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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没有失去的记忆(四)

    索锁愣了下,还没回答,晓芃大概看出她犹豫来,就说:“没什么特别的。你要是有时间就一起来。我们不请外人,都是自己家人朋友。我很欢迎你来的。”

    “那我先恭喜你。”索锁并没有直接拒绝晓芃。晓芃松开手,她就下了车。她跟巩义方说了声谢谢。站下来就觉得外头寒风肆虐,她禁不住缩了缩手,抄进口袋里去。

    巩义方示意她先进去。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眼神和手势表示了一下。索锁就没有再坚持。她走到大门口,才想起来自家门上已经换了新锁。但密码她要想一会儿才行……就这会儿工夫,车子开走了。

    她松了口气,马上觉得后背肌肉酸疼起来。

    今天晚上,尤其是刚刚在车上,她的弦崩的也太紧了些。

    她习惯性地摸摸口袋。口袋里空空如也。这个时候,要是有支烟就好了,坏情绪或者可以随着烟草灰飞烟灭。可这是彭因坦的外套啊……她看到院子里头黑乎乎的,知道姥姥应该在隔壁唐家还没回来呢。她还没能想起门锁上的密码来,于是就靠在铁门上站着。花岗岩的门柱冷冰冰的,倒是能挡住一点风。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晓芃那冰凉的手和巩义方深沉的眼……手机在口袋里响了好一会儿,她掏出来看看,是彭因坦。

    她轻轻喂了一声,说:“我已经到了……他们回去了。”

    彭因坦大概听到风声,问她怎么还不进去。

    “我得去接姥姥。”索锁说。

    “去唐家?那个豆子医生会在吗?”彭因坦很认真地问。

    索锁张张口,没出声。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烦不烦啊你。”

    “赶紧去吧,快去快回。”彭因坦说。

    “嗯。知道了。”索锁答应。

    “索锁。”彭因坦又叫她,“愿不愿意见见我妈妈?”

    索锁没出声。

    她忽然间有点手脚冰冷的感觉。

    彭因坦也顿住了,显然是在等着她回答。

    她眼睛望着前方——刚刚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无暇留意身边发生的一切,这时候才注意到不到十米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从车上下来,去开了这一侧的车门……施云晚从车上下来了。

    索锁握着手机,看着施云晚走到她面前来。

    她转了转脸,轻声说:“不。”

    “为什么不?”彭因坦的声音听得出来还是笑吟吟的。他应该并不意外她的回答。

    “我连自己的妈妈都不想见。如果你真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别勉强我,好吗?”索锁说完,将电话挂断了。她望着站在自己两步远处的施云晚——刚刚的话,尽管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她不可能听不到。但是她冷静地望着她,比起下午见面时候,少了些激动和不知所措。而且打扮也朴素些了。一身素衣,不施粉黛……尽管如此,她还是很动人的。索锁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说:“是不是我下午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我很讨厌重复自己说过的话。也讨厌说过的话人家当耳边风。”

    “锁锁,我今天晚上就得走。我还会回来找你,但是这次走之前,我还是想再和你谈一谈。”施云晚说。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就是没兴趣听。”索锁说着往旁边挪了挪,似乎面前这个女人是什么怪物。“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施云晚没有做声,索锁听见有人说话,是从唐家大门处传来的。她心里一惊,看向施云晚的眼神都变的更冷。施云晚当然是明白索锁根本没打算让她走进这个门,她说:“如果你实在不想见我,那我今天先走。给你带了点儿东西,我让人给你送进去吧。”

    “不需要你的东西。”索锁断然拒绝。

    “锁锁,你能不能别这么倔?”施云晚忽然间擡高了声浪,“你真是什么都不像他,这点都像到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索锁咬紧牙关盯着施云晚,说:“带着你的东西,走。不稀罕你和你的东西。”她已经看到了姥姥,不知为何,这会儿看到唐恩窈搀着姥姥送出来,她心里突然间有一股深深的痛苦涌出来……或者是今天、乃至这些日子以来积压的痛苦和愤懑都已经到了极点。忍着忍着,她都忘了自己打哪儿开始这么痛苦的了……本来安安静静的,或许这辈子就都这样了,但终究不能如她所愿。

    “小锁?”姥姥自远处就看到了索锁和施云晚,叫了索锁一声。

    索锁少见的没有马上答应姥姥,而是看着施云晚。

    “还不走吗?你觉得我不敢动手把你撵走是吗?”索锁冷着脸问道。

    “你说的对。我养你二十年,总算知道你是什么脾性的孩子。不做淑女就不做淑女,做淑女也没什么好的。不过我来了,怎么也得跟老太太打个招呼。”施云晚说。也许是有了下午的经验,她并没有被索锁这副样子挫败。

    “打什么招呼?老太太还会认得你是何方神圣?”索锁嗤之以鼻,“省省力气,马上给我走。”

    施云晚倒是倔劲儿也上来了。她不跟索锁啰嗦,转身向老太太走去。这么一来,索锁反而僵住了。她看着不知情的姥姥微笑着看向施云晚、施云晚一副温和又恭敬的神态对着姥姥——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个作为她母亲的女人扯开扔到一边去……

    ……

    车里的音响还在重复着刚刚那支曲子。

    章晓芃转脸看了看巩义方,说:“关掉吧,听着让人心烦。”

    往常她也常听,巩义方也许是非常喜欢这支曲子,如果没有听别的,总是循环播放的。

    巩义方伸手按了下停止键。

    晓芃托着下巴,望着车窗外。然而车子里静下来,却比音乐响着的时候更让人心烦了。

    她终于忍不住说:“停下车好吗?”

    巩义方不看她,说:“马上就到了。”

    “我让你停车!”晓芃声音一大,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她从来没有跟巩义方这么大声说过话。在他面前,她根本不会无理取闹,别提吵架了。

    “停车。”她见巩义方还是置之不理,又说。

    巩义方反而加快了车速。

    晓芃咬紧牙关,突然间就抓住了巩义方的手臂。她这个危险动作一做出来,巩义方反应更快,他挣脱晓芃,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子。车还在他的控制之下,晓芃也安静下来,似乎只是为了引起他的反抗来,就达到了她的目的。然而这种情况,仍然是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踩了刹车。

    其实这里已经距离晓芃住的小区大门口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你要干什么?”巩义方转过脸来,对晓芃大声道。

    “我不这样,你是不是还是不理我的话?”晓芃也大声,“你明明也在生气,干嘛还忍着?”

    “我没有生气。”巩义方说。

    “你有。我请索锁来订婚宴,没有经过你同意,你生气了。我知道。”晓芃说。

    巩义方擡手垂了下眉心,说:“你先回去休息。今天你也累了。”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订婚了?如果不想跟我订婚,你可以直说。”晓芃说。

    巩义方摇下了车窗,冷风吹进来,两个人的头发都被吹乱了。

    “我说了,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话,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说。”巩义方不看晓芃。

    “冷静下来谈什么?谈分手是吗?谈怎么跟双方家长说,对不起把你们请来了,但是我们不订婚了、可能也不结婚了?谈这两年你和我有多少共同投资、该怎么分割?还是谈你喜欢上了别人、要把我甩掉?”晓芃连续动问,句句犀利。

    巩义方见过晓芃发脾气是什么样子。这会儿她这么跟他说话,其实也还算冷静。

    “我说对了是吗?你是在等着我开口吗?”晓芃脸上发烧。看着巩义方沉默的样子,她真想像刚才那样,抓住他问出个究竟来,管什么危险不危险……“你这些天心神不定,到底为了什么?像你说的,因为公司的事情忙,还是……你爱上了别人?”

    巩义方又沉默了。

    “你说话!”他的沉默逼的晓芃声音尖细起来,“你别打算跟我说,你没准备好结婚。早干什么去了?要是爱上了别人,告诉我是谁?我到底哪儿不好?哪儿比不上别人?”

    “晓芃,”巩义方终于开口,嗓音已经沙哑。“我们可以推迟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