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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听山骗子

    沈星河摆着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一本正经地说:“飞燕帮个个腿脚敏捷,更有笛语做为传信利器。你去跟你们帮主说,飞燕帮若能发现荣五和普宁的下落,必有重赏。”

    “重赏”二字砸得方小杞立刻昏了头:“好嘞!我们帮主见钱眼开,必会求之不得!”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沈星河赶紧叫住她:“等等!”

    她刹住脚:“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她此时兴奋上头,两眼亮晶晶的,鲜活,神采飞扬的模样。

    沈星河看着她,不知为何说话有些吃力,顿了一下才说:“你……你们只管寻人,别管抓人。若发现荣五,不要惊动对方,先回大理寺报信,这边有人留守,自会传话给我。”

    “知道了。”她忽然注意到他脸颊发红,担忧道,“大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又发热了?”

    他断然否认:“哪里红了?你看错了!”气呼呼地别过了脸。

    方小杞不知自己又触动了他哪根邪门的筋,只好“哦”了一声,转身跑走。事情紧急,她大门都不走了,直接运起轻功从围墙翻了出去。

    沈星河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墙头,嘴巴张了张,缓缓念了两个字:“小杞。”

    过了一会儿,又念了一遍:“小杞。”他非常迷惑,搞不懂为什么宋明汐轻轻松松就这样叫她,而自己方才用力又用力,仍不能当着她的面叫出来。或许,练练就好了?

    他低着头嘀嘀咕咕。旁边忽响起季杨漏风的话声:“大人,您念叨什么呢?马匹已经备好了!”

    沈星河吓了一跳,恼羞成怒,甩袖而去。季杨一头雾水,挠着后脑勺跟上。

    两人骑马直奔西市。

    西市的街角有个卦摊,摆了一张桌案,一张条凳。桌案后的人却没有坐在条凳上,而是在桌后站着,臂弯搭着一柄浮尘。

    那是一个十八九岁身穿石青道袍的年轻道士,正在给一个布衣男子看相。

    沈星河和季杨在不远处下了马,先远远观望。

    道士长得脸蛋圆圆,眉清目秀,专注的时候显得格外真诚。他端详着男子的脸,话声抑扬顿挫:“这位兄台,我看你印堂发暗,五阳不兴……你家住城南昌明街,家中有病人吧?”

    男子激动地道:“听山仙人说的没错,我家的确住昌明街,贱内不知如何病了,咳得厉害!我就是出来给她抓药的。敢问先生,贱内的病能不能好?”

    道士道:“你是金命,你媳妇是木命,你媳妇的病实则是被你克的!”

    男子慌道:“那可如何是好?听山仙人,我们街街都说您神通广大,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妻啊!”

    道士神秘一笑:“无需惊慌,今日你遇上贫道,你媳妇有救了!贫道教你破解厄运之法!”

    男子犹豫了:“破解是不是得花钱?我只带了买药的钱啊!”

    道士信誓旦旦:“哎,贫道乃太乙真人嫡传弟子,济世救人怎能收钱呢?放心,贫道免费赠你一张仙符,你拿上符往东走,东方属甲乙木,你媳妇的木命在东方,必能遇上贵人相助!不出十日,你媳妇的病必好!”

    道士从桌案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张黄符纸,挥笔一阵龙飞凤舞,递给男子。男子双手接过千恩万谢,转身要走。在后边已站了一阵的沈星河忽然伸手,将他的符抽去了。

    男子吃了一惊:“这位公子,你干什么抢我东西?”

    沈星河说:“这个道士是骗你的,你休要上当。”

    男子怒了:“听山仙人神通无边,他与我素不相识,竟知道我家住城南,还一眼看出我媳妇病了,这分明是活神仙,怎么会骗我?快把仙符还我!”

    一边嚷嚷着,一边冲上来抢。沈星河不欲与他纠缠,索性把符扔还了他。男子拿着符,怒气冲冲地朝东而去。

    沈星河脸色铁青,目光有如两道冰锋,向桌案后的听山道士脸上划去。

    听山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他很快就恢复镇定,转到桌案前面拱手行礼,两眼讨好地弯起。

    “贫道听山,学过一点相术皮毛,学艺不精,只是混口饭吃,望官爷多多包容!”

    沈星河今日没穿常服,这个道士开口就称“官爷”,可见眼力十分刁毒,且见风使舵的本事一流!

    沈星河冷笑:“你不是太乙真人嫡传弟子吗?这时候怎么又学艺不精了?”

    听山额上冒出冷汗:“混口饭吃的噱头而已,让官爷见笑了。”

    沈星河指着男子消失的方向:“什么噱头?骗就是骗!你难道不是与东边的药铺串通好了,骗那个男子去买药?”

    听山赔着笑脸连连附和:“官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官爷若要赏贫道板子,贫道也不敢不领!”他话说得恭顺,其实什么也没认,端的是油嘴滑舌!

    “此事回头再追究!”沈星河没有被他的卑微之态蒙蔽,此时却顾不上追究他蒙骗百姓的小事。

    他单刀直入问道:“听山道士,-大安城里藏着食人妖怪,专吃五行火命的小孩-,这个谣言,是不是你为了骗百姓来你这里买护身符放出的?”

    听山猛地擡头看向沈星河。旋即又躬下身去,神色慌张:“贫道……贫道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沈星河面色阴霾:“果然是你散播的妖鬼邪说!季杨,拿下!”

    季杨应声上前,把刀架在了听山的脖子上。

    听山扑通跪下了:“官爷!贫道可不是瞎说的!有好几个丢了孩子的人家来过贫道这里,想算的孩子下落!他们丢失的孩子有男有女,有的是去年丢的,有的是今年丢的。”

    沈星河蹙紧眉:“他们可曾报官?”

    “自然是报过,官府也追查过,却都没找回来。贫道问过那些孩子的生辰,都是五行属火!且不是一般的火命,是火年、火月、火日、火时的生辰!年龄到今年都是五岁,也就是说,这些孩子是同年同月同时生!”

    听山偷瞄沈星河一眼:“贫道觉得蹊跷,却不敢给那些孩子打卦……”

    沈星河俯视着他:“你为何不敢打这个卦?”

    听山委委屈屈:“贫道平时只打无关紧要的小卦,赚点无伤大雅的小钱。失踪小孩的事……贫道觉得害怕,有些不敢算。”

    沈星河眼露锋芒:“有话直说,莫要半遮半掩。”

    听山神情胆怯,小心地问:“敢问这位官爷是哪个衙门的大人?”

    季杨吼道:“大人是大理寺沈少卿,你知道什么速速交待,不得隐瞒!”

    听山牙一咬,忽带了一副豁出去的神情:“是!贫道怀疑有个……有个食人魔,专劫火命小孩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