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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认为她是想让我们——进去看看?”Matt说。

  “我不知道。”Elena愁苦地说。比起Tyler提议打开墓穴进去破坏的时候,她现在也并没有多想看见那里面的东西。“也许我们打不开它的。”她补充道,“Tyler和Dick都不行。只有我靠在上面的时候它才开始滑开。”

  “那你现在就靠在上面。说不定有什么隐藏的机关会突然出现。”Alaric提议,于是Elena照做了,但什么也没发上。他说:“好吧,每个人都抓住这里,然后用力——像这样。来吧,一二——”

  他弓起身子,抬头看向Damon。Damon站在墓穴旁边没有半点动作,看起来有些被逗乐的样子。“请让一下,”Damon说,于是Alaric皱着眉退后几步。Damon和Stefan一人抓住石盖的一边把它举了起来。

  盖子被打开了。Damon和Stefan把它推到地板上靠在坟墓的一边,石盖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

  Elena没法再往前踏近一步。

  取而代之地,她强忍着反胃的感觉,把注意力集中在Stefan的表情上。那会告诉她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可能的画面闪过她的脑海——干黄的木乃伊、腐烂的尸体,或者是咧嘴而笑的骷髅。如果Stefan都被吓到,或者觉得恶心……

  但是当Stefan向打开的墓穴里看去的时候,他的脸上只浮现出不安的诧异。

  Elena再也受不了了。“是什么?”

  他给她一个扭曲的微笑,瞥了Bonnie一眼然后说:“过来看看。”

  Elena磨到墓穴旁边朝下看去,然后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Stefan。

  “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回应说,然后转向Meredith和Alaric:“你们谁有手电筒吗?或者绳索?”

  两个人过来也看了看墓穴里面,然后一同往车子走去。Elena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下面,把她的夜视力发挥到最尽。她仍然无法相信。

  这个墓穴不只是一个坑,而是一个通道。

  现在她明白那天晚上当它在她手下滑开时,她感觉到的那股冷风是从哪儿来的了。她现在看着的地方像是个储藏室或者酒窖之类的地方。她只能看见一面墙,从自己这里直直伸下去,上面嵌着一些像是梯子的铁质横杆。

  “这儿,”Meredith回来对Stefan说:“Alaric也带了手电筒,这个是我的。还有这个是我们去找你的时候,Elena放在我车里的绳子。”

  Meredith的手电筒发出的细细光线扫过下面黑暗的空间。“我看不到里面太远,不过看起来是空的。”Stefan说,“我第一个下去。”

  “下去?”Matt说。“嘿,你确定我们应该下去吗?Bonnie,你怎么说?”

  Bonnie没有动,依然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她一言不发地抬起一条腿跨过墓边,转身开始往下爬。

  “哇哦,”Stefan说。他把手电筒夹在外套口袋上,一只手扶住坟墓的边缘跳了下去。

  Elena没有闲暇去理会Alaric的表情。她靠在墓边上朝下喊道:“你还好吗?”

  “没事。”手电筒的光从下面晃了晃她的眼。“Bonnie也没事。沿着那个扶梯就可以一直爬下来,不过最好还是带上绳子。”

  Elena看向离她最近的Matt。他蓝色的眼睛看着她,一脸无助和抗拒地点了点头。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向Stefan那样一手扶着边缘,手腕却突然被另一只手抓住。

  “我刚刚想到,”Meredith严肃地说,“如果控制Bonnie的那个就是另一个力量怎么办?”

  “我很早以前就想过了。”Elena回答。她拍拍Meredith的手把它撬开,然后跳了下去。

  她被Stefan拉着站起来,环顾四周:“我的天哪……”

  这是个奇怪的地方。墙面是光滑可鉴的石头。墙上每隔一定距离就嵌着一个铁质烛台,上面还残留着融化的蜡。Elena看不见房间的另一端,但手电筒的光照出一扇锻铁大门安静地紧闭着,就像有些教堂里用来隔开祭坛的大门那样。

  Bonnie站在梯子旁边,静静等着其余几个人也都下来——先是Matt,然后是Meredith,最后是拿着另一只电筒的Alaric。

  Elena向上看去:“Damon?”

  墓穴【抽打不CJ度娘】口显出微亮的一小块长方形天空,她能看见他黑色的剪影。“嗯?”

  “你跟我们一起吗?”她问。并非“你跟我们一起来吗?”,她知道他能明白其中的不同。

  在沉寂中等待着,她数过五下心跳然后继续,六,七,八……

  空气骤然流动,然后Damon干净利落地落在她旁边。但他没有看向Elena,眼中带着奇异的疏离感,面上的表情也教她无从猜测。

  “这是个地下墓穴,”Alaric惊叹道,抓着电筒的手朝黑暗中大大挥动,“一个教堂地下的密室,作为埋葬的地方。通常大一点的教堂才会有。”

  Bonnie径直走向那扇门,伸出小巧白皙的一只手放在门上,朝里推开大门。

  Elena此时的心跳已经快得快要数不过来了。然而她强迫着自己跟着Bonnie向前移动。她让已经变得敏锐的感官更加敏锐到一种刺痛的程度,却依然无法探明她即将踏入的区域。Stefan手中电筒发出的光线窄得只能找出前方的石头地板,还有Bonnie神秘莫测的背影。

  Bonnie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个,Elena快要窒息般地想着。哦,天哪,就是这个了,真的是这里。她突然有种处于一场清醒梦[1]中的感觉,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却什么都无法改变,也无法醒来。她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

  她能在空气中嗅出其他人的恐惧,那恐惧在Stefan身上几乎锐化出了边缘。他用手电筒的光扫过Bonnie周围的物体,Elena的双眼起初并不能辨认出那些形状。她只能看见尖角、平面和大致的轮廓,然后一样物体清晰地跃入视线:一张惨白的脸,诡异地偏头对着她……

  然而她并没来得及尖叫出声。那只是一座塑像,而那张脸的样子有几分熟悉。它们和上面墓盖上的脸是一样的。这个墓洞和上面那个几乎一摸一样,只不过那一个遭到了破坏,石盖裂成两半被扔在一边,靠在墓洞的墙上。地板上有些小小的象牙色棍状物体在脚下咔嚓作响。那是大理石的碎片,Elena拼命说服自己:那只是些大理石,大理石的碎片。

  那是人的骨头,支离破碎。

  Bonnie转过身来。

  她桃心形脸庞上空洞无神的眼睛仿佛在一群人中寻找着什么。最终她直直面向了Elena。

  然后,随着一阵猛然的抽搐,她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跌跌撞撞地倒了下去。

  Elena勉强接住了她,自己都差一点摔倒。“Bonnie?Bonnie?”那双棕色的眼睛抬起来看着她,大大睁着,惊恐不安。那是Bonnie自己的眼神。“可是发生什么了?”Elena迫切地问道:“它去哪儿了?”

  “我在这里。”

  被洗劫一空的墓穴上方浮现起一层朦胧的幽光。不,不是光,Elena想。她的眼睛感知得到,但那不是正常光谱中存在的某一种光。那是一种超出了红外线和紫外线的范围,人类感官无从得知的东西。而它正显现于她,由某种外力施加在她的大脑中。

  “那个力量。”她喃喃自语,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不,Elena。”

  她听见的声音是无声的,就像她所看见的并不是光一样。她听到的话语比星光更加宁静,并且哀伤,让她回忆起什么。

  母亲?她拼命地想着。但那不是她母亲的声音。墓穴上方浮动的幽光似乎在旋转汇集,Elena在某个瞬间瞥见了一张脸,一张柔和忧愁的脸。于是她知道了。

  “我一直在等你。”Honoria Fell的声音轻柔地说。“在这里我终于能以我本来的面目对你说话,而不是通过Bonnie的嘴唇。听我说,你的时间很短,而危险非常巨大。“

  Elena找回自己的声音,说:“但是这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儿?“

  “这是你的要求。我只能在你问及的时候才能展示给你看。这是你的战场。“

  “我不明白。“

  “这个墓穴是Fell’s Church的人们为我建造的。一个让我的身体安歇的地方。一个为拥有神秘力量的人们准备的秘密地方,比如Bonnie。我知道没有任何人所知道的。我见过没有任何人能看见的。”

  “你是个通灵师。“Bonnie声音沙哑地喃喃说道。

  “在那些日子里,他们把那称为巫术。但是我从不曾使用我的力量去害人,所以在我死后,他们为我建了这座纪念馆,好让我和我的丈夫得以安息。然而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之后,我们的宁静被打破了。“

  怪异的微光黯淡流动,Honoria的身影在其中摇晃。“另一个力量来到了Fell’s Church,满怀仇恨和毁灭。它玷污了我的憩息之所,拆散了我的骨头。它在这里生了根,出去在我的镇子里作恶。于是我醒来了。

  “我从一开始就试着警告你,Elena。它就住在这里,墓地的下面,一直在等你,监视着你。有时以一只猫头鹰的形态——“

  猫头鹰。Elena猛然想起。猫头鹰,就是她看见在教堂钟楼上筑巢的那只;在她躲藏的谷仓里的那只;停在她家旁那棵黑色的洋槐树上的那只。

  白色的猫头鹰……狩猎的鸟……食肉者……她想。然后她想起仿佛伸展开来占据了两边视野的巨大的白色翅膀。一只雾或冰雪构成的巨鸟,追着她,瞄准她,充满嗜血欲和动物的仇恨……

  “不!“她喊出声,几乎被回忆吞没。

  她感觉到Stefan的手放在她肩上,手指紧紧抓着几乎弄疼了她。那感觉让她回到现实。Honoria Fell的叙述还在继续。

  “还有你,Stefan,它也在监视你。它在恨Elena之前就已经在恨你。它曾经像猫捉弄老鼠一样折磨你,玩弄你。它痛恨那些你所爱的。它本身就充满有毒的爱。“

  Elena不自觉地看向身后。她看见了Meredith、Alaric还有Matt僵站着。Bonnie和Stefan在她身旁。但是Damon……Damon去哪儿了?

  “它的恨意不断疯长,以至于任何杀戮和血腥都能带给它乐趣。此时此刻,它控制下的动物正在悄悄潜出树林,朝着镇子,朝着明亮的地方移动。“

  “白雪舞会!“Meredith激烈地说。

  “是的。这一次它们不杀到全体覆没就不会停止。“

  “我们必须去警告那些人,“Matt说,”每个在舞会的人——“

  “不摧毁控制它们的意识,危险就无法解除。杀戮会继续。你必须摧毁那个仇恨的力量,这就是我带你到这里来的原因。“

  又一股幽光流动,亮度似乎在逐渐减弱。“你有勇气,如果你能将它发掘出来。要坚强。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帮助了。“

  “请——等等——“Elena开口。

  那个声音毫不动摇地持续着,没有理会她。“Bonnie,你可以选择。你的神秘力量是一份责任。它们同时也是一份礼物,并且可以被收回。你要选择放弃它们吗?“

  “我——“Bonnie摇摇头,被吓到了。”我不知道。我需要时间……“

  “没有时间了。选择吧。“那道光旋转着渐渐缩小。

  Bonnie茫然而困惑地看向Elena的脸寻求帮助。“这是你的选择。“Elena轻声说,”你必须为你自己做出决定。“

  慢慢地,Bonnie脸上的不确定消失了,她点点头。然后她站到离开Elena几步的地方,不靠支撑,转回去面对那道光。“我要留着它们。“她声音沙哑地说。”我总会找到办法处理好它们的。我奶奶就做到了。“

  微光仿佛感到愉快似地闪烁了一下。“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也愿你用好它们。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话了。“

  “可是——“

  “我已经得到了安息。这场战斗是你们的。“最后一丝微光也如余烬一般消失了。

  随着它的离开,Elena开始感觉到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压力。有什么要发生了。一种摧毁性的力量正在接近他们,或者是盘旋在他们头顶。“Stefan——“

  Stefan也感觉到了,她知道。“走吧,“Bonnie紧张地说,”我们得从这儿出去。“

  “我们得去舞会。“Matt喘着气,脸色苍白。”我们得去帮他们——“

  “火,“Bonnie突然喊道,看起来紧张不安,好像被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一样。”火不能杀死它们,但是可以阻挡它们——“

  “你没听到吗?我们要面对另一个力量,而它就在这儿。就在这里,现在就在。我们不能走!“Elena喊道。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图像、记忆,还有一种绝望的预感。嗜血的欲望……她能感觉到……

  “Alaric,“Stefan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回去,带上其他人,尽你们所能。我会留在——“

  “我认为我们都得走!“Alaric吼道。他不得不大吼大叫,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在周围震耳欲聋的噪音中被听到。

  他手中晃动的电筒照亮了Elena之前没注意到的地方。在她旁边的墙上是一个又宽又深的洞,就像是上面的石板被扒走了一样。豁口处一条隧道延伸进泥土之中,漆黑不见尽头。

  它通向哪儿?Elena想知道,但那个念头很快迷失在她喧嚣的恐惧中。白色的猫头鹰……狩猎的鸟……食肉者……乌鸦,她想,突然之间她意识到了她是在害怕什么,清楚得使人盲目。

  “Damon在哪儿?“她尖叫着,转身死死拽住Stefan四周环顾,”Damon在哪儿?“

  “出去!“Bonnie大喊,声音因恐惧而颤抖着。就在她冲向大门的瞬间,一道声音撕裂了黑暗。

  那是一声怒吼,但不是狗的吼声,绝对不会混淆。那是低沉得多,沉重得多,洪亮得多的一声咆哮。是无比巨大的声音,带着丛林的气息,嗜血的欲望。它在Elena的胸腔中震动,撬开她的骨头。

  它征服了她。

  那个声音再度响起,饥饿、野蛮,却又几乎是慵懒的。那样自信。随之而来的是隧道里传出的沉重的脚步声。

  Bonnie想要尖叫,却只发出了口哨一般的微弱声音。从隧道的阒黑中,有什么正在接近。一个迈着摇曳的猫步的影子。这时Elena才认出那种咆哮,来自最大型的猎食猫科动物,比狮子还要庞大。那只老虎迈出了隧道尽头,显露出黄色的眼睛。

  然后一切都在瞬间发生。

  Elena感到Stefan试图把她拽到后面离开攻击的路线。然而她全身僵硬的肌肉妨碍了他,她知道那已经太迟了。

  老虎跃出的姿态优美,强有力的肌肉把身体弹射到空中。在那个瞬间,那个画面像被闪光灯定格一般映在她眼中。她注意到老虎精瘦的两肋和柔韧的脊椎,然而从她口中发出的尖叫却又是完全另一回事。

  “Damon,别!“

  只是在黑色的狼从阴影中跳出去和它对峙的时候,她才发现那只老虎是白色的。

  大猫的冲击被黑狼撞到了一边,而Elena被Stefan强扭着拖出战场,把她拽到侧面安全的地方去。她的肌肉几乎像雪花那样融化了,麻木地任由他把她按在墙上。现在墓穴的盖子在她和那个怒吼着的白色影子之间,但大门在战场的另外一边。

  Elena的虚弱一半来自恐惧而另一半来自困惑。她什么也不明白,混乱的思绪在她耳边咆哮。片刻之前她很确定他们这次从头到尾都是被Damon耍了,他就是另外那一个力量。然而那只老虎散发出的恶意和嗜血欲她绝不会认错。这个就是在墓地里追赶她,从寄宿公寓到河边直到她死亡的东西。这个白色的,Damon变成的狼正与之殊死搏斗的力量。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竞争。无论黑狼再怎么凶残好斗依然没有一丝胜算。白虎巨大的爪子狠狠一击便撕开了黑狼的肩膀露出骨头。它咆哮着在黑狼的脖子上张开下颌,准备一口咬碎黑狼的骨头。

  但Stefan冲了上去,用电筒的光晃花大猫的眼睛,乘机推开受伤的黑狼。Elena希望自己能尖叫出声,能做点什么好缓解她胸中冲撞的疼痛。她不明白,她什么都不明白。Stefan有危险,她却完全无法动弹。

  “出去!“Stefan朝其他人喊道。”就是现在,出去!“

  以快于任何人类的速度,他躲开白色爪子的一击,保持手电的光依然照着白虎的眼睛。Meredith已经跑到了大门的另外一边,Matt半背半拽着Bonnie。Alaric也过去了。

  老虎猛冲过去,大门砰然关上。Stefan摔到了一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摇摇欲坠。

  “我们不会扔下你——“Alaric喊道。

  “走!“Stefan大喊,”去舞会,尽力而为!快去!“

  黑狼又开始了攻击,尽管它头上的伤口还滴着血,肩上的肌肉和筋腱都被扯开暴露在外面。白虎还击。两只猛兽发出的声音增大到Elena无法忍受的地步。Meredith和其他人已经离开;Alaric的手电筒不见了。

  “Stefan!“她尖叫,看见他正寻找机会再次加入战斗。

  如果他死了,她也会死去。而如果她必须死,她想和他死在一起。

  麻痹感终于离开了她,她跌跌撞撞地朝他走去,抽泣着,伸出手去紧紧地抓住他。她感觉到他环抱住她的双臂,用身体把她和噪音与暴力分隔开来。但是她很固执,和他一样固执。她扭动身体挣脱他,然后他们一起面对眼前的状况。

  黑狼跌在一旁,仰面朝天。尽管它的皮毛黑得看不出血迹,身下却渐渐汇集起一滩红色的液体。白色大猫站在它上方,在离它脆弱的喉咙几寸的地方大张开嘴。

  然而那致命的一口却迟迟没有咬下去。取而代之地,老虎抬起头看着Stefan和Elena。

  Elena带着意外的冷静注意到它外表上的琐碎细节。

  它的须像银丝一样又细又直。它的皮毛是纯白带着浅淡暗金色的条纹。白与金,她想,记起谷仓里那只猫头鹰。而那搅起了另一段记忆……关于她见过的……或者是她听说过的某样东西……

  大猫重重一掌击飞了Stefan手中的电筒。Elena听见他疼得直抽气,却也无法在一片漆黑中再看见什么了。在没有一丝光线的地方,即使是猎者也是盲的。她紧紧地抱住他,等待着杀戮降临的剧痛。

  然而她突然开始头晕目眩,脑中弥漫起灰色旋转的浓雾。她无法继续抓住Stefan。她无法思考;无法说话。地板似乎在远离她而去。她隐约意识到是那个力量在对付她,在掌控她的大脑。

  她感觉到Stefan的身体滑开,跌落,离她远去,而她再也抵抗不住那片浓雾。她无止尽地下落,不知何时才坠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