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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心甘情圆 > 第七十一章 春节(三)三生有幸

    池骏家的小别墅有三层,除了第一层有个大厨房以外,第二层还有个开放式的小厨房。其实说是小厨房,不如说是茶水间,平常池骏会在这里煮咖啡、烤面包、削个水果,并不开火。

    现在池骏和何心远就挤在这个小料理台前,手忙脚乱的准备在团圆宴上露一手。

    不过池妈妈才是家里的大厨,楼下大厨房里传来的饭菜香气,顺着楼梯晃悠悠飘散上来,闻得池骏肚子一阵乱响。

    他和何心远都不善厨艺,叮叮咣咣折腾半天,才弄出来一碗水果沙拉,和一盘金针菇培根卷。与这两道仪表堂堂的凉菜相比,料理台脏的像是刚被轰炸过。他们两人在打扫战场时,池骏失手打翻了沙拉酱瓶,在旁边虎视眈眈等候多时的大黑和小花第一时间冲了上来,长长的舌头像是拖把一样在地上一抹一勾,乳白色的沙拉酱眨眼就消失不见,地板光亮的像是打过蜡似得。

    何心远气的弹它们的鼻子,它们呜咽一声垂下它,夹着尾巴很无辜的顺着墙边往下溜。别看它们现在认错认的快,要是一会儿还有东西掉到地上,它们依旧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来抢夺。

    在联欢晚会开始之时,丰盛的家宴终于摆上了桌。

    别看池妈妈瘦瘦小小的,但是她挥舞起铁锅铁勺时身手干净利落,桌上摆着梅菜扣肉、葱爆羊肉、西红柿炖牛腩、清蒸鲈鱼、油焖大虾……全都是过年宴客的招牌菜,光是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池爸爸池妈妈落座后,第一时间就把筷子伸向了何心远做的凉菜,还伸出大拇指夸他做的好,给足了面子。

    伴随着主持人的恭贺词,四人齐齐举杯,欢庆这个一年当中最重要的节日。他们互相说着吉祥话,池骏和何心远祝父母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而做爸妈的则希望他们工作顺利、心想事成。

    三只鹦鹉聪明的在电视机上扑扇着翅膀跳了起来,嘴里翻来覆去的说着恭喜发财,哄得池妈妈合不拢嘴,特地装了一小碟花生,挨个喂给它们。

    眼见三只鸟儿得了好处,守在桌子下面的狗狗顿时着急了,拼命的摇着尾巴在众人的腿间蹭来蹭去,甚至还伸出爪子抓挠大家的裤脚。

    大黑急的汪汪叫,它无师自通的用两条后腿站起来,一只前爪搭在池爸爸的大腿上,伸直了脖子和长长的嘴巴,湿漉漉的鼻尖甚至顶到了池爸爸的嘴边。

    池爸爸筷子上夹着一块肘子肉,眼睛看着狗狗心急的模样,这筷子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何心远叫大黑的名字:“大黑,不乖!下来!”

    大黑夹起尾巴,又站着往池爸爸身上凑了凑,嘴里可怜兮兮的哼哼着,明明是只四十斤的大狗却把自己当作了娇嫩的小宝宝。

    池爸爸于心不忍,替它说情:“过节了……让它吃一块吧。”

    不仅是他,家里的另外两位家庭成员也都盯着何心远,几双眼睛带着恳求落在他身上,盼望他能点一点头。

    可惜他们要失望了,何心远身为专业人士,在这种问题上向来不退步:“叔叔阿姨,真的不行。狗狗不能多吃人类的食物,它们不能摄取过量盐分,身体代谢不了,长久下来会得肾病。”

    池爸爸眼前一亮,追问:“那没盐的就能吃了?”

    在何心远给出肯定的答复后,池妈妈立即起身急匆匆走向了厨房:“我炉子上炖着的冬瓜排骨汤还没来得及放调料,赶快给我大孙子大孙女盛两块。”

    “……”何心远池骏。

    池骏小声说:“我才三十岁,突然就儿女双全了,实在太幸福了!”

    何心远用胳臂肘捅了他肚子一下,同时把他搭在自己腰间的咸猪手扔了下去。

    在电视上熟悉的喜剧明星开始表演小品之时,池家的门铃响了。

    池骏和何心远满头雾水的过去开门,不明白是谁会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来拜访。门开后,一个圆圆脸圆圆眼的青年站在门廊的灯下,他手里捧着一个装满了肉块的大海碗,脚边站着一只短腿大尾巴的尖嘴狗。

    “您是……?”池骏疑惑道。

    “春节快乐!”自来熟的青年笑眯眯的把手里的海碗捧到了他们面前,在朦胧的前厅灯光下,盛的冒尖的糖醋排骨像是镀上了一层圣光。青年说:“我是隔壁的住户,你们是池叔叔的儿子?”

    被莫名塞了一碗糖醋排骨的何心远忙说:“我是何心远,我旁边的是池骏,我是池骏的朋友,今天过来过节。”

    “你们好你们好,我是凌熙。”凌熙又指了指脚下那只乖巧的狗狗,“这是小祖宗。”

    小祖宗优雅的摆了摆尾巴,原地坐下,很乖巧的“汪”了一声。

    它这一嗓子,招来了原本在屋里陪着两位老人吃饭的大黑和小花,它们从餐厅里跑出来,兴奋的围着小祖宗团团转,然而小祖宗很矜持的坐在那里,没有主人的允许绝不随便和别的狗打闹。

    闻讯走出来的池妈妈在看到凌熙后笑弯了眼睛:“凌熙,可有好久没见到你了……诶,这是你爸做的糖醋排骨吧,闻着真香!你先别走,阿姨炖了一锅冬瓜排骨汤呢,快出锅了,你先进来等等,阿姨给你盛一碗带回去。”

    凌熙也不推辞,带着狗落落大方的走进了屋里。他父母就住在隔壁,他家和池家其实是一整栋别墅分割成了两半,房屋布局刚好是镜面相对的。四位老人都很爱交际,经常走动,过春节也不忘给隔壁邻居送上一道拿手美食。

    小祖宗在得到凌熙的同意后,就放开了手脚和两只狗狗玩成了一团,闹得非常开心。

    何心远发现,小祖宗在走路时,右后腿会时不时的颠一颠,往右后“撇”一下,接着迅速的倒脚。这种症状是某些品种的小狗在幼犬时期经常出现的遗传问题,因为髌骨发育不良,在膝关节屈伸时发生脱位,从滑车沟中脱出。

    但是小祖宗已经是成犬,而且鼻子掉色泛白,嘴边长了一圈白毛,这都是年老的迹象,按理说并不应该出现幼犬才会出现的问题。

    何心远想了想,问凌熙:“你的狗是不是后腿骨折过?”

    凌熙眼前一亮:“你好厉害,怎么看出来的?”

    何心远便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职业和分析方法:“骨折过的地方可能会出现畏寒、酸痛等症状,和人类的风湿很像。动物不会说话,而且忍痛的能力更强,所以需要主人多费心照看。”

    凌熙点点头:“我家里有地暖,平常在家时还好,冬天一出门遛狗它就这样一颠一颠的,看了不少医院,都说年纪大了,没有根治的办法。我们一直在给它吃钙片,但是又有人说补钙补多了也不好……哎,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何心远说:“……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可以来我们医院试试。我们医院有一位医生,在中兽医上很有研究,会自己研制膏药,也能做理疗针灸。我家的狗是流浪狗,骨头曾经受过伤,虽然自己愈合了,但冬天也过的不舒服,我身上带了几贴膏药,可以匀你几贴试试,用之前先要把受伤部位剪干净毛再贴。”

    两人有共同话题,没一会儿就聊得火热。何心远平常话不多,但是凌熙话多且密,一来一往还挺合适的。

    临走时,池妈妈给凌熙盛了整整半锅的冬瓜排骨汤,又拿了一些别的小菜,放在小篮子里让小祖宗叼着。一人一狗晃晃悠悠的满载而归,一直等到他们拐进了旁边的小别墅里,池妈妈才关上门。

    电视机里,又到了明星联唱的歌曲串烧时间,两名身材颀长的混血帅哥登台亮相,一同唱响了耳熟能详的旋律。这对亲生兄弟年龄相差8岁,两人都戴着影帝桂冠,势头正足,风华正茂,他们粉丝无数,就连池骏办公室的女汉子同事都难以逃脱他们的魅力。

    池骏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以拳击掌,冒出来一句:“原来是他!”

    何心远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

    池骏说:“刚才来串门的凌熙我总觉得有些眼熟……看到这兄弟俩我才想起来,那个凌熙和这个弟弟演过电视剧,以前还当过歌手,不过几年前他就改行做餐饮了。”

    “啊?”何心远疑惑的问,“刚才有人来过?”

    “……”

    晚饭结束后,池妈妈连忙在桌子上摆出饺子皮、饺子馅,号召全家一起包饺子,等到春节倒计时结束后就能下锅了。

    何心远手巧,虽然以前没包过饺子,但看池妈妈包了两只后就会了,逐渐包的速度越来越快,没一会儿面前的盖帘上就摆了满满一盘。

    这时,他面前的手机响了,池骏替他接起来——原来是赵悠悠从少林寺发来了春节问候。

    视频接通,镜头里放眼望去全都是人,不管是穿僧袍的还是穿便装的,不管是光头的还是留长发的,人挤人坐在长桌两侧,大家喜气洋洋,欢声笑语,他们面前摆满了丰盛的素斋,众人以茶代酒,人人脸上都充满了对新年的期盼。

    “哥——春节好!”赵悠悠冲着镜头摆了摆手,“你们还没吃呢?”

    “吃了吃了,”何心远向他展示桌上的饺子皮,“我们在包饺子,等倒计时后就下锅了。你们呢?”

    “我们下午上了晚殿,晚上做了祈福法会,刚刚还和慈幼院的师兄弟们去方丈室辞岁呢。现在大家在吃团圆饭,一会儿就要去钟楼敲钟啦!”赵悠悠一脸喜气,“多亏了丁大东订了机票,要不然我明天中午才能见到大家了。”说着,他转过了手机镜头,让他身旁的丁大东入镜。

    丁大东看上去精神头不错,他还是头一次来庙里过春节,庄严肃穆的气氛,佛法高深的僧侣,处处都透着稀奇。今天一天舟车劳顿,就连没荤腥的斋饭都让他食指大动。

    丁大东向池骏打了声招呼,很关切的问:“我的宝贝们呢?莲子羹,圣诞树,机器猫,快过来让爸爸看看瘦没瘦!”

    池骏:“瘦什么瘦,你今天早上才把它们仨送到我家,三只胖的都快成保龄球壶了。”

    这对老友互相损了几句,何心远在一旁听得忍俊不禁。

    忽听镜头那边有个粗哑的声音说:“悠然,这个素鸡给你徒弟尝尝。”

    丁大东哪还顾得上和池骏互损,赶忙张大嘴,对着悠悠“啊——”起来。

    赵悠悠翻了个白眼,夹起一块素鸡塞进了丁大东嘴里。

    丁大东喜滋滋的嚼起来,摇头晃脑的说:“好香!好香!”

    隔着屏幕,池骏都觉得他一脸欠打的模样。

    池骏:“丁大东,你干嘛老使唤悠悠?又不是手断了。”

    谁想丁大东委委屈屈的一瘪嘴,举起了一直藏在桌下的右手,只见他的右手腕被两片硬板紧紧固定住,白色的绷带缠了一层又一层。

    丁大东哭丧着脸说:“骏骏骏骏我的骏,我的手……真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