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满桌子的甜品,最后黎苒他们几个漱口嘴都快漱木了，才定这一期的新品。
敲定了新品，黎苒跟经理继续新餐单的设计,还有新品的餐碟选购,祁灵这个等分红的股东听了一会就觉得没意思，打开手机开始算霍岂宴试完最后一口甜点，去洗手间的时间。
“已经二十分钟了，苒苒你要不要买点胃药给你老公送去？”
刚开始试甜品的时候，祁灵还没看出霍岂宴不爱吃甜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黎苒一次次把甜品移到霍岂宴的面前,让他吃一口吞咽后给她说出想法，她发现霍岂宴的皮肤越来越白，额头还渗出了几滴冷汗。
不过就是这样，霍岂宴也没有中途离场，脸上从头到尾都保持着贵公子的矜贵冷傲，没让脸上浮现痛苦。
听到祁灵提醒，黎苒顿了顿，跟经理说了一声,让他叫人准备：“药和温水先放在桌上，等会他出来看他需不需要。”
“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说服他答应来给你试甜点？一个不喜欢甜点的人，他的意见感觉没什么作用。”
听到黎苒交代经理的事，祁灵就知道不止她看出了霍岂宴的不舒服，黎苒也把霍岂宴不适的状态看在眼中。
既然看在眼中却没有善解人意的喊停,那就是故意折磨霍岂宴。
她还以为他们相处的不错呢。
“他现在的脑子说服他做什么都不难。”
黎苒的确比祁灵先看出来霍岂宴不喜欢甜食。
最近相处的多了,霍岂宴的冷脸她能品出几种不同的情绪。
至于为什么看出来却当做没发现，“除却工作,闲下来的时间我希望我是能去逛街购物或者画画，而不是陪他修正什么记忆。”
她原本约霍岂宴到餐厅，本来就是想用一些对他而言麻烦没效率的琐事来烦他，在他不耐烦之后正好提出他不帮她那她也不要帮他。
谁知道霍岂宴从第一口的难受，竟然忍到了新品决定结束才去洗手间。
想到这个黎苒无奈地耸了耸肩：“看来我得陪他了。”
“陪吧陪吧，岂宴哥看起来挺可怜的。”
姿态冷艳高贵，实则是个被折腾一身都不敢吭的小可怜，说出去估计没一个人敢信。
祁灵想了想她印象中的霍岂宴，觉得他应该是真病了，要是他正常的时候，怎么也不可能受这种委屈。
问到了想听的八卦，祁灵就缩到了角落的沙发上去玩游戏，没打扰黎苒设计新菜单。
过了会，黎苒低头久了脖酸擡头，余光触到桌上已经放凉的温水，才意识到霍岂宴一直没回来。
比较了霍岂宴气到走后门离开的可能性，和他在洗手间晕倒的可能性，出于对自己魅力的自信，她换了一杯温水，拿了胃药去洗手间找他。
还没到营业的时间，店里没几个服务人员，她在男厕外面敲门问了几声，没听到有人回应就直接打开了门。
她是一个公平的人，不止女洗手间她设计了休息室，可以提供化妆和换衣，男洗手间她同样设计了全身镜，在桌台上放了漱口水香水以及除毛的工具，并且在镜子边上安装了补光灯。
明亮的光线能让每个来解决排泄问题的男人，看清楚自己的长相，意识到自己相比女伴糟糕的搭配审美，好感恩戴德这一顿饭的约会。
“霍岂宴你在吗？”
进门后黎苒又问了一声，没急着往里面走，而是在全身镜前站定，欣赏了一下她脖颈的水滴翡翠。
这条翡翠项链还是之前霍岂宴没病的时候，拍了送给她的。
盒子放在客厅，他没有亲手交给她，只是在碰到她回家的时候，说这是送给她的合作礼物。
不得不说，霍岂宴的审美挺不错。
这颗翡翠的色泽跟她的肌肤相称，大小也正在嵌落在她锁骨之间的凹槽，一切都恰恰好，也不知道霍岂宴顺手买恰好买对，还是不断幻想着她的脖颈，觉得这条项链与她相配。
自恋的想法让黎苒翘起了嘴角。
“你不在我就走了哦。”
等了片刻，没听到声响，黎苒把水杯放在了大理石台上。
想着如果自己进到隔间，看到什么倒胃口的画面会影响到她之后跟霍岂宴的发展，觉得还是得让经理来看。
只是她人才走到门边，还没伸手推门，垂下的右手就被重重握住，
冷色调的灯光下，霍岂宴的唇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连带着皮肤都显得有些惨白。
“你吐了？”
黎苒把他从头打量了一遍，他用水擦拭过脸，额头湿淋淋的发丝被他往后抹，露出了窄额和微微发红的眼眶。
从他眼里的红血丝还有微肿的嘴角，黎苒觉得自己的判断八九不离十。
而霍岂宴开口后沙哑的嗓音，更证明了她的猜测。
“为什么现在才来？”
霍岂宴恶狠狠地盯着黎苒，手压在墙上，等待了快一个小时的愤怒溢于言表。
而相比他的怒气，黎苒闻到他嘴里的薄荷味，跑神地想着她在洗手间准备漱口水非常正确。
比如刚刚才用过的霍岂宴，一定会觉得他们餐厅很贴心。
“我问你话！黎苒，我问你为什么才来！”
他不信她看不出他的不适，他都能感觉到她每次把甜品摆在他面前，嘴角的笑意带着股挑衅。
她明明看得出来。
却没有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就追上他，甚至都快一个小时了，他都没有看到她的人影，“对你来说我是不是死了更好，你就能解脱了。”
“啊，疼……”
黎苒推了推霍岂宴的脑袋，他这个人还真自我，发现自己说的话没办法挑动她的情绪，就用咬她脖子的方式，让她把注意力全都投注在他身上。
“霍岂宴你是要咬多久，我疼！”
发现推霍岂宴，霍岂宴就咬着她的肉一起后退，黎苒不敢动他，但叫了疼他还不松嘴她也来了脾气，擡脚往他身上踹。
霍岂宴被蹬了几脚，但明显没当回事，双膝前倾直接压住了她，连带手也被他束缚举高。
两只手腕被霍岂宴一只手就紧t紧攥住，黎苒挣了挣，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什么铁铸的工具束缚，不由更觉得霍岂宴的体型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类，不止脚大，手也大的像怪物。
索性她的喊疼和反抗霍岂宴不是没有听进耳朵，原本咬着她的脖颈的牙齿收回，变成了唇瓣的吮吸。
在白皙的肌肤上烙下一道道红痕，霍岂宴欣赏着自己的作品，胃绞疼的阵痛在慢慢散去。
触到霍岂宴红血丝越来越多的眼睛，黎苒开始有点怕他情绪上头，拉她在这里干一些干完整个餐厅员工都会知道他们做了什么的事，开口转移他的注意道：“霍岂宴，这项链是你之前送的。”
“我？”
霍岂宴视线移到了黎苒脖颈上的绿色。
这条链子他今天一见她就注意到了，奶白的肌肤点上碧波，他多注意了两眼，但没想到是他送的。
霍岂宴对上她的眼：“喜欢吗？”
“不喜欢我怎么会戴。”
“谁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想见我还不是邀约我过来。”
霍岂宴自己都没察觉自己语气中带着幽怨。
黎苒怔了怔，装无辜：“怎么会？”
怎么不会。
明明看出了他不喜欢吃甜食，还却没让他停过一口，刻意刁难他不过就是因为不想帮他，不想把时间用在他身上。
她哪怕有一点点在乎他，都不会到现在才拿着水杯和药过来。
他刚刚在吐的时候，既想着不让黎苒看到他不堪的样子，又觉得要是让她看到他对她的忍让，也不是不好。
他思想来回冲撞，而在他脑子里乱跑的她，根本就不在意他的离开。
这种情况下，他越等越愤怒，甚至想过要什么理智，就按着他记忆里那些剧情报复她好了。
但真看到她人出现，他却是在庆幸她至少到最后还是亲自来了，不是打发一个服务生过来看他是怎么回事。
在她面前他简直卑微的没丁点自尊。
“黎苒，你怎么那么可恶！”
霍岂宴咬牙切齿，在他失去的记忆里她是不是也那么欺负他，所以才让他车祸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手被松开，黎苒以为霍岂宴的发疯就到此为止了，但没想他低下头，舌尖含住了她脖尖的吊坠。
因为项链的长短，黎苒的视线只能零星地看到翠绿在他殷红的舌上流转，以及感觉到他的舌尖于嘴唇不经意擦过她的肌肤。
若即若离的接触让她指尖像是通了电一样发麻。
等到霍岂宴捧着她的后脑，擡头看她，她以为他会吻她。
他看出了她的渴望，却没有回应的意思，而是站直了身体。
对霍岂宴来说这才叫发疯到此为止，最后看了眼黎苒脖上的痕迹，黎苒虽然可恶但他也不算在她面前输得太惨：“我这几天要出差，两个小时后就要走。”
看了眼腕表，想着马上就要分离，霍岂宴走之前还是亲了黎苒额头一口，“答应我的事，别失约。”
霍岂宴说完就走，黎苒动了动发酸的手，其实挺好奇她要是失约的话，他下一次又会对她发什么疯，不过触到脖颈还带着水迹的项链，她想想还是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霍霸总发疯太费钱，几百万的翡翠就那么被他用口水那么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