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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不仅陆觐然和宋栀惊了,连钟有时都惊了。

    要不是地上一片狼藉拦住了她的前路,她真想冲过去揪住这老外的领子好好教育——

    果然你个大头鬼啊!

    爱你个大头鬼啊!

    相反,宋栀很快恢复了平静,掐了烟,可惜宋栀对克雷泽说话是改用了德语,钟有时也没听明白,只听出宋栀的语气是只有绝望头顶之后才会有的冷淡。

    不用意语,就是不想让她这个外人听懂吧……

    但显然陆觐然是听懂了的,神色微微一凝,转身就要带钟有时退到门外去:“我们暂时先回避一下。”

    宋栀却在这时结束了和克雷泽的最终谈判,扬声叫住陆觐然:“我跟你们一起走。”

    说着就要绕过克雷泽离开。

    克雷泽直接就炸了,一把拽住宋栀。

    宋栀也不含糊,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

    清脆响亮的掌掴声余音未落,宋栀又说了什么,彻底激怒了克雷泽,克雷泽几乎是怒目朝四处一看,真的已经砸无可砸,竟把墙上挂着的宋栀的照片摘了下来。

    那照片的裱框可是实木,宋栀被这么一砸还不得毁容?只可惜钟有时冲过去的时候没有陆觐然快,而等钟有时跑至克雷泽跟前,克雷泽已经被陆觐然擒住。

    裱框应声脱手,钟有时直接被带倒了,刚以为屁股跌坐在地已经够她疼的了,下一刻又被裱框一脚磕中额头,终于明白那才是疼的极限。

    顿时眼睛都睁不开了。

    钟有时好不容易缓过这波疼痛,可她还买来得及站起来,克雷泽就被撂倒了。

    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敌克雷泽、需要她帮忙报警的男人,此刻却是照着那欧洲人的鼻梁直接补了一拳,痛得对方再无还手之力。

    果真都是骗她的……

    待陆觐然转着发麻的手腕站起来,目光刚从捂着鼻子、痛得缩成一团的克雷泽身上移开,就看见了刚要狼狈爬起的钟有时。

    刚才的场面太过混乱,他完全没发现她摔倒了。一个箭步过去,刚要扶起她,却被她猛地甩开。

    “先管好处理好你们的三角恋再去管别人的闲事吧。老子不奉陪了,妈的!”

    “……”

    眼看她背对所有人径直朝玄关走去,陆觐然下意识地要跟过去。

    却被宋栀拽住。

    “她可能真的生气了吧。”显然今晚发生的一切也令宋栀筋疲力竭,钟有时的想法,她似乎很能体会,“她好端端一外人被莫名其妙牵扯进来,换我我肯定也生气。”

    陆觐然只稍一犹豫,再擡头——

    哪还有钟有时的身影?

    秦子彧回到家已经是午夜过后。

    估摸着老钟应该已经睡了,秦子彧本想偷摸着进门的,不成想刚掏钥匙开了大门,就见老钟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正给自己上着药。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个翻得乱七八糟的家用药箱。

    家里的常备药已经被钟有时翻了个遍,只可惜最后只找到一管红霉素眼膏似乎顶用,秦子彧开门的时候,她正试着把药膏往伤口上挤——

    二人的动作几乎是同时定格。

    最终还是秦子彧先反应过来,鞋都顾不上脱,直接甩了包踩进客厅:“谁揍你了?”

    钟有时还没来得及回答,老秦已经快步走至她面前,捧起她的脸——看得老秦直心疼:“妈的!找人!抄家伙!揍不死他丫的!”

    可当老秦最终听完前因后果——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老秦也没辙了。

    “宋栀前男友?”

    钟有时点点头。

    老秦一屁股坐到了钟有时身旁,琢磨了半天,终于想到,“扎小人诅咒他一辈子追不回宋栀!”可话说到此,又突然改口,“不对……”

    说到这里秦子彧突然幽幽地噤了声,欲言又止地看向钟有时。

    宋栀前男友一辈子追不回宋栀,那宋栀不就很有可能回到陆觐然的怀抱?

    那……老钟咋办?

    “呸呸呸诅咒收回!”秦子彧赶紧补充道。

    钟有时听老秦就跟个神婆似的叨叨了个半天,有点无奈——

    现在当务之急是给她上药吧?

    秦子彧却又问:“陆觐然人呢?”

    “应该还在宋栀家吧。”

    秦子彧眼珠子一转,突然就咋呼开来:“你眼角好像也出血了!”

    吓得钟有时这就要拿起镜子照照——

    却被老秦阻止:“你手机呢?我照照看你眼角是不是裂了。”

    钟有时只能耐下性子,用下巴点点茶几。

    秦子彧赶紧从散落了一茶几的药用品里翻出手机,正等着她开闪关灯呢,闪光没亮,反倒是“咔嚓”一声,老秦对着她眼角的淤青就来了个大特写。

    “你干嘛?”

    秦子彧笑眯眯的,就是不回答,只一直捣鼓着她的手机。

    钟有时顿时就猜到了,赶紧去抢手机——果然,老秦把刚拍的照片发给了陆觐然。

    关键是,老秦还给给照片配了个矫情到死的哭哭表情??!!

    秦子彧得意一笑:“不用谢我。”

    老秦太为自己的杰作感到自豪,丝毫没想到钟有时会一把夺回手机。老秦手没她快,眼睁睁看着她点了“撤回”,刚愉悦翻飞的小得意瞬间就被踢进了谷底。

    赶紧撤回。

    幸好成功撤回了。钟有时再不敢把手机搁在老秦拿得到的地方,直接揣回了兜里。

    秦子彧简直是怒其不争:“你干嘛撤回!这么好的机会……”

    “他心里没我。”钟有时说。

    真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老秦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判了死刑。

    最终还是老秦跑了趟药店带回了药,给她的额头糊了个严实。

    光绷带就缠了三层,知道的人明白她这是被砸了,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她刚做完开颅手术吧……

    “明天再肿只能去医院了。”

    老秦一旦心疼人起来,那声音柔得都能滴水。钟有时却连搭话的力气都没有,躺在床上支支吾吾应了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钟有时就被门铃声吵醒了。

    平常大半夜的老秦都很精神,可今天怎么回事?老秦竟然没去开门,愣是任由着门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也不知是因为伤口更肿了还是药效的原因,钟有时眼睛都睁不开,只得艰难眯开一条眼缝,下床挪去开门。

    “有病啊……大晚上的扰民……”可惜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连自己听着都费劲,更别提一门之隔的人了。

    钟有时拉开门。

    过道里的灯对于此刻的钟有时来说甚是刺眼,她本就眯着眼缝,如今更看不清楚了。

    只依稀看见门外站着个人。高大俊朗的轮廓。

    “天……”

    门外人突然开口,分明是以为她已经伤重到堪比开颅手术患者,却低声如叹气一般。

    听起来还挺耳熟。

    钟有时终于后知后觉地醒了——

    是陆觐然。

    老秦发过去的消息她不是给撤回了么?

    那现在又是什么个情况?

    还不等钟有时领会过来这劲儿,她就已经被抱了起来。

    啊?几个意思啊这是?

    钟有时更慌了,慌乱之下依稀看见他手里还提着一袋药。应该是帮她买的。

    “你干嘛?”

    “……”

    “你放我下来啊……”

    显然她的伤势已经不是简单买点药来抹就能管用的了,陆觐然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明白女人了:“你都这样了,还不去医院?”

    “等等!”

    “……”

    “等等!”

    “……”

    他却已一路抱着她进了电梯间,这就要伸手按下电梯键。钟有时赶紧趁着这机会蹦下来。

    深怕他要把她拽去医院,钟有时原本环住他颈项的手更是死活不能撒开了:“你先听我说!别激动别激动!”

    “……”

    但显然,从声音来判断的话,更激动的明显是她。

    他呢,分明自从抱她出了家门之后,就一个字没再说过,只是面色随着脚步一道,一步一步越发沉峻。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钟有时也意识到,她此刻,正紧紧地抱着他……

    他不发一言,身体僵硬,不就是因为她抱着他不撒手?

    钟有时赶紧松手,退后不到半步却又被紧紧搂了回来。

    她听见他在她耳边,深深深深叹了口气。

    “……”

    “……”

    钟有时突然间也很想叹气。

    真的是……

    不爱何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