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不由自主的解释道:“小姐应是梦到主子了。”
秋离握住长乐的手边渡气边轻声唤她:“长乐,醒醒长乐,我在这,睁开眼睛看看我。”
祝长乐不挣扎了,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向说话的人,熟悉的气息代替了梦中带着水汽的冷意,她扑过去紧紧抱住,去抱师父师父会消失,可这个人不会,秋离不会,任何时候,只要她想到这个人他都在。
秋离紧紧回抱住她。
凤姑让出床沿的位置,秋离移过去坐下靠在床头调整位置把人抱得更舒服些,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梦到钟师父了?”
“她说她出远门了,她说她还会保护我的。”祝长乐哽咽着哭出声来,眼泪全浸进秋离肩头,“呜呜,她怎么保护我啊,我想抱抱她都抱不到,我想抱抱她,我好久都没抱她了,我想告诉她我很厉害了,我可以保护她的,呜,我以后会更厉害的呜呜……”
凤姑和随后进来的抱岁都哭了。
秋离蹭了蹭她的额头,温柔得不可思议,“她是在保护她,她教你的心法剑法保护你,教你的秉性良善保护你,教你的开阔心胸保护你,你从她那里学到的所有都是她想要保护你,所以将最好的教给你,长乐,钟师父就是一直在保护你,她肯定还叫你不要害怕是不是?”
祝长乐用力点头,用力再用力的点头,眼泪流得更急了。
“你看,钟师父什么都知道,她怎么不是在保护你呢?你想她了是不是?”
祝长乐再次连连点头。
“那我们现在祭拜一下她好不好?”
秋离看向凤姑,凤姑会意,连忙擦了眼泪拉着抱岁去做准备。
祝长乐擡起泪眼朦胧的脸,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怜爱。
秋离亲了亲她额头,“钟师父肯定也是太想你了才会入梦来见你,因为越在意你越不会常入梦,她们怕自己的阴气会伤着你,也怕生人更加惦记会过得不开心。”
“对,对,肯定是这样,这么久了我还是头一次梦见师父。”
“一会祭拜的时候你可以在心里多和她说说话,她能听到的。”
祝长乐用力点头,眼泪随着这动作飞溅。
秋离擦去她脸上的泪,虽舍不得她哭却也松了口气,能把心里的害怕担心发泄出来也好,全放在心底她扛得太辛苦了。
两人相拥着片刻,祝长乐坐起来用衣袖擦脸。
秋离起身去拿了她的外衣过来给她穿上,又给她束好腰封,系上衣带,头发别到耳后,就这样牵着她出屋。
廊下,蔡滨和赵坚双双而立。
“蔡爷爷,赵叔。”
祝长乐低下头去,这事,她始终没有告诉过这两人,往大了说这就是对他们的不信任。
“你回来那次我就猜到了。”蔡滨神情淡淡,“你做得很对,这事知道的人越少人知道越好。”
“蔡爷爷,我不是不相信你……”
“我知道。”蔡滨似是笑了笑,“你在我面前也没有装得多好,在外边装得好很多。”
赵坚点点头,“确实,我当时虽有点怀疑你回来是为着什么不一般的事,却也没想着是你师父……我虽不算江湖中人,却也知道这事瞒着比告知好,单就息陇来说如今的安稳也是因为你师父坐镇,那里是我打算养老的地方,我不希望它乱了。”
见两人都没怪她,祝长乐用手背抹了下脸,低低的道:“师父怕我被人欺负。”
“她疼你不弱于你亲生父母。”蔡滨看着院子里朝息陇的方向摆好的香案,“去吧。”
秋离牵着她走过去,匆忙布置的香案上该有的都有,只是相对在家里的祭拜简陋些。
凤姑给两人各点了三柱香,两人执香在香案前跪下。
祝长乐举香过头顶,闭上眼睛在心里道:有人害了大哥,老和尚一直没来信肯定是还没有好消息,师父一定要保佑大哥没事;我最近打了几场胜仗,虽然还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但是我在努力改进,让自己以将军的立场去想问题;秋离对我很好,天天都和我在一起,我知道他在暗地里帮我做了很多事,但是他都不说,将这些事都算在了我头上,现在军中都觉得我很厉害,其实有很多都是秋离的功劳,对了,刚才他偷偷亲我了,我虽然在哭可我还是知道的,师父你不能怪他,我们在你面前拜堂了的,都拜过堂了亲亲怎么了嘛,我也想亲亲他,但是有点没太好意思,下次我要厚脸皮一点……
絮絮叨叨说了许久许久,香都燃了一半她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睁开眼睛发现秋离一直陪她跪着,她对他笑笑,站起身将香插进香炉,秋离跟着做。
最后两人重又跪下行了大礼,秋离皆做得一板一眼。
蔡滨和赵坚没有走近,在廊下弯腰行了一礼。
“师父,你想我了就来看我,我也想你的。”
“钟师父自是看着你的,她只有你。”秋离拉着她回转,“没睡多久,再睡一会。”
祝长乐擡头看了眼天亮的亮光,“要天亮了。”
“无妨,今日西廉军也是休整,后边的事自有该操心的人去操心,若事事都要你安排,要他们何用。”
祝长乐笑,“二皇子威武霸气。”
“祝将军这般厉害,二皇子不威武霸气怎么配得上。”
赵坚看着两人这般也跟着笑了,“保持住这个好心态,将来定是一帆风顺,没有什么事能将你们打倒。”
“赵叔你要求真低。”祝长乐呲牙,“这个心态算什么,我会更进步的。”
“你这脸皮不需要再进一步,够厚实了,都能当被盖了。”
祝长乐立刻就想到了和师父絮叨的话,那不行,还是得再够一点才可以,她不好意思亲回去就说明她现在这个程度还不够,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自觉脸皮还不够厚的祝长乐看了秋离一眼立刻又晃开了,秋离亲她了哎!
秋离虽不知长乐心里转着什么念头,可从她的眼神来看多半和自己有关,只要和他有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