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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师父威武

    第159章师父威武

    袖笙从狼籍中爬起来,裹紧衣衫逃回家,惊恐万状,失魂落魄。阿娘看出不对,解开袖笙的衣衫,看到一身青紫。

    袖笙的阿爹赵裁缝当即抄起了剪刀,要到长公主府讨公道,被袖笙死死拉住了。袖笙嘶哑地哭道:“沈书允说,这事若让长公主知道了,我们全家都得死。”

    赵裁缝知道这话说得没错。一家人内心剧烈斗争之后,决定忍气吞声,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但沈书允没有就此放过他们。他对袖笙上了瘾。

    沈书允背着长公主,以心腹之名盘下一座别院,将袖笙强掳到别院软禁。借长公主的威势恐吓赵裁缝夫妻,令他们守口如瓶。

    对上唯唯诺诺,对下雷霆手段,这便是沈书允。

    ……

    蜡烛的火苗在寒夜里晃动,孱弱得一缕轻风就能扑灭。羽氏是个爱哭的人,一边说,一边哭湿了帕子,又哭湿了袖子。

    羽氏攥着自己的衣襟,仿佛攥住自己的心,怕一松手就碎一地。她哭道:“袖笙被软禁别院的时候,我想方设法买通看守进去看她,也只能与她抱头痛哭,我没有办法救她,我恨我自己没有办法救她。”

    “你那时只是个平民家的小姑娘,你能有什么办法呢?”方小杞喃喃道,“无权无势的贱民,就算有天大的不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羽氏终于被婢女搀扶着告辞了。

    方小杞走到内间门帘前,竟不敢掀开。站了一阵才走进去,看到沈星河坐在凳上,枯僵如木,双眼睁着,眼神却空洞一片。

    就像坐在那里死去了似的。

    方小杞心中一惊,疾步上前,打量着他的眼睛:“大人……”

    沈星河眸子颤动一下,却没有看向她。

    他的失明症又犯了。

    方小杞心痛如绞,她不由自主伸出双手,想抱一下他。手离他肩头两寸,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

    她恨死了自己的心病。

    沈星河忽然感觉到什么,一擡手,捞住了垂在面前的她的袖子,双手捧着,把脸深深埋了进去。

    长风凄号,暗夜稠窒,唯有她的一角衣袖的包裹下,他才能呼吸。

    方小杞犹豫地擡起自己另一只手,小心地落在他的发顶。像一小片云,带着点温度。

    *

    次日,方小杞起了个大早,换上公服,匆匆用了早饭,准备把从江府中得来的“杀人陈情书”送去大理寺,呈给易寺卿。

    一出门,就看到常镛手提一张巨大弯弓,等在门口。

    方小杞吓了一跳:“常将军,出什么事了吗?”

    常镛虎目一瞪:“不是说了叫师父吗?”

    “师父。”

    “哎。”常镛笑呵呵地应着,“走吧。”

    “去哪?”

    “河儿说今日你要送一个重要物证,怕路上出岔子,让我送送你。”

    方小杞想起昨天那场火,也觉得谨慎为妙,赶忙谢过。

    两人路过沈星河的住处,方小杞听到了用力拍门的声音,往那边看了一眼,吃了一惊。沈星河的屋门上居然挂着锁,而且被人从里面拍得直颤抖!

    她犹豫地问:“师父,您确定是沈大人让您送我的?”

    常镛满脸不在意:“河儿昨日熏了烟,又着了凉,今天一早有些咳嗽,还爬起来又是拿刀,又是背弓的,说要亲自送你。我将他一脚踹回去了,等会儿让那个白不闻再来给他开点药。”

    方小杞:“……师父威武。”

    碧落园离大理寺不远,一老一少踏着晨光步行走去。常镛忽道:“昨日你见着长公主了,觉得如何?”

    方小杞想了一阵,摇了摇头:“我看不懂她。”

    在方小杞想象中,长公主对沈星河该是极度疏远冷漠,还饱含着痛恨。

    可是昨日见时,方小杞以女孩子特有的敏感,感觉到了微妙的异样。疏远的确疏远,却带着一点悲哀。

    没有捕捉到欲杀之而后快的痛恨,倒有一点掩藏得极好,偶尔泄露一丝的关切。

    所以方小杞看不懂文宜。

    常镛说:“看不懂,就对了。你想啊,当朝七位皇子六个争储,还有权宦当道,朝野风云变幻,她自稳如泰山!长公主是何等人物,哪能是你一个小姑娘能看懂的?你以为她来探望河儿,是真心关心吗?”

    常镛不用她回答,径自摇着头:“天下人谁不说长公主雍容大度,心怀众生!她给河儿下毒那事之前,老夫也没看出她是这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