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安的人打不过祝长乐,可打云北的人还是顺手的。
祝长乐就在地上抓了把石子,看到哪里要打不过了就掷一颗过去帮把手,有她压阵,云北的人渐渐也打出了气势,固安的人第一次体会到了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滋味。
在祝长乐面前叫喊声不断的人这会反倒闭紧了嘴巴,做为常胜的一方,在他们认为的弱者面前喊痛实在太丢脸。
当第一个有了退意,不用打招呼,不一会就跑了个干净。
云北的人看着他们狼狈逃跑的样子愣住了,他们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适应了片刻后回过味来了,对看一眼,互相锤着肩膀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声音中却有了哭腔。
第一次,他们打败了固安的人。
一众人陆续转过身来看向祝长乐,是因为这个人他们才能出了那口被打压多年的恶气。
守卫显然是这伙人里带头的,可即便是守卫也有区别,有一个也不知是年纪最小还是天生胆大,他站了出来弯腰行礼,“谢谢祝小姐出手帮我们打退敌人。”
“敌人?”这是祝长乐万万没想到的一个词,她也问了出来,“我知晓两地关系不好,来此地听说了一些事后我都很生气他们太过份,可同是大皖人,应也算不得敌人吧,周边几个时刻想要谋算我们国土的才算。”
“他们是敌人。”
小守卫说得斩钉截铁,旁边老练些的守卫没来得及拦住,情急之下忙上前说情,“祝小姐饶命,周正年纪小不懂事,固安不是敌人……”
“他们就是敌人!”周正梗着脖子擡着下巴,“把我们云北往死里欺负多少年了,敌国还没这么欺负我们呢,他们就是敌人!”
说得……好有道理!祝长乐发现自己没话可驳,敌国之所以是敌国,那是因为他们总想着欺负我们,那现在固安把云北往死里欺负,算不算敌人?必须算啊!
“你说得对,是敌人。”
祝长乐的态度让那守卫松了口气,她站在云北这一方也瞬间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好感,周正胆子更大了,直接问,“祝小姐都这么想,祝大人是不是也这么想?”
“周正!”守卫急了,急声喝止,这种话是能说的?
周正虽然虎,可该听的话还是听的,闭上嘴低下头,一副知错的模样。
守卫偷偷看了祝长乐一眼,见她仍然笑着,好像并没有要计较的意思正要赶紧把这个场子圆了领着人离开,就听到祝长乐说话了。
“你那军服掉出来了。”
周正赶紧将漏出来的军服袖子塞回去。
“……”
祝长乐哈哈大笑,这一笑让本来还有些担心的人不由得也跟着笑了,严格说起来周正这是犯了错误,要是较真的话是要受罚甚至革职的,可祝小姐显然没打算较真。
“我爹爹是个好官,你们要相信他。”
守卫非常恭顺的应是,好官不好官的谁要说是就是,至于真的是不是,呵。
他们已经见识过很多‘好官’了。
看出他们的不以为然,祝长乐不笑了,非常认真的帮爹爹说话,“我爹爹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们等着看好了,来之前我们虽然知道固安挺不是东西的,但是我爹在京城都是大官了,他也不知道固安这么不是东西,这说明一件事。”
祝长乐竖起手指头往上指了指,“那位多半是不知道你们云北被固安欺负得这么惨的,不然不可能放任这许多年,现在我爹爹来了,这事绝对没那么好捂着了,依他那性子,不把这事捅到天上去没完。”
众人面面相觑,这话倒是好听,可是……谁信啊?
祝长乐也没想着几句话就能让他们相信,他朝人群中那个给她送过蟹的男人挥手,“怎么这里也有你啊!”
突然被注意到的男人非常不自在的抓抓头,低头道:“是,小的也是守门的。”
守门的?祝长乐顾名思义的想了想,手指指着他们划了一圈,“你们都是在这里守城门的?守卫编制有这么多吗?”
“不是不是。”男人连连挥手,“我们不是。”
祝长乐看向年长些的守卫,等他解释给自己听。
守卫咽了口口水,道:“只有八个是,其他人是大人组织起来在这里抵挡固安人的。”
“罗大人?”
“是。”
祝长乐和秋离对看一眼,这位罗大人还真是什么事都能和他扯上关系,好的坏的都能。
“每次固安的人过来你们就赶过来支援?能赶上吗?”
“能的,大人特意将我们安排住在离城门近的地方,分两班,轮到守门的那班就不会离远。”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初到那日一下子就喊来了那么多人。
才积攒了点好感,祝长乐不想消耗掉了,笑得贼兮兮的将话题转移开去,“想不想和我学两招啊,不收钱!”
“想!”周正应得超大声,也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应得这么快又脆,就显得分外打眼。
“行,你就是大弟子了!”祝长乐回得也大声,周正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这下也没了,至于师傅是个女人,还是个年轻女人这事他现在压根没想起,慕强是人之天性,当你实力足够强了,是男是女就不那么重要了。
“还有没有?机会难得哦,我可不轻易带弟子的!”看他们又想学又犹豫的样儿祝长乐又加了个码,“想像今天这样揍固安的人吗?想的话……”
“我学。”
“我也学。”
“我,我,我学。”
“……”祝长乐忽悠的话还没说完他们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表了态,在他们心里什么都是虚的,能把固安的人打败才是真的!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四十多个人没一个落下,祝长乐歪了歪头,笑,“好,我教。”
周正兴奋了,“什么时候开始?现在吗?”
祝长乐想了想,“明天,离这里最近的码头是西边那个吧?”
“那个已经毁了。”
“在那里你们会更能坚持得住,看着毁了的码头你们会更清楚的知道为什么要学功夫,又是为了谁在吃苦头。”
这话说到了他们心底,再没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