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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请不来就抓来

    沈书允脸色一白,连退了几步,脸上压着郁怒:“常师傅,我知道你护着星河。你也知道,他查的案子里牵扯两名官员,人家都死了,不论从前做过什么,人死万事休!他倒好,做事不知深浅,一点也不替人遮掩不说,如今案子都结了,他还揪着不放!你知道他给我招来多少麻烦!”

    常镛冷笑:“老夫看来,不知深浅的是你。”

    他一对虎目盯住沈书允,说:“那两个犯官手里有多少人命,是街上贴的告示没写明白,还是你刑部尚书大人不懂律法?什么叫人死万事休?你有没有问过那些被害的女子和孩子,她们的亡魂能不能安宁,他们的家人肯不肯作罢?”

    沈书允不胜其烦:“您讲这些大道理有什么用?与马家和左家交好的那些人一个劲参我,我这刑部尚书的帽子都快保不住了!”

    常镛擦着弓弦,好笑地看他一眼:“沈书允,你能不能拎得清局面?马自鸣和左东溪是案犯,与他们交好的,那叫做同伙!他们参你,你怕什么?你这个人谁都不想得罪,到最后谁都得罪,公事上如此,家事上也如此!”

    沈书允被戳得脸色难看:“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总觉得不对。您也说了,马自鸣和左东溪是案犯,那些人却不急着撇清,反为他们说话,我担心,这背后有厉害角色撑腰啊!”

    常镛哼了一声:“再厉害,厉害得圣上吗?你难道看不出,圣上在为星河撑腰吗?”

    沈书允犹豫了:“倒也是……”

    常镛不耐烦地擦着弓弦:“我徒弟忙着呢,你别烦他,请回吧。”

    沈书允不甘心地望一眼公事厅紧闭的门。他知道沈星河就在里面,可是,显然不想出来见他。

    有常镛这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老将守门,他更不可能闯进去。他只能转身悻悻离开。

    过了一会儿,公事厅门被推开,沈星河站在门内。

    常镛瞥他一眼:“你忙你的,不用理会。”

    沈星河脸色郁郁。虽然没跟沈书允打照面,但听到这个人的声音也让他不痛快。

    而且,沈书允刚刚说过的一句话让他有些警觉——马自鸣和左东溪是案犯,那些人却不急着撇清,反为他们说话,背后可能有厉害角色撑腰。

    似乎应该了解一下,是谁给这种败类撑腰。可是,他在朝中没有朋友能帮他打听。

    倒是有个辰王宋明汐……

    沈星河旋即摇了摇头。算了,那是个傻子,万一不小心把他推进权力角力的纷争,说不定事情没打听明白,还把宋明汐给搭进去。

    沈星河心中不胜其烦——不管背后是什么角色,那些人为什么非要去沈书允跟前蹦跶?招得沈书允来发这一通牢骚!有本事就不能冲他来吗?!

    易迁过来时,恰好撞上沈星河顶着一张与天下作对的臭脸,掀了桌子。

    易迁原是过来示好的。

    他听说圣上两次召见沈星河,几经打听,终于回过味来,猜到圣上有重用沈星河之意。

    易迁对待沈星河态度大转变,大理寺高层空前团结。他这种老油条,当然要跟沈星河搞好关系,从此不论是要人要物还是要拨款,有求必应,特别大方。

    沈星河毫不客气,几乎把所有人手都调了过去,查马自鸣,查左东溪,任过的职,做过的事,交往的人,都要查,且一查查十年。官役书吏们被沈星河支使得团团转,每天加班到凌晨,苦不堪言。

    就这样,沈星河竟然还在公事厅掀桌子!

    易迁一进门,差点被摔了一地的卷宗绊一跟头,只当沈星河对自己之前的排挤不满,赔着小心问:“云洲啊,全大理寺的人都给你调过来了,你还要如何啊?”

    沈星河恰巧没个出气筒,一腔火就冲易迁去了:

    “这点人手怎么够?别说这两个案子尚未查到根底,库里堆着多少积案,易寺卿心中没数吗?”

    易迁赔着好脸:“云洲啊,你刚连破两起大案,还是歇歇吧!”

    “歇什么歇?不揪出幕后主使,还会出事!”

    “啊呸呸呸,别说不吉利的话!”易迁摆着手试图驱赶晦气,“那怎么办啊?要不,再……再招几个人?”

    他眼角捎了梢,案卷堆里蹲着的一个手拿拂尘的文吏,十分硌眼。

    易迁不堪地移开眼,又瞄到昏暗角落里,一身嫁衣的女仵作翻看着验尸记录,时不时幽幽念一声“死得有趣”,不由打了个哆嗦。

    易迁大摇其头:“云洲啊,能不能让你的仵作换上公服?”

    沈星河不耐烦道:“我说了,她不乐意换。要不你去说。”

    易迁:“算了。”

    沈星河生着闷气。易迁想到什么,试探道:“云洲心中是不是看中了什么人,想挖过来?”

    沈星河看着手中一根小竹笛:“我倒是想招她进来,奈何她不肯!”

    易迁难以置信:“谁敢这么不识擡举?云洲看上了谁,本官替你抓来!”

    “抓来?”沈星河忽有所动,“也不是不行。”

    易迁拍着胸脯:“抓人正是咱们大理寺的强项啊!你说个人名,本寺卿负责把人给你带来!”

    “不必有劳寺卿,本官亲自去。”沈星河的拇指把小笛子的吹孔一个一个摩挲过去,眼中闪过狠戾,“季杨,多带些人手。”

    *

    最近的两起奇案,案中死者一个武将一个文官。一个虐杀多名女子,一个残害多名小儿。大安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不可避免地连带着八卦破获案子的大理寺少卿沈星河。

    在沸扬传言中,沈星河的功劳和与他不清不楚的身世掺杂在一起,在人们的口舌中翻腾。

    延寿街,飞燕帮只租了茶棚的几张桌子,另一边的桌子上坐满茶客。

    方小杞这一会儿没有接到餐单,在茶棚下听够了的茶客们的嚼舌头,翻身上了近处的屋顶坐着。

    那细碎的对话还是飘了上来。

    茶客甲:“我听说沈二公子不是废了吗?哪来的本事破案?”

    茶客乙:“我听人说啊,有后台。”

    茶客甲:“破案又不是升官,要什么后台?”

    茶客乙:“有后台当然有用了,查什么都顺不说,别人的功劳,也能揽到他一个人身上!案子是破了,谁知道是不是他出的力?”

    茶客甲:“什么后台这么厉害?”

    茶客乙没说话,神神秘秘指了指天。

    茶客甲大惊:“你是说皇……”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