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很……委屈。
她说他不好看。
他喜欢她,所以在他眼里,她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好看,当然,她的确处处都好看,好看到他天天都想看,特别是她下面,他喜欢极了。换成自己,许锦也夸过他长得好,谁想他自信满满地问她,她竟然毫不犹豫地说不好看!
那是他最重要的地方,即便跟大白一个身体时都轻易不会露出来,如今露给她看,她却不喜欢……
祁景真的很委屈,委屈到都不想听她说话了。
许锦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
祁景以前也跟她撒过娇耍过气,却没有哪一次像眼前这般外露,活脱脱一个受气的小媳妇。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祁景,许锦又好笑又喜欢,他不理她,她就不停地闹他,边亲边逗:“别生气了,虽然你那里……但你脸长得很好看啊,真的祁景,你这次瘦了很多,以后身上快点补回来,脸上就不要再长胖了,现在这样特别好看。”她说的是真心话,什么脸如刀削,大概就是祁景现在这样子。
什么叫“虽然你那里……”?
“你睡觉吧,我走了。”祁景真的不想再听下去,推开她,起身要走。
许锦愣住,见他背对自己飞快穿衣服,她终于知道祁景是真不高兴了。两人这么久才见面,许锦哪里舍得他走?她还有很多话想跟他话呢。
眼看他站起来准备穿外裤了,许锦忙从背后抱住他,不让他套裤子,“祁景,我不说了,你别生气了,快点躺下来,我想抱着你睡觉。”她想他。
祁景停了动作,但也没有躺下去。
看来他真的很在乎她的回答了。
许锦咬咬唇,贴着他背,小声道:“我,我刚刚是生气才那样说你的,其实不是,不是不好看,只是太,太吓人,再说那种地方,哪有姑娘家想看的?羞死人了。”知道他傻他倔,许锦不得不解释清楚。
吓人……她的确很怕他那里。
这个解释祁景勉强可以接受,想躺回去,又觉得这个答案还是不怎么入耳,便问:“那,那你喜欢不?”
“不喜欢”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只是想到真说了他估计头也不回就走了,许锦强忍着羞恼,点点头,额头点下去便会碰到他背,不信他感觉不到。
“我要听你说喜欢。”祁景淡淡地道,黑暗中嘴角却高高翘了起来。
“……喜欢。”许锦恨声说完,耐性已经耗尽,“你到底躺不躺下?”
祁景慢慢转过身,握住她手,小心商量道:“阿锦,既然你喜欢,那你摸摸它?”
“你走吧,赶紧走!”许锦立即甩开他手,自己钻回了被窝。得寸进尺的家伙,她就不该心软。
祁景悻悻地站了会儿,才舍不得走,慢慢脱了刚刚穿上来的衣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不方便抱她,就只把手搭在她腰上,“阿锦,皇上想给我加官,我想将来我可以靠军功升迁,就没有答应。”
许锦不禁歪头,认真听他说。
“只论肩高,大白现在高两尺有余,远非普通家狗可比,你都不敢让它出门不敢让它见客,担心它被显贵人家看上惹出事端。那我告诉你,明年大白就满五岁了,咱们成亲前,它大概还会再长一次,肩高三尺左右。”
许锦早已转了过来,紧张地握住他手,“三尺?那么高?”祁景懂得太多大白的事,而且次次都说中了,许锦现在已经习惯了,根本不会质疑祁景的话。
祁景点点头,亲亲她额头,“你不是一直想骑马吗?等大白长大了,你可以直接坐在它身上。”他还没有告诉她,前五年是大白长得最快的时候,等大白满二十岁时,肩高可达四尺,那时才不会继续长了。
许锦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不行啊,被人知道大白一定会被抢走的。”凤毛麟角,大白长那么高,是真正的凤毛麟角,而自家父亲目前只是个小官,就连祁伯父的三品官在权贵遍布的京城都算不上什么,更不用说那座皇宫里的人了。现在许锦敢让邻居家的伙伴看大白,是因为此时大白虽然好看,却没到逆天的地步,传出去也只是一条聪明的大狗而已。但真长三尺高的话,她连邻居都不敢请过来玩了,甚至必须将大白关在屋里不见天日,免得传出去。
“祁景,明年咱们成亲后你马上请皇上调你去边疆吧,越远越好,到时候比你官大的不多,大白就安全了。”许锦靠在祁景肩窝,只觉得祁景外放这个决定做的太对了,她舍不得让大白不见天日,那就只能远离京城这片是非之地,去一个祁景能只手遮天的地方。
“放心,我跟皇上求的就是这个。”祁景安抚地拍拍她背,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将刚刚藏到怀里的东西递给她,“我跟皇上说,你有一条好看的白狗,整天担心它会被人抢走,都不敢带它出去玩,然后求皇上赐你一样东西,证明大白是你的,谁都不能抢。”
“就是这个东西吗?”许锦摩挲着手中凹凸不平显然刻了纹络的牌子,觉得如果祁景说的是真的,这将是她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祁景点头,一边摸过夜明珠递给她,一边解释道:“皇上在行宫时吩咐人打造的,你仔细看看上面的字。”
许锦立即接过夜明珠,就那样靠在祁景身上,仔细端详。
是块崭新的金牌,只有巴掌大小,后面刻着明帝何时因何御赐等字样,正面除了一个威风凛凛的狗身刻案,左上角还刻着几行小字。许锦瞪大眼睛凑近看,不自觉地轻念出声:“永平县许攸之女、祁景之妻许氏之爱犬,可在外自由行走……”
“皇上钦赐,就算将来皇上看了喜欢,他也不好开口索要,所以阿锦,你不用担心大白被抢走了,它这辈子都是你的。”见她盯着牌子发愣,祁景轻声道。当然,皇上还说若大白无故伤人,一样要受罚,但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他不用特意告诉她。
“祁景,你对我真好。”许锦抱住祁景脖子,紧紧贴着他。大白再好,最多也只是条狗,但祁景为了她,宁可不要唾手可得的高官厚禄,不怕被朝臣取笑儿女情长,特意为她求了块儿牌子。她都可以想象,他开口求时,皇上,皇上身边的人会怎样看他,这个大傻子……
“是啊,皇上也这么说的,说我是他见过的最宠妻子的人。”祁景亲亲她,笑道:“皇上还说了,若将来哪天咱们俩吵架你不理我了,他就赐我一块儿牌子,命令你不能不理我。”明帝这人,处理政事时从容不迫,对待朝臣恩威并重,一旦得了他信赖倚重,明帝便变得平易近人起来,朋友般打趣说笑。祁景原本对明帝只存利用之心,现在却开始欣赏对方了。
许锦不信,笑着看他,“你骗人,皇上怎么可能跟你说这话?”
祁景也笑着看她,“不信?那你明年见到皇上时亲自问他吧,嗯,皇上说了,咱们成亲后,特赐进宫拜见。”
他说的很认真,许锦慌了,她,她竟然有进宫的机会?
“别紧张,明年的事明年再说。”祁景翻身侧过来,握着她手把玩,“阿锦,这个礼物你喜不喜欢?”
“最喜欢了。”许锦主动亲了他一口。
“那你摸摸我那儿?”祁景轻轻亲她耳朵,含住耳垂轻咬,“阿锦,我真的想你喜欢它,你摸摸它吧,让我知道你喜欢。”说着拉住她手往下送。
“祁景……”
“阿锦,就摸一下。”祁景不给她拒绝的功夫,直接按着她手覆了上去。
碰到了……
就跟刚见到时一样,许锦震惊地无法做出任何反应,过了会儿才慢慢回神,咬他肩头:“你什么时候脱的裤子?”说着要往回抽手。
祁景按牢她,让她握着自己,声音黯哑,“阿锦,你喜不喜欢?”在他原来的那个地方,他虽然没有接触过雌性,却听人说她们都喜欢大东西,用这边的话说她们都是女人,也都会跟男人做同样的事,那喜好应该差不多吧?祁景自觉他那里还是挺威风的。
“你先放手!”许锦羞得快哭了,手心里的东西自己会动,似乎还在变大,真的让人发慌啊。
“不放,你先告诉我喜不喜欢。”祁景非但没放,还凭着本能动了两下,哼出了声。
他的哼声很好听,但真的羞人啊,许锦没办法,只好咬唇说喜欢。
祁景咧嘴笑了,改成平躺,握着她手继续动,开心地道:“那你多摸摸,阿锦,被你这样摸很舒服,比隔着裤子撞你还舒服,阿锦,你也用点力……”
“放开我!”许锦使劲儿甩手。
“不放,这是你该赏我的。”祁景理直气壮,按得牢牢。
许锦挣不过他,他身上又有伤,忍了会儿只好随他去,却恨声警告他:“不许你再哼,再发出一点声音我就掐你!”
祁景连忙不哼了,那里跟腰不一样,他不敢让她掐。
两人都不说话了,屋里就只剩那里来来回回的动静。许锦听得心慌,继续开口企图转移注意力,“这样你伤口会不会疼啊?”这家伙还在挺腰往上顶,真是让人担心。
“不疼,舒服……”祁景说了几个字就不说话了,怕自己忍不住叫出来。
许锦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祁景伤还没有完全恢复,皇上给了他一个月假,待他重新进宫当值,已经进了十月。
这期间,祁景用救驾之功给未婚妻换狗牌的事早已在京城传遍。男人们有的说他傻,有的说他看似傻实则风流多情手段高超,女人们则无一不羡慕祁侍卫养在深闺的未婚妻,能对心上人好到这种地步的,怕是真的难以再找到第二个。
许锦待在屋里出不得门,但郑安安会把外面的传言说给她听。许锦心里甜丝丝的,绣嫁妆时都嘴角带笑。另有一件开心的事,之前父母因为祁景擅作主张对他多有埋怨,经此一事,母亲彻底满意了这个女婿,父亲也不再明显冷落祁景,偶尔祁景过来领大白出门时,父亲还会把祁景叫到书房谈上一刻钟左右。私底下许锦问祁景父亲都跟他说了什么,祁景很诚实地说都是废话,换来未婚妻一顿掐。
祁景当值去了,许锦心思慢慢又回到了家人身上。
十月初六这日晌午,江氏顺顺利利产下一子,满月时起了小名叫睿哥儿。许锦对白白胖胖的睿哥儿喜欢的不得了,整日带着熙哥儿守在二弟身边,指着二弟跟熙哥儿一起回忆他小时候的样子。姐弟俩在睿哥儿身上戳戳碰碰,睿哥儿心情好时就老老实实忍着,不高兴碰时就张嘴大哭,迎来许家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
欢欢笑笑中,不知不觉又到了随时都有可能下雪的时节,安全起见,许锦不准祁景晚上过来了,当然为了让祁景答应,她又手酸了一次。次日黎明送走精神抖擞的侍卫大人,许锦钻回被窝,暗暗庆幸明年就成亲了,否则除了最后一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赏祁景什么。
安安稳稳睡了二十多天完整的好觉,没想腊月初祁景毫无预兆地又来了。许锦开窗时已经做好了骂他的准备,那家伙进来后却兴奋地抱住她,“阿锦,你还记得平西将军吗?”
许锦睡意早被开窗时吹进来的寒风席卷而走,闻言点点头,“记得啊,你说他是本朝最厉害的将军……”小时候他就在她耳边提,她想不记得都难。
“对,就是他。阿锦,这个月十五平西将军领兵进京,到时候街上肯定比我们状元游街时还要热闹,你想不想看?我带你去看。我小时候见过一次,特别壮观。”其实见过的是原身,但祁景憧憬很久了。换成别的将军,他不会如此好奇,但平西将军真的是靠自己的本事从一个小兵升上来的,他敬佩强者。
“我娘肯定不让我出门的。”许锦先是兴奋再是颓丧,她当然想看热闹了。
“放心,这事交给我。”祁景信心满满地道。
那边上房,许攸搂着妻子,叹息道:“阿乔,你想不想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