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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相认

    沈星河总算苏醒,方小杞的紧张绷到了极点,生怕他睁开眼,依然看不见。常镛要给沈星河换衣服,她都忘记回避。

    当算看到沈星河眼眸转动,眼神清明,还与她对视了一次,她才确定他是看得见的。

    方小杞心中大石原该坠地,偏偏放不下。她牙一咬,决定直接问清楚。她紧追了几步,追上了常镛,说:“常将军,在九盘地宫时,大人的眼睛莫名其妙地看不见,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常镛瞳孔一缩,没有吭声。

    方小杞仰脸看着他,捕捉到他的神情变化,心中一沉:“沈大人的眼睛……是有什么问题吗?”

    “唔……这个么……”常镛含含糊糊,“大概是神仙眼导致的吧。毕竟是歪门邪道的毒药,说不准会有什么症状。”

    常镛说有道理,可是,他似是毫无城府,躲闪的神情当即出卖了他,心里的话都挂在了脸上。

    方小杞的心如坠向深窟。她白着脸,沉默一会儿才说:“常将军,大人教过我审案五听之术,其中的目听,是说是通过人的眼神进行判断,人说话时目光躲闪,说明言不由衷。”

    常镛竖起了眉:“你这孩子,把老夫当犯人审呢?!”

    老将军一发威,气势迫人,方小杞差点临阵脱逃,还是鼓起勇气说:“上一次,我和大人在旺福祠时,站在神祠的屋顶,有一阵我觉得他很不对劲,现在仔细想想,那时他可能也有那么一会儿是看不见的。”

    常镛:“……”

    方小杞见他不吭声,知道自己猜对了。接着说:“还有一次,在停尸房,大人突然闭着眼,莫名其妙与一具尸体挨着坐了一阵。当时他的眼睛,恐怕也出问题了吧?”

    常镛倒吸一口冷气:“星河说得没错,你这丫头格外敏锐,的确是个查案的好苗子!”

    方小杞被夸了,却红了眼眶,声音微微哽咽:“这么说,我猜对了?”

    常镛心知瞒不过她,只得点了点头:“这事得保密啊。”

    方小杞的手微微发抖,眼中含着一丝希冀:“那,是能治的好吧?”

    常镛看她的神情,知道她是真心担忧星河,他深吸一口气,安抚地说:“会有办法的。”

    方小杞的脸色却更白了:“只会越来越严重吗?”

    常镛倒吸冷气:“你莫非是会读心一类的邪术?”

    方小杞看着常镛的反应,绝望更甚,喃喃道:“他以后会完全看不见吗?”

    常镛震惊地看着她:“你这丫头莫不是个妖怪?回头叫那个小听山做个法,该收得收啊!”

    远处门一响,沈星河走了出来。

    常镛回身训道:“你出来干什么?回去!还发着热呢!”

    沈星河没动,他只罩了一件宽袍,发烧后脸色瓷白,脸上带着一点困倦,隔着铁塔似的师父望过来,眼睛里全是话,分明有叫她过去的意思。

    方小杞看到他,却惊着似地跳起来,飞也似地跑走,看那速度,显然动用了轻功!

    沈星河愣住了。

    常镛连推带搡把徒弟塞回屋里,当头给他裹了一条被子。

    沈星河顶着被子,百思不得其解,喃喃道:“我有许多事要问她。她为何要跑?她为何躲着我?”

    常镛:“那丫头邪门的很,多半是妖邪附体,跑便跑吧!你还余毒未消,别嘀咕了,躺下歇着!”

    常镛伸手过来,用一指禅按着他的脑门,把他按回枕上,命令道:“不许起来,我去厨房看看粥煮好了没有。”

    常镛走后,沈星河辗转反侧良久,终于忍不了,把被子一掀站到了榻前,沉着脸恶狠狠道:“我找她问问去!”

    一推开门,冷风扑了一身。

    沈星河屋内屋外都没有下人伺候。他的眼疾对婢仆也是保密的,所以家里的规矩,除了常镛,任何人不得擅入沈星河的屋子,也不必在近前守候。

    沈星河站在门口,觉得有些冷,但没有回去拿狐裘。他低头打量一眼身上的单袍,甚是满意:“甚好,如此她才会让我进门。”

    方小杞正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缩在床上倚着里侧墙角发呆。

    门上忽然被叩响。她过去一开门,冬夜的冷风灌进来,沈星河站在门外,唇上几乎没用血色,身上单薄的外袍在风里扬起。

    方小杞大吃一惊:“您怎么过来了?还穿这么少!”

    她赶紧请他进屋,让他落座,从柜子里找了一条薄毯给他披上,着急忙慌地把暖炉挪到他跟前,再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边。他却没有立刻接,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

    方小杞在屋里卷起了袖子,细瘦的手腕露出一截,那圈破旧的手环在腕子上晃。

    沈星河顿了一下才接过茶盏,开口说:“我想问你……”

    方小杞心里盘旋的全是“失明”二字,正魂不守舍,听到个“问”字,慌张地脱口而出:“我没想问。”

    两人面面相觑,沈星河眼中浮起疑惑:“你没想问什么?”

    方小杞呐呐说:“没,没有。您,您想问什么?”方小杞心中刺痛,心里想:他要提自己在地宫中失明的事了吗?

    沈星河手中的茶升起热气,把他扑得眼里像含着雾,看着她缓缓问:“我从掉进地宫那里,之后的事便不记得了。白药师说是神仙眼的毒性作祟,等余毒排净,或能慢慢想起来。不过,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方小杞一怔:“一个梦?”

    他说:“我分不清是梦是真。所以特意来问问你,那是不是梦。”他顿了一下,“我梦见,自己给了你一根发带。”

    方小杞一怔,下意识地捂住左腕的手环。

    沈星河看着她的手腕:“你的这个手环,是用我的发带编成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