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来回踱了几圈:“我知道了,我会配合好。”
“还有后续会有的问题。”
“我会处理好。”
“那时间就定在今晚,月黑风高夜好干大事,不如就定在一个时辰之后?”
“可。”
“行,那就这么定了。”祝长乐脑子转得飞快:“强攻之下将士伤亡太大,不知老将军有没有办法在这方面配合一下?”
“我会让人趁乱搅混水让场面更乱,但是不论是放吊桥还是开城门恐怕都做不到,前府军是何庆博的人,这事一做就前功尽弃了。”
祝长乐若有所思的点头:“若我留下一个高手在城内,老将军保得住吗?”
蔡滨眉头一皱,有了不好的好感。
程昱立刻明白了祝长乐的打算:“让他放吊桥?”
“对,吊桥一开始往下放我就会让人去抢,它再想要升起来难了。”
“你留在城里的人再厉害到时恐怕也要成马蜂窝。”
“这方面我还是有点自信的。”祝长乐看向蔡滨:“蔡爷爷你说是不是?”
蔡滨轻哼一声,到底是没有反驳什么。
祝长乐得意了,她要做的事蔡爷爷什么时候都没反对过。
程昱看两人一眼,知道这就是那个高手了,他迅速权衡过后点头道:“时间不长,保他不暴露不难,但是我不能保他全身而退,一放吊桥,所有弓箭手都会瞒准他。”
“十字弓伤不到蔡爷爷,重型弓面向的都是城外,对城内的作用反倒不大,到时蔡爷爷您往护城河一跳,我让蓝伯伯带人在水里接应你,还有师伯,我会让他看紧的,如果可以,还请程老将军在城内也做些安排,若我蔡爷爷觉得这事不可为,这事就作罢,我再想别的招儿。”
蔡滨已经跟着她说的话想了几个来回了,有西廉军这个大威胁,又有长乐做的种种安排,到时前府军主帅身死的情况下有多乱可以想像,那种情况下脱身并不难,不过:“城内需要够乱才行。”
“对,请老将军将自己人安排在那个附近,到时假装出一出箭就行了,别动真格的,老将军能做到吗?”
“能。”程昱一口应下:“我会安排好。”
祝长乐看向蔡爷爷,蔡滨无奈:“我是不是太好用了?”
“对,特别好用嘿嘿。”祝长乐握着他的手臂摇啊摇:“应不应呀?”
“你的话我何时不应过。”
“蔡爷爷最好了。”祝长乐又摇了摇他的手臂撒娇:“到时你看情况,如果出城容易就往城外跑,如果出城脱身有危险你就往城内去,那时他们要应对西廉军攻城,没办法全城来搜捕你,老将军,我们上来那地方之后还安全吗?”
“那里的人都是我亲信,我会全部调到吊桥附近,若祝将军信我,我可为这位侠士寻一个安全地方栖身,若将军能轰开城门,他只需等上一等即可,若事情不那么顺利,吴忧再给他做别的安排助他脱身。”
祝长乐还在那想可有疏漏之处,蔡滨应下了:“就这样吧,你赶紧走。”
“蔡爷爷……”
蔡滨敲了她脑袋一下:“用我的时候不含糊,都确定了反倒担心上了?”
“事关您的安全,我当然得想清楚了嘛。”祝长乐把住他的手臂:“我今晚肯定会夺下朵尔镇,您别逞强,放下吊桥就自保,只要您别贪心的想再去城门那助力一把,以您的本身脱身不难。”
蔡滨瞥她一眼,又为这互相了解而开怀。
“哼,我还能不知道你。”祝长乐嘟囔:“放心,只要我夺下了吊桥,这城我就拿定了,如今护翼队有多少人您知道的。”
“安全为重。”
“您也是,一定别逞强知不知道?要是您有个什么事我肯定会自责死的。”
蔡滨失笑,这是索性拿她自己来威胁他了。
祝长乐看程昱视线移开了,她立刻无声的道:小金子。
蔡滨微微点头,接住了她这个暗号,这是长乐对程昱仅有的一点提防,若程昱最后有异,小金子就是他的退路。
“老将军,水下还有几百人在等我,我就不耽误了,一个时辰我准备可能不够,定在寅时如何?”
“可,寅时之前西廉军加大攻势,我会带这位侠士去到吊桥附近的位置,寅时正侠士动手。”
“那就这么定了,祝我们都好运。”祝长乐拱手:“我留个口子,若有万一,明晚子时我会从东城门动手,当然,我非常希望这个万一不会出现。”
“不会有这个万一。”程昱扬声:“吴忧。”
吴忧应声而入。
“送祝将军安全离开。”
“是。”吴忧伸手相请。
祝长乐紧紧握了握蔡爷爷的手臂,这种事交给蔡爷爷她才放心。
“去吧,小心些。”
吴忧带着他们沿原路返回,一路上遇到三拨巡视之人,对了口令之后才被放行。
等到了无人的地方吴忧道:“这些是原前府军的人,和我们有些不对付。”
祝长乐点点头表示了解,老将军资历老归老,可他接掌了前府军就必然有人卸任,或者低了老将军一阶,互相不对付是正常。
“吴哥,你刚去哪了?”一个大胡子男人迎面而来,听声音祝长乐认出来是之前城墙上和吴忧对话的老赵。
“程将军找我,过去了一趟。”吴忧踢他一脚:“你过来这边干什么,换防不还早了些?”
老赵揍过来低声问:“你去了有了解战况吗?打得好像也不激烈?”
“不激烈,西廉军好像是在试探。”吴忧揽着他往前走:“问这些做甚,你想去前边?”
“我有那么蠢吗?”老赵白他一眼,低声道:“在这里守着多安生,谁愿意和自己人打啊!”
吴忧看他一眼,颇为意外他这么说。
“这么看我干什么,你想和他们打啊?”老赵又翻了个白眼:“我还认识好几个西廉军的兄弟呢!打不起来才好。”
吴忧笑了,同样低低的和他说道:“是啊,都是大皖子民,自家兄弟,谁愿意打,死在西蒙军手里还有点说道,这死在自己人手里未免太冤了。”。