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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都市 >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 > 第37章 我也7

    蒋时延“宝贝儿”叫得自然,唐漾也没觉得突兀。

    她小跑两步绕到蒋时延身后推他走:“快一点,快一点,你看门口都排好些人了。”

    “好好好。”蒋时延笑着加快脚步。

    两人刷了票还没进去,便听到尖叫连连。

    前面有女孩子害怕,男孩子牵住女孩子。

    唐漾进去前说“我是党-员我不怕这些”,进去后灯光昏暗,横棺遍布,她没忍住朝后缩了缩。

    蒋时延给她配了句“保护我方水晶”的游戏音,抿着笑意把她揽在怀里。

    唐漾脸热,小声嘀咕一句。

    两人手本来是牵着的,牵着牵着,唐漾动了点小心思,蒋时延默契地陪她玩手指。

    在“嘿”“哐”“吼”的肃杀背景音中,两人手指玩着玩着,偷偷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两人相视一笑,又飞快把视线别开……

    鬼屋走了二十分钟,出来刚好是饭点。

    游乐场里小吃很多,正儿八经的餐厅就只有一个,人不多,菜难吃。

    “说明吃小食当顿的消费者是理性的,游乐场这个市场有效。”唐漾收拾好东西起身,小声给蒋时延吐槽。

    “别人是正儿八经十七八岁小年轻,肠胃好,你是,”蒋时延说着说着,见唐漾微笑着看自己,他毫无心理压力把话锋一转,“你是需要注意肠胃的小可爱。”蒋时延给唐漾撑住玻璃门。

    唐漾心里美,嘴上嗔着“你怎么不说自己肠胃不好”,悄悄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蒋时延。

    这边,唐漾和蒋时延出餐厅。

    另一边,甘一鸣被一个年轻女子挽着进餐厅。

    四人毫无防备正面相迎,唐漾想勾蒋时延的手停住,甘一鸣飞也似地甩下年轻女子的胳膊,不自然地咳了声。

    对于唐漾和蒋时延走在一起,甘一鸣并不意外,看到两人没牵的手,他眉头微动……还没在一起?

    一个是现在威胁到自己位置的人,一个是拿拳头砸过自己的人,甘一鸣并不能做到完全自然。

    “唐副处。”他朝唐漾颔首,“副”字加得很有意味。

    “甘处。”唐漾点头。

    “这是我表妹,倩倩。”甘一鸣先一步介绍身边人,一是解释自己和这个二十出头、看上去像女大学生的人的关系,二是试探唐漾和蒋时延的关系。

    一休和汇商的信用卡合作案正在推进。一方面,唐漾需要对自己和蒋时延的关系做避嫌处理,但另一方面,她更在意蒋时延会不开心。

    唐漾一句“这我男朋友蒋时延”还没说出来,蒋时延同样考虑到这点,率先点头:“蒋时延。”

    淡淡三个字,没加前缀后续,已是千万级号召力。

    甘一鸣身旁的女子眼睛亮了一下,然后敛好。

    沉默中。

    唐漾出声:“甘处准备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甘一鸣:“下周一,后天。”

    想到什么,甘一鸣道:“周行给我说了,其他工作你转交给我,九江案子还是由你主导负责?”

    唐漾“嗯”一声。

    氛围尴尬。

    唐漾指了指前方:“如果没事的话,我和时延就先走了,您和您表妹先去吃饭?”

    “回见。”甘一鸣侧身让人。

    唐漾经过甘一鸣表妹时,视线停了一瞬。

    甘一鸣屏住呼吸。

    唐漾目送甘一鸣和年轻女子进餐厅后,勾住蒋时延胳膊,边走边“啧”:“我一直以为金屋藏娇的娇是被养在高档小区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种,甘一鸣还敢把三儿带来游乐场?”

    “他大概也没想到会碰到我们,”蒋时延哧了个音节,“孙子吓得不行。”

    “害怕我乱说吧。”唐漾接触九江高层时,存过甘一鸣太太的电话,但唐漾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最多和蒋时延说说,“还表妹,表妹,你见过哪个成年表哥搂成年表妹的腰……”

    唐漾还没嘲完,蒋时延手从她背后勾过去环住她的腰。

    唐漾不明所以,望蒋时延。

    蒋时延压眉起笑,凑到她身边低声唤:“漾妹。”

    正午时分,春光正好。他鼻息温热,拂在唐漾白腻的脖颈上。

    唐漾瞧着他眼里那抹痞痞的味道,脖子蓦地红了,鼓着腮帮一脚踩上蒋时延脚背。

    谁要和这坏人玩表哥表妹play啊!!哼!

    蒋时延睨着自家小月亮炸毛的模样,心里宛如化开一滩春水。要不是周围有人在看,他一定会把她抱过来,狠狠……捏两下她的软耳朵。

    唐漾先蒋时延两步朝前走,蒋时延跟上她,捏捏她耳朵。

    唐漾红着耳廓批评:“大庭广众朗朗乾坤……”

    蒋时延忍笑:“要不要吃糖画,看上去不错,在那边——”

    “要要要!”

    和甘一鸣的相遇并未影响唐漾和蒋时延的心情,两人走走停停,遇到好吃的好玩的,唐漾蹦跶过去,弯着眉眼看蒋时延,蒋时延跟过去买买买、拍拍拍、玩玩玩。

    偶尔唐漾买个什么吃不完,蒋时延就扫尾。

    偶尔两人手上都拿满了东西,蒋时延教育小朋友“真的拿不下了”,唐漾再遇到什么喜欢的,小眼神巴巴望着,蒋时延立马没辙,扔掉大概不会再吃再玩的,把手腾出来。

    两人套圈套了两瓶矿泉水,又坐了大摆锤,还画了彩陶,不知不觉走到国色天香那只熊猫脚下。

    蒋时延示意唐漾:“你站到熊猫下面那团阴影去,我给你拍。”

    唐漾过去:“会不会显脸黑啊,我看别人都是在亮的地方拍,自带打光。”

    蒋时延:“朝左站一点点。”

    几下拍好。

    唐漾过去看。

    照片上,小姑娘和头顶熊猫眯着同款月亮眼,姣好的五官在光下半明半暗,立体明艳。最关键的是,那腿,那腿……

    周围女孩子很绝望地看自家男朋友。

    唐漾抱着蒋时延胳膊,感动到快哭了:“我是不是有一米七,我得有一米七才对得起我的腿……”

    “礼尚往来,礼尚往来,”蒋时延谦虚,“你最开始也把我拍成了一米七。”

    可她不到一米六,他过了一米八。

    唐漾:“两个选项,一是你在嫌弃我,二是我们一样高。”

    蒋时延:“你一五五,我一八八。”

    唐漾快走着:“你一八五,我一五八。”

    蒋时延跟着:“你一五五,我一八八。”

    “亚男以前怼冯蔚然叫什么,”唐漾回忆,“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都没有,还要什么女朋友。”

    蒋时延认真:“我一向坚持真理,说的话都发自肺腑,比如你一五五但你聪明漂亮知性贤惠……”

    路人向两人投以八卦的目光。

    唐漾恼他“不正经”,额角薄汗都润得羞答答的。

    两人玩了一下午,从游乐场这头走到那头,手上基本也空了。

    最后有家打气球的店,有一对男女坐在里面。男生大概给女生夸下海口又没实现,就站在那一直打,女生坐在旁边,不耐烦地玩手机。

    这家店和其他地方稍有不同。它不是打中多少气球对应什么礼物。而是有十个难度系数不同的简笔图案。顾客选择图案,气球墙上亮出对应图案的气球,不同图案对应不同价位的礼物,打中十发拿礼物,失误了送棒棒糖。

    里面那男生丧丧地从最难的图案选到最简单,拿走了一包小薯片。

    唐漾和蒋时延过去。

    店老板是个老大叔,小声对蒋时延说:“选第四个,不是最简单但最好打。”

    蒋时延谦让:“不是我打,她打。”

    说话间,唐漾已经挑了最难的图案,对应礼物是几乎和她等高的棕色毛绒熊。

    “这个?”店老板不相信。

    唐漾:“嗯。”

    “咔哒,”店老板扶着脱臼的下巴按下亮灯,说规则:“所有枪里都有二十发子弹,中十发,也就是把亮灯的十个气球全部打爆就能拿走礼物,不然,”店老板于心不忍,“小姑娘你打中八发我就把熊给你,不用十发。”

    唐漾挑了把连发手-枪,试着准星:“不用的。”

    “这些图案都是看着简单,真打起来很难的,好多年轻小伙子都会翻车,不然我怎么赚钱,”店老板苦口婆心,“换个简单点的,你打开心了,男朋友也开——”

    店老板话音未完,唐漾抬手扣扳机,“啪啪啪啪”声如迅雷。

    十下。

    "KO!”

    系统提示音撞破安静。

    店老板望着气球板顶上“10/10”的标志,懵在原处。

    自己怕不是……开了个假店???

    唐漾爷爷军功等身,六十几岁还泡在部-队。高三之前、老爷子去世之前,唐漾每年暑假都会回去看他,玩的就是这些生猛刚硬的玩意儿。

    虽说现在手生不少,但让自家男朋友开心还是绰绰有余。

    店老板不明内情,一脸茫然地扶着木柜爬上椅子去取熊。

    蒋时延揶揄:“唐处长百步穿杨的功力——”

    说时迟,那时快!

    唐漾倏地转身,举枪直对蒋时延。

    枪-口黑洞洞,冒热烟,和蒋时延身体相隔两尺。

    “要钱还是要命!”唐处长利落飒爽,台词老套。

    蒋时延楞一秒,似是不可思议地笑了。

    然后,他笑着将双手举到身前,左手向上,并着食指和中指轻点两下自己的眉心,向下,点两下自己心口,再然后,左手和右手以相同的速度缓缓朝身体斜上方举成懒散的投降状,定住。

    “我愿意……”低缓的嗓音把末字勾长。

    蒋时延就这样坐在凳子上,以月色般沉溺的眼眸直视唐漾,他二郎腿敲着,肩膀歪着,唇斜勾着,一脸牡丹花下死的放荡不羁。

    唐漾肃着神色,无声地抬了抬枪口。

    蒋时延纵她,笑着,偏了一下头。

    外面没人过路,店老板在取熊。

    暖橙色夕光镀进店里,烘托出剑拔弩张的对峙局面。

    待针掉地的安静。

    一秒,两秒,一触即发的前一秒——

    唐漾手腕一转,把枪收到背后,跳到蒋时延跟前。

    她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到人,紧接着俯身低头,飞也似地啄了一下他的唇。

    又轻又快。

    和羽毛划过一般。

    蒋时延完全没料到她会这么做,整个人傻在原地。

    唐漾第一次做这样的坏事儿,直身,脸早就红得不成样子。

    她没看蒋时延,垂着扑朔的眼睫,把枪放回桌上,声音小小的,轻细的:“我才舍不得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