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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你敢不敢

    解红衣倚在小案边说这些话,烛台只照亮她半边面容,红衣身影浸在昏暗里像一个幻影。

    “我与月栀十分投缘,情同姐妹。江漳说要为她赎身,纳她为妾,江漳是个六品官,我特意打听过,他家中妻妾相处和睦,我真心为她感到欣喜。江漳给的赎身银,我全都陪嫁给她了。”

    解红衣艳红的指甲掐进手心:“我原以月栀进了福窝窝,没想到,是我亲手将月栀送上死路……”

    方小杞审视着她:“陈节杀害月栀一案已然由刑部结案,凶手陈节已经行刑。江漳原是苦主,你把他和他的朋友关进地宫,是为了什么?”

    解红衣回过神来,低低笑了,眼底似藏着尖锐的钩:“方小杞,别跟我装了!沉璧的屋子藏有入地宫的陷阱之一,时时在我监视之下。你借着送餐套她的话,却不知隔墙有耳。我可不像沉璧那么好糊弄。”

    她手肘撑着案几逼视着方小杞:“你是来找江漳的,对不对?你跟江漳什么关系?”

    方小杞可不愿跟江漳那种玩意扯上关系!她断然否认:“我跟他没关系!”

    解红衣并不相信,冷冷看着她:“那你就是帮着江天寿找人了。想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小杞明白没必要多做周旋了。她撞破凡心阁的秘密,解红衣必然不想让她活着出去,肯与她说这么多,只是因为守了凡心阁的秘密太多年,趁着方小杞还没死,倾诉一下解解闷罢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方小杞想搏一条活路。

    方小杞站起身,眼中的惊惶已沉落,只有冷静和凌厉,像换了一个人。

    她一字一句说:“陈节谋杀月栀的案子,凶手另有他人。可是,冤屈难洗。我知道江漳不是好东西。他与陈节有仇,伙同三个酒友殴打陈节,又丧心病狂地杀死月栀嫁祸给陈节,害得陈节背负着污名含冤而死,自己却逍遥法外。”

    解红衣攥紧扇柄,呼吸急促起来。

    方小杞正视着解红衣:“你大概已经得到消息,昨晚大理寺的人去了江家,重查五少夫人遇害一案!”

    解红衣眼眸里含着危险:“小妹妹,心眼不少啊。你不是飞燕,也不是小贼。你到底是什么人?”

    方小杞直接亮了腰牌。

    解红衣看清腰牌上的字,面露讶色:“你是大理寺的人?!”

    方小杞点点头:“昨晚,大理寺沈少卿在江府当场重审五少夫人月栀遇害一案,我也在场。”

    解红衣愣怔了片刻,渐渐浮现激动之色:“那就是说,沈少卿已经查清江漳杀害月栀的真相了?”

    方小杞微摇头:“沈少卿说,如果只有少夫人们的证词,翻不了案。”

    解红衣脸色一变:“凭什么?!”

    “证据不足啊。”方小杞说,“江漳四人殴打陈节的事,全是少夫人们的一面之辞,说到底,少夫人们并没有亲眼目睹江漳杀害月栀,全是推测!而陈节已被行刑,死无对证。”

    解红衣一拍桌子:“怎么会这样?!我告诉你,江漳早就对月栀起杀心了!月栀有了身孕之后,江漳总怀疑不是他的种,变着法儿罚她,逼着她承认与人通奸!”

    她气得心口疼,按住起伏的胸口,哑声道:“月栀偷偷找我诉苦,被江漳知道了,把她打得遍体鳞伤!还骂她本性难移,嫁了人还往烟花之地跑。江漳杀月栀,不仅是为了给陈节栽一个死罪,也是借机发作,顺便要月栀的命!”

    解红衣指着墙壁,仿佛指住了地宫里的江漳:“陈家女眷被发卖为官奴,但江漳故意作践她们,从中做手脚,年轻的全往青楼里卖!我知道后,便抢先买下了他的妹妹陈璧。然后,我问她,是否愿意与我联手,给她的哥哥报仇……”

    陈璧刚来凡心阁那天,解红衣走进她的房间。屋里没有点灯,陈璧如一只惊弓之鸟蜷缩在屋角。她算不上千金小姐,却也是小家璧玉,一朝落入勾栏,恐惧难当。

    听到有人进来,陈璧还以为是男人,捂着耳闭着眼,发出绝望的呜咽。

    却听对面传来低低的女声:“陈璧。”

    陈璧睁开眼,看到解红衣站在黑暗中,红裙像洇开的一抹血色。

    陈璧猛地举起一根凤尾金簪,用尖端指住自己的咽喉,呜咽道:“你……你要是逼我接客,我就自尽!”

    解红衣在她面前矮下身,问:“如果客人是江漳呢?”

    陈璧眼中猛地蹿上火焰,恨不得把每个字都咬碎了:“你们……你们全该下地狱!”

    手中金簪猛地扎下!

    她的手腕被解红衣一把攥住。解红衣挨在她耳边低声说:“如果来的客人是江漳,我们把他送往地狱,如何?”

    陈璧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解红衣,半晌才问:“为什么?”

    “月栀,”解红衣嗓音瞬间喑哑:“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陈璧顿时明白了:“我们该如何做?”

    解红衣握住了她的手:“你什么也不用做,只呆在这里就够了。江漳这个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他若是知道你来了凡心阁,必会特意来羞辱你,只要他来,就不会活着走出去。”

    陈璧不安地问:“你要是在这里要杀了他,官府一查就查到了啊?”

    解红衣腥红的嘴角挑起:“我有办法让官府查不到,只问你敢不敢做。”

    陈璧看着她,眼底发红:“敢。”

    解红衣又说:“若你做了,便是凡心阁的人,上了我的船,以后再也无法离开。”她疼爱地抚摸着陈璧的脸颊,“今后你明里是妓子,暗里是杀手,听命于我,接客,杀人,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受得了这份苦吗?”

    陈璧垂眸沉默一下,点了点头:“我本已无路可走。”

    解红衣满意地微笑:“实不相瞒,我的凡心阁,是一座吃人不吐骨的楼。你只要把江漳引来,我保证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