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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夏天未走远,阳光依旧毒辣,争先恐后的穿透浓密的树叶洒落在偌大的校园,洒在毫无遮挡的操场上。

    这是季忻禾同学人生中第一次经历军训,绝对称得上记忆深刻。

    如果将b大军训强度排在第二位,那么京城再无学校敢排第一。而且此次来b大军训的教官们全部来自某特种部队,要求极其严格,铁面无私到令人发指。据可靠来源的消息,他们刚刚执行了某特殊任务,于是领导安排他们来给新生军训顺便休养生息。这可惨了这一届的新生菜鸟。

    绿油油的迷彩军装、黝黑且不茍言笑的教官、强劲有穿透力的阳光、高强度的训练,军训第一天,几乎每位同学都在哀嚎,连有着长期运动底子的sese也觉得有些吃力,所幸她很快适应,只是可怜了身体羸弱的同学,每一天都会有同学因为中暑或体力不支而申请见习。据高年级学长开玩笑说,每当新生入校时,校医室都是最热闹的。

    随着哨声响起,同时被太阳和教官摧残的大一新生们终于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sese和同班的朋友涌入便利店,买她最常喝的运动饮料。

    她们人手一瓶饮料,并排离开便利店,同学忽然轻碰着sese的胳膊,低声提醒:“后面那几个男生又在讨论你。”

    sese的无意识流露出的魅力从新学期伊始,就开始显出端倪。她漂亮、开朗,笑容灿烂,时刻光芒四射就像一颗小太阳,充满能量,又温暖他人,用苏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就是:作为女生会很嫉妒她,但是却没办法不喜欢她。

    拜入校第一天那位热心的学长所赐,在短短几天内,几乎整个学院都知道了季忻禾的大名,每天都会有人跑到班上来打听她,导致她经常接到莫名其妙的电话和短信。

    用褚茗子的话说:“经过了被压制的高中三年,踏入大学校门的男生犹如久旱逢甘霖的歪脖子树,争先恐后的生机蓬勃起来,荷尔蒙分泌旺盛,生怕憋出毛病。”

    反正对于sese来说,再好再帅的人,也比不上她的沈瑜。就是这么简单任性。

    休息时间是美好的,却也是无比短暂的。那几个在便利店里讨论季忻禾的男同学,因为一时兴奋忘记时间而迟到,被教官惩罚俯卧撑,本来阳光朗朗的少年就很快便变得狼狈不堪。

    因为不是同一个学院,sese和褚茗子并不在一起训练。一向运动细胞不发达的褚茗子,军训的日子相当难熬,她每天都会重复一次:“阿色,我扛不住了。”

    sese很认真的数了数日子,回答:“三天前你就说扛不住了。”

    “这次是真的。”褚茗子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哼哼着,“我要申请见习。”

    “理由呢?”sese追问。

    褚茗子翻身坐起来,想了想回答:“大姨妈来了。”

    sese丝毫不给面子的拆台:“上周刚走呢。”

    “又来了,不可以吗?”

    “……可以。”

    上午的训练开始不久,一行肩扛杠星的军官出现在操场,引发了同学们的骚动。为首军官两杠一星,是中校。这些sese自然是不懂的,但是听到后排的男生说的滔滔不绝的讲着军衔和官职,她不禁也竖起耳朵听着。

    军官们走到sese所在的方阵前停住,教官上前,敬礼致意后,一行人便看着方阵低语,这让大家都变得小心紧张起来。

    一辆绿色越野停在不远处,几位军官朝着车子走去。大家刚要放松的长呼一口气,教官却忽然点名到:“季忻禾。”

    “到。”sese愣了足足两秒,才应声。

    “出列。”

    “是。”sese乖乖的出来,却有些茫然。她不认识这些人,好像也没做什么错事。难道昨晚上训练结束后和茗子偷偷溜出去吃冰被发现了?

    sese犹豫着走到教官面前,教官打量了她片刻,便领着她一起走向一旁停着的越野车。

    刚刚那位两杠一星的年轻军官就站在越野车旁,他拉开车门,对着sese做出了“请”的手势。

    sese更犹豫了,目光毫不闪躲的望着他,带着防备与疑惑。军官触及她防备的目光,轻轻一笑,抿了抿唇低声问:“褚茗子是你的朋友?”

    sese眨巴着眼睛,半晌后轻轻点头。

    “上车吧,她在校医室等你。”

    sese诧异,急忙问:“校医室?她怎么了?”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sese不再追问,利落的上了车。褚茗子是说过要装病见习,难道没来得及装就真的病了?心中忐忑的希望她褚茗子没事。

    挂着军队拍照的越野车在校园里小心行驶着,车速很慢,在三三两两步行或者骑车的同学间穿梭着。终于停在校医院的楼前,车才刚刚停稳,sese便迫不及待的跳下车。在军官叔叔的领路下,很快找到了褚茗子。

    她正盘着双腿坐在床上吃冰淇淋,屋子里空调无声运转着,温度适宜,空气中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只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和酷暑天晒在太阳下军训简直天差地别。

    褚茗子看到sese便开心的挥手招呼,“阿色快来,我给你留了一盒。”说着,探身拿起床头放着的另一盒冰淇淋。

    见褚茗子没事,sese的心瞬间也放了下来,接过冰淇淋,和褚茗子并排坐在病床上,笑嘻嘻的说:“我还以为你真的病了呢。”

    褚茗子噙着冰淇淋勺子,双眼眯起的笑着,乐滋滋的说:“对亏了我二叔,来给咱们军训的教官全是他的兵。”

    “带我来找你的是你二叔吗?“

    褚茗子摇头,颇有些自豪的说:“不是,二叔肩膀上又三颗金豆子呢!”

    sese了然的点着头,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出现在门口,穿着一身绿色军装,sese擡眸看过去,很认真的看着他的肩膀,数了数是三颗星星,那么,他就是茗子的二叔?!

    就在sese刚刚确定此讯息的时候,褚茗子已经迅速将她手中的冰淇淋夺过去扔进垃圾箱,并且煞有其事沉声对sese说:“都说我不舒服,你还给我买冰淇淋,真是的!”

    sese还没来得及否认,便看到褚茗子拼命的对她挤眼睛使眼色。sese又偏头看向门口,那是一张严肃冷峻的脸庞,他的出现仿佛令周边的温度骤然下降,空气也变得凉凉的,再看咬着唇可怜巴巴哀求的看着自己的褚茗子,她只得低头懊悔叹息一声:“怪我。”

    褚茗子皱着眉颇,也跟着颇为可惜的叹气,目光故作无意的瞟向门口,双眼立刻明亮起来,声音脆脆的喊了一声:“二叔你来啦。”

    被唤作二叔的男人不动声色道:“中气这么足,我看你是没病了。”

    “现在又觉得晕晕的……”褚茗子抚着额头,轻眯起眼睛,气息也变得似有似无,身子慢慢向后躺。

    褚扬走到沙发前坐下,继续说:“不用装了,已经帮你请了半天假。”

    褚茗子立刻坐起来笑着答道:“谢谢二叔。”

    “下午就乖乖的去训练。”

    褚茗子像个被放了气的气球,瞬间便瘪了下来。

    病房门这时又被推开,那一瞬间,时间空间仿佛被定格。sese呆呆的望着门边的人,目光发直。

    开学两周,没有休假日,除了休息就是军训,他也一直出差在外,只能通过电话了解彼此的每一天。每一个夜晚,他的声音都犹如夏末的清凉晚风,拂过心头,安抚她所有小情绪,却无法满足对他的思念。

    沈瑜在门口站定,笑吟吟的望着她,如暮春晚风一般的温柔笑容。待sese从愣怔中清醒,惊喜的跳下床,一下子便扑进他怀里,紧抱着他的腰。

    沈瑜的笑意更深,单手环住她的肩膀。两束目光从不同方向射来,带着完全不同的情绪。他低首,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出去说。”

    低醇的声音和浅浅的热气在sese耳廓开出红晕,任由他牵着手,随他一起离开。

    褚茗子看着被关上的房门,长长叹息,满心惆怅。她的二叔何时能也如此温柔的对待她呢?

    sese还穿着军训迷彩,在广大大一新生还在太阳下承受酷刑的时刻,她实在是不适合在校园里四处闲晃,从校医楼出来,沈瑜和她便径直上了停在路边的轿车。

    从她入校之后,他就开始出差,今天凌晨才抵达京城。天一亮,他就迫不及待的来学校看望她。担心她不适应学校的住宿生活,担心她不习惯学校餐厅的饭菜。不能亲眼看一看她,纵使她在电话里说再多,他也始终无法安心。他本没打算打扰她,只想远远的看看,知道她过得很好就行。却意外遇见了大张旗鼓来看望侄女的褚扬,负责军训的教官正是他下属的某只连队。褚扬“以假乱真”给褚茗子请病假,而沈瑜也实在是想念sese,于是顺便也捎带着sese一起。

    数日不见,有很多话想说,可如今并肩坐着,目光凝望着彼此,话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想到看见他那一瞬间的惊讶,sese仍然满怀疑惑的问:“不是说还要四天才能回来吗?”

    “行程提前了。”沈瑜轻巧的回答。殊不知为了这提前几天回来,他的行程安排的有多满。

    出差期间,他们之间有十三个小时的时差,为了能每天在她入睡前和她通话,他将所有在上午的行程都推后一小时,可是又不能耽误了下午的行程,所以只能压缩时间。邹棋和其他工作人员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而他也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可是却能做到日日神清气爽,老板尚且如此,员工又怎能掉链子?

    沈瑜似乎一眼不眨的望着她,她瘦了,因为她本身很白,日晒久了皮肤会发红,却神采奕奕。想到连日来的酷暑日晒,虽然他也曾经历过,并不觉得辛苦难熬,可是看着此刻的她,他仍然觉得不舍,微不可闻的轻叹:“累吗?”

    “不累。”她笑着摇头。

    “还适应吗?和同学相处怎么样?餐厅合胃口吗?”

    sese嘟了嘟嘴巴,提醒道:“这些你已经在电话里问过我很多次了。”

    “是吗?”沈瑜无奈轻笑,的确是问过很多次,可这些一直记挂在心里,总是担心她受委屈,日子不开心。当初是他信誓旦旦的说,要在一个新环境里生存就要学会适应,不能改变环境,就试着改变自己,可是如今,他却想着替她改变环境而使她能生活的更舒心。终究是他变了,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