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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 热词:花儿与少年严歌苓他从火光中走来耳东兔子镖旗卧龙生大王不敌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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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第一部,一看时间,才刚9点。

    再一看手机,依旧没回音。

    眼看陆觐然已经随着人流走向出口,钟有时犹豫再三,只能硬着头皮腆着脸皮问:“要不再看一部?”

    “你室友还没回音?”

    他还真是一猜就中,钟有时悲怆地点点头。

    得,那就再看一部吧。

    可如今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但凡来看电影的男女无不是卿卿我我一路腻歪,像陆觐然和她这样真的只看电影不干别的,简直就是影院内的一股清流——再找不到第二对。

    看完第二部,一看时间,还不到11点?

    再掏手机一看,老秦还没回音!?

    钟有时整个人瘫在座椅上都不想起来了。

    陆觐然这回倒没急着走,估计也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转眼影厅里就只剩他俩,陆觐然也不等她开口了:“再看一部?”

    钟有时霍然看向他。

    简直要感激涕零。

    可等第三部电影也结束放映,钟有时是真的没辙了。

    她倒是想继续看下去。可这已经是最后一场。工作人员见他俩还赖着不走,已经在放映厅门口溜达了好几回,估摸着没一会儿就要开口赶人了。

    再一看陆觐然,他虽然全程陪着看了三场电影,但明显是一副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钟有时真有些不好意思,“你是不是不爱看电影?”

    “也不是。就是有点不适应。”

    钟有时一副“此话怎讲”的表情。

    “我已经……”他想了下,记忆稍有些久远,“四五年没进电影院了。”

    “这么忙?”

    “也不全是因为忙。”

    关键是他就算不忙,又能和谁来看电影?和林嘉一?不,那画面太基佬。和方程?方大设计师倒是设计界里难得的直男气场,可他的前女友遍布名模大妞十二星座,陆觐然摇摇头求放过。

    钟有时自顾自领会了一番,倒是有点感同身受:“那我比你好点。我最后一次看电影是……一年前的圣诞节前夜。那时候所有电影院都关门,我就一个人去了唐人街找了家放映厅,反正不是什么正规地方。当时我看的是……叫什么来着?反正汤唯在里头演个怀孕的。不过那部电影我也没看完。”

    连结局都没看到,现在想来还是有点可惜的。

    当然了那部电影究竟讲了个什么故事钟有时压根也不知道。当时的影厅小得吓人只有6排,人更少得可怜就她一个,她就坐在那儿抱着桶爆米花,电影里人笑,她在哭;电影里人哭,她还在哭。爆米花桶最后都用来装了她的鼻涕纸巾,纸巾都用完了鼻子糊得实在难受,她最终只得草草离场。

    钟有时也不是没想过要在事业上翻身,可越折腾越惨淡;她也不是没想过谈一场新的恋爱,可越是谈恋爱越发现自己爱不起了。最终落得异国他乡独自一人倾家荡产,想来着实悲惨。

    如今的情况和当时一比,简直与有荣焉。不仅不是孤单一人,陪着她的还是个大佬,钟有时想着想着就笑了。

    陆觐然一脸不知道她究竟笑些什么的样子,就只是觉得有趣吧,所以就那么表情放松地看着她。但显然有人不乐意了—

    —果不其然,工作人员如她所料,已经忍无可忍要进来赶人。

    陆觐然这时才收回目光站了起来,钟有时也跟着要站起来,他却回身对她说:“等我一下。”

    钟有时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刚目送陆觐然离开,就又不死心地给老秦打电话。依旧是能打通但无人接听。

    老秦该不会去酒吧嗨了吧?钟有时掐指一算,她们之前确实约的今晚去嗨,毕竟下周开始她就要投入比赛,可……

    老秦也不至于会抛下她单蹦吧?

    不等钟有时想出个究竟来,大荧幕突然亮了。

    不是都已经结束营业了?钟有时四下张望也没找着个人给她答疑解惑,刚要起身往出口处探探之前那工作人员还在不在,就见一个比工作人员高大的多的身影出现在出口的光亮处。

    那人就这么从明暗交界处朝她走来,看身型应该是陆觐然,怀里还抱着桶爆米花。钟有时刚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余光就瞄见了大荧幕上打出的片头。

    自此彻底傻眼。

    那不就是她去年圣诞没看完的那部片子么?

    都下映了多久的片子了……

    大荧幕上的汤唯已经开始说起了蹩脚的英语,再看不远处的陆觐然,他正拾阶而上,不疾不徐地朝她走来。

    也不知道是环境使然还是心境使然,钟有时莫名地开始紧张。光影一直从他身后照过来,倾长的身影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未知走向她,直到他重新坐回她身旁座位,钟有时还被这层不可名状的情绪牢牢复住,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这个……”

    “你说的是不是这部?”其实陆觐然也不太确定,汤唯真人他倒是见过,但电影,他是真一点头绪都没有。

    幸好她点了点头。

    但显然她还是有点不在状况,声音有点飘:“你是花钱让他们加班了?”

    幸好他摇了摇头。

    “这我一朋友的产业。”他说。

    哦……

    钟有时收收心,看电影。

    电影里人笑,她也跟着笑了。

    终于不用再因为自己哭了全场连剧情都错过而可惜。

    他不动声色地给了她一桶新的爆米花。连看三场电影也是很耗体力的。

    钟有时吃两口,终于忍不住借着昏暗的掩映问他:“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男友力’?”

    他一扬眉:什么意思?

    “就……”

    电影里的角色突然咋呼起来,钟有时趁这机会没再说下去,扭头继续看电影,只是嘴角笑容更甚。

    嘴角笑容更甚的又何止钟有时一人?

    小怪兽终于臣服,收起了利嘴和尖牙,软软地缩着,只剩一声声的哼,方程慢条斯理地,嘴角勾着笑,动作却不轻柔,抵至最深处享用着,原以为神经都要麻木了,却分明感觉到那一波波细软的震颤。

    他几乎被逼到无路可走,不得不又加快速度。终于,又一波潮涌汹涌而至,秦子彧只感觉自己在水里火里来回挣扎,太阳穴突突跳着直发疼,她睁开眼睛,眼角弥着细密的汗,就快要流进眼睛里了,又被他俯身吮去。

    他看似停下了,却分明还在抵着那一处狠狠磨砺,秦子彧早已泛滥成灾。真是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涝死……

    “就不行了?嗯?”

    她感觉得到他的炙热和强硬,她看得见他眼底那掺着欲的戏谑。

    他是有多喜欢看她任凭摆布的样子?偃旗息鼓的小怪兽瞬间就被激起了斗志,原本被方程扣住的手腕一经挣脱,就抵住了他的肩膀。方程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人已经被仰面推倒。

    幸好她没让他等太久,转眼就扑了过来。真的是扑,方程胸口都被她撞得生疼。

    她折磨人的方法还真是千奇百怪,跨在他的腰上,一点一点地坐下,却在他马上要得偿所愿的时候停下了,只慢条斯理地扭着腰。那若有似无的抵蹭几乎要人老命,就是不让他如愿,而她看着他的目光,放肆得就像个吸人的妖精,方程被逼得“嘶嘶”倒抽着气,想翻身做主,却被她双手按住肩膀,起不了身。

    “求我啊……”她咬着嘴唇。

    方程誓死不从。

    她竟“呵”地一声笑,直接收兵。

    经过他同意了么?

    眼看她溜下床径直去了洗手间,方程躺在那儿,调整呼吸平复心神,待会儿再去收拾她。

    她呢,简直就是锱铢必较,人都已经进了洗手间了,又折回来靠在洗手间的门框旁揶揄他:“那姐姐我可不陪你玩儿了。”

    这才满意地闪进洗手间关门。

    秦子彧关上门准备落锁,一擡眸就瞄见了对面镜子里的自己。

    明明累得够呛,手脚都发酸,看着却半点倦容都没有,浑身泛红脸色润泽,眼睛明亮眼角带媚。只听说过采阴.补阳没成想还能采阳补.阴,稀奇……

    秦子彧落下门锁。

    浴室门却在成功锁上的前一秒,被人一把推开。势头太猛,秦子彧差点被门板撞着额头,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躲开,可下一秒就又被人搂了回去。

    “我的字典里可没有中场休息这个词。”

    秦子彧只想说,你字典里缺的字太多了,不然怎么配叫文盲……

    但显然文盲并不打算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老司机轻车熟路,占领失地。

    秦子彧背贴着瓷砖,又是一波水深火热。膝盖架在他的手臂上,迎接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冲撞。

    和洗手间真是有解不开的缘分。

    之前在他家,也是在洗手间……咳……

    现在又是在洗手间。只不过此洗手间可非彼洗手间,狭窄逼仄不说,暖气都不够热。

    秦子彧都快要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他的一波波攻势下抖得不行,还是冻得……

    “等一下……”

    他怎么舍得停?

    “冷……唔……”

    刚说了一个字嘴又被堵住了。

    他牵着她的手搂住他的脖颈,她哪有力气?丢盔卸甲,软软地依附,闷闷地哼,直到他突然将她腾空抱起,秦子彧惊叫一声,吓得手脚并用圈住他。

    这变相的拥抱简直热情得他要喘不过气来,以至于方程刚出了洗手间就迫不及待地放她下来,依旧紧密不分,借着那抹湿意滑进……

    秦子彧背靠着饰物柜,只有脚尖垫在地上,那般摇摇欲坠,却又那般牢不可破,他是听见她抱怨太冷了吧?所以才回了卧室……为了他这难得的体谅,她是不是该好好回敬?

    可哪还有半点力气?饰物柜上有什么东西在震,一不小心被她扫落在地,她都无暇顾及了,只剩嘴里发出的那点无意识的低吟……

    电话还是不通,钟有时这回总算彻底放弃了。

    走出电影院,可就真的无处可去了。

    一路下到地下停车场,这车要往哪开?陆觐然也没答案,“实在不行今晚住酒店吧。”

    可是她没带身份证……

    这可就尴尬了。

    钟有时也发现了,自己最近脑子里出现频率最高的词就是“尴尬”。那不然呢?还有什么词能更准确形容他们现在的关系?

    系完了安全带,钟有时也想好了折中办法:“我找人撬锁得了。”

    “凌晨你找谁帮你撬锁?”

    说得也对。

    钟有时就又瑟缩了回去。

    陆觐然将车驶出出口,也想好了他的折中办法。只是有点难于开口。

    “那要不……”她又想到了什么法子,可惜还没说出来就被抢了话——

    “要不去我家?”

    ……

    得。又尴尬了。

    天刚蒙蒙亮。昏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的秦子彧诈尸一样惊醒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方程紧接着被摇醒。

    “你手机呢?”这女人就这么瞪着双通红的眼睛看他。

    方程脑子都睡得发懵,在床下的一地凌乱衣物中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手机,正准备递给她,就被她一把夺了过去。

    方程就这么看着这个女人裹着个被单在屋子里乱转,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天我竟然把这事儿忘了……”

    一边自言自语,还一边用他的手机拨号。

    这么晚了……哦不对,这么早她给谁打电话?

    原谅方程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他就这么看着这女人左听听、右听听,到处寻找手机震动声。终于,她在饰物柜底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一点开手机,秦子彧就炸了——

    十几个未接,二十多条微信,果然全是老钟发的。

    是啊,她竟然把老钟给忘在家门外了!!!

    秦子彧直接把他的手机抛回给他。方程险险接住。

    再擡头,这女人已经一边捡起他散落在地的衣物,一边点开最新的一条语音。

    语音内容方程也听见了——

    “我在朋友家借住了一晚,现在回去了,你不会还没回家吧?”

    方程忍不住插了句嘴:“是不是昨天被你关在门外的那个?”

    瞬间换来她的怒瞪。

    瞪他干嘛?是她把好朋友关在门外的,也是她把朋友忘了一整晚的,随便迁怒可不对……

    只可惜女人不讲道理起来谁也镇不住,方程刚来得及套上平角短裤,人就被连同衣服一道赶出了家门。

    “喂!你……”话音未落,这女人已经“砰”地关上了门。

    “喂!”

    “喂!”

    “秦子彧!!!”

    敲门无果,方程只得抱着其余衣物垂头丧气地转身——

    这个半.裸的男人,就这样,无比“坦诚”地出现在了对门那位手里提着包子油条回来、刚准备进家门的邻居大婶面前。

    陆觐然是目送钟有时上楼的。三分钟后车还没开走,就怕她那室友又出什么幺蛾子,她又要无家可归。

    只是陆觐然万万没想到,三分钟前他是如何目送钟有时进去的,三分钟后就是如何迎接方程出来的。

    陆觐然这边的车窗还降着。

    方程草草披上大衣,鞋子刚套了一只,就这么撞见了陆觐然,原本的一脸愠色瞬间僵在脸上。

    当然,同时僵住的还有他套鞋的动作。

    “你怎么在这儿?”方程问。

    “这话该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儿?”陆觐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