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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你要找的人是我?」

  「遐迩哥。」权曜庭头皮发麻的喊,他好不容易要依莲找回三哥,岂知他一进门连声爸都没喊,劈头便来上这么一句直冲的话。

  「你这是当儿子的态度?」权沿淮目光冷峻的直视从容坐在他对面、久未见面的儿子。

  「现在在你面前的,才是真正的权遐迩,三年前我们『摊牌』时,你不就已经见过?」无畏无惧的眸光挑衅的与他对望。

  威严的眼底跳动了下,权沿淮当然明白他是指当年他硬要离开权家,跟他翻脸相向的事。

  或者更坦白的说,他早就知道这孩子是为他母亲收起他原本的桀骛难驯,以无所谓的态度顺从他所有的要求,而此刻在他眼前这狂狷、傲然、慑人的脸庞,正是他本来的面目——他打从以前就最器重的儿子。

  「曜庭,你到外头去,我有事跟你哥说。」他对静立一旁的小儿子下命令。

  「不必,我不觉得和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好谈。」

  被夹在中间的权曜庭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没关系,我还是到外面好了。」

  「算了,你坐下。」权沿淮难得的做出让步。

  权曜庭只得依从父命在另张椅子坐下。

  「你究竟想说什么?」能让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父亲亲自上门找他,权遐迩颇为好奇。

  「我要你回权家,接掌权氏集团副总裁的职位。」

  「太好了,遐迩哥,爸要你回去耶。」权曜庭由衷感到兴奋。撇开夏敏的事不谈,他压根不介意父亲要将副总裁职位给谁,反倒很高兴父亲肯主动要三哥回家。

  然而,权遐迩却无半丝喜意,直瞅睇对面那双老谋深算的利眼。「说吧,你在打什么主意?」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亲自来叫你回家,还奉送人人称羡的职位给你坐,你竟问我打什么主意?」

  「真有心叫我回去,不会等到三年后,别说我对权氏的一切没兴趣,三年前爸怒喝着只要我踏出权家大门,就休想得到权家一分一毫的话,你忘了?」他的声音又冷降几度,「『要』我回家?你以为我还会听命于你?」

  「你!」权沿淮终于保持不住冷静,这儿子的难驯根本有增无减。

  「哥就听爸一次,回家阖家团圆不是很好吗?」权曜庭小声的劝道。

  「我若想待在权家,三年前就不会出走。」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权家有啥让你不满意的?你就非说些浑话气我!」他权沿淮用财富打造的一砖一瓦,别人可是钦羡又垂涎不已。

  奈何权遐迩不是别人。「爸应该很明白我讨厌什么,不想听我说些你不爱听的话,就请你直接挑明来意。」

  权沿淮为之气结,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这个不肖子敢不买他的帐!怎奈他刚强不服输的性子,硬是和他这个老子完全一个样。

  「你大哥、二哥的资质有限,权氏几间他们负责的机构,成绩始终平平,要让权氏经营得更有模有样,我需要做什么都有魄力、天赋的你回来帮忙。」

  「也就是又要利用我?」

  「遐迩哥别这么说,爸是看重你的才能。」权曜庭知道他们几个兄弟姊妹中,就属三哥最优秀。

  「我不需要这种说穿了就是任他利用的看重。」

  「你说什么?!」

  「说你总以自己的私利、欲望为优先考量,永远把你的孩子当作满足你虚荣名声的傀儡。三年前我就说过,我权遐迩要做我自己,你休想再摆弄我的人生!」

  「混帐!」权沿淮动怒的击抽椅臂。「要你分担权氏兴隆盛衰的责任,也叫摆弄你的人生?」

  「你硬想逼我就范,就是摆弄。」他回以旗鼓相当的气势。

  「你这个不肖子!」

  「三年前你就骂过了。」

  「你——」

  「爸别动怒,对身体不好。」权曜庭忙上前阻止铁青着脸的父亲,再转劝兄长,「遐迩哥,念在爸亲自来找你的份上,你就少说两句。」他这个夹心饼干委实不好当。

  权遐迩不以为然。「爸会老,事业不可能永远都捏掌在手上,既然大哥、二哥有心为权氏尽力,就放手让他们去做,你怎知哪天他们不会做得比你好?」

  「我就是知道。」自己孩子的实力,他了若指掌。

  「不然也还有曜庭,他绝对有经商的潜力。」曜庭可是商学院的高材生。

  「曜庭还太嫩,要成大器,得再琢磨好几年。」

  权曜庭虚心受教的猛点头。「爸说的是,我一直都在努力学习,如果遐迩哥肯回去,有你的指导,我一定能获益更多。」

  「不可能。」

  耶,意思是不愿指导他,还是嫌他不够聪明,获不了益?

  权沿淮冷着一张臭脸,「说到底你就是不肯回去?」

  权遐迩神情自若,「如果不是你认为我这个儿子还有利用价值,你今天会来找我吗?」

  嵌着岁月痕迹的刚强双眉微敛,他硬压下那句冲至喉口的「不会」。

  「不会是吧!」心知肚明的嗤笑,权遐迩俊颜倏凝,「那么你来台湾之前也该很清楚我的答案,我不会回权家。」

  闻言,权曜庭不由得又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说了那么多,怎么遐迩哥还是这令人捏好几把冷汗的回答。

  出乎意料的,权沿淮的气吼没有落下,精炯的瞳眸直凝睇着权遐迩。

  一点也没错,在来台湾之前,他是早料到他这最优秀的儿子不会跟他回去,但他自信看在他亲自出马的份上,他的意念会有所动摇,然而他低估了他的坚持,这孩子眼里是全然的无可商榷。

  纵使如此,他也要赌赌自己认为会有的胜算。

  「现在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给你十天的时间考虑,倘若你肯回权家,依莲跟那姓戴的小子的婚事我就承认,他们也可以随时回权家作客。」说着他没打算再谈地起身,「曜庭,去拿护照,马上跟我回新加坡。」

  他愕然,「我?跟爸回新加坡?」

  「你妈昨天说你的手机都打不通,你瞒着她跑来台湾的事,最好自个回去跟她解释。」

  「干么不明白说你怕曜庭在我这儿多待一时半刻会被我带坏,有样学样的忤逆你。」权遐迩气死人不偿命的挑衅。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激愤的低斥里,全是权沿淮被一针见血说中心底顾忌的恼怒。

  「爸别和遐迩哥呕气,我跟你回去就是了。」迫于无奈,权曜庭只得妥协。

  至于夏敏的事——「麻烦哥告诉夏敏,我很快会再回来。」回房拿护照前,他走近权遐迩这么说。

  知道妹妹正在咖啡馆等他的消息,权遐迩却没有直接到她那儿,反而中途拐到费思凯的住处。

  「我说权大少爷,你是跟我有仇吗?老是在我好梦正甜时把我吵起来。」回笼觉睡得正过瘾,哪知会被响翻天的门铃和电话铃声惊得险些滚落床下,费思凯想不埋怨老友都不行。

  坐入椅中的酷哥迳自抛话给他,「刚才我和我爸见过面。」

  打到一半的哈欠陡然停住,所有瞌睡虫全被震跑,他一屁股坐至好友对面,「你是说你爸来台湾找你?」

  「应该说是来对我下命今。」

  「到底怎么回事?」他嗅出不寻常的气味。

  没隐瞒的,权遐迩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他还是跟三年前一样,永远将名声、地位摆在第一位,甚至连依莲过得好不好都没问半句,也没说要见她,只顾开出她和志晖能回权家的条件,做为我答应回权氏集团的筹码。」

  费恩凯明了他的愤慨。「你怕依莲知道自己父亲对她的忽视会难过,所以先过来我这里发泄一下情绪?」

  「我不想在依莲面前失去控制的数落我爸,虽然他当初曾说依莲若执意嫁给她喜欢的人,他就当没她这女儿,但依莲一直希望他有天能谅解她。」

  可惜,爸连最起码的关心都没有,依然只把他的儿女当利用的工具。

  「你会答应你爸吗?」

  「等我脑筋秀逗再说吧!」爸究竟明不明白,他早已不是他能左右的棋子。

  「的确像你会说的话。」不过——「你确定你的脑袋真没秀逗?」

  深眸转利的直视他,「什么意思?」

  「那正是我要问的,你对夏敏,究竟是什么意思?」费恩凯饶富兴味的迎视他。

  刀削俊眉略微蹙起,「别跟我打哑谜!把话说清楚。」

  「话可是你说的,等会儿可别对我拍桌子、摔椅子的。」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嘿,这家伙果然一提起夏敏就变得激动许多。费思凯轻耸下肩,「你是不是爱上夏敏了?」

  咚的一声,权遐迩仿佛听见他的话如石子掷入他心湖,激起圈圈涟漪。

  爱上夏敏,他?!

  「你胡扯什么?」低斥着,他靠向椅背,藉着变换坐姿掩饰心底的翻腾。

  费思凯眼尖的攫获他眼底忽闪而过的混乱惊愕,话锋一转道:「我看曜庭好像对夏敏满有意思的。」

  「他们只是学长、学妹的关系。」他极力压下心里窜升的不悦,想起曜庭要他转告夏敏他很快会再回来的话,难道曜庭真喜欢她?

  「你想笑掉人家大牙?只要上个床,学长学妹的关系不就改变了。」

  「曜庭休想碰夏敏一根寒毛!」他说得咬牙切齿。

  费思凯眉端一挑,「为什么?」

  「因为夏敏是——」我的!

  教自己彻底震慑的回答,猝然煞住在唇边,权遐迩暗抽口气,冷不防由沙发上跳起来。

  「该死!」他是什么时候将狂情炙爱孤掷在夏敏身上的?

  嘿嘿!费恩凯嘴角噙着贼笑,猜得出他及时收口的话。

  「遐迩。」他喊住不说一声直往大门走的他。

  只见他目光如火的带着冷意旋身。「做什么?」

  「你可要想清楚,真不介意她带着佑佑,不介意她听力受损?」

  回答他的,是一声粗鲁的关门声,权遐迩挺拔的身影随之消失不见。

  一点也不在意他没说再见又暴力的甩门就走,费恩凯唇边的笑意咧得老高。「遐迩这回恐怕是来真的了。」

  只不过,他真抓得住他逃妻的心吗?

  「不好意思,冯医师,还麻烦你特地跑这一趟。」夏敏温婉的对冯安说,没料到毓绮会请他来为她看诊。

  「不麻烦,我心甘情愿为你跑这一趟。」他若有所指的笑道。

  她微感诧异,心甘情愿?他是在暗示他的心意吗?

  简毓绮倒没想那么多的说:「冯医师人好,听我说你生病了,马上就排开时间赶来。」她因担心夏敏的耳疾会因病受影响,打电话询问冯安注意事项,不意他会亲自跑来。

  「应该的。」他的视线仍锁在夏敏清秀美丽的脸庞上。「我刚才检查得很仔细,你的听力没再出状况。」

  「这样最好,否则我非找权遐迩算帐不可。」

  「毓绮,我会发烧是自己身子弱,你别怪人家。」

  「你就净会替他说话,三年前他悔婚让你独力抚养佑佑,现在才又回头想跟你重修旧好,你还一点都不怪他。」倒是她一想起那个鸭霸男人就有气。

  什么?「你说佑佑是夏敏和权遐迩的小孩,他们有婚约?!」冯安爆出惊问,乍闻简毓绮提到权遐迩已教他意外,岂知会接着听见教他震骇的消息。

  「都怪夏敏保密到家,要不是权遐迩自个说出来,我还不知道他就是佑佑那个不负责任的爹地呢。」自顾的批判,她没注意冯安怎会认识权遐迩的问题。

  「毓绮……」夏敏喊得无奈,略微犹豫,决定还是隐瞒佑佑可怜的身世。

  「夏敏,」冯安着慌的逼视她,「你和权遐迩真是一对?」

  她一脸尴尬,「我们……是曾经有婚约。」

  只是不是毓绮讲的版本,跷婚的是她。她在心底暗自补上两句。

  冯安顿时如泄气的皮球,整个人垮了下来。「原来你的心早就给了人,难怪始终对我的追求、暗示无动于衷。」

  夏敏才惊震他的告白,简毓绮的嚷嚷就落下,「冯医师喜欢夏敏?」

  「来不及了,我怎么样也抢不过权遐迩。」他可没忘记上次在街上,权遐迩是如何气势迫人,又万般占有的从他眼前带走夏敏。

  他好不容易才约她喝了次咖啡,以为会有进展,怎料她竟是别人的,对方还是赫赫有名的心脏科权威。

  唉!他认栽了。提起外出看诊的手提箱,冯安颓丧的告辞。

  「你要不要考虑让冯安当佑佑的爸爸?」等门关上,简毓绮马上发问。

  「你又在胡扯了。」夏敏-睇她。

  「我可没胡扯,至少我觉得冯安比你那个对你始乱终弃的老公顺眼多了。」

  「他从来就没对我始乱终弃过,你别老是责怪他。」一心替权遐迩申冤,没思及该澄清他不是她老公。

  「你就那么喜欢权遐迩?」简毓绮撇嘴调侃。

  她心跳漏跳半拍,讨饶的喊,「毓绮。」

  「知道、知道,你就是对他死心眼是吧?」不忍见她发窘,她改日说道:「今天我和我妈在路上遇见费恩凯一群人,你大概没想到有多巧,另外那个男的,就是我妈说在机场帮她提行李、又帮她叫计程车的人。」

  「你是说曜庭学长?」

  「就是他,没想到他居然跟你认识,还是权遐迩的弟弟。」这些是费恩凯简单替他们做的引介,而佑佑说他想跟雯雯回去,她和母亲也就随他。

  「世上巧合的事总是让人无法预料。」就像她压根没想过,会在台湾遇见权遐迩。

  「为什么不选择弟弟?他看来比哥哥温和又好相处。」

  微顿,夏敏哀喊,「拜托,现在只怕除了遐迩,每个男人你都给一百分。」她没发觉自己喊权遐迩的名字喊得很自然。

  「有可能,谁教他对我说话那么不客气。」

  夏敏翻了个白眼,她跟人家说话又客气到哪儿去。「你先回去吧,免得等一下遐迩回来,你们会吵架。」

  「权遐迩还要来?!」简毓绮两眼瞪得有如铜钤大。

  「嗯。」接到权依莲的电话,他离开前是这么说的,还将她当三岁娃儿叮咛,没事就乖乖坐好。

  「他忘记佑佑跟他说过这房子是我妈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搬家吗?」

  「我哪有这个意思。」她拿她没辙。「算了、算了,你就是这种好脾性,又一心向着权遐迩,难怪他会有恃无恐的欺负你。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既然当人家妻子的全心都在她老公身上,她这个局外人穷紧张有啥用?还是老妈高竿,知道小俩口的事插手不得,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随夏敏去喽!

  送走简毓绮,夏敏轻吁口气。老实说,毓绮对权遐迩的连番批评,她还真有些招架不住,何况他并没有欺负她呀。

  思绪间,她不由得伸指抚k红唇,心底跃出疑问——他几次对她的亲吻,算不算一种欺负?

  难以否认的,他是爱上了。

  权遐迩倚在佑佑的卧房门边,静看着在床铺那头拍哄小家伙睡觉的娇柔身影,万般肯定,自己的心是沦陷了。

  可他觉得不甘心。

  三年前逃婚的是她,甚至说时间再重来一次,还会逃婚的也是她,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的逃妻,他为何竟会对她动情?

  倘若他对她坦白心意,她是会笑他自作多情,还是吓得带佑佑连夜逃跑?

  「你怎么了?」夏敏问道。她哄佑佑睡着,才站起身就瞥见不知何时站在门边的他眉头紧拢着,她要自己鼓起勇气,这才走到他跟前问。

  「为什么是你?」为何他爱上的偏偏是她?

  「你指的是什么?」她不懂他突来的质问。

  「该死的都是你!」让他不觉间将整颗心都赔上。

  她一脸无辜,她又做错事惹他不高兴了吗?

  怕他吵醒佑佑,她只得关上房门,将他拉至客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从依莲那儿带佑佑回来就怪怪的。」原本她以为他很快就会离开,但是夜幕都垂降许久,他却还在这里。

  抿着唇,他没打算泄漏自己对她动情的事。

  「毓绮跟你提了冯医师下午来过的事?」她迳自猜测令他不悦的原因,难道刚才她帮佑佑洗澡时,毓绮来过?

  「那个姓冯的下午有来?」沉着脸,他的声音比方才更为高亢。

  她暗恼自己猜错,反招来他不必要的气火,只得急急解释,「毓绮请他来帮我诊看耳朵,当时她也在,后来是冯医师先离开,不信你可以问毓绮。」

  「他到底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他非问清楚不可。

  「谁?」她没进入状况。

  「冯安!」他忍不住握起拳头,她总有办法让他无法对她轻声细语。

  听得格外清晰的声音,让她明白他一定是用吼的。她下意识摸了下左耳,「你别那么大声,会吵醒佑佑。」

  以为她反射性的触耳举动,是她耳朵被他吼得难受,他顿生内疚,粗气的将她搂入怀里。

  「你——」她心悸得连挣扎都忘记。

  「不想我大声吵醒佑佑,你就赶快告诉我,冯安究竟是不是你的男朋友。」贴着她的耳放柔语调,只不过他的语气仍然紧绷。就算他不打算贸然坦白他的情衷,也不许她和别人交往。

  「他不是,我一直喊他冯医师呀!」她的心跳得飞快,他的双手在她腰后紧紧环扎着,这是……什么意思啊?

  「既然他不是你的男朋友,为何跟你到依莲的店喝咖啡,还俯在你耳边说话?」那个姓冯的小子欠揍吗?

  「他是我在台湾的主治大夫,那次是我请他,感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帮忙,至于他会在我耳边说话,是怕我听不见。」

  「以后不许你让他靠你那么近。」他说得霸气,也许他该考虑帮她换个耳科医师。

  「咦?」她抬头觑他,他管得好像有点没道理。

  他低头与她对望,利眼微眯,「你有意见?」

  她傻傻地摇头,问不出口为何他就能靠她这么近、这么近。

  权遐迩满意的轻啄她小嘴。「我晚上要住这里。」

  「住这里?」被他的话吓住,她连抗议他又吻她的念头都来不及有。

  他不自觉地收紧她腰上的力道,「我要留在这里画设计图,那宗合作案这几天要完成。」

  「我……」

  「如果你不想我住这里,可以,你和佑佑到我那儿住。」她昨天才刚复原的身子必须再多注意几天才行。

  愣望着他完美得过份的俊颜,夏敏教他的「二选一」惊呆了。

  「想好没?」他却一副若无其事样。

  双肩一垮,她无力的将头枕向他胸膛。「好,你住这里。」谁教他根本半点都不由她。

  勾起性感嘴角,权遐迩宠溺又享受的搂着娇憨又无奈地偎着他的柔软娇躯。「那就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