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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钟有时仅有的那点经验里,这一切似乎都应该是青涩的、躁动的,震颤的心跳,肆意流淌的汗水,毫无章法的急切。

    而她不知道,这一切竟还可以发生得这么沉着、冷静。她感觉到自己正一点一点被盈满,他缓慢,却志在必得,在这样绵里藏针的攻势下,任何紧.致的抗拒都化成娇嫩的欲拒还迎。

    钟有时看他的眼睛。看他微微蹙起的眉头。这么久发展到这一步了?她甚至之前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的脸。

    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喉咙发痒,她只想吻他。

    吻他微微抿着的唇,吻他压抑的眉心,吻他鼻尖摇摇欲坠的汗,可她其实什么也做不了,身体早已柔成了一滩水,只能任由他肆意撩动。

    陆觐然吻她汗湿的额发,她脸上的表情很是矛盾,因为疼痛而锁着眉,眼睛里却是一丝一丝的媚,紧紧咬着下唇不发一声,越是忍着,越是给人一种冲动,要不顾一切撬开她的唇,听她缠绵的哼吟。

    低闷和压抑到了顶点,只让人想撕碎这一切,钟有时只觉得他的目光幽幽一暗,下一刻她的脚踝就被他一把扣住。这男人就这么折起她的腿扣在他的腰侧,另一手扣在她腰侧,突如其来的敞开令她眼神都慌乱了起来,眉心刚紧了一分,他却连让她蹙起眉头缓解这一切都不让她如愿,突然的一个深抵,再次将这一切捣碎。

    他终于听见了她再也克制不住的低吟声。

    “嗯……”

    谦和和克制的假象瞬间被撕掉。他的每一下都深入至底,每一下都要她齿间厮磨,喉间颤吟。

    钟有时不知到要看向何处,凌乱的目光几乎和她破碎的呻.吟声一道飘在这压抑难耐的空气里。

    而他还变本加厉,几乎一刻不停,要她为他展开。

    要她为他绽放。

    要细细体会她的每一下紧致和潮涌。

    终于终于挨过了这波密集的攻势,钟有时已经是气若游丝,他要俯过来吻她,她却顿时一脸哭相。扁着嘴的样子看得陆觐然一笑:“怎么了?”

    “……腿,麻了……”

    陆觐然失笑摇头,稍微撑起上半身,给她空间把腿抻直。

    钟有时得了空,身子一侧就侧躺到了床沿,整个人像刚从蒸笼里捞出来,汗津津的浑身发热。

    陆觐然捋着她汗湿了的背,潮热而光滑。

    他目光略过眼前的每一处景色。她那嫣红的嘴唇飞霞的两颊,湿漉漉的眼睛和额发,都是盛情到极致的邀约。神经末梢在叫嚣,叫嚣着继续。

    陆觐然侧躺在她身后。

    钟有时回头看他。有吻落在她眼皮上。

    他的膝盖稍稍挨开她的腿。

    却遇到了阻碍,进退两难。

    “放松。”他说。

    钟有时紧紧抓着他扣在她腰侧的手。说实话,她真的有点怕了,这个男人给予她的,是她在那点仅有的经验里从不曾体验过的,她在因此而泛滥成灾。

    可她也不想就此结束。

    陆觐然的吻柔和地落在她的耳侧,后颈,她的身体终于一点一点酥软,终于,丢盔卸甲。陆觐然扣着她的腰,狠狠往后一挫。嗯……

    收复失地的那一刻,末梢神经紧绷得几乎发疼。

    他感受得到她的紧张,可这个夜晚,他并不想提前结束。

    凌晨四点,钟有时从车上下来,她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公寓楼下。

    她进楼前是不是应该回头跟车里的人说点什么?可是她只是背对着车门僵站了一会儿,终究什么也没说,甚至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脱衣服的时候有多忘情,穿衣服的时候就有多尴尬。她也不例外。

    直到出了电梯,钟有时还耷拉个脑袋,掏钥匙开门的时候都没发现门缝里其实还亮着灯。

    直到她开门的瞬间,客厅里突然响起这么一句——

    “这么晚才回来?”

    钟有时差点吓跌到地上。

    此刻的秦子彧正抱着薯片袋盘腿坐在沙发上,长发用个鲨鱼夹夹在后头,配上她那一脸审度的表情,简直像在抓老公出轨的黄脸婆。

    钟有时好不容易三魂七魄归位,眼珠一转就要岔开话题:“你怎么还没睡?”

    装作没事人似的换拖鞋进屋,其实心里一直打着边鼓,头都不敢往老秦那个方向撇。

    秦子彧趿上拖鞋朝她走来:“拜托,现在都几点了,我都已经睡醒一觉了。”

    “哦是吗?”钟有时说着就要直接折去卧室。

    却是没走两步就被叫停:“钟有时。”

    “……”

    “我劝你坦白从宽哦。”

    “……”

    在老秦锐利的目光下,钟有时顿时犯了怂。

    凌晨五点的小公寓里,两个人分坐小沙发的两头,一个愁容满面,一个兴奋得语无伦次。两个人简直都不在一个次元,自然驴唇不对马嘴。

    “你说他会不会以为我为了换资源故意睡他?”

    “天哪天哪天哪,他活怎么样?”

    “我可真没那么想过。一丁点都没有。”

    “我就说嘛,他鼻子那么挺,那啥肯定不赖。”

    “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他身材呢?是一坨白面团,还是八块巧克力?”

    “八块巧克力。”还能不能好好聊了?“诶!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可是老秦已经开始脑补那八块巧克力的画面,压根没听见她的后半句。

    钟有时仰天长叹一声,扯过抱枕闷住头,闷死算了。

    闷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