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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 热词:一生悬命陆春吾揽明月归鸿落雪使你为我迷醉(让我为你喝采)席绢霹雳金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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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钟有时的脸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可惜这个点医院也关门了。

    钟有时琢磨着去药房买点药先对付一下,上一次花粉过敏还是在一年前的米兰,当时她也是自己随便买了点药,擦了一个星期就有所好转,希望国内也能有那牌子的特效药吧。

    她一边沿着路边往地铁走,一边绞尽脑汁回忆陆觐然的公寓附近那家药房是不是24小时营业,就有车在后头按喇叭,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回头就看见罗淼的骚包跑车。

    “你家那位没来接你?”

    “人家很忙的好吧?”

    “上车。”

    “我家离这儿很近的,坐地铁就两站,坐你的车?还指不定堵车到几点呢。”

    “谁说我要送你回家了?”罗淼没好气,毕竟有生以来鲜少被拒绝,“去医院。”

    钟有时正思考着要不要答应,那边已轰着油门催促起来:“去不去到底?”

    反正陆觐然今儿加班,她回家也是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可这个点医院早就结束营业了,皮肤科也没有急诊可挂,钟有时还纳闷他能有什么门道,被领进科室才知道三水兄前女友是这儿的医生,听了罗淼的电话,特地留在医院给她看看。

    钟有时只想感叹三水兄的这张脸可真好使,有个这么漂亮的前女友医生让他刷脸。

    “这药你先用三天,三天后记得来复诊换药。如果用完药之后没有缓解甚至更严重,你还得来做个详细的过敏原血液检验,今天你来太晚了,检验科下班了。”

    钟有时狗腿地连声说谢谢。

    三水兄也挺地道,虽然刷脸办事,但也记得给点实质性感谢:“谢啦,改天请你吃饭。”

    人都走出医院了,钟有时还在感叹:“有个医生前女友可真好。”

    果然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现在对他的态度,可比刚才他催她上车时好多了,罗淼心里不爽面上就没表情:“你也可以啊,我回头就让她给你介绍个男医生。”

    钟有时回绝地那叫一个色厉内荏:“得了吧,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好啦好啦,全世界都知道你对你男朋友忠心耿耿行了吧。”无端被秀了一脸的罗淼搪塞道。

    等陆觐然回家的时候,钟有时都已经睡了,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碰她的脸,钟有时睁开一道眼缝,就见陆觐然坐在床边,刚收回抚摸她脸颊的手。

    陆觐然看着还挺疲惫,可看着她的眼神很专注。

    钟有时无端端就升起一丝委屈,嘴一瘪:“我脸过敏了……”

    “知道,看到你放桌上的药膏了。”

    “是不是很丑?”

    陆觐然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嘴,一本正经地说:“哪会?你现在可是安吉丽娜·朱莉的嘴,很性感。”

    钟有时立马就被逗笑了,反问他:“有多性感?”

    “一看就很有口感,让人忍不住想吻。”

    真是越说越离谱,钟有时憋着笑,看他还怎么往下编,他却没再说话,直接用实际行动表明,真俯身吻了吻她。

    虽然吻得很轻,但触感切切实实,钟有时心其实都化了,却刻意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表扬他:“捧着这张肿成猪头的脸你也亲得下去。陆先生,我是真打心底里佩服你。”

    钟有时还以为第二天才是真正磨难的开始——毕竟选手们挑选好的花材将在这天送到。她就差戴着防毒面罩登场了,看着工作人员把运来的花一箱一箱拆开,钟有时自然是把口罩捂得越来越紧,就怕闻见哪怕半点香味。

    可花全部拆开了,钟有时却一点异样都没嗅到。诧异之下却还不敢松了口罩,只定睛往纸箱里一看。

    和昨天的鲜花不同,今天送来的花材经过了特殊处理,保留了花的原貌去掉了花粉也没有香味。

    其他选手也挺纳闷:“怎么不是鲜花?”

    “这是野兽派即将推出市场的永生花系列,是普通鲜花价格的三倍,祝各位好运咯。”

    每个纸箱都写了设计师的名字,设计师们也没工夫多耽搁,各自去找各自选的花材。

    钟有时可算是活过来了,一把摘了口罩,去找自己的花材。她选的花很好认,幽蓝的花瓣和她找的布料呈渐变色,钟有时一眼瞅见就准备去拖那纸箱。

    可纸箱上写的名字却不是钟有时,而是“Angelina”。

    有人选了跟她一样眼色的花?哪个设计师英文名叫Angelina?钟有时刚纳闷扫一眼其他人,突然间就恍然大悟。

    Angelina……

    昨晚是谁捧着她那肿成猪头一样的脸夸来着?

    你现在可是安吉丽娜·朱莉的嘴,很性感……

    是谁让工作人员换花,这个答案似乎已不言而喻。可……她有告诉他,她是因为比赛用花粉过敏么?

    满血复活的钟有时干劲都更足了,她没有选择和其他选手一样大面积地运用花材,而是在斜裁礼服的侧开叉处延伸出曳地的鲜花拖尾,永生花的花瓣材质比之鲜花更脆弱,反而与她选择的欧根纱更相配,简直是歪打正着。

    所有设计师都十分小心翼翼,直到最后的模特试衣环节都不敢掉以轻心,稍有不当花材就容易折损。罗淼那边就起了不小的骚动——

    罗淼的作品只有一件下裙,而没有上衣,起初大家还以为是罗淼的花材不够用了,没来得及设计上衣,但显然大家都误会了。

    罗淼的作品只有一条鱼尾裙,极致的包身效果下接散开的裙摆,只在领口别一个鲜花chocker。

    连模特都直嚷嚷着不可置信:“没有上衣,你让我真空上阵?”

    “有什么不可以?”

    “这节目到时候会台网联播,你确定这样OK?”

    争执到了最后各退一步,罗淼加了两片薄纱作为上衣,形成一个深V领的效果。可这两片薄纱……基本上还是等同于上半身真空。

    这样坚持己见,不是找死么?

    钟有时真是不太懂他的理念。

    果然在稍后的评审环节,包括克雷泽在内的评审们给出了一致的评价:“这很highfashion,但是亲爱的,这里是中国,你总不能让一线女明星们上半身真空登封面吧,没有一个女明星肯这样做。”

    三期比赛,这是钟有时首次拿第一,可这第一拿的真是憋屈。

    总感觉拿了人家剩下的。想必其他人也这么想,总觉得罗淼是拿腻了第一,故意放水。

    鲜花礼服只能维持一到两天,时尚风行也已提前敲好了艺人的行程,比赛结束之后鲜花礼服即刻便进了摄影棚,下期的封面女星也按时抵达,紧锣密鼓地进行封面拍摄。

    克雷泽刚学会用“恭喜”这俩字,就把这句送给了钟有时。

    钟有时笑着说谢谢。他作为评委,给她的鲜花礼服打了高分,这样看来克雷泽这人也数面额心善那一类,没有恨屋及乌给她小鞋穿。

    摄影棚里暖气很足,加上灯光的热度,克雷泽拍着拍着都不得不停下来卷袖子。半截花臂也随之露出。

    他身上的纹身还挺多,图样也很繁杂,甚至有一组纹在手肘外侧的竖排纹身,乍眼一看还挺像条形码。钟有时瞄到一眼也没怎么在意,刚要移开视线脑子里却猛然想起一个声音——

    那不是条形码,而是一组像图腾一样的文字。

    钟有时忍不住看了第二眼,视线也就再没移开。

    这样盯着别人看肯定不礼貌,克雷泽一皱眉,停下了按快门的动作。

    钟有时笑笑,用意语问他:你这纹身很特别。

    随后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钟有时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1点多。

    女明星对自己的形象管理十分严格,拍摄足足进行了三个小时,再加上选片,一共五个小时,虽然出了摄影棚夜都深了,但起码所有人都对成片很满意。

    她关了门,换上拖鞋,陆觐然本来要去时尚风行接她的,她说不知道几点收工就给拒了。

    陆觐然此刻应该在家,客厅灯都是亮的。钟有时却没有像原来一样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找他。她脸很痒,头很痛,脚很累。

    本以为得了冠军会很开心……

    钟有时把自己往沙发上一丢,脸上的口罩都忘了摘。

    她是听见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可她没有睁眼,直到感觉到一旁的沙发稍稍凹陷下去,随即有人替她把口罩摘了。

    “睡了?”是陆觐然的声音。

    钟有时想了下,也犹豫了一下,这才慢悠悠地睁眼。

    陆觐然刚洗过澡,头发还有点湿,眼底是疲惫,看来也是忙到很晚、刚到家不久。可他嘴角有为她牵起的笑意:“恭喜,第一名。”

    钟有时也跟着他笑笑。

    这个男人,真是什么都知道……

    这么想着的时候,钟有时的笑容就有点绷不住了。

    反观她,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陆觐然离她这么近,自然没有错过她眼里一星一点的波澜,又坐近些问她:“怎么了?”

    钟有时想了想,没吭声,却突然噘嘴讨吻。

    此举成功逗笑了他,陆觐然失笑着俯身,拨了拨她的额发,应她邀请吻住她。

    可陆觐然并未料到,这么轻柔的吻竟也能走火,她今天有点……过于热情了,丝毫没有要点到即止的意思,仰头看看他,一侧身就跨到了他身上,吻他的眉心,鼻尖,吮他的耳垂。试图挑战他一脸的平静。

    可能死刚洗过澡的原因,陆觐然隐隐觉得太阳穴都绷紧了,他箍住她腰身,免得她摔下去,而她食髓知味一般,顺着他的颈侧一点一点地向下,吻他的喉结,引得那儿微微一滚动。

    陆觐然的笑声郁郁沉沉的:“是你得第一名,怎么变成你给我奖励?”

    她没回答,脑袋越埋越低。

    这很狂野。

    这很不钟有时。

    陆觐然低眸看看这个突然之间令他捉摸不透的女人。

    偶尔失控的感觉竟然还不错,每一秒都是未知,都值得期待,就好比在他最意想不到的那一刻,她开始了。

    在他最不想让她停下的这一刻,她又停下了——

    钟有时微微擡眸,看他腰上的纹身——

    ?????????。

    当时克雷泽是怎么回答她的?

    是希伯来语,写的是我前女友的名字……

    钟有时突然擡起头来,眼睛都红了:“啊!我差点忘了跟你说。”

    一室情.欲就这么被她冒冒失失地打破。

    陆觐然一皱眉。

    破天荒的有点反应不及。

    钟有时却已经站了起来:“我回来是收拾点东西的。老秦马上就要去巴黎了,我想去她家住一晚,就当给她新家温居了。”

    说着扭头就往衣帽间走。

    直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通往衣帽间的走廊,陆觐然才微微一挫眉,系好纽扣,起身跟过去。

    他走到衣帽间门口的时候,行李箱已经敞放在了地上,钟有时正忙着把衣架上搜刮下来的衣服一股脑全丢进去。

    她动作很急,表情很慌,很赶时间似的。

    “住一天带这么多衣服?”他再不发声的话,眼看这24寸的行李箱都快被堆满了。

    钟有时抱着堆衣架愣了好一会儿。

    “没准她要让我多住几天呢?”

    她还是那样笑笑咧咧的,没什么异样。

    陆觐然虽然不舍,但还是依了她,她把行李箱扣好提起来,他还帮了把手:“太晚了不安全,我开车送你过去。”

    钟有时点点头。

    很用力地点头。

    只是眼睛已经不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