旋律稀释了车外的喧嚣。

    何繁的一句“感冒怎么还没好”给高慎带来了好几天不曾有过的好心情,原来人的快乐就是这样简单,一句问候,一个眼神,一声关切,就够了。

    他的嘴角出现微不可查的弧度,这时,车旁‘嗖’地穿过一辆三轮车,差点导致前后若干辆汽车发生剐蹭。一时间咒骂声、车喇叭轰鸣声此起彼伏,而那个三轮车则穿花度柳地扬长而去,车上的红色布棚渐行渐远。

    这种人力出租车如今只在旅游景点出现,敢在大街上拉活儿的很少,他们仗着车身小,见缝插针地从人行道或者机动车道穿行,安全隐患堪忧。

    高慎一般见着这种车以及送外卖的摩托车都是能让则让,一来他毕竟比他们优渥,让一些时间给他们,也许就是人家一天的水电费甚至口粮;二来他也着实忌惮他们的不管不顾。

    不过今天他无来由的就觉得刚刚过去的那个身影有点眼熟,竟然很像尤霖。

    他的车子驶出拥堵路段后,本该拐弯的,但是心念一动,直接照着远处那个若隐若现的红棚开过去了。红棚移动非常快,当真就是见缝插针,不过此时的距离已经足以让他确认此人就是尤霖。

    尤霖跟何繁大概是同母异父的缘故,不像何繁那样身材修长,偏瘦小,所以装个吸顶灯都需要踩两只椅子。

    不过瘦小的他此时竟看上去颇有力气,双脚飞快地踩着脚踏板,车上载着两个客人,依旧能够把车骑得迅疾如飞。

    他汗如雨下,一边前进一边左右观察车况,嘴里不住地喊着‘借过、借过!’

    高慎想要叫住他,盘问盘问他为什么大周一的不上学,却在外面跑黑出租,但是两车的中间始终隔着三四辆汽车,终于靠近时,也是因为尤霖的客人到达目的地了,正在下车。

    他们双方结账时,高慎把车靠边停下了,快到尤霖跟前时,尤霖正收起车费,对进出地铁口的人招徕生意。看见高慎时,脸色一变,想要假装没注意,但已经来不及了,高慎腿长步大,已经走到跟前。

    “怎么回事尤霖?家里这么困难吗?”

    高慎没有一上来就盘问为什么旷课,他觉得并没有道理指责尤霖,尤霖毕竟也是成年人了,虽然旷课赚钱,但也是选择了靠力气干活,起码走的是正路,不是坏路。一定是经济上有困难,不然现在的学生们,谁会放下身段出来跑黑出租。

    “不是困难,没那么困难,就是没课的时候闲不住,你千万别跟我姐说。”

    “你不是在奶茶店打工吗?”

    “那是假期和周末,平时奶茶店有时间限制,跟学校的课有冲突。”

    “那你到我公司兼职,不会有任何时间限制。”

    “那怎么行,抛开我自己愿不愿意不论,你觉得我姐能答应吗?”

    “瞒着她。你现在跑黑出租不也瞒着她吗?”

    “不一样,意义不一样,这道理不深奥,你应该明白的,不用我解释。”

    高慎明白,关乎尊严,关乎……但是他还是无法对尤霖这个情况做到视而不见。

    尤霖说:“你别劝我了,出来干点小活而已,我又不是金枝玉叶,同学里边好多都在外面打工,没什么大不了的。别跟多大事儿似的。”

    “不行,要么你到我公司打工,要么你缺多少钱,我借你!否则我得告诉你姐。”

    尤霖无奈了,他从车上下来,推到马路边儿上跟高慎沟通,他真不是缺钱缺到什么程度,只是想赚钱缓和一下家庭矛盾,他们家是组合家庭,父亲视姐姐为外人,母亲和弟妹夹在中间很难做,而且妈妈重男轻女,总想着从姐姐处索取,搞得他这个做儿子和弟弟的特别难受,尤其自己的脑子不争气,今年考了个破三本,学费每年好几万,家庭矛盾更是升级,妈妈要求姐姐每月匀出一部分工资给他凑学费,被他拦住了,和妈妈下军令状说拼命学习,拿奖学金抵扣一部分学费,但是他的脑子哪能学到拿奖学金的程度,只好想其他办法赚钱。

    “其实不是什么难事,每个月赚一两千块,一年就是一两万,完全达到了目标金额。哎你不冷吗?这种天气穿毛衣出来。”

    高慎回神,说不冷。

    尤霖说话的这半晌他非常的自责,多么不称职的男朋友才是他这样的啊。

    他说:“尤霖,你不让告诉你姐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帮你追回我姐?”

    高慎一怔:“谁说你脑子不行。”

    尤霖说:“我只能答应不搞破坏,帮忙就做不到,我姐是个讲道理的人,而且是个很能忍的人,你们之间肯定是有硬伤了,不然她不会跟你分手。”

    这话何尝不对呢,高慎惭愧地叹息。

    尤霖说:“哎不行了,这半晌你耽误我生意了,走啦走啦。”

    “慢点啊。”高慎拍拍他的肩,小伙子瘦小归瘦小,肩膀头子蛮有劲儿的。

    尤霖踩上车要走,又顿住了,回头说:“千万别走漏消息哈,周五那天晚上我回的晚,她就有点疑心了。对了,她熬了两罐琵琶膏,我觉得有一罐是你的,去取吧。不过你也别想多,她未必会跟你和好,她只是习惯了对人好。她那个人,你应该是知道的。”

    说罢正好有人搭车,商量好价钱走了。

    高慎的心中五味杂陈,本来距家已经不远了,想了想,却又掉转车头往何繁家去了。

    此时交通高峰时段,到何繁家估计得九点钟,不过他就是想去,哪怕在楼下望一望她的窗口也行。

    何繁今晚练完舞九点多了,洗完澡正在吹头发,门铃响了,基本不会是别人,她寻思要不要给开门,叵耐门铃锲而不舍,最终还是出去了,在浴袍外面套了一件开衫毛衣,打开门。

    “有事吗?”

    高慎还是穿着下午那件美丽‘冻’人的毛衣,以至于这幢不起眼的居民楼里仿佛来了一位异域土豪。他的眼睛在不太亮的走廊灯下,显得格外有深意,黑曜石般。

    他说:“我在想,那个遥控,能不能跟你换一点琵琶膏咳咳。”

    何繁:“……”

    无语之后,把门关上了,过一会打开,把枇杷膏递出来。

    高慎料到就是这样,所以他的衬衣袖扣‘坏’了,而且坏的很明显,何繁想不看见都难,摇摇欲坠状,很悬。

    她是个极其爱整洁的人,过去他俩还没好上时,就听同学说她的洁癖,有人调侃说,何繁是那种杀人后也要帮尸体整理好衣裳再埋的人。

    但她不接招,马上就要关门。

    高慎连忙说:“尤霖上学不在,你一个人晚上在家害怕吗?”

    “有什么怕的!”

    “去年不是你说的么,石桥路那边,一个女的独居,被坏人进屋,那什么……了,杀了,还分尸……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害怕,我可以留下,我睡沙发就行。”

    “你赶紧走。”

    “……”

    “算了,你站住。”

    “啊。”

    “扣子要掉了,等等我去取针线。”

    “好的。”

    高慎进门,把门带好,换上拖鞋,看何繁软款的背影,她穿着一件毛茸茸的衣裳,给人一种好揉的感觉。

    他很喜欢,从前他俩在家的时候,就是这种气氛,温馨惬意,像一对相亲相爱的小夫妻。

    她给他缝扣子,他又能多待一会儿,多说一会儿话。他不指望眼下还能解释什么,他是个失职的男朋友,不是一句我爱你或者对不起就能解决的,急是急不来的。

    他兀自想着,一面把毛衣、衬衣脱下来。

    何繁在卧室认好针,然后出来,擡头时吓一跳,“你干嘛?”

    高慎上身脱光光,性感的腹肌仿佛……

    “缝扣子。”他说。

    何繁惊怒交加:“你穿上!”

    “不是要缝扣……”

    被打断!“穿上!”

    袖扣脱落而已,手臂伸过来就能缝好的事情,哪里用得着脱光光,何繁把他放在沙发上的衬衣丢给他。

    “穿上!”

    高慎见她震怒,不明所以,刚手忙脚乱系好衬衣扣子,整个人便被推到了门外,门哐嗵一声关上!

    他无辜地道:“我真的只是想缝扣子啊!”

    门应声而开,他以为回心转意,结果毛衣、鞋、以及一枚纽扣统统被扔了出来。

    纽扣蹦在地上,叮叮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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